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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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点人多,邻桌的人都听见了姜旭的话,带有异样的眼光接二连三的往宋川和徐夕妍身上瞄,其实宋团长和徐夕妍经常同桌吃饭的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有些刚调过来的干部或新来的家属看见他们,一开始还将他们当做两口子了,眼下宋团长的正主媳妇和二舅哥都来了,四个人面对面坐着,关系看着微妙的很。
小林摸了摸后脑勺:“嫂子不用跟我客气。”
屋子里的布局还真和张婶家一样,可能这一片家属区的房子都是套一个模型盖出来的,一进屋是外间,靠墙放着黑色柜子,靠窗户放着一张方桌和四条长凳,上面布了一层薄灰,左边是厨房和一间卧室,右边是两间卧室,房子不大,但房间够多。
宋川眉峰紧皱,看了眼低头吃饭、漠不关已的姜梨,转头对姜旭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一个女同志,让人家的脸往哪搁?有什么事就不能私下说,非得在这里闹开了让人家看笑话?”
姜旭:……
房子估计空了很久,里面又冷又潮湿,小林他们抱过来两床被褥正好够铺两间屋子,姜旭把铺被子的活包揽了,也不知道这两床被褥从哪抱过来的,看着厚实,但摸着总有点潮潮的。
她到希望宋川一直住在宿舍别回来,这个家留她一人就够了,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免得被宋川刺一顿。
但现在搬出来了,他还怕个锤子。
姜梨拉过被子蒙住头,咬着唇无声哭泣。
姜旭这番话无疑是将徐夕妍的脸皮撕下来踩在脚底摩擦。
姜梨进屋看见姜旭拿着扫帚在收拾屋子,姜旭不见宋川跟来。
“二哥,你吃馒头还是面条?”
姜旭:“都行。”眼神乱晃间看见了人群中两个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女主的一直在说话,男的始终低着头吃饭,没怎么搭话。
这年头家家户户就人口最多,部队也为家属想到了这一点,一家有小十口人的也不会太挤,不像城里面,一间房里挤着十几口人,睡觉都伸不开胳膊腿。
“妹夫呢?”
姜旭和姜梨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把屋里打扫干净,这会太阳都落山了,赶在天黑前小林和一个穿着藏蓝色军装的士兵抱着两床被褥过来了,小林把被褥放在床上,冲姜梨咧嘴笑道:“嫂子,食堂开饭了,我带你和姜大哥去打饭。”
姜梨找了个借口:“他说这几天晚上有训练,过两天回来住。”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兄妹两从食堂出来就回家了。
宋川把钥匙交给姜梨就走了,毫不拖泥带水,就好像宾馆老板把钥匙给了顾客,随顾客怎么折腾去。
嚯,这是矛盾解开了?
宋川动作一顿,说道:“我这两天睡宿舍,等你二哥走了回来睡。”
他觉得嫂子笑起来真好看。
这年头饭里没什么油水,一碗白面条清汤寡水,要是在现代她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但在这个年代这一晚白面条却是精细粮食,现在是1959年二月,她要是没记错,灾荒已经逐渐开始了,连着三年,全国各地都缺粮食,饿死人都是常事。
就算宋川跟徐夕妍钻一个被窝也牵动不了她的情绪,宋川对她来说,只是个免费的长期饭票而已。
屋里的灯都灭了,姜梨躺在有些泛潮的被窝里,望着黑漆漆的房梁失眠了。
姜旭铺完被子,不见宋川回来,问道:“梨子,妹夫啥时候回来?”
宋川和小叔长着同一张脸,但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有时间面对宋川偏袒徐家人的态度,她都会在心里偷偷的想,如果是小叔,小叔一定会站在她这边,不让她受欺负。
她想小叔了,好想好想。
家属区有内部食堂,不对外开放,从家属区到食堂也就拐几个弯,天麻麻黑,一路上能碰见拎着饭盒来往的军嫂和士官,都是家里没做饭跑食堂吃个晚饭,食堂大门开着,里面摆了许多长条桌和长条凳子,几乎都坐满了人。
吃的可香了,一点也没因为刚才的事生气难过。
姜梨笑道:“谢谢。”
食堂有四个窗口,两个窗口摆着面条,两个窗口摆着炒好的蔬菜和馒头,姜梨问了两声都不见姜旭回应,疑惑转头,见姜旭冷着脸看着左后方,她顺着姜旭的目光望过去,靠窗的座位上坐着宋川和徐夕妍。
其实她并不惧怕黑夜,十岁之前她爸经常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每次都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她刚开始也会怕,会哭,经常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敢露头,时间长了,就渐渐地习惯了面对黑夜,到最后也不怕了,后来她爸去世,小叔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城市,不管有多忙,小叔都会在她放学的第一时间来接她。
她决定好了,不回老家了,就在海岛待着,先利用宋川帮她找份合适的工作,等后面和宋川离婚她也能继续待在海岛,海岛靠海,就算没蔬菜吃,靠着海里的食物也能活下去,到时候还能接济原主的家人,毕竟她占了原主的身体,那一家人都把她当宝贝宠着,她得尽孝。
外面月光稀薄,她扭头看了眼窗户,新搬来的房子还没挂窗帘,能看见窗外摇曳的树枝。
姜旭将一碗面条推到对面,让姜梨坐下,然后转头看向宋川,拿出二舅哥的姿态:“妹夫,哪有你这么当人丈夫的?食堂吃饭也不叫上自己媳妇,就不怕你媳妇在家里饿肚子吗?”
她以前听郑丞说过,郑丞最小的爷爷早些年去世了,就是赶上饥荒年代,活生生饿死的。
姜旭还没说话,姜梨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看的又不是我和二哥的笑话。”
最后饭也不吃了,筷子一撂,起身狠狠地瞪了眼姜旭,红着眼跑出了食堂。
用不着,真用不着。
姜旭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先睡了,这两天跟徐明辉睡一屋我就没睡个踏实觉,今晚可算清净了。”
姜梨:“知道了。”
姜梨:“知道了。”
见姜旭已经走过去了,姜梨无奈跟上。
徐夕妍正跟宋川解释那天晚上和二婶说姜梨与姜旭是农村人的事,这几天她一直见不到宋川,从文工团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宋川往食堂的方向走,便急急忙忙的追过来,结果还没说上几句话,姜梨兄妹两就过来了,徐夕妍气的闭上嘴,心里窝火的很,偏生还不能表露出来。
周围还有人的目光往姜梨这边瞟,姜梨没心没肺的吃着饭,压根不当回事。
想到这里,姜梨把面汤都喝完了。
姜梨挑眉。
他放下筷子,端着碗起身:“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他又转头看向徐夕妍:“徐夕妍同志,不是我说你,我妹夫他是有媳妇的人了,你要学会跟成了家的男人保持距离,别老是天天黏着他,要是外面传出你们两的谣言,对我妹夫的影响不好,对你一个女同志的名声更不好,就连你二叔和二婶的脸面也要被你丢尽。”
徐夕妍生平第一次被人当众指着鼻子羞辱,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和异样的眼光,臊的恨不得钻地缝。
“忙去了。”
“团里有事,我先走了,你和二哥收拾屋子,忙完了你们去食堂吃饭,不用管我,被褥我一会让小林送过来。”
宋川:……
姜旭注意到了自家妹子也看着宋川那边,以为她心里难受,于是让食堂师傅打了两碗面,他端着烫呼呼的两碗面条朝姜梨扬了扬下巴,一副‘二哥帮你找回场子’的气势走向宋川和徐夕妍。
在徐家住的时候,姜旭一忍再忍,怕撕破脸皮徐家把他和梨子赶出去。
十岁之前,她经常是学校里最后一个被家长接走的孩子。
姜梨:……
十岁之后,她再也不会羡慕那些被家长早早接走的孩子了,因为她每次出了校门都能看见小叔在学校门口等着她,拿走她的书包,顺手弹下她的脑门,笑着说,小叔今天挣了钱,带你吃顿大餐去。
他有时候真想撬开梨子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自家男人跟别的女人热乎着,她都不知道着急!
宋川抬头看了眼姜旭:“我临走前给她说了,晚饭让你们来食堂吃。”
姜梨:“二哥,我们把饭带回去吃吧。”
姜旭担忧的看着自家妹子,但当事人这会低着头吸溜着面条。
姜旭抖了抖被子,扭头冲外面翘着二郎腿,抱着热乎乎的搪瓷缸子喝水的姜梨说:“梨子,明天二哥找绳子和钉子给你拉个绷绳,把被褥抱出去晒晒太阳。”
姜旭:……
看着宋川离开的背影,姜旭心里也气着,就宋川这样,他咋放心把梨子一个人留在海岛,被欺负了咋办?谁给她撑腰?但想归想,他还是得回去,总不能为了一时不快真把梨子再带回去,而且他的介绍信开的时间是十天,眼下已经耽误七天了,路上赶时间也得两天时间,算一算时间,他最晚后天早上就得走。
] 饭点人多,邻桌的人都听见了姜旭的话,带有异样的眼光接二连三的往宋川和徐夕妍身上瞄,其实宋团长和徐夕妍经常同桌吃饭的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有些刚调过来的干部或新来的家属看见他们,一开始还将他们当做两口子了,眼下宋团长的正主媳妇和二舅哥都来了,四个人面对面坐着,关系看着微妙的很。
小林摸了摸后脑勺:“嫂子不用跟我客气。”
屋子里的布局还真和张婶家一样,可能这一片家属区的房子都是套一个模型盖出来的,一进屋是外间,靠墙放着黑色柜子,靠窗户放着一张方桌和四条长凳,上面布了一层薄灰,左边是厨房和一间卧室,右边是两间卧室,房子不大,但房间够多。
宋川眉峰紧皱,看了眼低头吃饭、漠不关已的姜梨,转头对姜旭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一个女同志,让人家的脸往哪搁?有什么事就不能私下说,非得在这里闹开了让人家看笑话?”
姜旭:……
房子估计空了很久,里面又冷又潮湿,小林他们抱过来两床被褥正好够铺两间屋子,姜旭把铺被子的活包揽了,也不知道这两床被褥从哪抱过来的,看着厚实,但摸着总有点潮潮的。
她到希望宋川一直住在宿舍别回来,这个家留她一人就够了,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免得被宋川刺一顿。
但现在搬出来了,他还怕个锤子。
姜梨拉过被子蒙住头,咬着唇无声哭泣。
姜旭这番话无疑是将徐夕妍的脸皮撕下来踩在脚底摩擦。
姜梨进屋看见姜旭拿着扫帚在收拾屋子,姜旭不见宋川跟来。
“二哥,你吃馒头还是面条?”
姜旭:“都行。”眼神乱晃间看见了人群中两个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女主的一直在说话,男的始终低着头吃饭,没怎么搭话。
这年头家家户户就人口最多,部队也为家属想到了这一点,一家有小十口人的也不会太挤,不像城里面,一间房里挤着十几口人,睡觉都伸不开胳膊腿。
“妹夫呢?”
姜旭和姜梨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把屋里打扫干净,这会太阳都落山了,赶在天黑前小林和一个穿着藏蓝色军装的士兵抱着两床被褥过来了,小林把被褥放在床上,冲姜梨咧嘴笑道:“嫂子,食堂开饭了,我带你和姜大哥去打饭。”
姜梨找了个借口:“他说这几天晚上有训练,过两天回来住。”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兄妹两从食堂出来就回家了。
宋川把钥匙交给姜梨就走了,毫不拖泥带水,就好像宾馆老板把钥匙给了顾客,随顾客怎么折腾去。
嚯,这是矛盾解开了?
宋川动作一顿,说道:“我这两天睡宿舍,等你二哥走了回来睡。”
他觉得嫂子笑起来真好看。
这年头饭里没什么油水,一碗白面条清汤寡水,要是在现代她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但在这个年代这一晚白面条却是精细粮食,现在是1959年二月,她要是没记错,灾荒已经逐渐开始了,连着三年,全国各地都缺粮食,饿死人都是常事。
就算宋川跟徐夕妍钻一个被窝也牵动不了她的情绪,宋川对她来说,只是个免费的长期饭票而已。
屋里的灯都灭了,姜梨躺在有些泛潮的被窝里,望着黑漆漆的房梁失眠了。
姜旭铺完被子,不见宋川回来,问道:“梨子,妹夫啥时候回来?”
宋川和小叔长着同一张脸,但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有时间面对宋川偏袒徐家人的态度,她都会在心里偷偷的想,如果是小叔,小叔一定会站在她这边,不让她受欺负。
她想小叔了,好想好想。
家属区有内部食堂,不对外开放,从家属区到食堂也就拐几个弯,天麻麻黑,一路上能碰见拎着饭盒来往的军嫂和士官,都是家里没做饭跑食堂吃个晚饭,食堂大门开着,里面摆了许多长条桌和长条凳子,几乎都坐满了人。
吃的可香了,一点也没因为刚才的事生气难过。
姜梨笑道:“谢谢。”
食堂有四个窗口,两个窗口摆着面条,两个窗口摆着炒好的蔬菜和馒头,姜梨问了两声都不见姜旭回应,疑惑转头,见姜旭冷着脸看着左后方,她顺着姜旭的目光望过去,靠窗的座位上坐着宋川和徐夕妍。
其实她并不惧怕黑夜,十岁之前她爸经常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每次都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她刚开始也会怕,会哭,经常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敢露头,时间长了,就渐渐地习惯了面对黑夜,到最后也不怕了,后来她爸去世,小叔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城市,不管有多忙,小叔都会在她放学的第一时间来接她。
她决定好了,不回老家了,就在海岛待着,先利用宋川帮她找份合适的工作,等后面和宋川离婚她也能继续待在海岛,海岛靠海,就算没蔬菜吃,靠着海里的食物也能活下去,到时候还能接济原主的家人,毕竟她占了原主的身体,那一家人都把她当宝贝宠着,她得尽孝。
外面月光稀薄,她扭头看了眼窗户,新搬来的房子还没挂窗帘,能看见窗外摇曳的树枝。
姜旭将一碗面条推到对面,让姜梨坐下,然后转头看向宋川,拿出二舅哥的姿态:“妹夫,哪有你这么当人丈夫的?食堂吃饭也不叫上自己媳妇,就不怕你媳妇在家里饿肚子吗?”
她以前听郑丞说过,郑丞最小的爷爷早些年去世了,就是赶上饥荒年代,活生生饿死的。
姜旭还没说话,姜梨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看的又不是我和二哥的笑话。”
最后饭也不吃了,筷子一撂,起身狠狠地瞪了眼姜旭,红着眼跑出了食堂。
用不着,真用不着。
姜旭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先睡了,这两天跟徐明辉睡一屋我就没睡个踏实觉,今晚可算清净了。”
姜梨:“知道了。”
姜梨:“知道了。”
见姜旭已经走过去了,姜梨无奈跟上。
徐夕妍正跟宋川解释那天晚上和二婶说姜梨与姜旭是农村人的事,这几天她一直见不到宋川,从文工团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宋川往食堂的方向走,便急急忙忙的追过来,结果还没说上几句话,姜梨兄妹两就过来了,徐夕妍气的闭上嘴,心里窝火的很,偏生还不能表露出来。
周围还有人的目光往姜梨这边瞟,姜梨没心没肺的吃着饭,压根不当回事。
想到这里,姜梨把面汤都喝完了。
姜梨挑眉。
他放下筷子,端着碗起身:“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他又转头看向徐夕妍:“徐夕妍同志,不是我说你,我妹夫他是有媳妇的人了,你要学会跟成了家的男人保持距离,别老是天天黏着他,要是外面传出你们两的谣言,对我妹夫的影响不好,对你一个女同志的名声更不好,就连你二叔和二婶的脸面也要被你丢尽。”
徐夕妍生平第一次被人当众指着鼻子羞辱,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和异样的眼光,臊的恨不得钻地缝。
“忙去了。”
“团里有事,我先走了,你和二哥收拾屋子,忙完了你们去食堂吃饭,不用管我,被褥我一会让小林送过来。”
宋川:……
姜旭注意到了自家妹子也看着宋川那边,以为她心里难受,于是让食堂师傅打了两碗面,他端着烫呼呼的两碗面条朝姜梨扬了扬下巴,一副‘二哥帮你找回场子’的气势走向宋川和徐夕妍。
在徐家住的时候,姜旭一忍再忍,怕撕破脸皮徐家把他和梨子赶出去。
十岁之前,她经常是学校里最后一个被家长接走的孩子。
姜梨:……
十岁之后,她再也不会羡慕那些被家长早早接走的孩子了,因为她每次出了校门都能看见小叔在学校门口等着她,拿走她的书包,顺手弹下她的脑门,笑着说,小叔今天挣了钱,带你吃顿大餐去。
他有时候真想撬开梨子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自家男人跟别的女人热乎着,她都不知道着急!
宋川抬头看了眼姜旭:“我临走前给她说了,晚饭让你们来食堂吃。”
姜梨:“二哥,我们把饭带回去吃吧。”
姜旭担忧的看着自家妹子,但当事人这会低着头吸溜着面条。
姜旭抖了抖被子,扭头冲外面翘着二郎腿,抱着热乎乎的搪瓷缸子喝水的姜梨说:“梨子,明天二哥找绳子和钉子给你拉个绷绳,把被褥抱出去晒晒太阳。”
姜旭:……
看着宋川离开的背影,姜旭心里也气着,就宋川这样,他咋放心把梨子一个人留在海岛,被欺负了咋办?谁给她撑腰?但想归想,他还是得回去,总不能为了一时不快真把梨子再带回去,而且他的介绍信开的时间是十天,眼下已经耽误七天了,路上赶时间也得两天时间,算一算时间,他最晚后天早上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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