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嫁妆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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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老刁奴宋嬷嬷和不安分的柳儿兰儿，余下的人慢慢调理就是。

    至于回家？能被爹娘为了一口吃喝而卖掉的女娃，哪里还有回家的路？

    “奴才谢小主子恩典。”众人谢道，领了银钱各个喜上眉梢。

    既如此，该是她的，她分毫必争，原本就不是给她的，她也不会动不该动的念头。

    左手间则是首饰头面金银珠宝，或成套或孤品，皆用大小不一的木匣子归置，一片金灿灿银闪闪。

    其中一个木匣子里面又放了几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来是点位不一的珍珠，大的如拇指盖般尺寸估摸着得有十一二毫米，小的如米粒两三毫差不多。

    “散了吧，各自当差。”阮阮说完起身朝殿内走去。今儿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至于有其他心思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人忙不迭跪下谢恩。

    “小主子就这样放柳儿走了？是不是太宽松了些？”半夏不解道。照理说，现在正是立威的时候。

    说完，阮阮接过冬青手里余下的银钱，看了一眼数量，转手交给扶桑后，看向诸人道：“这里是十块二两的碎银子，每人一块，若是留下来就领了银钱，若是不想留下来的也没关系，不要支支吾吾痛痛快快说出来即可，会由半夏领去前院管事儿那里重新派差事，绝不为难。”

    怎么看都比此刻两手空空流落街头的要好。

    冬青和半夏跟着阮阮进了殿内，一个斟热茶，一个端了小点心过来，二人看着阮阮用了茶点后，才开了口。

    阮阮话音落，诸人对视了几眼并未有异议。

    也不是没见过一些得主子重用的人，后面被放还了身契，或做体面的管事娘子，年轻些的还许了好人家成为正头娘子，就算不想留也能用自己攒下来的银钱置一些产业慢慢奋斗熬出头儿……

    阮阮看着十人道：“既然如此，你们且留下来安心当差。你们原是贝勒府上用惯了的老人，一应的规矩也不用我多说，自己掂量着好好当差就是。打今儿起，只要是在我院子里伺候的，不分陪嫁过来的，还是原先贝勒府的，只分做的好与不好。做得好有赏，做的不好就罚。”

    听到小主子的话，众人惊喜多过于惊讶，她们留下来的竟也有银钱拿？一个个乐呵呵的去冬青那边排队领银钱。

    右手间靠墙摆放的尽是上等木雕桌椅架子瓷器古玩大小屏风各类珍品，中间几个大箱子，上贴条子按照绫罗绸缎丝帛各类布匹存放，并一些名家绣品地毯软垫织物。还有一些阮阮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用途的，但是看成色都不错，当真是应有尽有。

    从一开始推开三间库房大门的欣喜，到此刻没来由的沉重思绪，阮阮知道，此刻起，她再也无路可逃，她已经是、也必须是乌拉那拉阮阮，那拉府的庶出大格格，四贝勒爷胤禛的侧福晋。

    如果留下来想必不会被为难，只要尽心尽力的伺候，至少能吃饱穿暖还有月例银子拿。

    那么来日在小主子身边伺候，想必也不会过分为难她们吧？

    站在小库房门口，阮阮拿起钥匙，轻轻转动，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哒，只觉悦耳。

    三间耳房并未隔开，宽敞明亮。

    免得引火烧身。

    然后从贴身荷包里取出了放着嫁妆箱子的房门钥匙，轻快地说道：“拿上嫁妆单子，咱们去耳房清点一遍嫁妆。”

    “想回那拉府的，我自会派人送你回去，想离开的，同柳儿一样，卖身契放还，还有二两盘缠可拿，个人的衣物首饰珍贵物品自行带走。一刻钟的时间，想好了告诉我，若是过了今儿，谁再开这个口，还有没有这么体面可就不好说了。”

    她们中许多人都是被家人典卖到了那拉府上当奴才，由于不是家生子，几乎被派遣的都是粗使活计，并没有机会成为那拉夫人或者是宋嬷嬷的心腹，只是干粗活儿，立身本就正，没什么好被忌惮的。

    有古法秘制有錾刻花丝，还有一些阮阮也叫不上来是什么工艺，只觉耀眼夺目璀璨生辉，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是香的，简直叹为观止。

    另通风处有一檀木架子，上面是各类书籍字画摆放的满满当当，阮阮只扫视了几眼，触手的高度有几本名家字帖，便随手捡了两本交给半夏，供日常练字用。

    个别不在的像成衣、摆设等已经在她殿中，另有头面物件儿用了起来，还有原本宋嬷嬷打算今儿回门礼带回去的那三套头面项圈儿锁片的被她扣着放在寝殿中，等下挪到库房里收好就是。

    几经盘看，所有物品都在，除了嫁妆单子上那一万两银票。

    所幸，这开局还不错。

    此刻怕是这几天来，最让她开心的时候了。

    在小库房里呆了将近一个时辰，看冬青按照嫁妆单子盘点了所有物件儿，林林总总不胜其多，除了田产铺面之外，能存放在这里的都在了。

    另有玉器玉佩玉挂件，并一些蜜蜡琥珀南红绿松等有机宝石，放了几匣子。

    扶桑和凌霄没想到侧福晋竟然会改派了二人的差事，还升了二人的月钱，一等丫头每个月可是一两银子，二等丫头只有五百钱，这是翻倍了呀。

    “儆猴未必要杀鸡。就是日后你和冬青要警醒着些，事事多留心。”阮阮柔声道，说完看着案几木匣子里的所有物件儿，又清点了一遍，按照内外事宜，逐一分派给冬青和半夏。

    院内儿虽然还未调理顺当，然而急不得，只能慢慢走着看，但是至少目前已经开始朝着她希望的打开方式运行了。

    特别是拇指大小的那八颗，估计颗颗都能叫上好价钱，着实不菲。

    她们中个别人从前在那拉府上就是在小主子院子里伺候的，对于小主子被欺负的事情司空见惯，然而她们只是粗使的仆妇能说上什么话，只能埋头干活儿免得引火上身。

    靠墙根摆着的是三箱子银锭，码的整整齐齐，用去了几块，余下尚有九百多两。

    若是换了旁人，柳儿这样的货色，几棍子打死拉乱葬岗埋了也没人说什么，然而小主子却这般处理，心肠还是柔善的，不算狠辣。

    这是离开那拉府的时候，阮阮开口问那拉夫人讨要的，毕竟这钥匙宋嬷嬷可是日日佩戴保管片刻不离身的。

    对于这些天的事情，虽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曾经温软的小主子，为什么好像换了心肠，然而这样有主见的小主子，不知道为什么，让她们没来由觉得安心。

    摸着荷包里的钥匙，阮阮一步步走的极缓朝着正殿走去。

    阮阮退回到门口，重新扫视了一遍属于她的财产，底气也多了几分，然后吩咐冬青和半夏亲自去把寝殿存放着的三套珍贵头面项圈儿锁片子抬回来放好，随即锁上了小库房的门，收好钥匙。

    在古代布匹料子可是硬通货，这些料子想必也是积年存下的好东西。单看这些东西件件簇新甚至是传家之物，储物木箱木匣用料精细，又善用香料药材，防潮防霉防虫害也做的不错，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古人的智慧。

    用力推开库房的门，看着琳琅满目按照分类摆放有序的物品，阮阮没来由觉得安心。

    阮阮的话音一落，从那拉府上陪嫁过来的丫头仆妇们共计十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小主子这是什么意思，然而看柳儿毫发无损，大包袱小包袱光鲜亮丽的拿着卖身契出了贝勒府自行离开，知道小主子所言不虚，不由暗暗在心底盘算。

    看来，真如她一开始所料，她能摸到的，真正属于她的嫁妆只有此刻目光所及之物。

    宋嬷嬷为什么会被打发回那拉府上，柳儿为什么会被打发走，兰儿又是为什么会被捆了送回那拉府，她们都是有目共睹，心照不宣的。

    至于那一万两的银票和田产铺面大宅子，果真都是那拉府孝敬四爷之物，并且已经到了四爷手中。

    最难得的是古代没有养殖技术，这些珍珠都是纯天然野生的。其中正圆的不多但是挑挑拣拣也不少，余下的不是正圆但也几乎颗颗浑圆，不细瞧打眼看过去是分辨不出来的。

    看着余下的十人，皆是四爷府上分派到她院儿里伺候的人，打头的便是从前派了二等丫头差事的扶桑和凌霄，温声细语道：“日后扶桑和凌霄还在廊下听候，去膳房提膳的差事也分派给你二人，每人五日，轮换着，改派一等丫头的差，顶了兰儿和柳儿的月例银钱。”

    四个年近三十的仆妇并六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寻思了不过片刻，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纷纷表示愿意留在府里。

    “好，既然决定留下来，那就好好干。”阮阮说完，回头看着冬青吩咐道：“去取些碎银子，每人二两。”

    若是干得好，得主子青睐，将来或许还有更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