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心灵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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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说话，我接着说，她是和那个叫做唐泰斯的麻瓜结婚了，对吗？

    西里斯有点受不了了，我问他要不要去悬崖。

    妈妈像是一下子就被打败了。她抱着我，几乎搂着我过了一整个下午。我没办法写作业，也没办法看书，只能缩在她怀里和她说话，听她咒骂西里斯和早就离开的安多米达。

    假期结束，又要去霍格沃茨了。真希望克利切也能和我一起去学校，这样就能随时吃到新鲜的坚果饼干。邓布利多教授送过来的食谱真的很不错。

    好的，还没到吃饭的点。

    这样想着，我和雷古勒斯被妈妈盯着，送到车站。

    我立刻跳起来，“为什么呢，妈妈？我去那里只是想买点糖果，吃冰淇淋。你给我那么多零花钱，我总得有地方花吧。”我如她所愿地又跑回沙发上，搂着她的胳膊撒娇，“让我去吧，妈妈。如果格兰芬多那些人知道我连霍格莫德都去不了，一定会笑话我的。”

    -凑合着过吧，派瑞特。

    当时西里斯安静极了，整个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吓人的苍白。窗户外面，广场上的那一家麻瓜正张罗着户外烧烤，那个斯拉夫人亚历山大最近在中学新交了一个女朋友，他每周都去女朋友家里，已经很少喊西里斯下去踢球了。

    我才不想见波特小子，翻了个白眼。他围着我团团转，好话说尽，甚至表示未来一年的零用钱都给我。我不想要他的零花钱，也不想他再烦我了，就带着他移形换影到波特住的地方，把他丢在门口。

    她又不说话了。

    沃尔布加冰冷的发丝垂在我的脸上，又在她的拥抱间塞进我的脖子和后背。我被她紧贴着，感觉整个人被一根又一根头发一样的丝线缠起来。

    西里斯被我的说法吓了一跳，我问他，安多米达去了哪里。

    房门立刻打开，波特小子伸出一只手臂把西里斯拽进去。我等了一会，没看见他出来，就停在他家窗户外面偷窥。

    我觉得波特老妈会把他打出来。于是假装离开，实际上变成鹦鹉躲在树上准备看他笑话。

    克利切不满地嘟囔：“派瑞特小姐又去招惹鸽子了，那些鸽子都是脏东西，是会飞的蟑螂。”

    好在沃尔布加真的不希望另一个孩子也被波特拐走——她现在生活的重心除了看住我就是诅咒波特。正巧奥赖恩也讨厌他们，这对夫妻终于找到了情感共鸣。

    “我只是太无聊了。”我对他说，“除了争吵，这里还能给我制造什么乐子呢？”

    他说，我不用来接他了，他要在这里度过一个难忘的假期。

    我松开西里斯的手掌，往河道的地方跑。西里斯这一会才反应过来“赛跑”是什么意思，他也追着我跑。但是我比他强壮多啦，呼吸也更适合“猿”的运动方式。他领先我一会，就慢慢被我抛到身后去了。

    -等到毕业，咱们就跑。先去读大学，然后去其他国家，再也不回来了。

    “让你的朋友们帮你买。”

    “是你太慢了，西里斯。”我说，“你还跑错路了，对不对？”

    雷古勒斯也在斯莱特林认识不少新朋友，他们往来通信，也喜欢往街上跑。只有我和西里斯被关在这间房子里。我站起身，把手伸给他，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你要去哪里？”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们去哪里？”他问我。

    奥赖恩耸耸肩：“那就让她先等着吧。”

    “我知道了，爸爸，但是你得先把妈妈带走。”

    我鬼鬼祟祟地飞到阁楼，克利切帮忙打开窗户。

    沃尔布加不再是一个柔软的肉/体，她变成一个恐怖的密不透风的茧。

    在假期结束的时候，她在我的霍格莫德申请表上签字。

    “这里有悬崖吗？”

    “下面有什么呢？”西里斯问我。

    “西里斯，窗户外面有个丑鸟！”詹姆·波特指着我大喊。

    “赛跑。”我说。

    旁白劝我，

    “我去找贝拉，妈妈。”我说，“我还在家里呢，哪都不去。”

    我站在街角等他一会，他才喘着气跑过来。

    “派瑞特，我想去麻瓜街道。”他说。

    -多可怜的小孩，愿他的梅林保佑他。

    没礼貌的小孩！

    哦，它还没忘记读大学呢。它想做一个数学的博士，未来去人类科研机构工作，创造出一个能够供我们容身的□□。

    家里没有人能管住她，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你在说笑吗？我们分开之后，我怎么回去。”

    “难道你是一只小狗吗？”我笑眯眯地问他，“怎么随随便便就会被吓死呀？”

    “你想回去吗？”我抬头看着他，“我以为你不愿意再住在那里了。”

    “不知道。”我说，“说不定石头都松了，我们踩着，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我平静地坐回沙发上，继续写我那该死的作业。我好像有一点理解奥赖恩了，毕竟这一大家子确实难以沟通。

    我带着他在河道边上慢慢往下滑，路上的行人只是冷漠地看我们一眼，没管我们。我牵着他的手，沿着那一层细细的石砖走着。左边是倾斜的河堤，右边是脏兮兮的河水。我们两个像城市里的流浪猫一样在河堤拐弯处钻进公园，又走了一段路，就是悬崖。

    “你不准去霍格莫德。”她说。

    我气愤地离开，也不管西里斯了，赶紧回家。还好沃尔布加和贝拉的战争刚刚结束，现在双方正喝水润嗓子。

    我们在沙发上坐着，直到我的双腿都失去知觉，腰酸的要命。我揽住沃尔布加的头，对她说：“好了，妈妈，不要再难过了。”

    他虽然有些迟疑，但是还是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口袋里的门钥匙发挥作用，我们被带到一处街角。

    她抬起头，亲在我的脸上。她的嘴唇湿润吓人，手臂又把我按在她的胸口。她变得很热，我奋力从她手掌里挣脱出来，跑到台阶上。

    搞得就像西里斯不是她生的一样。

    中午，妈妈果然发现西里斯不见了。然后，波特太太就寄信过来，说西里斯会在他们家过完暑假。

    她把脸埋进我的脖子，我                                                感觉她咬了我一口。牙齿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很久之前，那些猎食者就这样吃掉我的。

    我对她说，妈妈，都怪你，你把西里斯打跑了，所以他再也不回来了。你忘记了吗，是你先讨厌他的。

    “我哪有朋友呢？”说到这里，我就伤心起来，“贝拉把他们都吓走了。难道我要去找西里斯和波特吗？”

    问他：“如果这样的话，西里斯，你就快变成孤儿了。”

    “那你过去吧，西里斯。我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堵上耳朵，拒绝倾听。

    她说，我是从她子宫里爬出来的，我别想摆脱她。

    知道这个消息时最高兴的不是我，而是雷古勒斯——他快被家里的低气压吓死了。

    这个街道我记得是孤儿院还在那一会就建造的，后来炮弹把它洗了一遍，如今早就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

    我问她，你要杀掉我吗？

    “你怎么这么快？”他问我。

    突然，西里斯像是想到什么，一下子蹦起来。他激动地问我，我们能不能去波特家。

    “去吧，”他央求我，“麻瓜们的东西一定很有趣。”

    雷古勒斯不想和我说话，他已经充分了解我是个恶趣味的家伙。

    “不，你什么都知道。”他说，“所以安多米达才不愿意告诉你。你要是知道她和一个麻瓜谈恋爱，一定会告诉妈妈和婶婶。因为你就喜欢看她们吵架。”

    她说，都怪安多米达，她把西里斯的心带野了。然后她又不妙地想起我，掐着我的脸让我保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我想跳起来，又被她死死拽住。

    奥赖恩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他探出头：“派瑞特，贝拉喊你上楼。”

    然后正好遇见像猴子一样和波特大喊大叫的西里斯。

    “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清楚了，西里斯。安多米达防着我呢。”

    “踩着这块黑石头，就能跳下去。”我指着几十年前就在的石块。

    “没错。”他靠着我坐下来，脸上是罕见的愁苦神色，“我还不能离开那个鬼地方。说不定我可以去找安多米达，你说她在哪里？”

    这听起来就像是对不久之前的又一场重复。我无奈地闭上眼，再次感慨，当年不如选择做一个麻瓜。

    “谢谢你了，克利切。”我把从广场上鸽子那里抢过来的尾羽放在桌子上。

    他骂了一声，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我。我没理会他，左右是跟那些混蛋小子学的脏/话。我们一起靠在街角的红砖石上，边上是灰色的河水。工厂在河的另一边排着烟。空气很不好闻，呛得人肺疼。

    “克利切说了派瑞特小姐也不听，听了又不高兴，但是鸽子就是会飞的蟑螂。”

    “我不想去。”我说着，坐在悬崖边上。

    西里斯敲响波特家的门，没礼貌地大喊：“詹姆，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呐！”

    听到西里斯的名字，沃尔布加又一次暴怒起来。她狠狠诅咒这个儿子，好像希望他死在外面，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啊，中午了，克利切，妈妈喊我下去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