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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看见了猿,世界没有任何变化。

    -那就回到那颗树上吧。

    -我也不知道。这就是我的声音了,派瑞特。

    没有坚果树,没有鸟。什么也没有。

    邪恶山羊绒再次嗅了嗅我,撕扯掉我的一部分。

    -一个好孩子的去处。

    我睁开眼,眼前模糊一片。四肢无力,嘴里也只能发出含糊的叫声。那种声音小小的,像水流拍击河岸。

    “算了,”没等羊回答,我就又缩回心里的那颗树上。一定是平原太热了,热气穿过我的繁殖羽,烤焦我的脑子。要不然,我怎么会跟山羊说这种话。

    我在平原上生活了很多很多年。猿有时会喂我一些坚果和面包。我每年会筑巢,但是没有同类过来。我开心的时候就学几句猿的话,它们骂我,我就骂回去。我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语言,学得越多,它们就越喜欢我。

    山羊看了我片刻。周围突然暗下来,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听见它说:“那就当是你做好孩子的福报吧。”

    旁白描述着。

    -【女】

    一个“邪恶山羊绒”。

    -那就在这里住下吧。

    伴随我一次又一次被吃掉,猿的衣服逐渐变成我无法辨认的种类。他们的语言难以辨明,建造的巢穴也越发复杂,那些杀死我的方式也变得多彩多样。

    那个声音说。

    哦,我还留着繁殖羽呢。

    因为撞到了无形之物。

    “那我就是那个种族了。”

    “我恨不得越快越好。但是在平原上,没有树也没有鸟,我没有路标,没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在那里前行,仿佛是在倒退。”我叹气道:“这里比大平原更大,是谁创造了这里?”

    -好的,你是一个好孩子。

    -不,你只是一个婴儿。恭喜你,成为这个十口之家的一份子。

    山羊笑了一下,它横着的瞳孔眯起来,显露出聪明的样子。“你被吃掉那么多次,不应该有福报吗?”

    -请做一个好孩子

    -很遗憾,这一次你还是个小孩子。

    算了,我也在喂它,就把它当成那些猿吧。

    那只猿手上拿着工具,趴在湖边的淤泥里——它死了。

    -你是一个人类,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还有九个兄弟姐妹。别害怕,人的幼崽是这样的。你的妈妈正精疲力竭地躺着,你的一个姐姐帮你们剪断脐带。她是你的四姐姐,另外两个都嫁人了,不会回来了。

    “是我促进它们的发展。”在死亡的间歇中,我对那个一直和我聊天的声音说,“我是它们种族中最重要的存在。”

    但是我还是想回到树上。

    “孩子?没错,我大多数情况下都在幼崽时死亡。”

    *你躺在羊圈里,度过一整个冬天*

    “做个好孩子。”我说,“我不想去变成那种邪恶的东西。”

    那个声音说:

    -【好孩子专属的泥巴地】

    -是玻璃。

    猿在吃被火加工过的东西。

    “这里不适合我们生活。”我说。

    我出生在羊圈。

    -被吃掉了。

    -请选择你的【出身】:

    -鸟只有种族。

    -请选择你的[性别]

    -【好孩子专属的一滩水】

    -派瑞特·奎格?

    -是的,你是一个好孩子。

    -做正确的事。

    -好孩子可以做出最自由的选择。

    我们回到黑暗里,在睡梦里。大脑的蠕动与一系列智慧思考无关,无边无际的沉眠之海在催促我们进入下一场旅程。

    我把弱小的其他噪音制造者挤出巢穴——它们长得不够快,只会浪费其他同类生存的资源。我对着父母鸣叫,祈求它们多给予一些食物。

    我说:“别废话了山羊,我还赶着去吃坚果呢。”

    “你的生命只剩下坚果了吗?你就不能努力一下吗?”

    “‘旁白’是什么鸟?”

    “听起来是个殖民者的名字。”

    再次睁眼,我是一只鹿。正在被一群“猿”追捕。它们手上拿着石头,一块一块砸向我的族群。我的同类四散奔逃,只有我被砸中脑袋。

    “没有选项吗?”我等了一会,问它。

    周围漆黑一片,泥土被架在火堆上燃烧后所发出的粉尘味填塞我所有的感官。这应该是一种名叫做“窒息”的感觉吧。

    “做个女孩。”

    “没有原因,但是一睁眼就能看见母亲的话,会很安全。我喜欢妈妈,我也喜欢安全。”

    等到我长大了,就飞出那棵树,飞出被酷热所笼罩的丛林。

    “你说,它的怀里会有坚果吗?”

    -大概不会有。

    《[HP] 虚拟构建游戏》

    “那只鸟叫什么?”我问。

    我是个早产儿吗?

    猿的交通工具来了,我站在它们的工具上。那叫做“车子”,车子把我带出雨林,带到平原上。平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那里什么也没有。

    羊吃掉了胎盘和脐带,它想咬我的手指头的时候,第四个姐姐抱走我。她看上去很高,干瘦地那种高大。头发像谷草一样泛着黄色。她也只是抱走我,把我放在远离羊的小桌子上,就不管了。

    “难道努力一下就不会回到这里了吗?山羊,我现在长着一双翅膀,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飞得很快。但是这里很大,比大平原还要大。我出现在大平原,在高高的天上,飞得贼快。我想要飞离那片白花花的土地,因为那里找不到一口水喝。”

    某一年天气更凉快一点的时候,我死掉了。

    -【坏孩子】

    -又被吃掉了啊。

    它说。

    黑暗里,我听见一直与我交流的声音变得更外严肃,它念出一段话:

    “吃掉只是一种自然规律。我是一个好孩子,我从未怨恨过其他生物,也未出于私欲杀死过其他生物,我做的都是正确的事,我应该有福报。”

    -我就叫‘旁白’吧。

    -你看,那个东西。

    -对不起,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我们变得很“香”。

    吃到了一些食物。

    一只金色的山羊走入这温暖潮湿的洞窟,它探出头,鼻尖顶在我身上嗅了嗅,那张刻薄的脸慢慢抽动,露出厚嘴唇下面瓷白的牙齿。

    所以,又是哪个大混球造了玻璃?

    过了一会,大约是我身上传来汁水滴落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变得很香。我又闭上眼睛,听见那个声音说:

    -不,那只是鹦鹉。

    -【男】

    “我觉得你在开玩笑。我这里什么都看不见。”我说。

    -孩子的通病。

    -【好孩子】

    -你们有个贫瘠的农场,和同样瘦小的身体。但是你的家族很大,大到足以抵抗饥饿和贫穷。

    “?”

    我是个残疾儿吗?

    -请选择你的【出身】:

    貌似是听见我的评价,或者知道我心中所想,山羊离开了。在走之前,它咬掉我的一部分。

    邪恶山羊绒又过来嗅我了,唉,它每扯我一块,下一次我就会小一点。以前我还是四只脚的蜥蜴呢,现在就变成骨头空空的鸟。

    猿正在用自己的语言交流。

    -等等,至少我们有了选择。

    -又失败了,来吧,开启下一段旅程。

    “现在,我们有一个改变的机会。”山羊靠近我,“山洞里,一个胚胎失去了生命。它可以在树里、水里和泥土里。你愿意去那里吗?”

    一个声音对我说。

    我正睁开眼那会,这片土地热得吓人。

    世界越来越热了,但是对我来说,火焰还是那道火焰,与他们口中的热情、热烈毫无关系。火焰更象征着终结,也是下一场旅程的开始。

    只是这一次,山羊停在我的面前,它对我说:“你的人性值很低,但是你的同理心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请选择你的[姓?名?]

    某一天,我被牵出来,拴在栅栏边上。四肢修长的“猿”拿起矿石做的武器,砍掉我的头。他们没有先吃掉我,而是将我的血抹在门上。

    “我们飞不回去了。”

    它们在发展。

    *空气中,腐臭的气味直直地往你脸上扑*(**为旁白描述)

    所以,是哪个大混球把平原造出来的?造出来做什么用呢?

    短暂停歇过后,我于一处潮湿的雨林中破壳。当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只色彩斑斓的鸟,也只是熟练地张开嘴巴。

    是的,很不妙。我动弹不得。

    “你要叫什么?”我问它。

    “所以,这不是福报。”我自言自语,“只是一段旅程冗长的开局。”

    -有原因吗?

    -我们又结束了一场旅程。

    -【好孩子专属的一棵树】

    它们在吃我。

    “那里有什么?”

    -【普通                                                孩子】

    -我们的状态不太妙。

    “好吧,算是我的福报吗?”

    *你出生在羊圈里*

    我被抛弃了。

    -好吧,抱歉。

    *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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