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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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姻有些不习惯的用手拨了拨领口，前世她便不喜欢高领的衣服，到了清音堂身为花娘的她更不需要穿这种象征着良家女子的衣衫，如今离开了，反倒要日日穿着，过去这些时日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正细细打量感叹这户人家看来颇为受宠比自家布置的可精致太多了，便听一阵娇俏笑声传来：“哎呀，可算来了，我可许久了。”
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这身衣衫色彩清透反倒衬得她容貌清丽气质出尘，只可惜脸上那道刺眼的伤疤为她平添了几分凶厉。
“姑娘？”见她正在发呆，兰燕轻声换了一句。
柳夫人拉着柳姻坐在身边的绣墩儿上：“先坐会儿。晚就晚了些，自家人无碍的，别放在心上。”
兰燕拿着篦子比划了半天，才给她梳了个精巧的低髻，簪了几朵金托珠花，再无其他装饰。又捡了件月色绣绿梅襦裙，外罩一件雨过天青大袖衫，鎏金的子母扣紧紧束在细长的脖颈处，将白皙的脖颈拉的更加修长。
果真柳夫人已经等在那边，见她过来笑着打量了她一番：“不错，这身好看，装扮也巧。”
“哎，母亲放心，没事儿……”柳姻扶着柳夫人一脸乖巧的应下，随后似乎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些生硬才又解释道，“母亲也听说红雨的事儿了吧？女儿那日见她那副模样，着实有些惊到，这几日时不时就做些噩梦，让母亲担心了。”、
今日休沐，柳姻这段时日被噩梦侵扰，睡的一向不甚很好，今日难得休息竟起的迟了些。
她这么一说柳姻便明白了，其实所谓的东巷西巷总称被叫做长安巷，住的都是柳夫人这等出身贱籍的外室，环着整个花柳巷外围，又因巷子颇为曲折，时不时还被河隔开，所以一行人才走了这般远。
她哪里是真的不在意这道伤疤，只是相比于这个时代的女孩儿们，在意的到也没那么厉害而已，再者因伤药的缘故伤疤肉眼可见的消减了不少，虽说还要用厚厚的脂粉遮去，可也比最初她想的好太多了。
这声音透着喜悦和亮堂，带着股子江南女子特女子特有的娇俏，柳姻抬头看去，只见正堂一位身着妃色衣衫妆点精致富贵的女子迎面走来。
推开门她就看到柳夫人坐在回廊处正看着院子里两只猫儿在打架，滚来滚去竟也颇有意趣，直到看到柳姻才笑着招呼了一声。
想到脂粉她面上露出一丝犹豫，这个时代的脂粉以铅粉居多，虽说这个时代不少非铅为原材料的脂粉，可基本上非常昂贵不是她这等身份能够使用的，长期使用铅粉的下场她自然清楚，此刻犹豫不过是想着要不要自己研究做一些无害的粉。
“听说了，各有各的缘法，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柳夫人也想到了红雨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听兰燕说你昨日魇到了，现在可还好？” 柳夫人看到钱姨招呼着兰燕一起摆了饭，抬手示意柳姻扶着她一起进屋，嘴上还不忘关切道。
“好孩子，是要赏，听到了钱妈。”柳夫人自无不可的笑着应下，不忘叮嘱一句钱姨。
母女二人坐着马车走了许久才到，下了马车柳姻才发现这条巷子竟然和自家的巷子颇为相似，见她满脸疑惑，柳夫人笑着解释了一声：“这是东巷，离咱们哪儿说是一条街可却一个街头一个街尾罢了。”
“倒也无事，想着陪陪母亲，目前可有安排？”柳姻面带狐疑。
“谢谢姑娘，夫人赏赐。”兰燕忙跪下道谢。
“嗯，女儿知道。”
听到她这么说柳夫人笑意更深，拉着柳姻又是好一番关怀，才放手让她去换了身衣裳。
“对了，你昨日说这两日不用去楼里，可有什么安排？”放下碗筷，柳夫人看着她突然开口。
“谢母亲夸奖，是兰燕的功劳，母亲可要帮女儿好好赏她一番。”柳姻拉着柳夫人的手撒起娇来。
“想着你若无事，我便带你见见几位好友，你还病着时她们对你我母女多有照顾，如今你一大好当得去谢一程才对。”柳夫人双手握着柳姻的手，眼中满是宠溺。
柳姻敛着衣袖，满脸笑意，快步走到柳夫人身前：“昨日有些累了，今日倒起的晚了些，让母亲见笑了。”
“是，夫人，姑娘。”钱姨忙躬身笑着应下，还不忘点了兰燕一句，“还不谢谢夫人姑娘。”
柳姻笑着应了声，跟着柳夫人迈步进去，进入院子小心打量了一番，柳姻发现这个一进的院子可比自家的大了不少，雕梁画栋好不热闹，院中一角摆着假山，围着假山种着竹子花草，颇有意趣，地上的青石砖大气精致。
“姻儿醒了？”
“算了吧，能够浅淡一些我便足矣，到底是深可见骨的哪里就有这般容易好的。”柳姻听罢掩了掩情绪才笑着回道。
“嗯？”柳姻回过神来，不等兰燕提醒，就发现妆容已经弄好，只得暂且将想法放下。
“行了，走吧，天也不早了。”柳夫人见主仆二人推让一番，又看了看天色忙开口催促一声。
母女俩又简单寒暄了两句，才坐回到餐桌上继续吃早饭。
只这份宠溺莫名让正值夏日的柳姻不由得产生一丝丝冷意，她抬眼看了下柳夫人依旧笑吟吟的脸，嘴角微微一提露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好，听母亲的。”
只见她眉似远山，眼似明珠，透着数不尽的风流，脸上是如今正流行的妆容，头上带着几支金钗并着绒花，旁侧是一把辑珠流苏，眉眼间满是笑意。
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颊，兰燕看出她的失落，忙开口安慰：“姑娘，夫人送的药还是好用的，奴婢看伤疤浅了许多了，想来日后定恢复如初。”
柳姻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不等她开口只听“吱呀”一声，这个挂着“安宅”的宅子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布艺的中年妇人笑着迎了上来：“是柳夫人来了，我家夫人大早上就念叨了，快请进。”
“母亲安。”
“行了，咱们出去吧，别叫母亲等久了。”抬头看着天色也不算早了，柳姻带着兰燕来到门外。
说着退让几步，抬眼看见柳姻又忙笑着应道：“这是姑娘吧，老奴施礼了，快请进快请进。”
] 柳姻有些不习惯的用手拨了拨领口，前世她便不喜欢高领的衣服，到了清音堂身为花娘的她更不需要穿这种象征着良家女子的衣衫，如今离开了，反倒要日日穿着，过去这些时日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正细细打量感叹这户人家看来颇为受宠比自家布置的可精致太多了，便听一阵娇俏笑声传来：“哎呀，可算来了，我可许久了。”
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这身衣衫色彩清透反倒衬得她容貌清丽气质出尘，只可惜脸上那道刺眼的伤疤为她平添了几分凶厉。
“姑娘？”见她正在发呆，兰燕轻声换了一句。
柳夫人拉着柳姻坐在身边的绣墩儿上：“先坐会儿。晚就晚了些，自家人无碍的，别放在心上。”
兰燕拿着篦子比划了半天，才给她梳了个精巧的低髻，簪了几朵金托珠花，再无其他装饰。又捡了件月色绣绿梅襦裙，外罩一件雨过天青大袖衫，鎏金的子母扣紧紧束在细长的脖颈处，将白皙的脖颈拉的更加修长。
果真柳夫人已经等在那边，见她过来笑着打量了她一番：“不错，这身好看，装扮也巧。”
“哎，母亲放心，没事儿……”柳姻扶着柳夫人一脸乖巧的应下，随后似乎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些生硬才又解释道，“母亲也听说红雨的事儿了吧？女儿那日见她那副模样，着实有些惊到，这几日时不时就做些噩梦，让母亲担心了。”、
今日休沐，柳姻这段时日被噩梦侵扰，睡的一向不甚很好，今日难得休息竟起的迟了些。
她这么一说柳姻便明白了，其实所谓的东巷西巷总称被叫做长安巷，住的都是柳夫人这等出身贱籍的外室，环着整个花柳巷外围，又因巷子颇为曲折，时不时还被河隔开，所以一行人才走了这般远。
她哪里是真的不在意这道伤疤，只是相比于这个时代的女孩儿们，在意的到也没那么厉害而已，再者因伤药的缘故伤疤肉眼可见的消减了不少，虽说还要用厚厚的脂粉遮去，可也比最初她想的好太多了。
这声音透着喜悦和亮堂，带着股子江南女子特女子特有的娇俏，柳姻抬头看去，只见正堂一位身着妃色衣衫妆点精致富贵的女子迎面走来。
推开门她就看到柳夫人坐在回廊处正看着院子里两只猫儿在打架，滚来滚去竟也颇有意趣，直到看到柳姻才笑着招呼了一声。
想到脂粉她面上露出一丝犹豫，这个时代的脂粉以铅粉居多，虽说这个时代不少非铅为原材料的脂粉，可基本上非常昂贵不是她这等身份能够使用的，长期使用铅粉的下场她自然清楚，此刻犹豫不过是想着要不要自己研究做一些无害的粉。
“听说了，各有各的缘法，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柳夫人也想到了红雨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听兰燕说你昨日魇到了，现在可还好？” 柳夫人看到钱姨招呼着兰燕一起摆了饭，抬手示意柳姻扶着她一起进屋，嘴上还不忘关切道。
“好孩子，是要赏，听到了钱妈。”柳夫人自无不可的笑着应下，不忘叮嘱一句钱姨。
母女二人坐着马车走了许久才到，下了马车柳姻才发现这条巷子竟然和自家的巷子颇为相似，见她满脸疑惑，柳夫人笑着解释了一声：“这是东巷，离咱们哪儿说是一条街可却一个街头一个街尾罢了。”
“倒也无事，想着陪陪母亲，目前可有安排？”柳姻面带狐疑。
“谢谢姑娘，夫人赏赐。”兰燕忙跪下道谢。
“嗯，女儿知道。”
听到她这么说柳夫人笑意更深，拉着柳姻又是好一番关怀，才放手让她去换了身衣裳。
“对了，你昨日说这两日不用去楼里，可有什么安排？”放下碗筷，柳夫人看着她突然开口。
“谢母亲夸奖，是兰燕的功劳，母亲可要帮女儿好好赏她一番。”柳姻拉着柳夫人的手撒起娇来。
“想着你若无事，我便带你见见几位好友，你还病着时她们对你我母女多有照顾，如今你一大好当得去谢一程才对。”柳夫人双手握着柳姻的手，眼中满是宠溺。
柳姻敛着衣袖，满脸笑意，快步走到柳夫人身前：“昨日有些累了，今日倒起的晚了些，让母亲见笑了。”
“是，夫人，姑娘。”钱姨忙躬身笑着应下，还不忘点了兰燕一句，“还不谢谢夫人姑娘。”
柳姻笑着应了声，跟着柳夫人迈步进去，进入院子小心打量了一番，柳姻发现这个一进的院子可比自家的大了不少，雕梁画栋好不热闹，院中一角摆着假山，围着假山种着竹子花草，颇有意趣，地上的青石砖大气精致。
“姻儿醒了？”
“算了吧，能够浅淡一些我便足矣，到底是深可见骨的哪里就有这般容易好的。”柳姻听罢掩了掩情绪才笑着回道。
“嗯？”柳姻回过神来，不等兰燕提醒，就发现妆容已经弄好，只得暂且将想法放下。
“行了，走吧，天也不早了。”柳夫人见主仆二人推让一番，又看了看天色忙开口催促一声。
母女俩又简单寒暄了两句，才坐回到餐桌上继续吃早饭。
只这份宠溺莫名让正值夏日的柳姻不由得产生一丝丝冷意，她抬眼看了下柳夫人依旧笑吟吟的脸，嘴角微微一提露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好，听母亲的。”
只见她眉似远山，眼似明珠，透着数不尽的风流，脸上是如今正流行的妆容，头上带着几支金钗并着绒花，旁侧是一把辑珠流苏，眉眼间满是笑意。
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颊，兰燕看出她的失落，忙开口安慰：“姑娘，夫人送的药还是好用的，奴婢看伤疤浅了许多了，想来日后定恢复如初。”
柳姻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不等她开口只听“吱呀”一声，这个挂着“安宅”的宅子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布艺的中年妇人笑着迎了上来：“是柳夫人来了，我家夫人大早上就念叨了，快请进。”
“母亲安。”
“行了，咱们出去吧，别叫母亲等久了。”抬头看着天色也不算早了，柳姻带着兰燕来到门外。
说着退让几步，抬眼看见柳姻又忙笑着应道：“这是姑娘吧，老奴施礼了，快请进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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