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诗人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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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沃尔布加视出国比离开斯莱特林更加恐怖。

    正当我酝酿自己的高深计谋时，西里斯跑过来。我问他作业写完了没有，我的作业还没有写完，让他现在不要打扰我。

    “就是杀死你的所有立场，只做正确的事情。”我说，“比如说，西里斯，你跟妈妈在某天因为麻瓜闹起矛盾，我不会站在‘麻瓜’或者‘反麻瓜’的任何一方，我讨厌你们争吵的所有观点。”

    以上也是我反对一切立场的理由。因为我发现，立场会杀死对错。

    *同理心增长*

    “你讨厌这些，但是我觉得你比我们都了解这些。”他指出，“上次我和纳西莎说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告诉我的。”

    我已掌握轮回，掌握如何降生在人类的子宫，针对母亲进行选指；同样的，我也需小心出现第二个观察到我、追捕我的戈麦斯。

    我们之间的争斗是天生注定。

    ‘不，’我说，‘政治表态是在我们变得强大又有天赋开始的，又在我们毫无价值时结束。’

    这是一种反自然、违背天性的行为。

    旁白忧郁地说，

    我坐在树下，看着蜘蛛趴在黏糊糊的网上。它的网织得很烂，就像西里斯的魔法史作业。糟糕透了。他的作业还没有写，到时候一定要抄我的，说不定那个没礼貌的波特小子也会抄。另外两个，一个叫莱姆斯的身上全是狼崽子气味的家伙和矮个子彼得不太敢抄，最多是照着西里斯的作业来延伸一部分。

    如果我毫无价值或无可比拟，我将无可撼动——无人在意地死去或者众人皆是我死亡的推手。

    母亲最终接受我们生活在格兰芬多，因为这是她无可改变之事。

    -我们一直处于站队的漩涡中，无法逃脱。

    是啊，用脑子想一想，邓布利多怎么可能答应转院呢？他正高兴于格兰芬多出了我们两个卧龙凤雏（我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褒义）。

    太好了，谢谢西里斯。

    我现在更需要一个人独处。至于我消失的时间都是在做什么，自然会有西里斯帮我打掩护。我告诉过他，我被孤立正是因为他在开学宴说的那些话，让其他人觉得我是个糟糕的种族主义者。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住。就像是某人在她的大脑里按下开关，房间里也由于她的安静而陷入某种奇异的氛围。

    “‘反政治’又是什么？”

    如果我想，让我猜猜，现在我就去找沃尔布加，即使我什么都不表态，只要我抱住她的手，亲亲她的脸，她就会给我三十——甚至五十块饼干。但是，这也预示着，我赞同她的立场，只要她给我坚果饼干，我就可以原谅她的暴力、辱骂、监禁，那些施加在我或者其他人身上的一切行为。

    西里斯不能理解我说的话，他也不愿意做我和纳西莎之间的传声筒。除了跟安多米达的关系好一些之外，他和布莱克家的所有人都处不来。

    糟透了。

    有人扮演英雄，因为他是怯懦的。有人扮演圣徒，因为他是凶恶的。有人扮演杀人犯，因为他有强烈的害人欲望。

    圣诞礼物？

    山区——我们从山区出发，姑娘一直抱着我，她的眼泪落在我的羽毛上，让我不太舒服地抖抖尾巴。

    “要不，妈妈，你让派瑞特去读德姆斯特朗吧。”西里斯说，“我觉得这比转院简单。”

    他学了一个新词，就每天到处“主义”、“主义”的喊着。我听说他把一个斯莱特林小孩叫“鼻涕精主义”，这挺无趣的。

    通过过去生活在人类社会积累的经验，我隐约明白自己的道路不被大多数向往平静生活的人认可，我觉得他们都是碌碌之辈或者已经丧失斗志的老人，他们在恐惧改变，而我是改变本身。

    他却说：“作业的事情先放一边，派瑞特，你喜欢什么样的圣诞礼物？”

    过去，当我忍受不了沃尔布加无休无止的咆哮时，我总会拉一拉系在她脖子上的绳子，告诉她应该适可而止了。

    但是，这种扭曲的系带不是我们——也不是我们之外的人可以解开的。

    但是，要让我去                                                为了坚果饼干出卖自己，祈求别人为我做什么吗？

    我觉得，在沃尔布加心里，我们和麻瓜就是同住在西班牙的西班牙人和加泰罗尼亚人，或者在一个岛上的海地人和多米尼加人。

    身份是一切对立的判断准则之一，而身份之后藏着的是人类一直掩饰的利益分配。

    在听说我和西里斯双双分到斯莱特林，又在开学宴上打起来之后，她当天晚上——鬼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快得到消息——就杀进霍格沃茨，在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面前，表演一番爱的教育。

    只要不是沦落到最底层，就不值得其他人同情插手。

    孤儿每年只能吃两次坚果饼干，坚果饼干是圣诞礼物；纯血种每天都可以吃，饼干是零食。这就是最简单的利益分配。

    但是人类在做，甚至病态地不需要饼干——什么好处都不用给，他们就能伤害甚至杀死自己。

    在外人看来，布莱克家固然缺陷重重——暴躁的母亲，无力的父亲、叛逆的大儿子、冷漠的女儿，还有一个软弱的小儿子，但是仍旧比另一些家庭幸福。

    “派瑞特，你是什么‘主义’呢？”有一天，西里斯问我。

    《[HP] 虚拟构建游戏》

    “种族主义？那是什么？”

    或许是我们童年的精神暴力延续至今，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导致我与沃尔布加两人的关系出现一些“伦理上的错乱”。

    我不记得从哪里看见过，说：诗人可以忍耐一切，但是代价是疯狂、毁灭、死亡。

    -关系奇差无比。

    他跟莱昂尼达斯一样有用。

    “我是反政治主义。”我说。

    主要是针对西里斯的。

    我觉得沃尔布加已经付出代价，即使她不是一个诗人。

    对于她的控制欲，我很难发表评论。即使是日后西里斯指责我才是制造沃尔布加精神上的疯狂的元凶，我也很难以找到什么辩驳的点。

    现在这群人就像是当时的我，面对另一个人无端的情绪而感到不安。至于西里斯，他像是意识到终于有什么要结束似的长舒一口气。

    我突然想到很久之前，我在做一只宠物小鸡的时候——确实有人会把鸡当成宠物，只要拥有足够的感情寄托。当时，那个姑娘抱着我坐上火车，我们一起看着窗户外面飞速倒退的影子，它们在我眼中模糊不清，我听见有人说快要看见布宜诺斯艾利斯了。

    西里斯快速和他的那几个没有礼貌的朋友玩在一起，我看他也会变成一个冒失鬼。只是我被留下来了，变成一个人。因为那天沃尔布加大闹办公室的消息不知道被谁宣扬出去，格兰芬多的小孩不太爱和我在一起玩了。

    在小汉格顿的夏天，我读过不少老里德尔先生书房里的书。人类确实是一种复杂又聪明的动物，其中，作家是最敏感的那一群人。我还记得有一本书上写着：

    -如果想要彻底离开“立场”，那就只能远离人群。派瑞特，在我们流亡的那段时间，断掉一切人际关系之后，我们才离开一直以来的政治表态。

    上一次，说到现代史的派瑞特·奎格的时候，西里斯写了连笔，最后他的好兄弟们光荣地认为这是一篇关于魔法鹦鹉的神奇动物研究文章，胡写一通。

    沃尔布加的控制欲是不是正好来自于从我身上感受到的“失权”？

    我的兄弟西里斯吸引大部分火力，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能免除责罚。鬼知道沃尔布加的小脑壳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之，她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暴力狂，甚至咆哮着要求我和西里斯转去斯莱特林。

    当我拿出长姐的威严想要教训他们的时候，西里斯从来不认这个身份。他一直觉得应该是他先出生，然后是我。于是，我真的动手把他打了一顿，可惜，他还是不认。

    我有些高估他的教育水平了，于是换了一个说法，叫做“纯血至上”。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关系。

    -或许这也是我们倒霉的原因之一。

    因为我们一直处于撕裂的时代。战争之后是即将到来的战争，无时无刻，人类都在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当我是孤儿的时候，他们想让我站在孤儿的立场上，因为我的“身份”是孤儿；当我是纯血种，他们又让我站在纯血的立场上，同样是因为“身份”。

    正常动物都不会这么做。

    也就是说，只要她给我饼干，她就可以伤害我。

    我在她再一次发脾气之前抱住她的手掌，对她说：“妈妈，请不要做让我害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