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凉拌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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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是得走走。走，我带你去挖野菜，我挖野菜可有经验了，跟着我走准没错。”王婆拍拍胸脯热情的邀请她。

    等狗子走后，唐茼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也什么吃的都没找到。锅中也没有他所谓的洗碗水。什么都没有，一干二净，一穷二白。幸好缸里有水，可以烧水洗澡，顺便喝个水饱。

    在外面的人果然是狗子。他现在正在打拳，别说他小小一个个子，打得还怪像模像样呢。话说，所以他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被原主欺负？肚子是饿的，她脑子也转不动了。她也不折磨自己，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反正锅也要洗，她直接从水缸里舀了三瓢水倒进锅里。然后把皂角放进水里稍微泡一泡。该用什么砸皂角呢？唐茼环顾四周。嗯，就用抵门的石头砸吧。

    “看，好多野葱头。这个拿回去做凉拌或者配腊肉都好吃。快挖，快挖。”王婆一边指给唐茼看，一边赶快蹲下来挖野葱头。来山里挖野菜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不快点挖，就要被别人挖走啦。

    “我心里也在后怕，还以为活不成了。从今以后，我要行善积德，感谢菩萨保佑我呢。”唐茼回道。

    没注意到狗子盯着她的眼神。她自然地再次走进厨房，坐在灶门口，从身后的柴火堆里取了一些稻草和干柴。

    狗子：“莫名其妙。你快弄，搞完了，中午烧兔子吃。没你的份儿！”

    一共搓洗了两遍，总算是打扫干净了。将所有污水倒到菜园子里，就准备开始烧火。这菜园子里什么都没种，只是翻过的泥巴地。她记得他们家都是倒在这儿的。

    唐茼：“我在床上躺得太久了，出来走走，顺便挖点野菜。”

    王婆：“好，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能这么想是好事儿。怎么今个是你来了？往常不都是狗子和明月来吗？”

    “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唐茼                                                不再耽搁，肚子确实还是饿，得快点干活。

    由于原身做坏事都是在家里，也不怎么出门，所以其实村里的人都不太了解她，也并不知道她虐待俩小孩的事。还以为她很会管孩子，她一来，两个那么小的小孩都懂事了，天天去挖野菜。

    唐茼心想，这该是怎样的几个人啊，怎么这么好，对欺负过自己的人也这么好。唐茼：“谢谢啊，谢谢。”又特地走到狗子身边，道：“谢谢你给我留吃的，我吃完了就给你们做饭。”

    唐茼又拿了三双筷子，将一大钵凉拌蕨菜端了出去。唐茼：“大家快来尝尝凉拌蕨菜，可好吃啦！”

    不到半刻钟，两人便把能看见的全部采摘完毕。王婆看了看唐茼的篮子，跟她采的量差不多，两人都采了大半篮子。王婆：“小茼，你这手脚还怪麻利的啊。走，我们接着往上走。山里好东西还多着呢！”唐茼嘿嘿一笑，完全是饥饿的动力。

    “呵呵，呵呵。”唐茼干笑两声，又只得装作没听见，往厨房走去。

    全部刷完了一遍，也并没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她觉得还是得需要去油污剂和洗衣粉。但是，如果是古代人会用什么呢？皂角！唐茼兴冲冲跑出厨房：“我在打扫厨房，家里有皂角吗？”又是一片寂静。瞎婆婆拍了拍小明月：“去给她拿点来。”

    她本以为不会有人给她回应了，落寞地往里走。结果小明月小声说道：“早上哥哥做的饭，锅里有哥哥给茼姐姐留的野菜汤。”瞎婆婆也在一旁点头。

    今天来得早，山脚下的林子里有许多昨夜刚冒出来的蕨菜。它一长就是一大片，两人也顾不上说闲话了，直接闷头开采。作为抖音的忠实用户，唐茼对蕨菜的模样和如何采摘那是非常熟悉。现在在她眼前的不是换换口味的时鲜，而是救命的食物。再没有东西吃她真的要饿昏了。

    “恩人，粮食在哪儿啊？我给你们煮个稀粥喝。”唐茼厚着脸皮继续道。

    “已老实，求放过。”想到那张哭笑的表情包，唐茼苦中作乐差点笑出声来。

    好痛，胳膊都要被他捏青了。

    小狗这才放开她的胳膊：“你给我老实点。”

    不过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时代确实大都是吃水煮菜，炖菜的。在之前原主能从瞎婆婆手里拿钱的时候，可是顿顿都有炖肉的。福都让原主享了，苦都让她受了。想想都伤心。

    小明月突然退后一步，表情惊恐，一边挣扎，一边不断摇头：“不，不，不…”

    “家里有没有米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没有，没有粮食。”狗子走上前，捏住她的肩膀，硬生生要唐茼看着他的眼睛，道：“快去后山挖野菜吧，挖不着野菜，你今天就又没有饭吃了。”

    这顿一定能吃饱！她特地把摘来的蕨菜全都做了，有好大一钵。

    小女孩哒哒哒跑进她们屋里，拿了皂角递给唐茼，道：“给你。”

    将每一个皂角都砸扁，然后再在水里揉搓，渐渐地水里出现了许多泡沫。唐茼用丝瓜瓤在皂角水里沾沾，再在有污渍的地方猛搓。真的很有用，脏东西都被洗掉了。凡是眼睛能看到的她都洗了。

    好可怕，好可怕！他可是真的杀掉了原身来着。“我去，我这就去。你们在家等我哈，我挖了野菜回来给你们做饭吃。”唐茼一边往外跑，一边说：“等我啊！”

    狗子正在给兔子剥皮，头都没抬一下，直接一言不发。瞎婆婆和小明月倒是一脸复杂的望向她。唐茼明白，大概是狗子给她们说了她失忆的事，她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这很正常。

    一晚上，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几乎饿得睡不着。但幸好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也不会吵到别人。至于为什么他们三个人要窝在一起睡，给她留出一个房间？唐茼觉得，他们可能是不愿和她这个坏人共处一室。想想都流下了一把辛酸泪。

    唐茼快速把锅里的菜叶子捞完吃掉，让肚子里有点东西。然后开始刷锅，打扫厨房。由于瞎婆婆看不见东西，两个小孩个子又太小，厨房打扫不干净是必然的。原主看得过去，她可看不过去。拿起锅旁的丝瓜瓤，开始刷锅、刷灶台。

    “是是是，我记住了。再也不会了。”唐茼服软，也确实是她太心急，吓到小明月了。

    狗子听见动静，一把捏住唐茼的胳膊：“你干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吗？”唐茼赶紧松开拉着小明月的手，人还在懵逼中呢，狗子开始发力了。唐茼：“啊！痛痛痛，快松手，我什么都没干，只是想跟她亲近一下。”

    狗子：“真磨叽，等你做好一道菜天都要黑了。”瞎婆婆啪得拍了他脑袋一下：“说这些做什么，咋这么多不满？她变好了是好事儿。”

    “那感情好啊，谢谢王婆啦，跟着王婆肯定比我自己要一个人好。”唐茼上前揽住王婆的胳膊。好不容易，醒来第一次有人对她释放善意，好感动。

    狗子停下动作看向她：“才一天，这就饿得受不了了？”他又一字一句说道：“那你让我奶一次饿个两三天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她也会受不了呢？”

    唐茼又道：“你松手吧，我去厨房。”

    唐茼笑着道：“谢谢你。”

    天还没亮的时候，唐茼就醒了。为了避免今天也吃不上饭，她不要脸了。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刚一听见外面有动静，她赶紧翻身下床，走出门去。肚子饿得都要冒酸水啦！

    昨晚唐茼就知道厨房里的调味品只有盐，猜到了野菜汤会不好吃，没想到会这么难吃。几片喇嗓子的菜叶子和有一点点盐味的涮锅水，吃得唐茼想作呕。

    看小明月一直探头往厨房里看，唐茼拉着她的手问道：“去里面坐着陪姐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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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谢，我是怕你又懒又蠢又恶毒，在我们家吃不上东西，转而去祸害别人家。”狗子冷言冷语道。

    等水烧上，她开始理刚挖回来的野菜。蕨菜只需要洗洗，然后对半撕开。再简单理一些野葱头，过会儿当作大蒜调味。

    唐茼也赶紧开干，都是吃的都是吃的，她手脚不停，干劲特别足。王婆看了她几眼，点点头，真是个勤快孩子。

    由于大家都说这山里有大老虎和大野猪，所以她们这些妇孺儿童都只是在山的外围走走，不敢往深了去。

    眼看快到中午，周围的人慢慢变少，王婆也要回家做饭去了。唐茼也跟着往家走，她提着的篮子已经堆冒尖了。唐茼心满意足。万幸她穿来的时候是春天，正是野菜多的时候，不然肯定挖不到这么多。

    锅里渐渐开始冒大气。她打开锅盖一看，水终于烧开了。将蕨菜放入沸水里汆烫熟，再捞出切成小段，放入拍碎的野葱头，再加入两小撮盐，搅拌均匀。唐茼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不错，挺好吃啊。清爽脆口，让人停不下来。要是有醋和辣椒油一定更好吃，唐茼心中有点遗憾。

    唐茼抱着篮子，马不停蹄地跑出家门，往后山走去。路上遇见了同样是去挖野菜的王婆。王婆：“小茼，醒了啊？你还真是菩萨保佑，那么重的伤，竟然痊愈了。”

    被他死死盯住，唐茼简直觉得要呼吸停滞了。她避开他的眼睛，还是说：“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听不懂。恩人们肯定都饿了吧。我起得早，让我做饭正好。这样小妹妹起床了，也有饭吃不是？”

    唐茼蹦蹦跳跳地推开家门，看三个人都在院子里，她笑着道：“看，我挖了好多野菜。大家饿了吧？我这就做饭去！”

    “恩人，恩人。你起这么早啊？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让我做点吧。我手艺可好了。”唐茼谄媚地说道。她当然知道狗子还没吃饭，但切入正题不能太生硬嘛。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再不要靠近明月和奶奶一步。”狗子并不松手，势必要给她一个教训。

    “傻子，带着篮子去。”狗子将篮子扔给她。狗子：她好像变了。难道真的失忆了？就算真的失忆了，她所犯下的罪孽也不能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