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时机

[    【作者嗷飞飞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什么时候的事？除浔州之外，还有哪里受灾？”

    他快步离去，孟长盈仍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丝毫未动。

台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郁奉礼一事恐会生变。”

    月台怔怔望着孟长盈，眼圈像是被不知名的火舌舔了一口，灼得她心潮翻滚都要化成眼泪涌出来。

    孟长盈察觉到她颤抖的声线，默了几息，抽出手腕，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若要杀，那便杀。”

    “主子，四镇兵果真打了败仗，损失的人马物资可不在少数呢。库戎鞑子这会已然缩回老巢，要想反击得等明年开春雪化。”

    月台轻轻拽了下孟长盈的衣袖，唤她。

    星展接过宫人奉上的热巾子，抹了一把脸，龇牙咧嘴地骂道：“万俟枭和乌石兰烈竟还联手压着消息，真以为北关四镇是他们的一言堂！”

    星展风尘仆仆，皮靴上又是泥又是雪，一身夙夜寒露，脸蛋也被风刮得通红，嘴唇起裂干皮，眼睛却极亮。

    主子是冰做的，可心肠却总是这样地软。

    她说：“月台，时机到了。”

    孟长盈缓缓低下头，黑眸沉静，幽然如深涧澹水，却于无波处起狂澜。

    正这时，夜里遥遥鼓声低沉响起，是丑时了。

    话未落，孟长盈霍然起身，肩上厚实袍子滑落在地，声音在寂静殿中犹如巨响，惊醒一众人等。

    萝蜜，当真是蜜里泡大的小姑娘，幸福满得都要从眼睛里、从歌声里溢出来。

    殿中只有常岚嘶哑的声音起伏，话里似乎都带着血腥味。

    所有人都望着孟长盈，跳动灯光下，她单薄清瘦的肩膀不曾晃过一下。

    殿外传来急急脚步声，还有星展“哎呦”一声。

    “你有何事要报？”

    孟长盈听完，沉思片刻，看向一旁急到几乎要跺脚的常岚。

    孟长盈迅速问道，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

    “叫皇上、崔大人、度支尚书、左民尚书和五兵尚书来。”

    殿外风声尖利嚎叫，如百鬼夜行，要撕裂这座皇城。

    她慢慢摇头：“我听主子的。”

    月台和星展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复杂难言的担忧。

    她不知能说什么，也不知能做什么。

    殿中虽亮着灯，两人仍规矩通传之后，才进殿来。

    孟长盈拧眉，在月台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乌石兰一事并不只系于他一身，我也不会强要乌石兰萝蜜的性命，只要该死的去死。朝堂局势瞬息万变，时机还未到。”

    主子是天，她帮不了天，只能看着她扛着这沉甸甸的担子，一步步地往前走。

    “还早。”

    “还有农部、水部、仓部、比部、虞曹、民曹各侍郎，尽皆唤来。”

    她过着这样好的日子，孟家的女儿又过着什么日子？

    怎能不恨。

    “下官领命！”

    “主子。”

    这样的人，天生就要背负起所有人的期望。

    常岚声音压低，声音沙哑：“我也有要事禀报！”

    “浔州四个郡，曲州两个郡，前天夜里的事，两州刺史着人快马加鞭刚把消息送来。”

    “不要乌石兰萝蜜的性命吗？她可是乌石兰烈最喜爱的小女儿。”

    浔州地势平缓，挨着河东平原，肯定是跑不了，但凌汛只怕不止是这一州能缓得住的。

    月台重复问了这一句，眼中罕见地流露出恨意。

    常岚听着孟长盈口中一个个吐出的官职名号，那股子要命的惊慌莫名其妙地被安抚下来。

    孟长盈语速虽快，声音却仍沉稳平静，仿若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动摇片刻心神。

    “主子，苍江发了凌汛，冰淤河道，下游沿江淹了河东六个郡！”

    他喉咙干咽了下，像是把所有不该流露的情绪全都吞进肚子。

    星展胸膛起伏，往日一张巧嘴此时却像被泥糊住。

    常岚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纳头便拜，脸上皮肉都在抖。

    “泽卿，你着急忙慌做什么！我有事禀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