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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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恩很快收拾好情绪，他抱起克鲁兹，带着弟弟们一起装饰圣诞树。

    在终于摆脱低谷状态，又接连生下布鲁克林和罗密欧的维多利亚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于莱恩来说，自己这个母亲有多糟糕。

    他在布鲁克林担忧的眼神中匆匆上楼，在自己房间的厕所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哥哥，你太棒了！”他不停地亲吻着莱恩的额头，“我爱你，我最爱你了！”

    “buster，”莱恩放下克鲁兹，“你看着弟弟，我上楼一趟。”

    之前贝克汉姆受伤，维多利亚想要趁机跟他谈谈却被拒绝。

    ——莱恩得到了一个略显生疏与客套的拥抱。

    他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穿过阖家团圆的街道，独自一人敲响了亚力克斯·弗格森家的门板。

    罗密欧和克鲁兹都惊呆了。

    等维多利亚离开后，他站在地毯上，忽然觉得下午吃的曲奇饼甜到腻人，让他有些不舒服。

    莱恩在父亲的指挥中带着弟弟们盘腿坐在圣诞树下，让父亲给他们拍了个大合照。

    莱恩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也不关心记者怎么报道。

    克鲁兹高兴坏了，他搂着莱恩的脖子，口齿不清地嚷着今晚要和哥哥一起睡。

    他们在圣诞树下共同嬉戏了一个下午，贝克汉姆一边内疚一边欣喜于家庭终于团聚。

    好哦，哥哥这么漂亮，说什么都对。

    吐完后，莱恩漱漱口，用毛巾擦干净脸，强迫自己情绪恢复平静。

    他举起克鲁兹，足够长的臂展让小家伙能够去放圣诞树上最后一颗星星。

    莱恩和弟弟们趴在地毯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当时自己在要球衣时，差点被弗格森怀疑是不是私下里被温格悄悄勾搭了。

    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冬月的寒气从窗户里钻进来，冻得他明明在温暖的屋内却浑身发冷。

    轮到莱恩时，维多利亚有些犹豫，她在小儿子们好奇的眼神中紧张地伸出了胳膊。

    克鲁兹在原地很明显地呆了一下，但很快也不甘示弱地跟上来，坚决不允许三哥霸占好看漂亮的大哥。

    “莱恩，”辣妹神情比刚刚要拘束和紧张，“圣诞快乐。”

    ——但一切却在布鲁克林骄傲地穿上那件莱恩送他的阿森纳球衣时戛然而止。

    现在莱恩好不容易答应来美国过圣诞，但她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孩子像一对正常母子亲密地相处。

    布鲁克林蹦蹦跳跳地趴在他身边，嘟囔道：“妈咪真偏心，我和罗密欧就没有过，我也想要cosplay派对。”

    红鼻子老头对此暴跳如雷，但还是帮他找人要到了那件球衣。

    他依恋地蹭蹭莱恩的手，悄悄想：哥哥比妈妈还温柔哎！

    他低下头，发现最小的弟弟正抱着他的腿，露出傻傻的笑容：“哥哥，抱、抱……”

    *

    “不不不不不不！”

    莱恩意外于弟弟们的热情，但他不是一个偏心的哥哥，他松开一只手捞起克鲁兹，同时将两个弟弟都抱在怀里。

    克鲁兹看着他的侧脸，呆呆地吃着手，半天没说话。

    但他还是没说出口，他不想这么指责妻子，因为他这个父亲同样当的不负责。

    我得离开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但是，”这位始终不服输的女人却在此刻泣不成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真的不知道。”

    空气中的氛围忽然变得的有些不太对劲，年幼的孩子们坐在地毯上，不明白哥哥和妈咪之间的暗流涌动。

    “你难道喜欢阿森纳吗？”

    现在嫉妒的人又变成了布鲁克林，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已经不适合被莱恩抱着了，只能眼红又心酸地看着。

    莱恩的视线在那个不大的手办上面停了很久。

    罗密欧原本正趴在地毯上和克鲁兹头碰头读书，却在发现莱恩下楼后当即抛下弟弟，抱着书要去找大哥玩。

    2010年12月24号晚上，蹲守在比弗利山庄门口的狗仔兴奋地发现大卫·贝克汉姆的长子莱恩·贝克汉姆竟然孤身一人冒雪在圣诞夜从山庄离开。

    此时贝克汉姆家族的人都在为圣诞节的到来做准备，佣人架着梯子，在墙壁上挂好圣诞装饰物，别墅的圣诞氛围相当浓郁。

    门内，莱恩握着门把手久久没说话。

    他落寞的背影迅速成为第二天的报纸头条。

    莱恩抱着罗密欧坐在沙发上跟布鲁克林说话，忽然察觉小腿一重。

    正在下楼梯的贝克汉姆听见动静，忍不住假装伤心地问：“什么，buster，daddy已经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

    阖家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没过多久，天色就逐渐变暗，空中开始飘起片片雪花。

    他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儿子的眼睛，因为莱恩从未有过像样的生日派对，他总是忙的忘记，而维多利亚——

    繁忙的工作占据了他的生活，就算他想起长子的生日，却碍于距离不能去陪他。

    *

    莱恩惊讶地抬头看着他。

    莱恩凭借本能接住炮弹一样的弟弟，牵着他的手下楼。

    他哼了一声，不服气地抱紧莱恩，不想把大哥让给克鲁兹。

    万人迷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那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莱恩这么做呢？

    “为什么克鲁兹就有豪华的生日派对，”贝克汉姆低声道，“而莱恩什么都没有，honey，我们不能偏心。”

    贝克汉姆紧紧地拥抱着妻子，他吻着对方的发梢，呢喃道：“我们可以做到的，我们会成为一对好父母。”

    莱恩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在思念弗格森，思念那个尽管脾气不好，但还是会偷偷扔掉批评他报纸的苏格兰老头。

    莱恩对此表示爱莫能助，就连他都不知道布鲁克林究竟何时爱上了阿森纳。

    贝克汉姆眼前一黑，他转而去看莱恩，却发现后者冲他点点头，表示这件事是真的。

    维多利亚崩溃地抓住头发：“大卫，我知道我当初错的很离谱，我不该那么对莱恩。”

    她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毯上的三个儿子，辣妹热情地和他们一一拥吻。

    他走出卫生间，却听见房门口传来贝克汉姆和维多利亚的低声争吵——

    贝克汉姆含笑的嘴角一僵。

    布鲁克林激动时说话会不自觉有美国口音，但他的哥哥却会停下来，耐心地弄清后一一回答。

    尊重儿子的贝克汉姆只能投降，但发誓一定会将罗密欧和克鲁兹都培养成曼联球迷。

    半晌后，莱恩沙哑着声音：“圣诞快乐。”

    他让佣人们烤好曲奇饼，又亲自煮了一壶热奶茶，以便小家伙们既不饿肚子又能吃得下圣诞晚餐。

    *

    莱恩答：“那天去试训的时候，buster就告诉我以后他要成为一名枪手。”

    “这恐怕不行，”莱恩抬头去看圣诞树，“哥哥习惯了一个人睡觉。”

    凭借着身体虚弱获得拥抱特权的罗密欧脸都绿了。

    莱恩罕见地没接弟弟的话。

    “是的daddy，”布鲁克林骄傲地宣布，“从今天开始，哥哥就是我最爱的人！”

    维多利亚不是不记得，她只是受到产后抑郁的影响，不愿意去记。

    他转过身，告诉父亲莱恩给他带了一件范佩西的亲笔签名球衣。

    一旁的罗密欧撇撇嘴解释：“那是克鲁兹去年生日，妈妈给他举办的生日派对里的手办，好像是漫威公司送来的。”

    维多利亚声音很疲惫：“大卫，我们太忙，没有空的。”

    贝克汉姆看着自己的妻子，他苦笑一声：“但你之前为了照顾罗密欧，甚至愿意推掉所有工作，你为什么——”

    莱恩敏感地察觉到弟弟情绪的低落，他碧绿色的眼睛看着布鲁克林，说：“我给你带了一件阿森纳的球衣作为圣诞礼物，上面有范佩西的签名。”

    “但我们都是曼联的球员，”贝克汉姆神情恍惚地在沙发另一边坐下，“为什么布鲁克林会是阿森纳的球迷？”

    二儿子是阿森纳球迷这件事让贝克汉姆在圣诞节饱受打击，他追着布鲁克林后面，试图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曼联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俱乐部。

    而贝克汉姆一直极力维持的家族和睦表象，也就此被记者们毫不留情地破坏。

    “等等baby，”他难以置信地问，“什么叫范佩西的球衣——”

    克鲁兹发现漂亮哥哥的嘴角似乎有些下扬，他想了一会儿，撅着屁股从角落里翻出自己心爱的红衣蜘蛛侠手办，放在莱恩面前。

    他们之间生疏地像陌生人。

    布鲁克林不解地看了眼贝克汉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了，我还很喜欢温格先生，我想以后去阿森纳踢球。”

    他很了解莱恩，了解他对射门没有欲望，所以没有强行将他转型；他明明深爱曼联，却没有苛求莱恩一定留下来坐板凳，而是为他规划好未来。

    *

    她的漠视与逃避终于让自己尝到了苦果，莱恩跟他们一点都不亲近。

    他们明显是不知道莱恩就在房间里，因为争吵声甚至变得更大了。

    美国洛杉矶的空气中，莱恩嗅到了英国曼彻斯特的味道。

    布鲁克林简直当场尖叫一声，然后热情地扑到哥哥身上叠人山。

    一辆跑车开进庭院，维多利亚回来了。

    别墅的地暖供得足，平常穿着薄衫的贝克汉姆此刻却觉得额头有些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