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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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衍之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沉稳而游刃有余。
时然打开门，周衍之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看她。
时然正要说话，却看到周衍之直接给林承泽妈妈打了个语音。
周衍之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听他同事说起的程昕奢靡慷慨到堪比散财童子一样的生活作风。
但现在冷不丁的给她发条语音过来，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原来这是强取豪夺文啊》
时然下意识的把手机往后拿，但周衍之没有妥协的意思。
她看到消息的时候还懵了一下，花了几秒才想起来她是在暑假里的饭桌上加的林承泽妈妈的微信。
林承泽妈妈像是被唬住了，语气都开始变得迟疑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啊……”张新颖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什么人啊……你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啊？”
时然想到昨天早上的事情，面红耳赤的说：“也、也不算。”
“我告诉你，你这样的破鞋我们林家不稀罕，幸好承泽没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不然等到去结婚登记的时候一看，噢，离婚记录一长串，那真是懊悔都来不及。”
但周衍之的口才是毋庸置疑的好，他这句话说完，林承泽妈妈直接把通话给挂断了。
“对了，刚才忘记说了。”周衍之又转过头来看她，“主观题和客观题是两个老师改的，你要先把两部分的分数加总一下再登记上去。”
但时然刚拿起笔，就发现卷子上没有总分。
时然轻轻翻了个身，想到明天下午要去找周衍之还书，又想叹气了。
只是登记成绩并不麻烦，而且卷子都是按照学号顺序排的，比登记作业的成绩还要简单。
“有人过来劝架调解了。”时然心虚的说。
“他说你在学校交了几个有钱的朋友就看不起他，他和同事应酬正好看到你，上去和你打声招呼都不行了，你都嫌丢人找人打他是不是？”
转文字的圆圈还在转的时候，时然听到周衍之突然问：“需要帮忙吗？”
“啊？”梁玥震惊，“他还灌你酒？下头男！”
“周老师。”
“这是三个班期中考试的卷子，你帮我把分数登记一下。”
“你又是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承泽还能骗我不成？噢~我知道了，你就是时然勾搭上的有钱人是不是？”
周衍之把握的发烫的手机还给时然，“保留证据，我给你介绍一位律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律师处理。”
时然看到这沓纸竟然还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梁玥和张新颖出门之后，时然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们好像没注意到她换了一身衣服。
“不属实！”时然气的快哭了，“明明是林承泽先要灌我的酒，程昕揍他是他活该……”
时然这么想着，还是点了语音想要长按转文字。
时然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好的。”
所有语音播放完的时候，时然已经气的发抖了。
“我不知道你对程昕了解多少，但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点，很多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麻烦的事，对你来说甚至可能足以毁了你一生。”
多了一道工序之后，要花的时间就多得多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造谣诽谤是要付出代价的。并且在你报警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征求一下令郎的同意，更不希望将事情闹大的人是令郎才对。”
对话框里已经多出了三条新的未读消息，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转文字之后变得晦涩难懂，周衍之又开了音量，点下播放。
周衍之没有再问，而是朝时然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周衍之又给时然拿了一只铅笔，“总分先用铅笔写在卷子上，再把分数用黑笔登记在名单上。”
时然接过奶茶，憋屈的坐到了周衍之对面的老位子上。
“人在做天在看，你让人打承泽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我不仅要告诉你爸妈他们养了一个怎样的好女儿，还要报警让你去蹲监狱，你看着好了。”
之前林承泽给她泼脏水说她和黎琛聿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的时候，她就担心过这个问题。
时然面色一白。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周衍之却没有点到为止，“是和程昕有关的事情？”
周衍之温和的说：“先冷静一下，别紧张，我不会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
时然的耳朵控制不住的发烫，避重就轻的说：“当时是有一点醉了，被那个相亲对象硬灌了几口酒。”
时然抬起头，连连摆手，“不用，谢谢周老师。”
时然窘迫的不敢抬头看周衍之的表情，林承泽妈妈又发了新的消息过来。
时然本来是想把链接发给她妈妈的，但林承泽妈妈却坚持要加她微信，她推脱不过，只能加了。
“你别瞎说！我也会告你诽谤的！”
时然本来以为林承泽又要像三岁小孩一样告家长，但意外的是，她提心吊胆的等到了晚上，也没等到她爸妈的电话。
时然语塞，所以周衍之特地交代她早点来就是为了算计她这点廉价的劳动力吗？
宿舍的灯已经关掉了，但是是为了照顾她这个十二点之前睡觉的人，透过床帘，还能看到张新颖和梁玥的床帐里亮着的手机灯光。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放荡的女孩子啊？一点都不自爱，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好，就看得到个钱是不是？”
只不过加上之后发完链接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她也就忘了这回事。
当时两个妈妈正说起给老人买鱼油钙片之类的保健品的事情，她妈妈就说她之前在网上买的几罐吃着都挺不错，让她把链接发给林承泽妈妈。
但真的到了第二天下午，时然还是乖乖的在一点半之前到了周衍之的办公室门口。
时然勉强把梁玥和张新颖糊弄过去之后，她们纷纷表示对时然的遭遇的同情，坚持要帮她带饭。
如果林承泽偷拍了她在黎琛聿车上的照片，或者是程昕抱着她离开酒吧的照片，又心怀恶意的发到网上，任何一个不明真相而只是想找个地方宣泄内心积压的恶意的人，都可以借此肆意的诬蔑诽谤她。
造黄谣没有任何成本，却足以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真正谈性色变的时代。
周衍之不紧不慢的说：“如果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毁掉你们儿子的前程，就尽管四处声张，看看我们这些有钱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时然愣了一下，“不用了
周衍之把卷子和名册递给使然之后，又把还没开封的奶茶递给她，“你的下午茶。”
周衍之在对方挂断之前冷声道：“在你报警之前，你确定令郎有如实告知你事情的全貌吗？”
虽然[规则]已经极大程度的限制了网络上下流用词的出现，但骂人的话又不只是这些，“问候”父母都是轻的。
也不知道林承泽是真的被程昕的一块表给收买了，还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尽管去吧。但如果你们执意把这件事情闹大，相信我，进监狱的一定是令郎。”
普通话里夹杂着方言，语气听起来并不和善。时然连忙关音量。
时然听到这句话，又想到周衍之一块九批发价的婚戒，觉得自己喜欢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或许你现在更应该问问令郎是不是拿到了一笔来路不明的贵重财物，他拿了钱自己不敢出声，转过头却和你们卖惨，教唆你们来找时然麻烦，呵，可真是一个好儿子啊。”
但可能是接触不良，语音直接播放了出来，“小时啊，林承泽说你找人打他了是不是？”
林承泽妈妈保持沉默，周衍之继续加码。
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方便戴耳机，宿舍里约定俗成开一格音量的外放，她下午没课，忘记关了。
周衍之的神情很平静，只问了时然一句：“她说的属实吗？”
时然犹豫了两秒，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周衍之。
“……好的。谢谢。”
“我的意思是，事发酒吧是有监控和目的证人的，事实到底是否如令郎所说……一旦报案，可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你真的认为你现在做的是为令郎好么？”
时然是直接拿着书过来的，连包都没带，她把书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杯奶茶和一杯咖啡。
等待接通的声音响了几秒，林承泽妈妈的声音气势汹汹的传来，“我跟你没 什么好说的，你等着接警察的电话吧！”
梁玥恍然大悟，“就是宿管阿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是你哥哥的人吗？说起来，你那时候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欸。”
时然之前和室友们提过林承泽动不动就告家长的下头行为，张新颖和梁玥都表示过同情。
半个小时过去，时然刚登记完一个班的成绩，正要给名单翻页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来得正好，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周衍之一边把时然还回来的书随手放到旁边的书堆上，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来。
“我并不阻止你报案，因为你报案也好，上诉也好，都注定无法获得你想要的结果，甚至可能会毁掉令郎的一生，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令郎在向你撒谎，也因为我们是有钱人，而且，可能有钱的超乎你的想象。”
办公室的门关着，时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时然拿出手机，发现是林承泽妈妈发来的消息，是一条语音。
] 周衍之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沉稳而游刃有余。
时然打开门，周衍之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看她。
时然正要说话，却看到周衍之直接给林承泽妈妈打了个语音。
周衍之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听他同事说起的程昕奢靡慷慨到堪比散财童子一样的生活作风。
但现在冷不丁的给她发条语音过来，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原来这是强取豪夺文啊》
时然下意识的把手机往后拿，但周衍之没有妥协的意思。
她看到消息的时候还懵了一下，花了几秒才想起来她是在暑假里的饭桌上加的林承泽妈妈的微信。
林承泽妈妈像是被唬住了，语气都开始变得迟疑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啊……”张新颖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什么人啊……你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啊？”
时然想到昨天早上的事情，面红耳赤的说：“也、也不算。”
“我告诉你，你这样的破鞋我们林家不稀罕，幸好承泽没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不然等到去结婚登记的时候一看，噢，离婚记录一长串，那真是懊悔都来不及。”
但周衍之的口才是毋庸置疑的好，他这句话说完，林承泽妈妈直接把通话给挂断了。
“对了，刚才忘记说了。”周衍之又转过头来看她，“主观题和客观题是两个老师改的，你要先把两部分的分数加总一下再登记上去。”
但时然刚拿起笔，就发现卷子上没有总分。
时然轻轻翻了个身，想到明天下午要去找周衍之还书，又想叹气了。
只是登记成绩并不麻烦，而且卷子都是按照学号顺序排的，比登记作业的成绩还要简单。
“有人过来劝架调解了。”时然心虚的说。
“他说你在学校交了几个有钱的朋友就看不起他，他和同事应酬正好看到你，上去和你打声招呼都不行了，你都嫌丢人找人打他是不是？”
转文字的圆圈还在转的时候，时然听到周衍之突然问：“需要帮忙吗？”
“啊？”梁玥震惊，“他还灌你酒？下头男！”
“周老师。”
“这是三个班期中考试的卷子，你帮我把分数登记一下。”
“你又是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承泽还能骗我不成？噢~我知道了，你就是时然勾搭上的有钱人是不是？”
周衍之把握的发烫的手机还给时然，“保留证据，我给你介绍一位律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律师处理。”
时然看到这沓纸竟然还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梁玥和张新颖出门之后，时然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们好像没注意到她换了一身衣服。
“不属实！”时然气的快哭了，“明明是林承泽先要灌我的酒，程昕揍他是他活该……”
时然这么想着，还是点了语音想要长按转文字。
时然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好的。”
所有语音播放完的时候，时然已经气的发抖了。
“我不知道你对程昕了解多少，但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点，很多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麻烦的事，对你来说甚至可能足以毁了你一生。”
多了一道工序之后，要花的时间就多得多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造谣诽谤是要付出代价的。并且在你报警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征求一下令郎的同意，更不希望将事情闹大的人是令郎才对。”
对话框里已经多出了三条新的未读消息，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转文字之后变得晦涩难懂，周衍之又开了音量，点下播放。
周衍之没有再问，而是朝时然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周衍之又给时然拿了一只铅笔，“总分先用铅笔写在卷子上，再把分数用黑笔登记在名单上。”
时然接过奶茶，憋屈的坐到了周衍之对面的老位子上。
“人在做天在看，你让人打承泽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我不仅要告诉你爸妈他们养了一个怎样的好女儿，还要报警让你去蹲监狱，你看着好了。”
之前林承泽给她泼脏水说她和黎琛聿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的时候，她就担心过这个问题。
时然面色一白。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周衍之却没有点到为止，“是和程昕有关的事情？”
周衍之温和的说：“先冷静一下，别紧张，我不会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
时然的耳朵控制不住的发烫，避重就轻的说：“当时是有一点醉了，被那个相亲对象硬灌了几口酒。”
时然抬起头，连连摆手，“不用，谢谢周老师。”
时然窘迫的不敢抬头看周衍之的表情，林承泽妈妈又发了新的消息过来。
时然本来是想把链接发给她妈妈的，但林承泽妈妈却坚持要加她微信，她推脱不过，只能加了。
“你别瞎说！我也会告你诽谤的！”
时然本来以为林承泽又要像三岁小孩一样告家长，但意外的是，她提心吊胆的等到了晚上，也没等到她爸妈的电话。
时然语塞，所以周衍之特地交代她早点来就是为了算计她这点廉价的劳动力吗？
宿舍的灯已经关掉了，但是是为了照顾她这个十二点之前睡觉的人，透过床帘，还能看到张新颖和梁玥的床帐里亮着的手机灯光。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放荡的女孩子啊？一点都不自爱，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好，就看得到个钱是不是？”
只不过加上之后发完链接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她也就忘了这回事。
当时两个妈妈正说起给老人买鱼油钙片之类的保健品的事情，她妈妈就说她之前在网上买的几罐吃着都挺不错，让她把链接发给林承泽妈妈。
但真的到了第二天下午，时然还是乖乖的在一点半之前到了周衍之的办公室门口。
时然勉强把梁玥和张新颖糊弄过去之后，她们纷纷表示对时然的遭遇的同情，坚持要帮她带饭。
如果林承泽偷拍了她在黎琛聿车上的照片，或者是程昕抱着她离开酒吧的照片，又心怀恶意的发到网上，任何一个不明真相而只是想找个地方宣泄内心积压的恶意的人，都可以借此肆意的诬蔑诽谤她。
造黄谣没有任何成本，却足以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真正谈性色变的时代。
周衍之不紧不慢的说：“如果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毁掉你们儿子的前程，就尽管四处声张，看看我们这些有钱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时然愣了一下，“不用了
周衍之把卷子和名册递给使然之后，又把还没开封的奶茶递给她，“你的下午茶。”
周衍之在对方挂断之前冷声道：“在你报警之前，你确定令郎有如实告知你事情的全貌吗？”
虽然[规则]已经极大程度的限制了网络上下流用词的出现，但骂人的话又不只是这些，“问候”父母都是轻的。
也不知道林承泽是真的被程昕的一块表给收买了，还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尽管去吧。但如果你们执意把这件事情闹大，相信我，进监狱的一定是令郎。”
普通话里夹杂着方言，语气听起来并不和善。时然连忙关音量。
时然听到这句话，又想到周衍之一块九批发价的婚戒，觉得自己喜欢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或许你现在更应该问问令郎是不是拿到了一笔来路不明的贵重财物，他拿了钱自己不敢出声，转过头却和你们卖惨，教唆你们来找时然麻烦，呵，可真是一个好儿子啊。”
但可能是接触不良，语音直接播放了出来，“小时啊，林承泽说你找人打他了是不是？”
林承泽妈妈保持沉默，周衍之继续加码。
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方便戴耳机，宿舍里约定俗成开一格音量的外放，她下午没课，忘记关了。
周衍之的神情很平静，只问了时然一句：“她说的属实吗？”
时然犹豫了两秒，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周衍之。
“……好的。谢谢。”
“我的意思是，事发酒吧是有监控和目的证人的，事实到底是否如令郎所说……一旦报案，可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你真的认为你现在做的是为令郎好么？”
时然是直接拿着书过来的，连包都没带，她把书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杯奶茶和一杯咖啡。
等待接通的声音响了几秒，林承泽妈妈的声音气势汹汹的传来，“我跟你没 什么好说的，你等着接警察的电话吧！”
梁玥恍然大悟，“就是宿管阿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是你哥哥的人吗？说起来，你那时候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欸。”
时然之前和室友们提过林承泽动不动就告家长的下头行为，张新颖和梁玥都表示过同情。
半个小时过去，时然刚登记完一个班的成绩，正要给名单翻页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来得正好，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周衍之一边把时然还回来的书随手放到旁边的书堆上，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来。
“我并不阻止你报案，因为你报案也好，上诉也好，都注定无法获得你想要的结果，甚至可能会毁掉令郎的一生，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令郎在向你撒谎，也因为我们是有钱人，而且，可能有钱的超乎你的想象。”
办公室的门关着，时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时然拿出手机，发现是林承泽妈妈发来的消息，是一条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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