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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叙清摸了摸她的头发，半会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住在哪里？”秦归如敏锐道。
“小曦，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江宏斌为什么会来找你？”
傍晚气温降低，下了点小雨，这个时候隐隐有落雪的架势。窗外雾蒙蒙的。
梁以曦在她面前蹲下，同她对视，想起照片里母亲的容貌，落在后背的阳光也好像有了些分量。
“陈豫景。”
梁以曦不吭声。
“真的吗？”
梁以曦梗住，半晌阴恻恻：“……陈先生，你不觉得你很恐怖吗。”
陈豫景不在意笑，只是问：“是不是？”
梁以曦想了想这个时间线，估摸着是当年秦归如和章叙清订婚，文小姐怂恿爱女留下来一起过年。她不清楚那个时候母亲秦意如和父亲梁瀚桢发展到哪步了。不过往年里听梁瀚桢聊起母亲，时常觉得母亲不像文小姐膝下的乖乖女。梁瀚桢有次同她说，你母亲主意大着呢，谁都管不了，谁要是惹她不高兴了，这辈子都不会来往了。我真是怕她。怕她甩了您？梁以曦笑嘻嘻。梁瀚桢倒是颇为认真的样子，半晌轻轻颔首，语气带笑却叹息：“这不就甩了吗。”这话梁以曦听了就会掉眼泪。梁瀚桢宠女，往后就不这样说了。
“回去后把钢笔寄回来。我给你看看。这件事你还和其他人说过吗？”
“被你拿捏。还被你监视！”梁以曦咬牙忍辱。
出太阳的日子，梁以曦在前院坐了会。
梁以曦忍不住笑。
她垂眼看着拖鞋，毛绒绒的白色，晃了晃，感觉身上轻松了点。
“真的。”
晚上回到房间，梁以曦又有点惴惴不安。
秦归如在湖大教书，文小姐搬来一起住，好些年了。比起津州干燥少雨、常年刮大风的气候，湖州格外适宜老人家身体调养。
傍晚的时候，秦归如从学校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餐。
说实话，虽然她之前也想到过那支钢笔的“用处”，但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实在没什么特别的。这趟回来本就没带什么课业上的东西，自然也想不到那支钢笔。
他耐心哄她：“你才不是反派手底下的小喽啰。”
闻言，陈豫景不作声。
“江宏斌的事我告诉我舅舅了……”公主语气忐忑。
“你是反派效忠的曦曦公主。”
章叙清对秦归如说：“学校应该还是安全的……实在不行，等彦庭过去，拜托他多照应下。”
书房里的气氛罕见严肃。
房门关得严实，梁以曦坐在秦归如对面，莫名有点紧张。她这个舅舅平时也严肃，但和眼下比起来，平时都可以算如沐春风了。
只是问出口的话明显又将梁以曦当成了她妈妈。
“谦虚了。曦曦。”陈豫景好笑。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家里说。再自己拿主意？！”
饭桌上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以曦隐约觉得秦归如意思不简单。饭后在客厅同许彦庭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两头、在秦归如的注视下客客气气聊了半会学校，扭头，梁以曦的目光和经过的舅妈对上，见她淡笑不语，梁以曦立马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秦归如：“……”
只是话音未落，一旁章叙清也跟着朝他皱眉：“好好说话。”
陈豫景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还呆坐在床沿，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还有些害怕。
他语气难得，说出来的话带点违和的可爱。
文小姐仰头笑眯眯瞧她。岁月青睐美人，没有带给她太多的皱纹，皮肤依然白皙，一双眼眸大抵能猜出年岁，但也许是记忆总徘徊在过去，文小姐的眼神总是明亮。
“不会有事的。”紧接着，他又放缓语气，对梁以曦保证：“这件事不会再牵扯人进来了。”
“你确定他们是在找东西？”夫妻俩听完对视一眼，秦归如语气慎重。
她抬起眼看向脸色凝重的章叙清，“就在他死之前。”
陈豫景微愣。
“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不放心。正好眼下机缘巧合。你就当个朋友，互相照应。有什么事来不及和家里说，就找彦庭。我知道他，是你舅舅的得意门生，很靠谱的一个人。”
宅子有点岁数了，楼梯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冬夜里格外静谧。
她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了舅舅舅妈会怎么样。江宏斌的事在秦归如的审视下变得疑点重重，她想，回去一定再好好看看那支钢笔。
他还带了他的一个博士生，叫许彦庭。戴着一副细框眼镜，一看就是学习了得的学霸。秦归如的语气，也是十分得意这个弟子。
陈豫景：“……”
“没事。”他知道她在顾忌什么，随即道。
也许是家里太有安全感，梁以曦低声道。
“嗯。”他语气阴沉，估计已经派人去查许彦庭的来路了。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听说下面一个镇的项目都废了，多少钱不见踪影……”
不过在他的沉默里，梁以曦走神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害怕了。
“就是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反派手底下的小喽啰。”
这个想法还是结合之前两次家里被翻的情况得出的。不然的话，他们翻自己家干嘛。而且都在江宏斌来之后。如果不是找东西，那就会和之前回国处理梁瀚桢后事一样，专门堵自己不就成了。
梁以曦有点后悔，本来想的好好的，自己努力抗住，不让家里人担心，到头来还是没抗住。不过说都说了，为了不让他们再操心，梁以曦索性就把前前后后，这几个月被跟踪、家里被翻的事一并说了。
说实话，他常常觉得自己妹妹的这个女儿被梁瀚桢保护得太过了。其实是很聪明的一个孩子，可某些时候，思维却很简单。说好听点，是天真纯善，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不知轻重。她随心所欲惯了，也被惯得随心所欲，面对一些人和事，个性先行、顾虑在后——这样的性子，如果没有人护着、贴心护着，那是会吃大苦头的。秦归如十分清楚梁瀚桢有多护着他这个女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都任由，可问题是，现在梁瀚桢不在了。
“你说的那支钢笔呢？拿来我看看。”秦归如对梁以曦说。
“江宏斌。”
好一会下来，秦归如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气得不轻。
“你说的。”梁以曦追问。
陈豫景笑：“我说的。”
“今天有人去你舅舅家拜访了？一起吃了晚饭？”
湖州气候温和，冬日也常下雨，但并不阴冷。
梁以曦朝她点头：“好呀，还没见过嫂子呢！”她语气撒娇，千分万分愿意的样子。文小姐听了眉开眼笑。话音落下，身后传来章叙清的忍俊不禁。梁以曦歪头看过去，朝她舅妈眉眼一弯。
“是是是！还想知道什么？哦，是的，我舅舅还想让他去了英国照应我呢。”大小姐气不打一处来，语调渐渐上扬，整个人变得雄赳赳。
“我不在银行系统，但也有耳闻。现在检察院还在调查取证，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再晚……清明前应该会出说明。”
梁以曦刚要拒绝，就听秦归如语气严肃道：“就这样。一定要当心。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得到了两次保证，梁以曦没再说什么。
“我没带回来。”
章叙清拍拍她的手，朝外看了眼，端起托盘里洗好的水果一起上楼。
“今年过年还去梁家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看看你新嫂子？”
“就像恐怖故事里的大反派。”梁以曦补充道。
梁以曦赶紧摇头，说不会了。
趁着秦归如和许彦庭聊起实验项目，她偷偷溜进厨房，拉着舅妈，无语又好笑：“舅舅在干什么啊。”
梁以曦坐在临窗的榻上，点点头。
章叙清坐到她身边，果盘里洗好的水果在温暖的室温下散发出清甜的滋味。
文小姐目光和蔼。
她昨天回来的，时差还没跟上，快要打盹的时候，就听廊下传来文小姐叫她的声音。
“你舅舅不放心你。”
他紧皱着眉，看着不吭声的梁以曦，真是气到没处气：“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一点都不和家里说！”
她可不敢说和陈豫景“协议同居”的事。还有被陈豫景时刻监视的事——现在这个人还派人在附近看着她的行踪呢。
他清楚这件事不简单。目前线索太少，江宏斌的死无异于投进来的一颗炸弹，只是这个炸弹的引.爆.装.置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目前唯一的困惑点，大概就是江宏斌千里迢迢、死之前交付的那支钢笔。
梁以曦点头：“嗯。”
“小曦不害怕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豫景比任何人清楚汇富银行的事波及面到底有多广，想要息事宁人的，不在少数。
梁以曦愣了下。
“嗯？”陈豫景轻声询问。
过了会，她歪倒在床上，小声咕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闻言，秦归如真是哭笑不得。
听说年后要去英国项目交流一年，正好就在梁以曦的学校。
梁以曦硬着头皮撒谎：“和小年一起住在学生公寓。”
午后的阳光带着暖融融的热度，不像一月隆冬，倒像是三月中的初春。
“有人来找过我。”
梁以曦摇头。她那会差点就全告诉陈豫景了。
他察觉她的走神，问的却是另一件事。
] 章叙清摸了摸她的头发，半会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住在哪里？”秦归如敏锐道。
“小曦，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江宏斌为什么会来找你？”
傍晚气温降低，下了点小雨，这个时候隐隐有落雪的架势。窗外雾蒙蒙的。
梁以曦在她面前蹲下，同她对视，想起照片里母亲的容貌，落在后背的阳光也好像有了些分量。
“陈豫景。”
梁以曦不吭声。
“真的吗？”
梁以曦梗住，半晌阴恻恻：“……陈先生，你不觉得你很恐怖吗。”
陈豫景不在意笑，只是问：“是不是？”
梁以曦想了想这个时间线，估摸着是当年秦归如和章叙清订婚，文小姐怂恿爱女留下来一起过年。她不清楚那个时候母亲秦意如和父亲梁瀚桢发展到哪步了。不过往年里听梁瀚桢聊起母亲，时常觉得母亲不像文小姐膝下的乖乖女。梁瀚桢有次同她说，你母亲主意大着呢，谁都管不了，谁要是惹她不高兴了，这辈子都不会来往了。我真是怕她。怕她甩了您？梁以曦笑嘻嘻。梁瀚桢倒是颇为认真的样子，半晌轻轻颔首，语气带笑却叹息：“这不就甩了吗。”这话梁以曦听了就会掉眼泪。梁瀚桢宠女，往后就不这样说了。
“回去后把钢笔寄回来。我给你看看。这件事你还和其他人说过吗？”
“被你拿捏。还被你监视！”梁以曦咬牙忍辱。
出太阳的日子，梁以曦在前院坐了会。
梁以曦忍不住笑。
她垂眼看着拖鞋，毛绒绒的白色，晃了晃，感觉身上轻松了点。
“真的。”
晚上回到房间，梁以曦又有点惴惴不安。
秦归如在湖大教书，文小姐搬来一起住，好些年了。比起津州干燥少雨、常年刮大风的气候，湖州格外适宜老人家身体调养。
傍晚的时候，秦归如从学校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餐。
说实话，虽然她之前也想到过那支钢笔的“用处”，但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实在没什么特别的。这趟回来本就没带什么课业上的东西，自然也想不到那支钢笔。
他耐心哄她：“你才不是反派手底下的小喽啰。”
闻言，陈豫景不作声。
“江宏斌的事我告诉我舅舅了……”公主语气忐忑。
“你是反派效忠的曦曦公主。”
章叙清对秦归如说：“学校应该还是安全的……实在不行，等彦庭过去，拜托他多照应下。”
书房里的气氛罕见严肃。
房门关得严实，梁以曦坐在秦归如对面，莫名有点紧张。她这个舅舅平时也严肃，但和眼下比起来，平时都可以算如沐春风了。
只是问出口的话明显又将梁以曦当成了她妈妈。
“谦虚了。曦曦。”陈豫景好笑。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家里说。再自己拿主意？！”
饭桌上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以曦隐约觉得秦归如意思不简单。饭后在客厅同许彦庭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两头、在秦归如的注视下客客气气聊了半会学校，扭头，梁以曦的目光和经过的舅妈对上，见她淡笑不语，梁以曦立马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秦归如：“……”
只是话音未落，一旁章叙清也跟着朝他皱眉：“好好说话。”
陈豫景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还呆坐在床沿，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还有些害怕。
他语气难得，说出来的话带点违和的可爱。
文小姐仰头笑眯眯瞧她。岁月青睐美人，没有带给她太多的皱纹，皮肤依然白皙，一双眼眸大抵能猜出年岁，但也许是记忆总徘徊在过去，文小姐的眼神总是明亮。
“不会有事的。”紧接着，他又放缓语气，对梁以曦保证：“这件事不会再牵扯人进来了。”
“你确定他们是在找东西？”夫妻俩听完对视一眼，秦归如语气慎重。
她抬起眼看向脸色凝重的章叙清，“就在他死之前。”
陈豫景微愣。
“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不放心。正好眼下机缘巧合。你就当个朋友，互相照应。有什么事来不及和家里说，就找彦庭。我知道他，是你舅舅的得意门生，很靠谱的一个人。”
宅子有点岁数了，楼梯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冬夜里格外静谧。
她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了舅舅舅妈会怎么样。江宏斌的事在秦归如的审视下变得疑点重重，她想，回去一定再好好看看那支钢笔。
他还带了他的一个博士生，叫许彦庭。戴着一副细框眼镜，一看就是学习了得的学霸。秦归如的语气，也是十分得意这个弟子。
陈豫景：“……”
“没事。”他知道她在顾忌什么，随即道。
也许是家里太有安全感，梁以曦低声道。
“嗯。”他语气阴沉，估计已经派人去查许彦庭的来路了。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听说下面一个镇的项目都废了，多少钱不见踪影……”
不过在他的沉默里，梁以曦走神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害怕了。
“就是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反派手底下的小喽啰。”
这个想法还是结合之前两次家里被翻的情况得出的。不然的话，他们翻自己家干嘛。而且都在江宏斌来之后。如果不是找东西，那就会和之前回国处理梁瀚桢后事一样，专门堵自己不就成了。
梁以曦有点后悔，本来想的好好的，自己努力抗住，不让家里人担心，到头来还是没抗住。不过说都说了，为了不让他们再操心，梁以曦索性就把前前后后，这几个月被跟踪、家里被翻的事一并说了。
说实话，他常常觉得自己妹妹的这个女儿被梁瀚桢保护得太过了。其实是很聪明的一个孩子，可某些时候，思维却很简单。说好听点，是天真纯善，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不知轻重。她随心所欲惯了，也被惯得随心所欲，面对一些人和事，个性先行、顾虑在后——这样的性子，如果没有人护着、贴心护着，那是会吃大苦头的。秦归如十分清楚梁瀚桢有多护着他这个女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都任由，可问题是，现在梁瀚桢不在了。
“你说的那支钢笔呢？拿来我看看。”秦归如对梁以曦说。
“江宏斌。”
好一会下来，秦归如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气得不轻。
“你说的。”梁以曦追问。
陈豫景笑：“我说的。”
“今天有人去你舅舅家拜访了？一起吃了晚饭？”
湖州气候温和，冬日也常下雨，但并不阴冷。
梁以曦朝她点头：“好呀，还没见过嫂子呢！”她语气撒娇，千分万分愿意的样子。文小姐听了眉开眼笑。话音落下，身后传来章叙清的忍俊不禁。梁以曦歪头看过去，朝她舅妈眉眼一弯。
“是是是！还想知道什么？哦，是的，我舅舅还想让他去了英国照应我呢。”大小姐气不打一处来，语调渐渐上扬，整个人变得雄赳赳。
“我不在银行系统，但也有耳闻。现在检察院还在调查取证，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再晚……清明前应该会出说明。”
梁以曦刚要拒绝，就听秦归如语气严肃道：“就这样。一定要当心。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得到了两次保证，梁以曦没再说什么。
“我没带回来。”
章叙清拍拍她的手，朝外看了眼，端起托盘里洗好的水果一起上楼。
“今年过年还去梁家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看看你新嫂子？”
“就像恐怖故事里的大反派。”梁以曦补充道。
梁以曦赶紧摇头，说不会了。
趁着秦归如和许彦庭聊起实验项目，她偷偷溜进厨房，拉着舅妈，无语又好笑：“舅舅在干什么啊。”
梁以曦坐在临窗的榻上，点点头。
章叙清坐到她身边，果盘里洗好的水果在温暖的室温下散发出清甜的滋味。
文小姐目光和蔼。
她昨天回来的，时差还没跟上，快要打盹的时候，就听廊下传来文小姐叫她的声音。
“你舅舅不放心你。”
他紧皱着眉，看着不吭声的梁以曦，真是气到没处气：“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一点都不和家里说！”
她可不敢说和陈豫景“协议同居”的事。还有被陈豫景时刻监视的事——现在这个人还派人在附近看着她的行踪呢。
他清楚这件事不简单。目前线索太少，江宏斌的死无异于投进来的一颗炸弹，只是这个炸弹的引.爆.装.置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目前唯一的困惑点，大概就是江宏斌千里迢迢、死之前交付的那支钢笔。
梁以曦点头：“嗯。”
“小曦不害怕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豫景比任何人清楚汇富银行的事波及面到底有多广，想要息事宁人的，不在少数。
梁以曦愣了下。
“嗯？”陈豫景轻声询问。
过了会，她歪倒在床上，小声咕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闻言，秦归如真是哭笑不得。
听说年后要去英国项目交流一年，正好就在梁以曦的学校。
梁以曦硬着头皮撒谎：“和小年一起住在学生公寓。”
午后的阳光带着暖融融的热度，不像一月隆冬，倒像是三月中的初春。
“有人来找过我。”
梁以曦摇头。她那会差点就全告诉陈豫景了。
他察觉她的走神，问的却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