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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野把脸缩在被子里点点头，一双眸子乐得要流出蜜来：“安野谢过严公子！”
结果，刚刚进入玉水境内，他们却因为水土不服而双双病倒了。
“在下抢到的刚出锅第一碗，味道如何？”
只见道路两侧不论房屋还是树木都挂满了各式花灯，五光十色好不灿烂。沿街店铺开得红红火火，到处冒着热气，一会儿出了屉包子，一会儿炒了盒栗子。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还有个小孩子直接一头撞上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愿爹爹平安，林家无事。
林安野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粽子，严慕云用他那双生疏的手，千方百计又小心翼翼地为她打了个漂亮的结。
严慕云身子虽还略微虚弱，但多亏了这久违的熙攘温情，像是在他的心里擦着了一根火柴，噼噼啪啪、暖暖烘烘的。
严慕云弯着唇角没有答话，反倒是偏了偏身子往窗外望去。
来时太过匆忙，这时候余光扫了一眼晦暗天色下的屋顶，严慕云才注意到，玉水的建筑风格不比北方，而是偏重轻巧灵秀，材料的颜色也通透不少。
他微微扬唇答过妇人的客套话，便抬脚走入了人流中去。
他微偏着脑袋：“在下在街上偷听到，戌时皎银河边的焰火大会是要把人们的祈愿送上天去的，小姐许个愿吧。”
林安野一抬头，只见十几串火花飞旋而上，霎时间喷薄出万千金砂，犹如九天玉女落仙梅，映照得满天星辰都失了颜色，华光熠熠，璀璨夺目。
“哎呦真是对不住！”紧赶着过来抱回孩子的妇人一脸抱歉，却还是掩不住喜气洋洋的神色：“公子啊，今天冬至节你不去逛庙会倒在这里一个人站着，是在等哪家小姐嘛？”
未曾停息的辛苦奔波让二人的行进速度比计划中快上了许多，眼见到目的地的日子就是这几天了。
“林小姐好些了吗？在下有好玩的东西给小姐看。”
“我不指望林小姐能把我当自己人，更不奢求和小姐……回到之前那样。”
“严慕云，谢
严慕云正左寻右寻为她找御寒的衣物被料，闻言只低头轻笑了几声：“林小姐如此关心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是什么？”林安野一听便又坐直了几分，严慕云方才安置好的被子直接滑落在了地上，“是娘亲他们吗？”
严慕云的嗓音沉缓，林安野却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只是，”他把两层被子都裹在了她身上，“若是在下没跑出门去，还给小姐带不来好消息呢。”
《与早逝竹马藕断丝连》
“小姐身子还没好完全，这样出去定是不行的。”
“其实我撒谎了，父亲并不是一开始就让我来的，而是选了他的亲信。是我自己打听的、求的父亲。”
严慕云勾了勾嘴角，弯身把被子捡起重新给林安野掖好，坐在床边道：“林小姐冰雪聪明，猜对了。夫人那边一切如计划之中所料，将军的遭遇连玉水的人都口耳相传了，李奕泓这几天忙着应付谏奏的折子，定要焦头烂额一番。”
“如若不 是将军、夫人和小姐你四处寻我、把我救起，那日怕就已经是我的最后一个冬至了。”
她慢慢睁开眼，只看见严慕云俯身在她床前，黑暗里，他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笑得好似月牙一般。
“我只是不想让林将军出事，不想让夫人和你担忧而已。”
她赶忙低下了头，耳尖微微发烫着，轻声道——
林安野不知自己在睡梦中昏沉了多久，忽而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轻拍她的被角。
林安野抬头看向他，只听见他说：“小姐不嫌弃的话，在下可以抱小姐出去。”
昏睡中的严慕云睁开眼，发现窗外已是薄暮冥冥。
“但是我想亲口跟小姐说，此番我回到林府的初衷，真的别无他意。”
要回到从前，果然还是太难了。
林安野静静听着。清淡的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随着偶尔的微微的风而变换着形状。
愿时和岁丰，海晏河清。
正要重新睁眼时，林安野却愣住了。
闻言，严慕云只觉心跳一滞。
还未等余烬沉寂，又一幅斑斓画卷徐徐铺展。彩蝶翩跹，赤龙腾飞，火树烂漫，银蛇狂舞。各色火光竞相绽放，目光所及皆是闪耀，整个天穹竟亮如白昼一般。
她难抑惊喜地回头望向严慕云，正撞上他闪烁着漫天花火流光溢彩的眼睛。
她偷偷转头往后一看，只见严慕云从旁边的石台上拿过了一碗汤圆。他伸手给她掖了掖下巴处的被子，舀起一颗送到她嘴边：“林小姐，今天是冬至，要吃汤圆才能圆圆满满。”
“我这一条命，被林家拉回来这么多次，其实早已算是林家的人了，不是吗？”
昼短夜长从此转变，太阳得以新生，人们开始数九。盼着，盼着，一、二、三、四，掰着指头过去，好像日子便能一天接着一天地变好。
“不嫌弃的。”
他没再继续纠缠，只顺着她的意思柔声回答道，“是啊，小姐只消再等片刻就好。”
“所以我想来，想着能出自己一份力，也能陪着你。”
“那林小姐便接着吃好了，”严慕云把林安野咬过的、已经冷掉的半个放回碗里，又舀了一个递至她嘴边，“在下听说呢，这病中人吃点热的甜的，不仅对暖和肠胃有益，还能安神助眠，再加上今日本就是冬至，这汤圆啊，林小姐还是多吃为好。等会儿这碗放凉了，在下再跑腿去给小姐买，小姐放心吃就是。”
空气干燥又浑浊，沉沉呼吸了几下，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去回廊隔着玻璃望了望仍在眠中的林安野，而后独自一人往外走去。
在客栈里一躺就是半天，严慕云觉得自己快把胆汁吐出来了，隔壁的林安野也不好受，腿软到像是被床绑架一般，期间还夹杂着反复的低烧。
啊，今天原来都冬至了。
有两只雨燕结伴飞过，闯入他的视野又很快消失，徒留下一串清脆欢悦的鸣啼。
严慕云即靠过来把她扶着支起了身子，她顿时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着丝丝冷气，不禁皱起眉道：“严公子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刚恢复了些便跑出去着风寒了吗？”
双手相握成拳放在胸前，林安野缓缓合上眼睛。
一片茫茫黑暗里，她听见严慕云低声却清晰的喃喃：“希望吃过汤圆真的能圆圆满满，希望看过焰火的人真的能实现自己的心愿。”
“当然是信的。”她沉吟着开口，“严公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很好的自证了。”
她心底里暗暗发笑，面上只正色说：“浓郁非常，严公子好品味。”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炽烈的喧嚣渐息，墙外的人声如潮般涨起。
这人好傻，怎么烟花都要放完了还在许愿，觉得汤圆重要怎么到现在都放凉了还不吃。
冬至？
“在下想带小姐去廊外坐坐，不知小姐是否方便？”他转过头问道。
她悄悄勾起嘴角来。
她抬手试试额头的温度，对他点了点头。
耳畔小贩叫卖声不绝如缕，肉脯、甜瓜、杏干之类的名称交杂着钻进耳朵。泥塑的小兽、木制的刀剑被匠人扛在肩上琳琅地晃着。
严慕云盯着她看了几秒，不自觉也跟着她笑了起来，“想必对小姐来说，这样的好消息比汤药要来得更有效吧？”
严慕云数数日子，自深秋时节他和林安野启程起，竟都过了将近二十日了。
“那就麻烦公子啦。”嘴里装了一整个汤圆，林安野有些口齿不清。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缩起手脚，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下一秒，严慕云便裹着被子把林安野打横抱了起来。
步履不停，等踏上外头的青石街，他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怔了一怔。
**
林安野一愣，接着边答着“方便”边要掀被子下床，严慕云见状立即一大步过来又把被子给她裹得紧了紧。
林安野的眼角眉梢登时染上了明媚的笑意，唇边两个梨涡漾起了春花般的芬芳。
二人就这么无言地共坐在院廊中，院外的鼎沸人声像是闷在罐子里一般，罩在人耳旁，却又感觉尤为遥远。
她在心里一字一句道：
“林小姐信我吗？”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
“那一年，将军好不容易能在节庆时从边关赶回来同我们团聚，我当时特别高兴，连平常见了又见的那些杂耍、吃食都变得有趣味了许多。”
送上天？传说世间万事万物老天爷都能晓得，那他应当会站在正义的一边的。
他把她轻轻放在廊前的台阶上，被子给她塞了又塞，还觉得对穿堂的风不够放心，于是自己坐到她身后给她挡着。
饶是普通人，骤然来到一个气候大为不同的地方都需要修整一番，更别说他们二人没日没夜地赶路、早就已经把身体折腾得破败不堪了。
“小姐还记得吗？”严慕云突然轻声道，“十岁那年，也是冬至日，将军和夫人带我们去逛了庙会。”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我那时太贪玩，又仗着自己水性好，就敢一个人上刚结的河冰去玩闹，结果直接半截身子都掉进了冰冷的水里。”
“不过，”林安野转头又道，“公子带我出来，不是要给我看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她在转移话题。
林安野低头咬了一口，甜滋滋的芝麻馅溢了出来，把白瓷勺子染成了晶晶亮的墨色。
] 林安野把脸缩在被子里点点头，一双眸子乐得要流出蜜来：“安野谢过严公子！”
结果，刚刚进入玉水境内，他们却因为水土不服而双双病倒了。
“在下抢到的刚出锅第一碗，味道如何？”
只见道路两侧不论房屋还是树木都挂满了各式花灯，五光十色好不灿烂。沿街店铺开得红红火火，到处冒着热气，一会儿出了屉包子，一会儿炒了盒栗子。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还有个小孩子直接一头撞上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愿爹爹平安，林家无事。
林安野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粽子，严慕云用他那双生疏的手，千方百计又小心翼翼地为她打了个漂亮的结。
严慕云身子虽还略微虚弱，但多亏了这久违的熙攘温情，像是在他的心里擦着了一根火柴，噼噼啪啪、暖暖烘烘的。
严慕云弯着唇角没有答话，反倒是偏了偏身子往窗外望去。
来时太过匆忙，这时候余光扫了一眼晦暗天色下的屋顶，严慕云才注意到，玉水的建筑风格不比北方，而是偏重轻巧灵秀，材料的颜色也通透不少。
他微微扬唇答过妇人的客套话，便抬脚走入了人流中去。
他微偏着脑袋：“在下在街上偷听到，戌时皎银河边的焰火大会是要把人们的祈愿送上天去的，小姐许个愿吧。”
林安野一抬头，只见十几串火花飞旋而上，霎时间喷薄出万千金砂，犹如九天玉女落仙梅，映照得满天星辰都失了颜色，华光熠熠，璀璨夺目。
“哎呦真是对不住！”紧赶着过来抱回孩子的妇人一脸抱歉，却还是掩不住喜气洋洋的神色：“公子啊，今天冬至节你不去逛庙会倒在这里一个人站着，是在等哪家小姐嘛？”
未曾停息的辛苦奔波让二人的行进速度比计划中快上了许多，眼见到目的地的日子就是这几天了。
“林小姐好些了吗？在下有好玩的东西给小姐看。”
“我不指望林小姐能把我当自己人，更不奢求和小姐……回到之前那样。”
“严慕云，谢
严慕云正左寻右寻为她找御寒的衣物被料，闻言只低头轻笑了几声：“林小姐如此关心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是什么？”林安野一听便又坐直了几分，严慕云方才安置好的被子直接滑落在了地上，“是娘亲他们吗？”
严慕云的嗓音沉缓，林安野却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只是，”他把两层被子都裹在了她身上，“若是在下没跑出门去，还给小姐带不来好消息呢。”
《与早逝竹马藕断丝连》
“小姐身子还没好完全，这样出去定是不行的。”
“其实我撒谎了，父亲并不是一开始就让我来的，而是选了他的亲信。是我自己打听的、求的父亲。”
严慕云勾了勾嘴角，弯身把被子捡起重新给林安野掖好，坐在床边道：“林小姐冰雪聪明，猜对了。夫人那边一切如计划之中所料，将军的遭遇连玉水的人都口耳相传了，李奕泓这几天忙着应付谏奏的折子，定要焦头烂额一番。”
“如若不 是将军、夫人和小姐你四处寻我、把我救起，那日怕就已经是我的最后一个冬至了。”
她慢慢睁开眼，只看见严慕云俯身在她床前，黑暗里，他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笑得好似月牙一般。
“我只是不想让林将军出事，不想让夫人和你担忧而已。”
她赶忙低下了头，耳尖微微发烫着，轻声道——
林安野不知自己在睡梦中昏沉了多久，忽而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轻拍她的被角。
林安野抬头看向他，只听见他说：“小姐不嫌弃的话，在下可以抱小姐出去。”
昏睡中的严慕云睁开眼，发现窗外已是薄暮冥冥。
“但是我想亲口跟小姐说，此番我回到林府的初衷，真的别无他意。”
要回到从前，果然还是太难了。
林安野静静听着。清淡的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随着偶尔的微微的风而变换着形状。
愿时和岁丰，海晏河清。
正要重新睁眼时，林安野却愣住了。
闻言，严慕云只觉心跳一滞。
还未等余烬沉寂，又一幅斑斓画卷徐徐铺展。彩蝶翩跹，赤龙腾飞，火树烂漫，银蛇狂舞。各色火光竞相绽放，目光所及皆是闪耀，整个天穹竟亮如白昼一般。
她难抑惊喜地回头望向严慕云，正撞上他闪烁着漫天花火流光溢彩的眼睛。
她偷偷转头往后一看，只见严慕云从旁边的石台上拿过了一碗汤圆。他伸手给她掖了掖下巴处的被子，舀起一颗送到她嘴边：“林小姐，今天是冬至，要吃汤圆才能圆圆满满。”
“我这一条命，被林家拉回来这么多次，其实早已算是林家的人了，不是吗？”
昼短夜长从此转变，太阳得以新生，人们开始数九。盼着，盼着，一、二、三、四，掰着指头过去，好像日子便能一天接着一天地变好。
“不嫌弃的。”
他没再继续纠缠，只顺着她的意思柔声回答道，“是啊，小姐只消再等片刻就好。”
“所以我想来，想着能出自己一份力，也能陪着你。”
“那林小姐便接着吃好了，”严慕云把林安野咬过的、已经冷掉的半个放回碗里，又舀了一个递至她嘴边，“在下听说呢，这病中人吃点热的甜的，不仅对暖和肠胃有益，还能安神助眠，再加上今日本就是冬至，这汤圆啊，林小姐还是多吃为好。等会儿这碗放凉了，在下再跑腿去给小姐买，小姐放心吃就是。”
空气干燥又浑浊，沉沉呼吸了几下，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去回廊隔着玻璃望了望仍在眠中的林安野，而后独自一人往外走去。
在客栈里一躺就是半天，严慕云觉得自己快把胆汁吐出来了，隔壁的林安野也不好受，腿软到像是被床绑架一般，期间还夹杂着反复的低烧。
啊，今天原来都冬至了。
有两只雨燕结伴飞过，闯入他的视野又很快消失，徒留下一串清脆欢悦的鸣啼。
严慕云即靠过来把她扶着支起了身子，她顿时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着丝丝冷气，不禁皱起眉道：“严公子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刚恢复了些便跑出去着风寒了吗？”
双手相握成拳放在胸前，林安野缓缓合上眼睛。
一片茫茫黑暗里，她听见严慕云低声却清晰的喃喃：“希望吃过汤圆真的能圆圆满满，希望看过焰火的人真的能实现自己的心愿。”
“当然是信的。”她沉吟着开口，“严公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很好的自证了。”
她心底里暗暗发笑，面上只正色说：“浓郁非常，严公子好品味。”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炽烈的喧嚣渐息，墙外的人声如潮般涨起。
这人好傻，怎么烟花都要放完了还在许愿，觉得汤圆重要怎么到现在都放凉了还不吃。
冬至？
“在下想带小姐去廊外坐坐，不知小姐是否方便？”他转过头问道。
她悄悄勾起嘴角来。
她抬手试试额头的温度，对他点了点头。
耳畔小贩叫卖声不绝如缕，肉脯、甜瓜、杏干之类的名称交杂着钻进耳朵。泥塑的小兽、木制的刀剑被匠人扛在肩上琳琅地晃着。
严慕云盯着她看了几秒，不自觉也跟着她笑了起来，“想必对小姐来说，这样的好消息比汤药要来得更有效吧？”
严慕云数数日子，自深秋时节他和林安野启程起，竟都过了将近二十日了。
“那就麻烦公子啦。”嘴里装了一整个汤圆，林安野有些口齿不清。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缩起手脚，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下一秒，严慕云便裹着被子把林安野打横抱了起来。
步履不停，等踏上外头的青石街，他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怔了一怔。
**
林安野一愣，接着边答着“方便”边要掀被子下床，严慕云见状立即一大步过来又把被子给她裹得紧了紧。
林安野的眼角眉梢登时染上了明媚的笑意，唇边两个梨涡漾起了春花般的芬芳。
二人就这么无言地共坐在院廊中，院外的鼎沸人声像是闷在罐子里一般，罩在人耳旁，却又感觉尤为遥远。
她在心里一字一句道：
“林小姐信我吗？”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
“那一年，将军好不容易能在节庆时从边关赶回来同我们团聚，我当时特别高兴，连平常见了又见的那些杂耍、吃食都变得有趣味了许多。”
送上天？传说世间万事万物老天爷都能晓得，那他应当会站在正义的一边的。
他把她轻轻放在廊前的台阶上，被子给她塞了又塞，还觉得对穿堂的风不够放心，于是自己坐到她身后给她挡着。
饶是普通人，骤然来到一个气候大为不同的地方都需要修整一番，更别说他们二人没日没夜地赶路、早就已经把身体折腾得破败不堪了。
“小姐还记得吗？”严慕云突然轻声道，“十岁那年，也是冬至日，将军和夫人带我们去逛了庙会。”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我那时太贪玩，又仗着自己水性好，就敢一个人上刚结的河冰去玩闹，结果直接半截身子都掉进了冰冷的水里。”
“不过，”林安野转头又道，“公子带我出来，不是要给我看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她在转移话题。
林安野低头咬了一口，甜滋滋的芝麻馅溢了出来，把白瓷勺子染成了晶晶亮的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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