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戴森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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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句话说的好，来都来了。看在【猩红盛宴】的名声上，女孩们又普遍年龄小，反抗意识不是那么强烈，尽管有所抱怨，却还是边抱怨着，边按要求前往寝室。

    这种姿态毫无疑问地引得众人不满，苍木听到有人开始后悔了。

    三山香子被惊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太不合理了！凭什么呀！”

    “没有信号~”她叹气：“该不会真的是新人吧，该死，以后的时尚界越来越难混了。”

    苍木摆出害羞的模样，不好意思地回到自己房间更换衣物，三山香子表示理解。

    “苍木呢？”她生疏地打探：“你之前是在国外营业吗？如果是在日本的话，我应该有印象的才对。”

    香子叹了口气，指了指苍木披散的头发，不待她反应过来，便主动上前帮她绑了个更适合舞蹈练习的发型。

    但，真的什么都没有。

    但对苍木而言，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就算时尚界的平均文化水平不高也不能这么胡来吧？

    【1、禁止离开规定的活动区域，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男人的年龄不小，两侧的鬓发已经花白，却还仍一丝不苟地穿着繁琐的燕尾服，姿态比起优雅，用死板来形容似乎更为合适，开口时，语气和腔调都如同上个世纪的老电影里的旁白。

    “好吧，我原谅丽萨夫人了。”三山香子拎起一件睡袍的袖口鉴别材质：“虽然整个活动的流程像是孩子一拍脑袋的胡闹，但——谁让她有钱呢！”

    苍木和香子对视一眼，快步上前，凑近了才发现，居然还是熟人。

    房门大开着，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屋子内的另一个欧洲女孩，哭泣声正是由她发出来的。

    但看着管家面无表情的脸，苍木却觉得，事情不会圆满。

    【3、仔细保护你的容貌，包括但不限于（脸、眼睛、牙齿、指甲、头发、肌肤……）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舞蹈教室在另一层，两人沿着走廊往前，快经过楼梯时却听见争吵声和哭泣声，远远便看见几个人围在一间房间前。

    香子不太相信苍木的说辞，已经工作的人和学生身上的气质迥然不同，苍木看起来像是资深的老手。如果不是时尚业，她是在哪工作呢？

    两人夺路而逃。

    但她还是笑着安慰苍木，表示舞蹈入门并不难，毕竟只是第一天，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刷掉。

    香子自来熟地跟苍木搭话：“如果早知道这种超级活动居然这么草率，我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家里写歌呢。”

    举手的女生尴尬地缩回了胳膊，看上去有点可怜。

    要想个办法给藏起来，万一被发现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管家握拳，轻咳一声：“接下来，还请诸位按手册上的分配名单前往寝室，稍作休整。一小时后前往舞蹈教室集合，请穿着手册127页上规定的服饰，不允许佩戴任何首饰。”

    她现在才真的相信，苍木是一点没接触过舞蹈了。

    无论是女仆还是侍从，动作都整齐得可怕，仿佛只是同一座雕塑，被复制成了散落的多份……仔细看去，她们的面容竟然也有几分相似。

    苍木不死心地快速翻阅，后果呢？违反说明呢？淘汰条件和晋升条件呢？怎么什么都没有？

    “还记得吗？第三条。”

    他没有回答，或者说，自然而然地无视了提问。

    苍木这才意识到，管家的态度始终怀有一种傲慢和漠视，似乎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们这些来客。

    不止危险武器，还包括太宰治赠送的首饰和礼服，她嫌这个天气太冷，因此没有上身。

    【2、入夜后必须待在寝室，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香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大概是觉得淘汰掉一个对手对她有帮助。”

    但其他女孩们就没她如此胆怯，只将这当作上流社会的底蕴，有几个兴奋得红了脸，生疏地提裙回礼。

    时尚界这么赚钱吗？还是说这位夫人已经豪横至此。

    两人说话间，已经将各自物品收纳整齐，按着手册上的指引打开衣帽间，然后整齐地发出一声惊叹。

    “是啊是啊！”欧洲模特们帮腔。

    没等周围人的脸上露出快意，众目睽睽之下，那两名侍从却径直架走了金发少女。

    这应该是舞蹈中的基本功了。

    不止苍木，其他女孩也发现了这份手册的不对，相比之下，她们参加过更多正规的比赛，自然能察觉其中的不靠谱。

    “刚刚诸位所领取的，便是此次活动的要求，还请务必遵守。”

    “抱歉抱歉，我不太习惯这种衣服。”苍木连忙走出房间，不自然地捏着裙角，却看见对方略显惊讶的表情，更加慌张：“有，有哪里不对吗？”

    先前的耳环女得意洋洋地笑着，就算现在被几个比她高大的欧洲模特围了一圈，气势也丝毫不落下风，反倒三言两语让对方气得发抖。

    唯一的光源自上而下，打在大厅正前方的楼梯转角平台，将出场男人的五官都笼罩在阴影当中，使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神情，给当下气氛平添几分诡异。

    “今日诚惶欢迎诸位的造访，我等代表丽萨夫人，向诸位小姐致意——”男人说着，白手套抚胸，一手背于身后，朝这些年轻的客人们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4、与夫人对视时，禁止窥探她的容颜，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苍木其实不只是为了换衣服，回到房间后，她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手提包，万幸，东西还在。

    【5、无条件服从夫人的命令，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苍木也领到了一份，手册分量十足，封面还做了烫金花纹，让她情不自禁咋了下舌。

    苍木拧着眉头：“这么恶劣的措施，就没有惩罚吗？”

    自然有人和苍木抱有同样的疑问，不远处几个女孩已经请来了瓦利管家，此时正和对方义愤填膺的告状。

    舞蹈需要的紧身练功服是粉色，显眼得好找。

    她随手翻开，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约束参赛者的规则并不多，拢共只有五条。

    这太过精准的同步显然是违反人性的，竟然让苍木不自觉感到有些后背发凉。

    “不，我完全是新人，只是在朋友的推荐下报了名。”苍木叹气，忧心忡忡：“我没学过舞蹈，一会儿如果要现场跳舞的话，真是完蛋了。”

    接下来果然如她所料，男人走进，仔细打量了下现场，确认金发女孩的长发没救了之后，吹响了口哨，很快，两名身强体壮的侍从就小步跑了过来。

    那是，口香糖？

    除此之外，其他剩余页数，都是各种各样的保养方法，从五官到四肢，恨不得精致到每根头发丝，教程写得比宜家的安装说明还详细。

    衣帽间里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各式服装，并且按照尺寸大小排列，一样望过去简直看不到尽头。

    她双手捂住脸，看不清长相，原先金黄如银杏的及腰长发上，却显得乱糟糟，仔细看，里面还掺杂了丝丝缕缕的白色橡胶物质。

    明明之前看资料她还是在贫民窟捡垃圾饿着肚子长大的背景，果然暴富会改变人的心智……

    待到她的身影从衣帽间消失，香子连忙从口袋掏出手机，将苍木的姓名输入谷歌，点击搜索。

    舞蹈老师走

    舞蹈老师是个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士，也是昂着头的态度，上来就让所有人劈叉。

    欧洲人里金发基因的本就极其难得，随着年龄的增长，黑色素增加，原先浅淡的头发颜色会逐渐加深。这个女孩的发根已经有些发棕，即使长出来，也不可能是这种颜色了。

    “等等！瓦利先生，一定是那里搞错了！”有人连忙道：“明明是露露的头发被这个碧池搞坏了！应该取消她的资格才是。”

    苍木打量着房间，陷入思考。

    “三山桑是歌手吗？”苍木惊讶。

    “我想你们误会了，小姐。”管家的面容还是生硬如铁：“的确是露易莎小姐违反了规定，因此需要受到处罚的是她。”

    不止是他，在同一时刻，大厅里的其他服务人员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原本的动作，齐齐向大厅中心的女孩们行礼。

    苍木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有些难以置信：“她怎么能这么坏？”

    “叫我香子就好，我也直接叫你苍木吧。”三山香子将行李箱推进玄关：“我是童星出道，不过一直没什么名气，经纪人只能让我每方面都试试，目前主要作为演员，模特和歌手在活跃。”

    原本安静的人群重新变得嘈杂了，有人大着胆子举手问管家：“瓦利先生，【猩红盛宴】不是竞赛吗？总要有比赛规则吧，夫人的打分标注是什么？”

    对于模特来说，外貌本就是重中之重，更何况还是一头罕见的金发。

    “苍木，准备好了吗？要出发咯~”三山香子敲门。

    寝室是双人套房，苍木比较幸运，她和三山香子分到了一套，比和完全陌生的新室友相处，总要好上些。

    “我想诸位小姐都清楚自己是为何来此，那么，便省去那些无用的赘述。”他示意女孩们翻阅文件：“鄙人约翰·瓦利，是夫人钦定的管家，很高兴为小姐们服务，接下来的半月，诸位的衣食住行皆有我来负责。”

    “看来这场活动，并没有对错，只有输赢。”苍木面色凝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还是先去舞蹈教室吧，如果迟到……算不算违反第一条规定？”

    既然如此，刚刚又为何行礼呢？主人的命令吗？

    男人直起身，手轻轻一招，旁边立着的侍从便鱼贯而下，将银托盘里的物件分门别类地送到每个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