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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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不是吧。”棋子的声音骤然拔高，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林生感觉对方可能在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
两人纷纷一愣，他们没想到巨人的回答是这样的。
齐千沅摊开手，“不问卧室的位置，我们想整体了解一下城堡。”
林生四处看了看，听到“卧室”两个字眉角一抽，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你睡这里？”
巨人点头，按了一下电梯，在石门开的时候提醒了一句，“我的城堡里面装满了各种珍稀物品，有好有坏，你们打开盒子可以得到延年益寿的糖果，也可能会看见盒子里跳出一条毒蛇。”
他对齐千沅的了解从始至终都很少，即使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但对于他的往事却一点都不了解，破天荒听见对方主动提及从前的，也是因为不久前招鬼的时候。
他不由得打断棋子的感叹，手指在竹凳上敲了两下，“可以告诉我，关于这棋局的规则吗？”
“他不在这里哦，你是看不见他的。”白棋子耐心讲解道：“下棋双方在战局未分胜负之前是不能做任何交谈，包括眼神暗示，所以干脆不见面比较好。”
林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齐千沅的脸上，猝不及防遭这么一下，以为是盒子不小心被打开，里面的东西爬了出来，整个人顿时惊出了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猛一挥手，齐千沅的手被打开，盒子脱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棋子没有理林生的反应，它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开过这个盒子了，上次的棋局似乎停留在了几百年前，久到我已经忘了上一次下棋的人是谁了……”
林生低头看了看表，时间快过去一个小时了，他们还有整层楼的盒子没有找，也许盒子里跳出的攻击物还会耽误他们的时间。
而且那回忆里的主角并不是他，而是一个齐千沅以“某个人”为代号的别人。
“无聊，居然是一个新人，那岂不是没得看了。”棋子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失落，它打了个哈欠，“和你同行的伙伴是新人吗？如果他是个老手的话，你肯定很快就死掉。”
直到这枚棋子突然仰了仰自己圆乎乎的身子，像是抬了一下头，然后惊奇的声音响在林生耳边，“这里居然有两个人类？！”
五子棋是玩过，但谁知道以前玩的五子棋和现在这个是不是同一类？
巨人什么也没说，甚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按下标着“3”的按钮，石门缓缓关上，空气被震得动荡不安，林生他们在电梯里晃了两下，相互扶着保持稳定。
林生一见齐千沅晦暗不明的眼神，就知道他要问什么，默默竖起了耳朵。
“……”
林生还没来得及接受白棋子会说话的现实，只觉眼前白光一晃，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城堡的走廊上了，他埋头看着底下的棋盘，眨了眨眼睛，又似着踩了踩脚下的虚空。
林生看了看上面的层数，一共有四层。
两人的视线跟着盒子旋转跳跃，见在碰撞中盒子的盖子被打开，纷纷陷入了沉默。
他觉得这个新朋友木木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撇着嘴说：“谁规定卧室只能是一个房间了？整层楼都是我的卧室。”
巨人看到电梯沉默两秒，仰着头，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小矮人就是没用。”
“算是好运，找到了正确的楼层，欢迎来到我的卧室。”巨人变脸变得极快，这时已经不再介意刚才的事情，颇为得意的展示挂满装饰的蓝墙和玉石，就等着两个新朋友夸他的卧室了。
他绷着脸，一字一句道：“五子棋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谁让你乱摸我。”林生不讲道理地说。
“几楼？”
“你和他难道不是朋友吗？居然连朋友有没有这种小爱好都不知道，是从来都不沟通吗？”
他回忆起齐千沅身上的气味，觉得这个场景莫名契合他。
这盒子长四寸，宽五寸，用的是五横条的卡纸包装，齐千沅晃了晃里面的东西，只能听出那东西的体积小，数量多，所以摇出来的声音有些散。
但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枚很普通的白棋子，看起来并不稀奇。
一整个城堡，他可真会选，睡个走廊？
转头撇了一眼林生他们，巨人晃了晃手指头，“你们可要小心了。”
“巨人先生，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作客，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里吗？”齐千沅彬彬有礼地问。
别的不说，巨人还是很吃林生软下话语的这一套，他嘲笑完，施舍一般抬起手，按了一下按钮。
林生往四周的雾里仔细辨认，发现这里除了自己确实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按钮下方出现一个重复行走的箭头，石门在三人面前打开，里面活像一个渊洞，巨人抬脚走进去，按住停止键等林生他们快步走进来。
“齐千沅？”白棋子问了一句，反应过来长长“哦——”了一声，“是摸你脸把我摸出来的那个人吧？”
“人类不要乱动，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是会死的哦。”又是那个白棋子的声音，不过这次的声音来源不再是底下，而是上空。
连林生也没察觉出，他语气里面带了几分不耐烦。
他不确定地说：“三楼。”
仰视的角度很难看清楚对方的表情，但林生确定，齐千沅问出这句话时，巨人的呼吸变了，胸口起伏的频率肉眼可见加快，语气也古怪起来，“她是一个……不能提及的存在。”
“弹琴的是齐千沅？”林生问道。
齐千沅噗嗤笑出声，巨人的脸色更垮拉了。
想来想去，这简直是最枯燥乏味的任务了，和时间赛跑，却干着收拾垃圾一般的活。
“叮”地一声打破逐渐压低的气氛，巨人抬脚先出去，林生他们快步跟出，触及墙上的画像时，神色一顿。
林生沉默下来。
巨人在这时候已经转过头来，目光带着警告，“你们只是在我的城堡里作客一周，不要因为好奇去探索这些禁忌之事，否则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林生：“……”
站在他们身前的巨人从眼角往下瞥了一下齐千沅一眼，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想从我嘴里套出线索，像都不要想，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林生从一长串语句中抓到了两个关键字，“‘下棋双方？’‘分胜负？’”
几乎是巨人的话音落地的同时，齐千沅立即开口道：“城堡里面的女鬼是什么来历？”
林生虽说将责任怪在齐千沅身上，在对方走过去时也跟了上去，两人低头观察盒子里滚落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枚指甲大小的白棋子，平滑的表面地映着外面的暮光，似有光影在上面舞动。
这话说完，林生的前方出现两个浮在虚空的大字：“准备。”
林生凝神听了片刻，摊着脸回了齐千沅三个字，“谁知道。”
“他……”林生顿了顿，语气有些不确定，“他应该不是什么纯新人。”
他们不约而同朝对方看去，齐千沅从林生眼里看出他的潜台词，顿时觉得很冤，“脱手是因为你打的。”
“会不会是这个？”他将盒子凑到林生耳朵旁，重新摇了摇。
林生反应过来了，扭头看着乱七八糟的各种装饰，“我们要在整层楼里找那礼物吗？”
巨人：“……”
他确实不知道齐千沅的任何一点，关于齐千沅自己的东西。
林生没回答这句话。
棋子顿了顿，突然换了一种奇异又嫌弃的语气，“你居然没有玩过五子棋？”
“只要你闭嘴就好。”林生忍无可忍地打断它的话，抬手按了下去。
白棋子深怕林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像教一个刚牙牙学语的小孩一样耐心，在旁边指导说：“这是开始的意思，你只要按下去就行了，记住，不用按太多次，也不用按太久，只要……”
他顿时给当前的这个场景对上了号，这里像是手机里自带的五子棋小程序，还应该带着竹子和琴声做背景以及BGM。
“开始吧。”齐千沅拍了拍林生的肩，越过他去捡林生脚边的盒子。
“啧。真高冷啊林大佬。”齐千沅半真半假抱怨了一句，垂着眼，将伸在他耳朵旁边的手收回来，捏着盒子的手屈起，刮了一下林生的脸。
林生抬头望了望，顶上是圆形的薄雾，蓝天时隐时现，地上的棋盘也有几分烟雾缥缈的味道。
这样想着，他也就试着和巨人沟通了一下，“我们早就到这了，只是按不了电梯，你能帮我们按一下吗？”
林生不说话，游戏还是要继续，白棋子等了好几百年才等到下一个开局，心里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它催促的声音响在林生头顶，“不知道游戏规则没关系，我一会儿就告诉你，现在就先开局吧，我的老伙计黑棋子也等不及和我会面了！”
齐千沅失笑，甘愿占下风，认命一般走向盒子。
巨人没有将话说死，他抱着手，盯着还在缓慢上升的电梯，“在到达三楼前问完你的问题。”
] “不是吧不是吧。”棋子的声音骤然拔高，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林生感觉对方可能在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
两人纷纷一愣，他们没想到巨人的回答是这样的。
齐千沅摊开手，“不问卧室的位置，我们想整体了解一下城堡。”
林生四处看了看，听到“卧室”两个字眉角一抽，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你睡这里？”
巨人点头，按了一下电梯，在石门开的时候提醒了一句，“我的城堡里面装满了各种珍稀物品，有好有坏，你们打开盒子可以得到延年益寿的糖果，也可能会看见盒子里跳出一条毒蛇。”
他对齐千沅的了解从始至终都很少，即使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但对于他的往事却一点都不了解，破天荒听见对方主动提及从前的，也是因为不久前招鬼的时候。
他不由得打断棋子的感叹，手指在竹凳上敲了两下，“可以告诉我，关于这棋局的规则吗？”
“他不在这里哦，你是看不见他的。”白棋子耐心讲解道：“下棋双方在战局未分胜负之前是不能做任何交谈，包括眼神暗示，所以干脆不见面比较好。”
林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齐千沅的脸上，猝不及防遭这么一下，以为是盒子不小心被打开，里面的东西爬了出来，整个人顿时惊出了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猛一挥手，齐千沅的手被打开，盒子脱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棋子没有理林生的反应，它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开过这个盒子了，上次的棋局似乎停留在了几百年前，久到我已经忘了上一次下棋的人是谁了……”
林生低头看了看表，时间快过去一个小时了，他们还有整层楼的盒子没有找，也许盒子里跳出的攻击物还会耽误他们的时间。
而且那回忆里的主角并不是他，而是一个齐千沅以“某个人”为代号的别人。
“无聊，居然是一个新人，那岂不是没得看了。”棋子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失落，它打了个哈欠，“和你同行的伙伴是新人吗？如果他是个老手的话，你肯定很快就死掉。”
直到这枚棋子突然仰了仰自己圆乎乎的身子，像是抬了一下头，然后惊奇的声音响在林生耳边，“这里居然有两个人类？！”
五子棋是玩过，但谁知道以前玩的五子棋和现在这个是不是同一类？
巨人什么也没说，甚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按下标着“3”的按钮，石门缓缓关上，空气被震得动荡不安，林生他们在电梯里晃了两下，相互扶着保持稳定。
林生一见齐千沅晦暗不明的眼神，就知道他要问什么，默默竖起了耳朵。
“……”
林生还没来得及接受白棋子会说话的现实，只觉眼前白光一晃，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城堡的走廊上了，他埋头看着底下的棋盘，眨了眨眼睛，又似着踩了踩脚下的虚空。
林生看了看上面的层数，一共有四层。
两人的视线跟着盒子旋转跳跃，见在碰撞中盒子的盖子被打开，纷纷陷入了沉默。
他觉得这个新朋友木木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撇着嘴说：“谁规定卧室只能是一个房间了？整层楼都是我的卧室。”
巨人看到电梯沉默两秒，仰着头，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小矮人就是没用。”
“算是好运，找到了正确的楼层，欢迎来到我的卧室。”巨人变脸变得极快，这时已经不再介意刚才的事情，颇为得意的展示挂满装饰的蓝墙和玉石，就等着两个新朋友夸他的卧室了。
他绷着脸，一字一句道：“五子棋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谁让你乱摸我。”林生不讲道理地说。
“几楼？”
“你和他难道不是朋友吗？居然连朋友有没有这种小爱好都不知道，是从来都不沟通吗？”
他回忆起齐千沅身上的气味，觉得这个场景莫名契合他。
这盒子长四寸，宽五寸，用的是五横条的卡纸包装，齐千沅晃了晃里面的东西，只能听出那东西的体积小，数量多，所以摇出来的声音有些散。
但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枚很普通的白棋子，看起来并不稀奇。
一整个城堡，他可真会选，睡个走廊？
转头撇了一眼林生他们，巨人晃了晃手指头，“你们可要小心了。”
“巨人先生，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作客，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里吗？”齐千沅彬彬有礼地问。
别的不说，巨人还是很吃林生软下话语的这一套，他嘲笑完，施舍一般抬起手，按了一下按钮。
林生往四周的雾里仔细辨认，发现这里除了自己确实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按钮下方出现一个重复行走的箭头，石门在三人面前打开，里面活像一个渊洞，巨人抬脚走进去，按住停止键等林生他们快步走进来。
“齐千沅？”白棋子问了一句，反应过来长长“哦——”了一声，“是摸你脸把我摸出来的那个人吧？”
“人类不要乱动，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是会死的哦。”又是那个白棋子的声音，不过这次的声音来源不再是底下，而是上空。
连林生也没察觉出，他语气里面带了几分不耐烦。
他不确定地说：“三楼。”
仰视的角度很难看清楚对方的表情，但林生确定，齐千沅问出这句话时，巨人的呼吸变了，胸口起伏的频率肉眼可见加快，语气也古怪起来，“她是一个……不能提及的存在。”
“弹琴的是齐千沅？”林生问道。
齐千沅噗嗤笑出声，巨人的脸色更垮拉了。
想来想去，这简直是最枯燥乏味的任务了，和时间赛跑，却干着收拾垃圾一般的活。
“叮”地一声打破逐渐压低的气氛，巨人抬脚先出去，林生他们快步跟出，触及墙上的画像时，神色一顿。
林生沉默下来。
巨人在这时候已经转过头来，目光带着警告，“你们只是在我的城堡里作客一周，不要因为好奇去探索这些禁忌之事，否则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林生：“……”
站在他们身前的巨人从眼角往下瞥了一下齐千沅一眼，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想从我嘴里套出线索，像都不要想，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林生从一长串语句中抓到了两个关键字，“‘下棋双方？’‘分胜负？’”
几乎是巨人的话音落地的同时，齐千沅立即开口道：“城堡里面的女鬼是什么来历？”
林生虽说将责任怪在齐千沅身上，在对方走过去时也跟了上去，两人低头观察盒子里滚落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枚指甲大小的白棋子，平滑的表面地映着外面的暮光，似有光影在上面舞动。
这话说完，林生的前方出现两个浮在虚空的大字：“准备。”
林生凝神听了片刻，摊着脸回了齐千沅三个字，“谁知道。”
“他……”林生顿了顿，语气有些不确定，“他应该不是什么纯新人。”
他们不约而同朝对方看去，齐千沅从林生眼里看出他的潜台词，顿时觉得很冤，“脱手是因为你打的。”
“会不会是这个？”他将盒子凑到林生耳朵旁，重新摇了摇。
林生反应过来了，扭头看着乱七八糟的各种装饰，“我们要在整层楼里找那礼物吗？”
巨人：“……”
他确实不知道齐千沅的任何一点，关于齐千沅自己的东西。
林生没回答这句话。
棋子顿了顿，突然换了一种奇异又嫌弃的语气，“你居然没有玩过五子棋？”
“只要你闭嘴就好。”林生忍无可忍地打断它的话，抬手按了下去。
白棋子深怕林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像教一个刚牙牙学语的小孩一样耐心，在旁边指导说：“这是开始的意思，你只要按下去就行了，记住，不用按太多次，也不用按太久，只要……”
他顿时给当前的这个场景对上了号，这里像是手机里自带的五子棋小程序，还应该带着竹子和琴声做背景以及BGM。
“开始吧。”齐千沅拍了拍林生的肩，越过他去捡林生脚边的盒子。
“啧。真高冷啊林大佬。”齐千沅半真半假抱怨了一句，垂着眼，将伸在他耳朵旁边的手收回来，捏着盒子的手屈起，刮了一下林生的脸。
林生抬头望了望，顶上是圆形的薄雾，蓝天时隐时现，地上的棋盘也有几分烟雾缥缈的味道。
这样想着，他也就试着和巨人沟通了一下，“我们早就到这了，只是按不了电梯，你能帮我们按一下吗？”
林生不说话，游戏还是要继续，白棋子等了好几百年才等到下一个开局，心里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它催促的声音响在林生头顶，“不知道游戏规则没关系，我一会儿就告诉你，现在就先开局吧，我的老伙计黑棋子也等不及和我会面了！”
齐千沅失笑，甘愿占下风，认命一般走向盒子。
巨人没有将话说死，他抱着手，盯着还在缓慢上升的电梯，“在到达三楼前问完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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