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自由不死，荣光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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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人幼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大块头，原本因自卑而变得有些失落的脸上此刻也绽放出光彩。

    鸡腿排很嫩很香，就算在盒子里放的时间不短，表皮也依旧酥脆，咬一口咔嚓声就响成一片。

    那是矮人一族不死的荣光。

    矮人静静地站在阴影中，脸上看不出是悲是喜。

    费多巴转过头，收回视线。

    反倒更像是用爱浇灌出来的、挣扎着长出血肉的真正的、鲜活的生命。

    他放下筷子，和嵇瑶相视一笑。

    他伸出比傀儡的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掌下地傀儡。

    凯特也默默地站在窗边，红色的眼睛不停闪烁，显然是在处理或者分析什么数据。

    黄昏即将来临，夜在此刻显得无比寂静。晚归的猫头鹰转着绕过塞洛斯的塔尖，最终湮灭于一片黑暗中。

    嵇瑶走近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明明是那样娇小瘦弱的身躯，却偏偏走出了顶天立地的气势。

    我们无法横渡的海洋，他们会成为舟辑，载我们渡过。

    甚至是，我们无法达到的天空，也自有他们替矮人一族翱翔。”

    教室里面又变得欢腾起来，老师的机械傀儡已经被兴高采烈的幼崽们淹没。

    是费多巴？！

    费多巴接过嵇瑶递来的盒子，开始吃起来。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熟悉的气息，嵇瑶转头一看，颇为惊讶，

    费多巴没有说话，他能懂嵇瑶的意思，带着嵇瑶向反方向的一间教室走去。

    但在即将转身的时候，他还是回了一下头——

    鸡肉散发着温热的香气，再蘸上辣椒面，轻易就能俘获累了一天的矮人的心。

    嵇瑶跟在他后面走进那件空教室，教室空间不大，七零八落地躺着叫不出品类的金属。

    手心的温度让他抚摸着的那一片金属都隐隐发烫，而这热意，又通过相接触的部分反哺到矮人幼崽的掌心。

    老师笑着拍了拍机械傀儡的另一半肩膀，骄傲道：“我们无法翻越的山巅，他们会帮我们踏平。

    一切尽在不言中。

    机械傀儡的动作轻柔无比，根本就不像是由金属浇灌出来的无生命物。

    他目视前方，脚下的步履也变得更加坚定。

    我们无法击败的敌人，他们会成为我们手上的利刃，护我们左右。

    嵇瑶很贴心，怕费多巴吃不惯原味的，还特意在盒子旁边堆起了一小撮辣椒面。

    让他恍惚间以为，机械傀儡本身就有温度、有生命。

    太阳一点点隐没在地平线之后，留下的最后一点光，刚好就照射在机械傀儡泛着金属冷光的外壳上。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连最外层的衣襟都染上了阴影的寒意。

    嵇瑶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下仿佛有热流涌过。

    老师微笑着看着幼崽和傀儡互动，眼神中是尚未退却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