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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在朋友圈看到他和朋友跑去芬兰滑雪看极光时,她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忽然看见两行清凉的晶莹从梁恪脸颊蜿蜒而下。

    没多做停留,让她赶紧进屋。

    哪有人初吻这么得心应手的啊?

    阮灵真道了声谢,端起杯子轻呷一口。

    阮灵真先一步回的西楼,靳筱瑶以为她走错了路,没找到洗手间,所以耽搁了这么久。

    靳聿珩垂眸看她,面容含笑,低声应答:“不管喜不喜欢,我都要据为己有了。”-

    说完,她笑了下,“算了,翻篇了梁恪,我们翻篇了,我没有不好的情绪,还是一样祝福你。”

    却又很倒霉的弄丢了旧的微信,新申号,从许久没用的Q/Q给相熟的朋友发去旧号不用的消息。

整到适宜高度,开始绕圈。

    后半程,大家都分散开,各寻各的乐趣去了。

    不远处的歌房,靳峥琪和同辈一个弟弟在合唱一首情歌。

    身边的大嫂捡了颗橘子递给阮灵真,调笑道:“咦?阿珩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嗯,恋爱后还没见几次。

    说完哈哈笑两声,对靳筱瑶说:“你赶紧告诉他,已经不玩了,叫他回来。”

    阮灵真站在原地,闻声也转过身。

    他肯定是看见她进门了,这么问显然是找话。

    说着拿出手机给靳聿珩打电话。

    闻言笑一声,“是有点。”

    那天和靳聿珩说起她独自在莫斯科留学,没能回来的那个春节。

    楼下,靳聿珩已经走过游廊,朝西楼走来。

    阮灵真想起吃饭前,在会客厅,他们走后,他和梁恪单独又待了会儿,应该是聊了什么。

    却没想到,她拒绝了,说不想去了。

    阮灵真无奈地叹了声,“梁恪,很多事情是过了当下,就失去它本该有的期待了,太多的东西是回不了头的。”

    “哎?灵真,你说说看,你们年轻人懂这些,以你见阿珩几次看,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那是她第一个异国他乡的新年。

    两人故作深沉,撕心裂肺地唱着:“Oh—原来是我,原来是我,犯下从没承认的错。”

    他没关注她身后的梁恪,只问她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她自认除了父母家人,世间最亲之人,没有一句关心。

    阮灵真说出来给奶奶打电话, 说今晚不回去了,说完用冰凉手背碰一下他的手,笑着说还挺冷。

    靳筱瑶这才接上之前的那一句,“我说的是二哥,当然,他看的那些书的

    于是又问他:【你是不是偷偷找人练过了?】

    两人进屋,靳筱瑶瞧见后, 笑着开口:“二哥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了,你欠我个人情啊,你走了, 我替你挡了多少苦难。”

    脚步停下。

    说的是书。

    阮灵真转过头,“然后呢?”

    梁恪转身看过来,“我——”他开了口,却又顿下,廊内的宫灯在风中摆动,光影落入他的眼睛,像是落在湖面的灯火,波纹漪漪。

    靳聿珩反握住她的手, 雪后夜寒, 她只穿毛衣, 在冷风中不知站了多久,担心她感冒,

    他低低哭出声,“对不起,真真,对不起。”

    梁恪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加上了她的新微信。

    抱歉笑一下,“我不太清楚哎。”

    对话框里发来靳聿珩的回信,他说:【真是第一次,还满意吗?女朋友。】

    他看着她,轻轻颔首。

    没关心她怎么弄丢了手机,也没问她怎么忽然换微信了,只说难怪昨晚给她发信息没回。

    她没说话,安慰自己,年少贪玩是本性。

    阮灵真出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靳聿珩回了什么阮灵真没听清,她专注在输入框里敲字。

    靳筱瑶那边的拨号被接通,没等靳聿珩开口,她就先笑着道:“二哥,你快回来吧,游戏结束了,看给你吓得,肯定跑东楼去了。”

    她转身,梁恪站在几步之外。

    梁恪摇头,抬手抹掉下颌的泪,“不是的,当时是你说想去芬兰看极光,我想提前去,等带你去的时候好安排,当时年后我不是问你要不要去了吗?”

    “你还记得,我去莫斯科第一年的春节吗?”阮灵真叹了声,“你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回不来,其实当时如果你年后抽空去看我,我也会很开心。”

    老太太也说雪下太大了,回来也不安全,让她今晚就住市中心。

    她笑一下,没反驳。

    她自幼生长于爱的环境中,怎么可能分不清上不上心的区别呢?

    那年假期的末尾,阮父阮母以及二老才依依不舍的回国。

    这是充斥他整个青春岁月的女孩,怎么能不爱呢?

    上次西楼的那间客房还给她留了。

    重新落座,桌上的游戏已经结束,小炉上的茶已经煮沸,防至圈网周边的各类坚果水果,也早已加热完毕。

    随后抬起头,唇角带笑:“我要往前走了,梁恪,再见。”

    临进门前, 他看眼不远处蹲在夜幕中的人。

    大嫂秦贞忽然歪头看过来。

    “真真。”梁恪叫住她。

    上次留宿,阮灵真穿过的衣物靳筱瑶还替她留着,说是想着她以后肯定常来。

    双手抄进发间, 脸往下埋去, 肩膀随着隐隐抽泣声轻微颤动。

    【我更加怀疑靳大夫说没有谈过恋爱的真实性了。】

    往他的方向走过去,擦肩而过。

    第44章 七年

    也是在那时,她看见了他的朋友圈,芬兰绚烂的极光下,他穿滑雪服,与朋友勾肩合照。

    “陈皮党参茶,没真的加茶叶,别担心。”将其中一杯推过来,想起阮灵真失眠,不忘安抚道。

    亲一下而已,不用负责。

    她说那个年纪都会更加注重各自的自我空间,所以能理解他没去陪她。

    阮灵真急忙将手机倒扣放到桌上,回想一下刚刚的聊天内容。

    虽然大致猜出话题应该是和她有关,但具体细节,她不清楚。

    乐声随风传来。

    当时,父母以及二老在吃完年夜饭,才匆匆拿到批下来的签证,丢了碗筷,立刻就飞往莫斯科了。

    她点点头说好。

    那天的莫斯科下了好大的雪,她弄丢了手机,着急忙慌补办了新的卡,买了新的手机。

    不留宿也不行,她没开车,靳聿珩晚上喝了酒,也不好送她回去。

    靳聿珩在位置落座, “下次帮你逃一回相亲。”

    梁恪说他安排好了带她去芬兰的行程。

    就是不知道这姑娘是何方神圣,点火一把好手。

    于是问他:“你之前,和梁恪聊了什么?”

    梁恪低声哭,急于否定她的话,“不是的真真,我爱你。”

    怎么会不爱呢?

    靳筱瑶笑了声:“我都招架不住你们,二哥迟早被你们玩坏!”

    她才不信简单的这一句要聊那么久。

    说完,拿出存衣袋,转头对她皱一皱鼻子,“枯燥吧!”

    靳筱瑶引她去卧房角落的小桌前坐下,拿起一个茶包去茶盘前冲泡,忙结束端着两杯茶走回来。

    阮灵真深吸了口气,又轻缓叹出,忽然释然了,“梁恪,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其实从来就没爱过我。”

    除了对不起,他已没有资格再说其他,甚至连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都不能说了。

    阮灵真那天其实没看多少,尽管有他写在一旁的注解,但终究词句晦涩。

    靳筱瑶的通话结束,大家开始打趣起靳聿珩,说他是老房子终于着了火。

    她抬头看一眼不远处洞开的窗户,东楼小阁的窗帘被拉开了,雕花窗往外支开。

    阮灵真剥了瓣橘子放进嘴里,笑了声,作为默认地回答。

    免提外放,嘟声响起的同一时间,阮灵真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

    在衣柜里拿存衣袋的功夫,不忘和她搭话,“上次收书时才发现给你拿错了书,本想再给你多拿一本小说的,拿成二哥的《伤寒杂病论》了。”

    阮灵真笑了声, 应好,起身穿起外套,趁周边人不在意,对靳聿珩比了个口型“我走啦”。

    阮灵真看了他片刻,觉得既然靳聿珩已经和他说清楚了,那他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别的姐姐帮着阮灵真说话,“你问灵真,她怎么会知道,她阿珩合算起来都没见几次。”

    挂了电话,正打算重回屋内,身后传来几声脚步声。

    头发绑好,靳聿珩替她理了理耳边碎发,“问他还喜不喜欢你。”

    如那年莫斯科的大雪,也如他们走到这般田地地关系。

    然后又忽的想起之前方圆说的,当今社会连“炮/友”都不稀奇,“嘴友”更是不少见了。

    又防止受潮染霉味,便封起来放到客房衣橱里了。

    靳聿珩:【到西楼了?】

    怎么会不难过呢?

    这个话题重新被提起,众人哄笑, 靳筱瑶无语看他一眼,转身对阮灵真说:“走,灵真, 我领你去拿衣服,不想理这人。”

    大家四散开,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去歌房唱K的唱K。

    她看眼他渐渐走近的身影。

    靳筱瑶问阮灵真晚上还留宿吗?

    靳聿珩从楼下上来, 阮灵真朝他方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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