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剑出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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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底下的人还在挣扎，攻击性极强的火光在宁若缺身边炸开，又被清桐的竹伞尽数挡下。
“那孩子本来就闷，爱钻牛角尖。前段时间听说她修行遇到了瓶颈，一直跟着老不死的，我只怕她误入歧途。”
她早些时候怎
“宁满！”
“不是活尸，”宁若缺轻轻呵出一口气，异常平静道：“是被蜚蛭分身控制的人。”
那里躺着支木簪，和她丢失的那支相似。
天空蓦然被闪电撕裂成两半，云层团聚成汹涌的漩涡，无数雷光在其中攒动。
迟疑好一阵，她才忧心忡忡地开口。
是很熟悉的触感，又软又滑，和白天里摸到的一模一样。
宁若缺对上清桐忧心忡忡的眼神，又同时望向殷不染。
清桐撑着竹伞出现，语气焦躁：“许绰想干什么，她这是要献祭 掉整个明光阁吗？！”
宁若缺便默默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果子递给她。
余光所至，巨大的蜚蛭扇动羽翼、掀起风浪。橙黄色的兽瞳高高挂在天上，注视着于它而言，所有渺小的蝼蚁。
于是宁若缺将断剑收起，朝清桐使了个眼色，又指指屋外。虽然弄不懂她想做什么，但清桐还是乖乖跟了出去。
清桐撇撇嘴，插话：“已经入歧途了！”
殷不染瞥清桐一眼，不轻不重地提醒道：“别发呆。”
燕徊风相当爽快：“你直说。”
清桐揉了揉眼睛，拿出银针和药剂，她要现场给人施针，能救一个是一个。
她将断剑横在身前，指腹划过剑脊。
后者露出友好的微笑，没怎么犹豫地咬下一口，而后整张脸就皱成了包子。
燕徊风怔了怔，打量她半晌，道了声“好”。
殷不染垂眸，默不作声地把眼泪憋回去，自己给自己揉揉头。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
又过了会儿，燕徊风才苦笑着摇头：“若不是我修为没了，我该去亲手了结她。”
宁若缺有些担心殷不染的身体，然而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对了，老不死的练邪术需要蜚蛭的妖丹。这东西用久了影响神魂，会让人失去理智。”
“不是我干的！”
整个明光阁都回荡着代表妖袭的警报声，可他们的护山大阵并没有启动。
清桐瞬间回过神，眼眶微红。
宁若缺一愣：“失去理智？”
再怎么说，人也不该和妖同流合污。
宁若缺：“长老可知许绰其人如何？”
话音刚落，宁若缺与她擦肩而过。手中断剑撞上一团黑影，将其猛地压倒在地上。
没有攻击手段的医修，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就和顶级灵宝一样惹人垂涎。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跃至房顶，一身黑衣眨眼间隐于风雪之中。
“清桐，殷不染的旧疾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宁若缺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她是不是……”
一道惊雷劈下。
浩浩荡荡的雪粒落下，被凛风吹得直往人脸上扑。
灵气穿过那些人的身体，带出一些扭动的黑雾。
妖族与人族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无数人惨死在妖兽口中，无数先辈为此献出了生命。
更何况殷不染体质还那么弱。
“这只蜚蛭至少是炼神境。”
短暂的愣神间，一道白影掠出，如蹁跹的蝴蝶一般落到宁若缺身边。
既然这是最后一晚了，那么她有必要在碧落川的人到来前，保护好她。
不用宁若缺多说，清桐叭叭得飞快，三两下就讲清楚了前因后果。
她第一时间去找宁若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者就立马举起双手自证清白。
一只几乎遮蔽整个山头的四翼蜚蛭。
明明修为十不存一，身体虚弱到拿不动剑，甚至可能留下了无法修复的暗伤，她还是乐呵呵的。
她悄无声息地踏进屋，正见靠窗的凉榻上窝着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狐狸毛披风。
“不能再用毒了？”
局势似乎短暂的得到了控制，宁若缺活动了一下手腕。
纹样虽然粗糙，但入手光滑细腻，打磨得很仔细。
“你既为医者，无论何种情况都该保持冷静。”殷不染半阖着眼，整个人似乎白到透明。
“……”
清桐施针的手一顿，惊愕到差点失声：“那是、雷劫？！”
这大概是这两天来唯一的好消息，宁若缺的心放下些许，却依旧悬着。
与之相反的，是燕徊风毫无芥蒂的笑容。
清桐瞥她一眼，继续捣药：“别多想啦，镇压蜚蛭分身的药粉我已经洒出去了。碧落川的人最快今晚就能到，她再怎么想作乱也没机会。”
殷不染看着手心。
瞧这人神神秘秘地东张西望，又满脸欲言又止，清桐很不耐烦：“你到底要问什么？”
宁若缺飞快地往殷不染手里塞了个东西：“保护好你自己。”
燕徊风酸得呲牙咧嘴、表情狰狞，偏偏还不肯放弃，边吃边说：“就怕妖丹落在许绰手上……”
宁若缺脑海里思绪万千，试图从种种事件中找到疑点。
宁若缺倒吸一口凉气。
主屋很安静，宁若缺先敲了敲门，没人应。
她看着燕徊风骤然瞪大的眼睛，暗自腹诽了一句，呆头剑修！
殷不染捂住头、纵使眼眸半眯着，也不难看出其中潋滟的水光。
一踏出门，就被宁若缺拽到墙角。
她不顾风雪，轻而易举地跃到屋顶上，眺见了远处滚滚浓烟与火光，以及——
小院外的气息驳杂，来的显然不止这一只。
看她脸蛋上压出一道红痕，宁若缺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飞快地戳了一下。
她回想起许绰这几天的状态，很平静，甚至有些平静得有些过头了。哪怕殷不染三番两次坏她事，又救下燕徊风，她也没做什么。
讲完，弥漫着药香的房间就此陷入了沉默。
从她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燕徊风眼里的笑意消失了。
她身边悬浮着一把古琴，分明无人弄弦，却发出几道悦耳的琴音。
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干净利落地翻出窗，向着院子跑去。
眼看着她又要倒头就睡，宁若缺赶紧出手试图把人捞回来。
《救命，被病弱医仙逼婚了！》
而殷不染裹着披风，把脸搁在窗沿，看上去像是打算偷听，可完全抵挡不住困意。
宁若缺没什么心理负担，甜甜的果子留给殷不染，剑修随便吃吃就行了。
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宁若缺点点头，踩着满地破碎的光影，快步向殷不染的房间走去。
明光阁的上空，云层翻滚如海。
“小师姐！”
难过的事不多提，燕徊风想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随口问：“哎，有吃的吗？”
它并不动手，它只派出了傀儡，然后等着、看着。
猝不及防的，她对上双惊慌失措的、尚还稚嫩的脸。
宁若缺向她颔首致意：“燕长老，我想询问一件事，现在方便吗？”
仿佛应和她的话，断剑发出细碎的嗡鸣。
应和她的，是无数凰鸣玉碎般的琴音，它们似乎具现为一丝丝纯白无暇的灵气。
所过之处，所有被控制的人都定在了原地。
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浓厚，以至于让她执剑的手几度攥紧。
许久，她才眨了一下眼，还是呆呆的，像木僵的人偶。
还没够到，窗外“砰”的一声巨响，大地震颤。房屋剧烈晃动，连带着殷不染整个人一歪，头就这么砸在了窗沿上。
看规模，应该是引灵至濯尘境的雷劫，其所属应是……
不能这样耗下去，她们心知肚明。
长剑虽折，剑刃犹锋，一点烛火落在上头，又灼灼在宁若缺的眼中。
宁若缺压着的人渐渐放弃了挣扎，目光空洞，蜂拥而至的“活尸”也一并放缓了脚步。
恰还颜菱歌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气还没喘匀，哭腔先至：“前辈、外面好像，有好多活尸！”
清桐压着嗓音，像呲牙的小兽一样威胁：“你猜到就罢了，别到处乱说。”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她声音很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困倦，应该是灵气消耗过度所致。
可她的声音实实在在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么柔软的一大团，却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宁若缺抿唇，原本明亮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去，显得呆呆的。
她头也不回，好像对身后的所有，一点留恋都没有。
清桐头皮发麻，雪扑在身上，跟刀刮似的疼。她不觉得蜚蛭难对付，可若是换成活生生的、无辜的人呢？
她轻声开口：“燕长老，这把剑可否借我一用？我不会弄坏它。”
殷不染蹙眉，往披风上蹭蹭，似乎是想消磨掉这突如其来的痒。
她原本还寄希望自己猜得太过，可清桐的沉默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遗憾还是担忧。
宁若缺刚转过屏风，就看见清桐那张苦大仇深的小脸。
她猛拍自己大腿，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更是一言难尽地盯着宁若缺。
] 手底下的人还在挣扎，攻击性极强的火光在宁若缺身边炸开，又被清桐的竹伞尽数挡下。
“那孩子本来就闷，爱钻牛角尖。前段时间听说她修行遇到了瓶颈，一直跟着老不死的，我只怕她误入歧途。”
她早些时候怎
“宁满！”
“不是活尸，”宁若缺轻轻呵出一口气，异常平静道：“是被蜚蛭分身控制的人。”
那里躺着支木簪，和她丢失的那支相似。
天空蓦然被闪电撕裂成两半，云层团聚成汹涌的漩涡，无数雷光在其中攒动。
迟疑好一阵，她才忧心忡忡地开口。
是很熟悉的触感，又软又滑，和白天里摸到的一模一样。
宁若缺对上清桐忧心忡忡的眼神，又同时望向殷不染。
清桐撑着竹伞出现，语气焦躁：“许绰想干什么，她这是要献祭 掉整个明光阁吗？！”
宁若缺便默默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果子递给她。
余光所至，巨大的蜚蛭扇动羽翼、掀起风浪。橙黄色的兽瞳高高挂在天上，注视着于它而言，所有渺小的蝼蚁。
于是宁若缺将断剑收起，朝清桐使了个眼色，又指指屋外。虽然弄不懂她想做什么，但清桐还是乖乖跟了出去。
清桐撇撇嘴，插话：“已经入歧途了！”
殷不染瞥清桐一眼，不轻不重地提醒道：“别发呆。”
燕徊风相当爽快：“你直说。”
清桐揉了揉眼睛，拿出银针和药剂，她要现场给人施针，能救一个是一个。
她将断剑横在身前，指腹划过剑脊。
后者露出友好的微笑，没怎么犹豫地咬下一口，而后整张脸就皱成了包子。
燕徊风怔了怔，打量她半晌，道了声“好”。
殷不染垂眸，默不作声地把眼泪憋回去，自己给自己揉揉头。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
又过了会儿，燕徊风才苦笑着摇头：“若不是我修为没了，我该去亲手了结她。”
宁若缺有些担心殷不染的身体，然而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对了，老不死的练邪术需要蜚蛭的妖丹。这东西用久了影响神魂，会让人失去理智。”
“不是我干的！”
整个明光阁都回荡着代表妖袭的警报声，可他们的护山大阵并没有启动。
清桐瞬间回过神，眼眶微红。
宁若缺一愣：“失去理智？”
再怎么说，人也不该和妖同流合污。
宁若缺：“长老可知许绰其人如何？”
话音刚落，宁若缺与她擦肩而过。手中断剑撞上一团黑影，将其猛地压倒在地上。
没有攻击手段的医修，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就和顶级灵宝一样惹人垂涎。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跃至房顶，一身黑衣眨眼间隐于风雪之中。
“清桐，殷不染的旧疾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宁若缺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她是不是……”
一道惊雷劈下。
浩浩荡荡的雪粒落下，被凛风吹得直往人脸上扑。
灵气穿过那些人的身体，带出一些扭动的黑雾。
妖族与人族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无数人惨死在妖兽口中，无数先辈为此献出了生命。
更何况殷不染体质还那么弱。
“这只蜚蛭至少是炼神境。”
短暂的愣神间，一道白影掠出，如蹁跹的蝴蝶一般落到宁若缺身边。
既然这是最后一晚了，那么她有必要在碧落川的人到来前，保护好她。
不用宁若缺多说，清桐叭叭得飞快，三两下就讲清楚了前因后果。
她第一时间去找宁若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者就立马举起双手自证清白。
一只几乎遮蔽整个山头的四翼蜚蛭。
明明修为十不存一，身体虚弱到拿不动剑，甚至可能留下了无法修复的暗伤，她还是乐呵呵的。
她悄无声息地踏进屋，正见靠窗的凉榻上窝着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狐狸毛披风。
“不能再用毒了？”
局势似乎短暂的得到了控制，宁若缺活动了一下手腕。
纹样虽然粗糙，但入手光滑细腻，打磨得很仔细。
“你既为医者，无论何种情况都该保持冷静。”殷不染半阖着眼，整个人似乎白到透明。
“……”
清桐施针的手一顿，惊愕到差点失声：“那是、雷劫？！”
这大概是这两天来唯一的好消息，宁若缺的心放下些许，却依旧悬着。
与之相反的，是燕徊风毫无芥蒂的笑容。
清桐瞥她一眼，继续捣药：“别多想啦，镇压蜚蛭分身的药粉我已经洒出去了。碧落川的人最快今晚就能到，她再怎么想作乱也没机会。”
殷不染看着手心。
瞧这人神神秘秘地东张西望，又满脸欲言又止，清桐很不耐烦：“你到底要问什么？”
宁若缺飞快地往殷不染手里塞了个东西：“保护好你自己。”
燕徊风酸得呲牙咧嘴、表情狰狞，偏偏还不肯放弃，边吃边说：“就怕妖丹落在许绰手上……”
宁若缺脑海里思绪万千，试图从种种事件中找到疑点。
宁若缺倒吸一口凉气。
主屋很安静，宁若缺先敲了敲门，没人应。
她看着燕徊风骤然瞪大的眼睛，暗自腹诽了一句，呆头剑修！
殷不染捂住头、纵使眼眸半眯着，也不难看出其中潋滟的水光。
一踏出门，就被宁若缺拽到墙角。
她不顾风雪，轻而易举地跃到屋顶上，眺见了远处滚滚浓烟与火光，以及——
小院外的气息驳杂，来的显然不止这一只。
看她脸蛋上压出一道红痕，宁若缺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飞快地戳了一下。
她回想起许绰这几天的状态，很平静，甚至有些平静得有些过头了。哪怕殷不染三番两次坏她事，又救下燕徊风，她也没做什么。
讲完，弥漫着药香的房间就此陷入了沉默。
从她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燕徊风眼里的笑意消失了。
她身边悬浮着一把古琴，分明无人弄弦，却发出几道悦耳的琴音。
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干净利落地翻出窗，向着院子跑去。
眼看着她又要倒头就睡，宁若缺赶紧出手试图把人捞回来。
《救命，被病弱医仙逼婚了！》
而殷不染裹着披风，把脸搁在窗沿，看上去像是打算偷听，可完全抵挡不住困意。
宁若缺没什么心理负担，甜甜的果子留给殷不染，剑修随便吃吃就行了。
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宁若缺点点头，踩着满地破碎的光影，快步向殷不染的房间走去。
明光阁的上空，云层翻滚如海。
“小师姐！”
难过的事不多提，燕徊风想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随口问：“哎，有吃的吗？”
它并不动手，它只派出了傀儡，然后等着、看着。
猝不及防的，她对上双惊慌失措的、尚还稚嫩的脸。
宁若缺向她颔首致意：“燕长老，我想询问一件事，现在方便吗？”
仿佛应和她的话，断剑发出细碎的嗡鸣。
应和她的，是无数凰鸣玉碎般的琴音，它们似乎具现为一丝丝纯白无暇的灵气。
所过之处，所有被控制的人都定在了原地。
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浓厚，以至于让她执剑的手几度攥紧。
许久，她才眨了一下眼，还是呆呆的，像木僵的人偶。
还没够到，窗外“砰”的一声巨响，大地震颤。房屋剧烈晃动，连带着殷不染整个人一歪，头就这么砸在了窗沿上。
看规模，应该是引灵至濯尘境的雷劫，其所属应是……
不能这样耗下去，她们心知肚明。
长剑虽折，剑刃犹锋，一点烛火落在上头，又灼灼在宁若缺的眼中。
宁若缺压着的人渐渐放弃了挣扎，目光空洞，蜂拥而至的“活尸”也一并放缓了脚步。
恰还颜菱歌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气还没喘匀，哭腔先至：“前辈、外面好像，有好多活尸！”
清桐压着嗓音，像呲牙的小兽一样威胁：“你猜到就罢了，别到处乱说。”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她声音很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困倦，应该是灵气消耗过度所致。
可她的声音实实在在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么柔软的一大团，却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宁若缺抿唇，原本明亮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去，显得呆呆的。
她头也不回，好像对身后的所有，一点留恋都没有。
清桐头皮发麻，雪扑在身上，跟刀刮似的疼。她不觉得蜚蛭难对付，可若是换成活生生的、无辜的人呢？
她轻声开口：“燕长老，这把剑可否借我一用？我不会弄坏它。”
殷不染蹙眉，往披风上蹭蹭，似乎是想消磨掉这突如其来的痒。
她原本还寄希望自己猜得太过，可清桐的沉默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遗憾还是担忧。
宁若缺刚转过屏风，就看见清桐那张苦大仇深的小脸。
她猛拍自己大腿，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更是一言难尽地盯着宁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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