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血肉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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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觉得太空泛了，听起来就是一个花架子，“那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什么每次你陪着我的时候都在想他？”

    罗道夫斯这时候出现在门外，他的眉毛耷拉着，整个个人看上去格外愁苦。

    -漏出来了，派瑞特。

    ‘我只是在想如何收场。如果我只是单纯打伤贝拉，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原谅我。但是，如果我为了伊万斯打伤贝拉，她绝对我在某个晚上割掉我的头——除非我先杀了她。’

    -迟早都会承受不住。人类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

    说了什么呢？

    “......派瑞特？”

    贝拉是在沃尔布加不在的时候过来的。说句实话，我从没见过她这么伤心的样子呢。

    ——我带你去圣芒戈。

    她的逃避心态令我耻笑。我就安静地听着，也不反驳。直到我听烦了，就捂着脸说伤口疼。贝拉的眼泪一点一点往下流，落在我手上，竟然也是热的。

    就像一个被灌满水的气球，魔力的膨胀已经到了这幅身体跟不上的地步。我的脸在贝拉眼前裂开，逸散出的是“我”。

    -好吧，你已经把贝拉和伊万斯放在天平上了。

    “我没有想他，派瑞特。”贝拉已经条件反射地回答我，“我全心全意都在想你。”

    实在是太疼了。

    “贝拉，我马上就要长大了。”我严肃地说，“开学我就三年级了。”

    在头皮发麻里，我看见西里斯的腿探出车厢。太好了，今天西里斯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兄弟——他怎么把腿收回去了？他怎么又把波特拉回去了？他们怎么都不出来了？

    当他们拿起邪恶的锤子，我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涕。

    “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呢？”我缩在贝拉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他到底在哪里吸引你呀？”

    纳西莎呢？雷古勒斯呢？西里斯呢？

    “他是为了纯血的利益而战斗。”她说。

    西里斯·布莱克！

    贝拉的那个头头也很纳闷，他问罗道夫斯我到底是个什么人，罗道夫斯只好说我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布莱克小孩，现在住在圣芒戈了。

    至于那个撑破的伤口，它需要时间。魔药和任何魔法都对它不起效果，我们只能把这当成一个麻瓜的身体，静待时间。治疗师每天都会过来给我上药，他们以为这来自于某道黑魔法。

    “我受够了，我不能没有朋友。我早就不在家里，你也不在了，你不能连这个都管着我！”我尖声反抗，打掉她的手，“你根本就没有管教我的权力，贝拉。”

    晚上，摸一摸长出来的新牙，我突然产生一个绝妙的想法：如果□□无法支撑现在的魔力值，那我可以一步一步改造这具身体，让它能够习惯接下来的魔力值增长。

    我皱起眉毛，把脸挪得远了一点：“妈妈，橘子皮的汁水要溅到我脸上了。”

    我正在思考，如果莉莉·伊万斯加入战局，那么我和贝拉的私人矛盾就会变成我为了家族以外的另一个巫师，去伤害家族里的亲人。

    我深感赞同，因为刚刚，我被发现长出一个蛀牙。圣芒戈的医生建议我把它敲掉，然后喝药长新牙。

    我告诉他，这个假期的作业他要自己努力了。他立刻哀嚎着成为“整个英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的好兄弟。

    我不怪她，如果不是她，迟早也会有其他人。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爆炸成一团雾气——那太挑战巫师的认知了。

    最后，我鼓起勇气回头看贝拉，小声说：“就，就是同学。”

    那种声音很轻，像某种鸟类在笼子里发出的咕噜一声梦呓。

    “我没有！”我立刻大声说，“我才不会亲同龄人！”

    “那罗道夫斯肯定在想他。你们在一起做什么？像‘狗崽子’和他的朋友们一样研究黑魔法吗？还是像西里斯和他的朋友一样四处打架。”

    我转动眼睛，沃尔布加坐在我的病床边上，她一边低声咒骂贝拉和莉莉、斯内普，一边剥橘子。我敢肯定，这只恶婆鸟给以上的每一个人都寄了吼叫信。

    噢对，是那句话

    这个假期，我连“狗崽子”都想不起来啦，全都在折腾她。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他们那个社团集会的时候哭闹着要见到她。最近，她跟罗道夫斯都憔悴不少，罗道夫斯差点告诉莱斯特兰奇老太太说他不想生小孩了。

    跟贝拉打架肯定比教训“狗崽子”有意思。我准备炸掉她的魔杖或者一只手，给她一个教训的时候，莉莉·伊万斯甩开斯内普的手，她走到贝拉的身前。

    她深绿色的袍子一下子张开，整个人扑到我身上。我听见她说，

    ‘闭嘴。’

    我不担心贝拉和斯内普，只希望莉莉和她全家没有被吓坏。

    旁白笑着说，

    ——最原本的“我”。

    我已经准备好要闹了。

    看见小孩他就头皮发麻。

    他们不能研究我最本质的病情，就对我的蛀牙下手，太坏了。

    我觉得他也挺有趣。

    圣芒戈的治疗师将它当成某种诅咒，就像是“默默然”？但是这绝对不是那种东西，因为我是一个正常的巫师，布莱克家也绝对不可能诞生出“默然者”。

    在他们准备继续研究的时候，布莱克家族出面，叫停这场研究。

    但是贝拉看上去情绪稳定多了，西里斯建议妈妈直接把我过继给贝拉，牺牲我一个，成全整个巫师世界。

    贝拉揉了揉我的头发，“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人的时候吗，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你当着邓布利多的面撕掉了桌子。

    夜晚，旁白做出一个迟到的圣诞礼物，我让小怪物吃掉我的左眼，把“礼物”装上去。它将用来储存过多的魔力，防止我像一个灌满水的气球一样爆炸。

    这种立场的抉择令我感到棘手。

    我还以为她这个人从里到外就是一团毒液呢。

    -

    “和普通同学牵着手走出来？”贝拉蹲在我面前，像很久之前，我还是个小孩子那样柔声问我：“等一会你是不是还要亲那个泥巴种的脸，和她道别？”

    旁白说，

    但是莉莉不这么绝对，我和贝拉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一个赛一个尖利。直到贝拉拿出魔杖指着我，她说：“好了，你现在必须和我回去，立刻。我要好好管教你。”

    “等你再长大一点，六年级，到了六年级我就告诉你，怎么样？”她的神色几乎变成恳求。

    我的影子缠住贝拉，将她拖拽着压在地上。我看见她骤然紧缩的瞳孔，还有脸上不可置信的慌乱神情。

    莉莉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但是斯内普整个人已经明显变得僵硬。

    -好了，我们可以给这个格兰芬多佬收尸了。

    那个头头为了团结纯血，忍了。

    这句话几乎点爆了贝拉。事后在圣芒戈，斯内普说是贝拉先动的手，但是我记得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我先有动作。

    ‘相比起稳定的情绪，我觉得我更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我在病床上无聊到蹬腿，‘现在怎么办？换个身体？’

    我心里的小怪物笑了一下，拉长声音告诉她：“好吧，但是我不一定喜欢他哦。如果我不喜欢他，贝拉，你会支持我还是支持他？”

    当时，贝拉即将对莉莉施一个恐怖的咒语，我影子里的小怪物扑出来，挡下了。当时我非常兴奋，像是尝到某种枷锁挣脱时，伤口处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毕竟，根据送我过来的贝拉的描述，她是想攻击那个“泥巴种”的。

    过来救一下啊！

    -你到了青春期，需要稳定的情绪。

    我缩在被子里偷偷地打呵欠，听着她咬牙切齿地诅咒世界上所有麻种巫师。是的，贝拉将这一切都归咎于那个敢于诱惑我和挑衅她的麻种巫师。她虽然也有一部分责任，但是肯定不是最主要的。

    什么？

    “好了，派瑞特，把贝拉交给我一小会行不行？”

    “你就是这么想的！”她掐住我的脸，语气愤愤，“我早就应该知道了，你去格兰芬多，迟早全身上下都是泥巴种的味道。”

    她靠过来，细细擦拭我的脸，小心避开纱布包裹的地方。突然，                                                她盯着我的左眼看了又看，我有些紧张地看向她。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现，整理一下我额头上的碎发。

    -好疼。

    我们的动静吸引不少人，斯内普已经准备拽着莉莉偷溜了。我能听见他小声和莉莉说：“这就是派瑞特的那个疯子堂姐，我们先走，她们关系好着呢，不会出事的。”

    “你就是贝拉特里克斯？”莉莉问她，“派瑞特想和谁做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感受到视野变化，好像又多了几十双眼睛，世界是破碎的，我看见贝拉的脸，手，还有......身下压着的袍子？

    -我会给她唱挽歌，派瑞特，你应高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