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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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离开，而是又缩到盔甲后面去了。她知道的，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现在也不见得多么欢迎我，低年级的孩子们还是害怕汤姆带着的那帮人，他们能为我做的只有通风报信和打掩护了。

    -在你的左手边。

    “我没有必要这么做，奎格。”她说着，脸上还带有警惕的表情。

    她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我，脚底轻飘飘地好像变得再也不会走路。这时候，我又变成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我双手接过签名，捏紧它。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放过她。

    -消灭死亡。

    “谢谢您，教授。”我小声说。但是，在离开之前我却犹豫了。见我还有什么想要说的，邓布利多教授投给我一个疑惑的眼神。

    更晚一点，我到图书馆，把邓布利多教授的签名交给管理员之后，我走进禁区。

    “我送你回去吧。”她说着，像是朝我解释她的行为，“你这样一直留在外面也不像话，被教授抓到还会给斯莱特林扣分。”

    -那边，《十七世纪的诅咒》、《你所不熟悉的黑魔法》、《恶咒新解》

    “教授，我还有属于孤儿的处理方式。”我说，“如果一直这个样子，我根本学不进去任何东西。我要解决他，解决这个问题。”

    “况且，您能找什么理由关他禁闭呢？欺负同学吗？他只是让大家孤立我，就像威尔斯太太口袋里的那条毒蛇一样，我们都找不出任何证据。”

    “那您讨厌我吗？特别是在我想要攻击汤姆的时候。”

    巫师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或许可以在书中窥得一二。于是，我看见了暴力、恐怖、血腥仪式，还有对于死亡的恐惧。

    “是这样啊。它把我扔去斯莱特林，但是我觉得这里没有那么好。可能在汤姆被分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是不是我也......”

    我在心底叹息一声，他是个公正的好人。“如果您能惩罚他当然最好啦，不过，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参与其中比较好。”我善解人意地在言语上后退一步，“毕竟，帮他出气的那些人是厉害的‘巫师家族的后代’，我不想您受到报复。”

    既然我们有一样讨厌的家伙，那就实在是太好了。我可以给这些小鹦鹉一个复述我话语的机会，同样，我也可以给这些庸人一个完成自己理想的机会。

    “柳克丽霞，我很感谢你，你是第一个愿意跟我说话的纯血巫师。”

    “好可惜，我今天还特地涂了护手霜，”我撒娇道，“是薰衣草的气味。本来我想摸你的脸的，但是你这样说的话，我就只好掐着你，和你一起去见那个等你的人了。”

    “关于分院帽......”我问他，“它真的能看穿人心吗？”

    旁白突然出声，

    “派瑞特。”教授打断我的话，“每个学院都重视学生的才华和品德，你能够被分到斯莱特林，因为你身上有学院创始人看重的美好特质。但是，人无完人，人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她垂下眼睛，对我求饶：“我不能告诉你，如果里德尔知道的话——”

    “唔，原因吗？”我说，“就当我想起来你帮我说过话吧。”

    我吃准柳克丽霞是个心软的姑娘，她还有一个强势的姐妹和同姓兄弟。我挑中她，借由她的身份来为我在纯血的小圈子里站台。里德尔可以用一时的折磨来震慑同龄人，但是他不能把那些人彻底得罪，于是也给我可乘之机。

    ‘在我受伤的时候，你也会感到疼痛吗？’

    -“猿”乃至任何生物都抗拒痛苦，我们也一样。

    “好的，女士。”我垂着头，慢慢走出去，问道：“我明天还能过来吗？”

    邓布利多教授盯着我片刻，他和我之前一样，闭上眼睛。

    庸人有庸人的价值，生活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庸人。

    “你害怕他吗？”我有点好奇，“他到底对弗林特做了什么，才会让你们害怕成这样？”

    “它能够捕捉到你的思维。”教授回答道，“派瑞特，我们每天大脑里闪现过多少念头呢？”

    但是他无视了我。

    说完，我忧虑地叹气：“院长知道之后会帮助我吗？”

    我的手指动了动。

    我跟旁白抓紧记忆那些酷刑，再把它们放回去。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不愿意我带着这些东西到他面前。我揣摩他的心思，准备找几个无伤大雅的恶咒。

    她没有说话，我等了一会，她还是没有说。于是，我就解除咒语，把她扶起来。

    “是啊，我是好孩子。”伴随她越陷越深，我坐在石块上，令她的头颅枕在我的膝头。这样会让她的脖子好受一点，我拍了拍她流着“高贵血液”的脑袋，“所以，对付坏孩子，是好孩子的职责。”

    “奎格？奎格？”图书管理员喊我的名字，“宵禁时间快到了，你该回去了。”

    -话说回来，派瑞特，你的梦想又变成做一个偶像了吗？

    “无可奉告......”她拒绝                                                的话语止步于喉咙之中，因为我的手指已经掐在那里。

    “这样啊，”我垂着头，无精打采道，“那好吧，只不过，你送我回去之后，你又该怎么办呢？”

    《[HP] 虚拟构建游戏》

    “我会伤害他，就像在孤儿院里那样。”

    “柳克丽霞，”我在高石砖后面探出头，“你今天不和沃尔布加在一起了吗？”

    “抱歉，派瑞特，”邓布利多教授错愕地看向我，“你是想让我惩罚汤姆吗？”

    布莱克家的小姐被我吓了一跳，我走出盔甲的影子，笑眯眯地问她：“你讨厌我吗？”

    而站在月光里的柳克丽霞内心经历一番天人交战。当她的影子与盔甲融为一体的时候，我就明白，我已得到她。

    我来代替他们完成理想。

    斯拉格霍恩院长漠视我的遭遇，但是会有邓布利多教授帮助我。我找来汤姆的老对头，这个消息令他更加愤怒。

    教授听完我的问题，叹气道：“这不是你的错。”

    我替他分析着，说到最后，连我也觉得自己可怜了。斯拉格霍恩院长我接触过，他很看好汤姆，也同样看好那些纯血家族的孩子。在他们刚孤立我的时候我就向他反应过情况。

    ‘每个生物对于痛苦的耐受程度是不一样的，他们应该自己试试才知道到底有多痛苦。’我说。

    所以我开心地带着签名回去，并且向我的小鹦鹉们宣布这一喜讯。

    “或者说，让我把你也变成一只鹦鹉？”我加重话语里的某个字，那令她感到不安。

    我翻了翻，都是些致人痛苦死亡或生不如死的咒语。我跟旁白谈论了很久，觉得这些人写得还是太笼统了。

    “死亡的哲学”——我想，这确实是一个永恒的议题。

    我睁开眼睛，仔细地观察她，直到她的呼气都变得很轻。我靠近她，用一种带着笑意的语气轻声在她耳朵边上说：“那你能告诉我汤姆怎么评价我吗？”

    我可以借助柳克丽霞，借助布莱克，化解他对我的排斥挤压。最后利用这个小圈子朝他反向施压，他会记得“朋友们”的背叛，他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的人。

    “让教授再写一张条子吧。”她冷硬地拒绝我。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离开图书馆，脑子里还在想那本书。

    “我们绝对不会向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低头！”我强调。

    晚上，我没有回到休息室，反而在走廊里去等一个人。

    我帮她理了理衣摆，又走到盔甲的影子后面，只留下脸颊暴露在月光下面。我没有看她，而是去看那片月亮。

    他们傻乎乎地跟着我欢呼。我知道，我在把一群松散的人凝聚起来，靠另一群讨厌的家伙来让他们跟在我身边。

    在我隐晦的求助里，邓布利多教授也意识到院长的消极态度。他有些头疼地揉起太阳穴。

    我就像一片羽毛，对比起天平另一端的心脏，毫无胜算。

    ‘我没有梦想。’我说。

    我不会让他真正拥有朋友。

    “你不是一个好孩子吗？”她试图从我手心挣脱，所以我只好先让她的双腿都陷入融化的石砖里。她应该感到庆幸，我记得她曾经帮我说过话，所以现在融化的是石砖

    我也这么觉得。

    “我觉得他不会。”我接着说，“他那么喜欢那些人，肯定觉得是我的错。而且，我只有一个人，还是个麻瓜孤儿院里出来的。”

    “柳克丽霞，不告诉我汤姆的话，坏孩子。”我说。

    “谢谢？”她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手指紧紧抓着我的衣袖，“但是，为什么？”

    “图书馆里或许有几本适合你的书，但是，派瑞特，不要迷失你自己。”他说着，给我一个签名字条，“你可以把咒语抄录给我。”

    -是的，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太好奇了，好奇这位早我一年入学的模仿者如今怎么跟他的坏同伴描述我。

    ——而不是她的双腿。

    向邓布利多教授求助不仅仅是为了威胁里德尔，我还准备借由他，去往真正的我所能接触到的高深咒语领域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