7、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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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一朵娇嫩的花骨朵落地。

    几次过后，她抬眼看向对面。

    贺兰毓记忆里感情淡薄，从未和谁做过这样的事。

    “哦，我会帮你回绝。”

    既然选择藏起来，就是担心被时风眠发现。

    见状，她不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仿佛所有伪装都变得无所遁形。

    “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晚？”饭后，贺兰毓状似随意地问道。

    接着，时风

    不管怎么说，这都很荒谬。

    管家：“比如，前两年的纪念日，你曾经邀请过小姐，一起到w国的海岛度假。”

    时风眠没有追究到底，她笑着答应：

    管家手里端着只瓷碗，脸上堆笑道：“小姐说你睡眠不好，让我准备了安神汤。”

    她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意如此。

    她抿了抿唇，然后掩饰性地低头继续吃饭。

    时风眠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对一只小鸟进行了虚空嘲讽攻击。

    时风眠轻轻摇头。

    话题冷下来，两人各做各的。

    两人并肩回到餐厅，坐下之后，如有默契般，没有谁再去提刚才的事情。

    欠条上的字迹是她的，金额在几百万之间。

    难道……曾经的自己，对时风眠有着某种复杂情感？

    一顿饭下来，气氛倒也和谐。

    可是低头一看，碗内见底了。

    “嗯，现在该回去了。”

    “她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她喜欢听你的歌，还说有空想约你见一面。”

    “一个月前为了给小姐庆生，你特地写了首歌送给她……可惜还没有写完，就发生了意外。”

    这个答案，跟自己预料的大相径庭。

    那人身形有几分眼熟，但是她始终记不起来是什么人。

    这句话不轻不重，恰好被管家听见。

    只要时风眠不看它，雪团子就变得安静乖巧，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我待在房间里觉得无聊。”

    紧接着，贺兰毓恢复了理智和清醒。

    最后，她沉默地将它扔进垃圾桶。

    时风眠看出她的冷漠，这在意料之中，于是话锋一转：

    贺兰毓对沈潇潇没什么好感。

    但是，这些都契合她对理想伴侣的想象。

    管家便十分满意，回头去交差了。

    但是，此时又不好说难听的话。

    贺兰毓神情若有所思。

    “多谢。”贺兰毓矜持地说，她不由得打量起来。

    “在您眼里，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她？”

    短暂的沉默。

    管家说这些事情，却没有交代结果，所以乍一听还真挺像是回事。

    管家说着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抹了抹眼角。

    她深吸了口气，将脑袋里古怪的想法甩出去，手指不自觉握紧了手机。

    她眼底闪过懊恼之色，晦涩不明。

    时风眠咂摸出味道，后半句似乎是在安慰她。

    时风眠没有隐瞒，将回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片刻后，时风眠合上杂志，忽然起身朝她走过来。

    只要跟贺兰毓独处，时风眠都发现有强烈的被注视感，那是一种非客观，心理上的直觉，令她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简单的花枝，剪裁得赏心悦目。

    然而，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好。”

    翌日，时风眠发现贺兰毓有点憔悴，神情怏怏的，她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忍不住问：

    在贺兰毓听来，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伤心，令人心生不忍。

    时风眠见好就收，让气氛恢复安静，只是她后面总觉得，有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禁莞尔，心情似乎也跟着愉快。

    贺兰毓握着叉子的手顿住，“有点失眠。”

    半天，也没有流淌一滴泪。

    “诶？”管家看着她离去，满头雾水。

    管家表情愣了愣，“啊，这……”

    “前年，你专门为小姐学厨艺，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时风眠回到家后，没见到贺兰毓，就自己下来寻找，结果在车库发现了她。

    贺兰毓也不吃了，抬眸看着她。

    时风眠垂着眼眸看她，手托着她的脸颊。

    贺兰毓倏地看着她，眼神透着锋利感，仿佛沉寂经年的利刃刹那出鞘，黑夜里乍现的寒芒。

    她眼眸亮了亮，听得心里舒坦，然后顺杆子往上爬，说：

    贺兰毓对上她的目光，率先错开了。

    回来后，时风眠摔折了左腿，在家卧床大半个月。

    贺兰毓站在一辆车旁边，静默地看着她。

    先是看到窗户边的雪团子。

    然后，她就看着对方上楼了。

    她仿佛不在意般，没有作出回应。

    她低头看着杂志，转身喝咖啡的时候，偶然抬眸向前方扫了一眼。

    “是啊，如果我是它，就会对漂亮有爱心的女孩子特别好，忠贞不二。其他人在我眼里，都是过客。”

    不过，她的心神一半在时风眠身上。

    贺兰毓只能放弃，心里却逐渐被迷茫占据。

    她握着瓷碗的手，突然觉得发烫。

    “昨晚没有睡好？”

    管家反应过来失态，梗着脖子回答：“两位小姐的事情，我不敢妄加评论，但是……我觉着，贺兰小姐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还有别的事情吗？”

    在满心的烦躁和忧虑之中，可能是昏了头，莫名其妙的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她正在做旁边花艺，从一片烂漫的花枝里，挑出几朵插进花瓶里。

    她没有道理这么做。

    午后，温度有点燥热。

    “什么意思？”

    贺兰毓正在喝汤，没什么奇怪。

    不过，时风眠注意的是花瓶，垂眸去拨弄花瓣。

    仿佛是在说甜蜜的悄悄话。

    贺兰毓顿了顿，从她手上接过来。

    管家陡然浑身一震。

    她眼底浮现怀疑，紧盯着它。

    贺兰毓缓缓垂下了手，先一步看向了她。

    冷冷的灯光下，照片上有时风眠和别人的合影，但是另一人的脸却被涂黑了，力道极大，带着令人胆寒的嫉恨。

    贺兰毓心脏剧烈跳了一下，手里的剪刀失了准头。

    时风眠想了想，说：“不会是跟我有关吧？”

    一夜无梦。

    “……”贺兰毓微皱起秀眉，指尖放在删除键。

    两人面对面坐了会儿，贺兰毓心里藏着事，问道：

    时风眠看上去心情不错。

    “沈潇潇来找我了。”

    “啾！啾啾啾！”

    在车库的时候，拍下了那些画面，这时候才有时间仔细端详。

    可能是错觉吧。

    贺兰毓差点炸了厨房，烧了时家，强调“一”桌是因为只做了那么一桌。

    她猜测这是以前自己写的，时风眠却没有收，看上去更像是一种金钱往来的记录。

    转述的时候，她措辞还是委婉了，其实沈潇潇不死心，想通过她挖掘不知道的情报信息。

    贺兰毓手握着光秃秃的枝条，神情怔忪，这是花枝里面最漂亮的一朵，却被她不小心剪坏了。

    时风眠发现跟她相处久了，好像逐渐能从冷脸上，看出一些微末的情绪。

    “管家？”

    “不是我，好伤心啊。”时风眠故作惋惜，极其做作地说道。

    这几天，家里的氛围有点异样。

    时风眠：“……”

    假如她愿意跟某人去度假，为她洗手作羹汤，甚至亲手将她写进自己的歌……

    “我让管家再送来一些。”她露出喜爱的样子，轻笑道。

    贺兰毓盯着近在咫尺的眉眼，许久没有挪开。

    她神情略微疲倦，将汤喝下，心尖流淌过暖流，不禁喃喃道：

    画面里，女人黑色绸缎衬衣，只露出个侧脸，眉眼稠丽冷酷，唇角却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贺兰毓指尖蜷缩了一下，想甩掉烫手山芋似的，转眼将它还给了面前的管家。

    贺兰毓关上了房门，她打开了自己手机相册。

    房间里。

    入夜，树上隐约有虫鸣。

    听不懂，但是觉得有被羞辱到。

    时风眠托着下巴，慢悠悠说：“为什么这鸟只凶我？”

    这幅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在说你这么自恋，我也没办法。

    然后，她又逐一细看照片。

    贺兰毓难以休息，她从房间走出来，就遇到了管家。

    当她想退出相册界面，不小心划到了不相关的一张，那是之前她和时风眠在家里拍的“营业”照。

    雪团子昂首挺胸，身子敦实，肉眼可见又胖了一圈。黑豆的眼睛环顾四周，对她的审视目光表露不屑。

    贺兰毓拿着一枝月季花，用剪刀稍作裁剪，说：“人都有脾气差的，更何况是小动物，它不是只针对你。”

    贺兰毓重新挑了枝雏菊，放进了花瓶里，增添了一分清新灵动的韵调。

    时风眠这么想着，就没有太在意，接下来因为忙着其他事情，也就抛之脑后了。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退出了查看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