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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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看着李修清的眼神也从原来的迷茫变得越来越敬重。

    “就......就算如此，她一女子，能懂什么书，卖书岂不贻笑大方？”周叔的嘴唇抖了抖，依旧负隅顽抗。

    有边上百姓的支持，周叔似乎胆子大了起来，傲慢地掠过人群，看向书铺里的林识月：“林姑娘，敢不敢与我比一场？”也正因如此，他错过了李修清脸上一闪而逝的怜悯神色。

    “殿下，这是郭刺史的些许记录。”

    面对着数不清的眼前，李修清镇定自若，只看着周叔：“我亲自为林姑娘作保，她在静明书院的摊位与那一手修书技法，乃我平生未见过的程度。”

    李修清看着他，似有厌烦意味：“你说不准还不如她懂得多。”

    商止川再品了一口茶，笑笑。

    一旁站着的书客愣了愣，似乎觉着这个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周叔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挑衅地看着林识月：“如何？”

    林识月的面上终于显现出了些许笑意，她坐在店内，不由喃喃出声：“李修清这老头，终于来了啊。”

    李修清给林识月上课这些日子，对林识月的水平也有了初步的认识，自然知道她的深浅。

    郑端阳疑心自己看错了。

    林识月静静看着他：“你想要比什么？”

    汀舟望着下方，有些好奇：“殿下觉得，那位姑娘是否有些鲁莽了？”

    商止川从汀舟手里接过文书，翻看了几眼。

    “据说他教的学生，不管别的如何，至少考选策论这一科，定是极好的。他本人是上任刺史亲自请来洪洲城的，来了后有人重金聘他去给自己的孩子教策论，千金难求。”

    周叔不管不顾：“有本事，让她与我比试一场！”

    “林姑娘放心，就等寸碧的好消息吧。”她对林识月用力点头，猫着腰跑了出去。

    但他没有看见，人群边缘站着的那个扎着马尾的少年听了他这句话，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上的彩色转珠，竟也转头轻快地离开了。

    望月书院的对面，有座茶楼，有人坐在上面，端着一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闹剧。

    书客们有些骚动。

    “这老头不要脸皮了，他活多少岁了，林姑娘又多少岁了，比读书的量，那不是妥妥胜之不武吗？”董谦恨恨看着周叔。

    “老夫，李修清。”他说。

    郑端阳看向林识月，他这些日子与她相处，也算和她有了些了解，从她的神色中，郑端阳却隐约看出了几分轻蔑。

    “这是——”寸碧瞪大了眼。

    周叔把林识月表情中的困乏理解成了不情愿，更觉兴奋，但他还保存有些许理智，思忖片刻后，才说：“自然不是比修补书的手艺，我们要比，就比读书的量。”

    李修清一时也没把握，毕竟两人年龄上的鸿沟摆在那里，无论如何也是难以避免的。

    随着周叔的声音，堵在望月书铺门口的人群有些骚动，随即慢慢散开，从内里走出了一个面色冷淡，微有乏色的少女。

外围慢慢走来，面色冷峻。

    林识月笑了笑，招手示意寸碧附耳过来，对她嘱咐了几句。寸碧听完后，眼睛便亮了起来。

    轻蔑？

    万众俱寂。

    “可以。”

    他虽看不起底下人的面容，却也能想象到这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李修清是谁——？”周叔冷哼一声，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李修清？静明书院的策论先生？洪洲城的那位‘策论之首’？”有认识的书客没忍住叫了出来，而低下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和旁人科普李修清的背景。

    ＊

    “谁知道呢。”

    李修清的担保分量极重，众人的眼神也慢慢转向了周叔，露出些怀疑神色。

    “对啊。”

    而下一刻，他便听见林识月垂着眼，轻轻出声：

    “比试一场，看看那姑娘对书是不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