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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把念完的信纸塞侯爱泽手里。
只等侯爱泽回来，一推门那盆洗脚水就落到他头上。
侯家老爸的尊严受到挑战，有点不快，呵斥道。
侯爱泽指那毛巾缝制的包裹说:“你给我！”
第二天裹上面糊，下油锅煎炸，香味扑鼻，金黄色出锅，趁热吃，咬得嚓嚓响，细嚼慢咽，味道好极了。
侯家老妈把信递给侯爱彪，用胳膊拦住侯爱泽，不让他插手。
侯爱泽也对那像章很感兴趣，但不敢近距离去看那女人胸前的像章，只有估摸小丽妹下班的时候，装着不经意走她跟前过，无意中瞄一下而已。
侯爱泽一贯在老爸老妈面前讨好卖乖，家里爸妈不在，好比山中无老虎他就称大王，侯爱东不满侯爱泽这德性，决定小小地耍弄他一回。
这以后侯家老妈以身作则，出门上班之前就把像章戴上，要求家里的小孩子出门都必须戴好像章，揣上红宝书。
侯家老妈把那包裹藏到背后，把侯爱泽往一边推，说:“蒸的？还煮的呢！是你叫大哥？”
“白眼狼！一人一份粮，人多粮票多？他怎么不说粮票多人也多呢！”
满足一家之主后再考虑孩子们能不能吃上一点肉，不是从营养角度来考虑吃肉的问题，而更多的是从地位的角度考虑吃肉的问题。
侯爱泽心里有气，等他们拿就剩下两枚——那是姥姥和他各一枚，别无选择。
小丽妹别着金光闪闪的像章，神气得很。
“像章一人一个，数数几个，侯爱彪！”侯家老妈叫侯爱彪数那些像章。
侯爱泽奇怪，蚯蚓吃泥巴都长这么肥大，怎么人却不容易长得又肥又壮呢？
……
侯爱彪挨个把包像章的棉花纸全打开，把七个像章都放到桌上，侯爱青看着里面她认为最好看的枚像章抢先拿在手里，宣布那是她所有的了。
糨子抹到信封口上粘好信封，贴上邮票，信投到邮筒里。
“是。搞字有点难听，叫人想起乱搞来。使人想起乱搞那啥。”侯家老妈说。
侯家老爸如今也是单位的“当权派”，听到这不高兴了，一拍桌子说:
侯爱泽进屋开灯，掀开侯爱东的被盖，扒下裤头，对屁股啪啪一阵打，把侯爱东打得嗷嗷叫。
侯爱泽回来的时候包裹已经打开，侯家老妈在清点查看里面的东西。
尤大岁数比侯爱泽这帮小子大些，人比较滑头。
“像章不能说‘搞’！”侯爱彪对他爸爸说。
梦里小丽妹的丈夫追着侯爱泽要那枚像章，硬是说侯爱泽偷了小丽妹的像章。
侯家前栋房有一家小两口，女的是省城人，男的是昆明分配来的大学生。
侯爱泽写好给大哥要像章的信，到爸妈屋里拿了信封，翻出大哥以前的来信，抄上地址，放进信瓤，悄悄拿了侯爱彪集邮册里没盖过章的邮票。
尤大嫌恶心，一巴掌打落鼠爪，说:
这事被尤书记的大儿子尤建伟，大家都叫他“尤大”的跟踪抓了现形。
“几个崽子，叮哐呜呀的，拆房子了？”侯家老妈在隔壁听见动静过来查看，进屋嚷嚷，“小二，你打小三子干啥？”
侯家老妈不理会捏手腕蹲床上叫唤的侯爱东，捡起地
侯爱泽在外面玩够了，回家刚要推门，觉着有点不对劲，往天回来晚了门都是关得好好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屋里黑灯瞎火的，怎么门是半开着的？推门的手缩回来，一脚把门踢开。
挑选小蚯蚓拣，放火柴盒里装好，过玉水河大桥，绕过李子坪下面公路的大弯，到银石河去钓鱼。
把剐开的小鱼肚子对着灯看，隐约可见肋骨。
“弄也难听。还是按姥姥的说法，应该说‘请’。”侯爱彪说。
侯爱泽做了鼠夹子，打死两只大老鼠，扒了皮，去了肚腹，去掉头尾。
挖的蚯蚓都很肥大，很少有小个的。钓鱼需要的是小蚯蚓，大蚯蚓只适合喂鸭子，喂鸡。
这天晚上，侯爱东安排侯爱彪和侯爱青洗脚，他俩洗完后，自己也在那洗脚盆里把脚洗了。
吃的没油水，肚子就闹得慌，时常都想着弄吃的。
出门观察了一会，他大失所望——就几天工夫，像章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物件了，人人胸前都戴有像章了，有人还戴几个不同样的。
其实就是抓了老鼠，偷了家里油盐这大不了的事而已，尤大把侯爱泽几个说得像干了什么坏得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准备好家什，侯爱泽叫侯爱东和侯爱彪屋后面自家的苞米地里挖蚯蚓。
侯爱泽第二天戴上像章，准备出去走一大圈，洋盘（显摆）一下，再到要好的几个同学家去显摆。
没过一个礼拜，大哥就托人把像章给捎到家了——洗脸毛巾缝的口袋，里面有花花绿绿的水果糖，以及用棉花纸包着的像章。
侯家老妈把那包裹朝侯爱泽递，侯爱泽正要接，蓦地又把递出的包裹收回说:“给你？凭什么？”
“几个**崽子，小心点！皮子发痒发紧了是不？要我给你们松松是不是？不听老子的调遣有苦头给你们吃，有好戏给他们看……”
只要有尤大在，侯爱泽的存在就仿佛被忽略一样，就像扑克牌里的大王和小王一样，只要大王把小王尬住，小王就一钱不值了。
侯爱泽半开玩笑递出一根还连着点肉的鼠爪贿赂他。
“那叫弄，弄到这么多像章可以吧？”侯家老爸说。
“看吧！看吧！你叫大哥给弄像章？干脆说你命令他唄，口气不小呢！你看看，这上面一个字也没提到你。兔儿爷坐莲台，你还巴望别人把你当大神供着？”
奇怪的是很多人都服尤大，都老老实实地听尤大的指派。
剥开牙膏皮，卷到鱼钩附近的线上当坠子。
烤老鼠吃被尤大逮住之后，家里人也知道他吃老鼠的事了。侯爱泽他妈妈怕传染鼠疫，叫他用酒精漱口，胡折腾他一阵子，勒令他不得再干这样的傻事。
侯家老妈也选了一枚拿到手里。
接着“哐铛铛……”洗脚盆落到地上，洗脚水洒了一地。
这么大一个单位，这么多人，刚结婚的小丽妹第一个戴上像章。
不就像章吗，大哥在省城念大学，肯定能弄到！
弄鱼吃是大人小孩都要干的事，是正儿八经的事。
侯爱泽打得不解恨，拿了扫把，用扫帚把敲侯爱东的屁股，没敲着，打在手腕上。这回真打痛了，侯爱东哇哇哭起来。
侯爱泽拿信仔细看了，的确没提他去信要像章的事，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提。
但事情没有按事先的计划发展。
“你个小兔崽子，读了几年书，跟我吃文咬字！”
同学用青霉素注射液的小空瓶偷装了家里的菜籽油，另外一个同学偷了家里的酱油，到河坝的大石包后面点了火，烤老鼠吃。
一煎鱼，侯家老妈、侯家姥姥就吝惜菜籽油，每次都怨叨。
侯爱彪数了一下，还带姥姥的，一共七枚像章。
钓到的都是小鱼，用狗尾巴草穿了，立了大功一样，高高兴兴拿回家。
尤大没把侯爱泽看在眼里，他认为玩心眼侯爱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女人长得漂亮，有点像外国姑娘，眼睛往里凹。
没有猪肉吃，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是，是我给大哥写信，叫他给我找的像章。真的！”侯爱泽说着上前要把那包抓到手。
把一颗水果糖塞侯爱泽手里，示意他一边呆着去，又说:
“不着急，这有信，我念念。咳咳，东风吹战鼓擂……咳咳，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像章一人一个。侯爱彪，你接着念！”
侯爱彪、侯爱青哈哈笑。
想着能有肉吃就会精神抖擞，觉得生活非常幸福美好。
“老大真行，在哪搞到这么多像章？”侯家老爸，拿起一枚像章欣赏着说。
把剐好的小鱼去了腮，水洗了放碗里，撒上花花盐，用菜板或其他重物压住碗口，免得猫猫狗鼠什么的先来吃了。
侯爱彪念信:“……是否，能否，可否给我寄点粮票。家里人多，粮票也多，能给挪点出来最好……”
侯爱泽到邮局，挑没长绿毛的地方，用手指头抠了那专供粘信封和邮票的糨子，放鼻子前闻，一股酸臭味刺鼻。
侯爱泽非常可望得到一枚那样的像章，以致做梦梦到自己有了一枚和小丽妹一模一样的像章。
这之后，侯爱泽也嫌老鼠恶心，不打老鼠，想吃肉改为钓鱼了。偷了他姥姥缝衣针，放炉子里退了火，用钳子弯成鱼钩，又放火里烧红，急急放入水里淬火。
“他皮子痒痒，给他挠挠。”侯爱泽拿扫帚头对着侯爱东说。
拿缝被子的粗线当鱼线，找了竹竿做钓鱼竿。
那些小鱼有成人小指或中指大小，用小刀把肚子剐开，抠出里面的脏东西。
侯爱泽想起侯爱彪人瘦像“干巴猴”，脱光衣服，伸胳膊挺胸，肋骨一条条清晰可见，这肋骨对小鱼儿来说就是鱼刺。
在外面找了一块泥，掺和在洗脚水里，把那洗脚盆放到半开的门上，上床假装睡觉。
侯爱彪赶忙闭嘴，知道再犟嘴就有挨打的可能。
每人一个月只供应半斤或一斤猪肉。肉不一定按比例全部到各自的嘴里，先得保证大人，家里挣钱的顶梁柱——侯家老爸的食用。
能够有肉吃，比起世界上那些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劳动人民，无疑是太幸运了。
] 说着把念完的信纸塞侯爱泽手里。
只等侯爱泽回来，一推门那盆洗脚水就落到他头上。
侯家老爸的尊严受到挑战，有点不快，呵斥道。
侯爱泽指那毛巾缝制的包裹说:“你给我！”
第二天裹上面糊，下油锅煎炸，香味扑鼻，金黄色出锅，趁热吃，咬得嚓嚓响，细嚼慢咽，味道好极了。
侯家老妈把信递给侯爱彪，用胳膊拦住侯爱泽，不让他插手。
侯爱泽也对那像章很感兴趣，但不敢近距离去看那女人胸前的像章，只有估摸小丽妹下班的时候，装着不经意走她跟前过，无意中瞄一下而已。
侯爱泽一贯在老爸老妈面前讨好卖乖，家里爸妈不在，好比山中无老虎他就称大王，侯爱东不满侯爱泽这德性，决定小小地耍弄他一回。
这以后侯家老妈以身作则，出门上班之前就把像章戴上，要求家里的小孩子出门都必须戴好像章，揣上红宝书。
侯家老妈把那包裹藏到背后，把侯爱泽往一边推，说:“蒸的？还煮的呢！是你叫大哥？”
“白眼狼！一人一份粮，人多粮票多？他怎么不说粮票多人也多呢！”
满足一家之主后再考虑孩子们能不能吃上一点肉，不是从营养角度来考虑吃肉的问题，而更多的是从地位的角度考虑吃肉的问题。
侯爱泽心里有气，等他们拿就剩下两枚——那是姥姥和他各一枚，别无选择。
小丽妹别着金光闪闪的像章，神气得很。
“像章一人一个，数数几个，侯爱彪！”侯家老妈叫侯爱彪数那些像章。
侯爱泽奇怪，蚯蚓吃泥巴都长这么肥大，怎么人却不容易长得又肥又壮呢？
……
侯爱彪挨个把包像章的棉花纸全打开，把七个像章都放到桌上，侯爱青看着里面她认为最好看的枚像章抢先拿在手里，宣布那是她所有的了。
糨子抹到信封口上粘好信封，贴上邮票，信投到邮筒里。
“是。搞字有点难听，叫人想起乱搞来。使人想起乱搞那啥。”侯家老妈说。
侯家老爸如今也是单位的“当权派”，听到这不高兴了，一拍桌子说:
侯爱泽进屋开灯，掀开侯爱东的被盖，扒下裤头，对屁股啪啪一阵打，把侯爱东打得嗷嗷叫。
侯爱泽回来的时候包裹已经打开，侯家老妈在清点查看里面的东西。
尤大岁数比侯爱泽这帮小子大些，人比较滑头。
“像章不能说‘搞’！”侯爱彪对他爸爸说。
梦里小丽妹的丈夫追着侯爱泽要那枚像章，硬是说侯爱泽偷了小丽妹的像章。
侯家前栋房有一家小两口，女的是省城人，男的是昆明分配来的大学生。
侯爱泽写好给大哥要像章的信，到爸妈屋里拿了信封，翻出大哥以前的来信，抄上地址，放进信瓤，悄悄拿了侯爱彪集邮册里没盖过章的邮票。
尤大嫌恶心，一巴掌打落鼠爪，说:
这事被尤书记的大儿子尤建伟，大家都叫他“尤大”的跟踪抓了现形。
“几个崽子，叮哐呜呀的，拆房子了？”侯家老妈在隔壁听见动静过来查看，进屋嚷嚷，“小二，你打小三子干啥？”
侯家老妈不理会捏手腕蹲床上叫唤的侯爱东，捡起地
侯爱泽在外面玩够了，回家刚要推门，觉着有点不对劲，往天回来晚了门都是关得好好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屋里黑灯瞎火的，怎么门是半开着的？推门的手缩回来，一脚把门踢开。
挑选小蚯蚓拣，放火柴盒里装好，过玉水河大桥，绕过李子坪下面公路的大弯，到银石河去钓鱼。
把剐开的小鱼肚子对着灯看，隐约可见肋骨。
“弄也难听。还是按姥姥的说法，应该说‘请’。”侯爱彪说。
侯爱泽做了鼠夹子，打死两只大老鼠，扒了皮，去了肚腹，去掉头尾。
挖的蚯蚓都很肥大，很少有小个的。钓鱼需要的是小蚯蚓，大蚯蚓只适合喂鸭子，喂鸡。
这天晚上，侯爱东安排侯爱彪和侯爱青洗脚，他俩洗完后，自己也在那洗脚盆里把脚洗了。
吃的没油水，肚子就闹得慌，时常都想着弄吃的。
出门观察了一会，他大失所望——就几天工夫，像章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物件了，人人胸前都戴有像章了，有人还戴几个不同样的。
其实就是抓了老鼠，偷了家里油盐这大不了的事而已，尤大把侯爱泽几个说得像干了什么坏得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准备好家什，侯爱泽叫侯爱东和侯爱彪屋后面自家的苞米地里挖蚯蚓。
侯爱泽第二天戴上像章，准备出去走一大圈，洋盘（显摆）一下，再到要好的几个同学家去显摆。
没过一个礼拜，大哥就托人把像章给捎到家了——洗脸毛巾缝的口袋，里面有花花绿绿的水果糖，以及用棉花纸包着的像章。
侯家老妈把那包裹朝侯爱泽递，侯爱泽正要接，蓦地又把递出的包裹收回说:“给你？凭什么？”
“几个**崽子，小心点！皮子发痒发紧了是不？要我给你们松松是不是？不听老子的调遣有苦头给你们吃，有好戏给他们看……”
只要有尤大在，侯爱泽的存在就仿佛被忽略一样，就像扑克牌里的大王和小王一样，只要大王把小王尬住，小王就一钱不值了。
侯爱泽半开玩笑递出一根还连着点肉的鼠爪贿赂他。
“那叫弄，弄到这么多像章可以吧？”侯家老爸说。
“看吧！看吧！你叫大哥给弄像章？干脆说你命令他唄，口气不小呢！你看看，这上面一个字也没提到你。兔儿爷坐莲台，你还巴望别人把你当大神供着？”
奇怪的是很多人都服尤大，都老老实实地听尤大的指派。
剥开牙膏皮，卷到鱼钩附近的线上当坠子。
烤老鼠吃被尤大逮住之后，家里人也知道他吃老鼠的事了。侯爱泽他妈妈怕传染鼠疫，叫他用酒精漱口，胡折腾他一阵子，勒令他不得再干这样的傻事。
侯家老妈也选了一枚拿到手里。
接着“哐铛铛……”洗脚盆落到地上，洗脚水洒了一地。
这么大一个单位，这么多人，刚结婚的小丽妹第一个戴上像章。
不就像章吗，大哥在省城念大学，肯定能弄到！
弄鱼吃是大人小孩都要干的事，是正儿八经的事。
侯爱泽打得不解恨，拿了扫把，用扫帚把敲侯爱东的屁股，没敲着，打在手腕上。这回真打痛了，侯爱东哇哇哭起来。
侯爱泽拿信仔细看了，的确没提他去信要像章的事，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提。
但事情没有按事先的计划发展。
“你个小兔崽子，读了几年书，跟我吃文咬字！”
同学用青霉素注射液的小空瓶偷装了家里的菜籽油，另外一个同学偷了家里的酱油，到河坝的大石包后面点了火，烤老鼠吃。
一煎鱼，侯家老妈、侯家姥姥就吝惜菜籽油，每次都怨叨。
侯爱彪数了一下，还带姥姥的，一共七枚像章。
钓到的都是小鱼，用狗尾巴草穿了，立了大功一样，高高兴兴拿回家。
尤大没把侯爱泽看在眼里，他认为玩心眼侯爱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女人长得漂亮，有点像外国姑娘，眼睛往里凹。
没有猪肉吃，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是，是我给大哥写信，叫他给我找的像章。真的！”侯爱泽说着上前要把那包抓到手。
把一颗水果糖塞侯爱泽手里，示意他一边呆着去，又说:
“不着急，这有信，我念念。咳咳，东风吹战鼓擂……咳咳，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像章一人一个。侯爱彪，你接着念！”
侯爱彪、侯爱青哈哈笑。
想着能有肉吃就会精神抖擞，觉得生活非常幸福美好。
“老大真行，在哪搞到这么多像章？”侯家老爸，拿起一枚像章欣赏着说。
把剐好的小鱼去了腮，水洗了放碗里，撒上花花盐，用菜板或其他重物压住碗口，免得猫猫狗鼠什么的先来吃了。
侯爱彪念信:“……是否，能否，可否给我寄点粮票。家里人多，粮票也多，能给挪点出来最好……”
侯爱泽到邮局，挑没长绿毛的地方，用手指头抠了那专供粘信封和邮票的糨子，放鼻子前闻，一股酸臭味刺鼻。
侯爱泽非常可望得到一枚那样的像章，以致做梦梦到自己有了一枚和小丽妹一模一样的像章。
这之后，侯爱泽也嫌老鼠恶心，不打老鼠，想吃肉改为钓鱼了。偷了他姥姥缝衣针，放炉子里退了火，用钳子弯成鱼钩，又放火里烧红，急急放入水里淬火。
“他皮子痒痒，给他挠挠。”侯爱泽拿扫帚头对着侯爱东说。
拿缝被子的粗线当鱼线，找了竹竿做钓鱼竿。
那些小鱼有成人小指或中指大小，用小刀把肚子剐开，抠出里面的脏东西。
侯爱泽想起侯爱彪人瘦像“干巴猴”，脱光衣服，伸胳膊挺胸，肋骨一条条清晰可见，这肋骨对小鱼儿来说就是鱼刺。
在外面找了一块泥，掺和在洗脚水里，把那洗脚盆放到半开的门上，上床假装睡觉。
侯爱彪赶忙闭嘴，知道再犟嘴就有挨打的可能。
每人一个月只供应半斤或一斤猪肉。肉不一定按比例全部到各自的嘴里，先得保证大人，家里挣钱的顶梁柱——侯家老爸的食用。
能够有肉吃，比起世界上那些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劳动人民，无疑是太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