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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二赖子，离二傻子不远了！”侯爱东知道他有意胡搅。
“外调”的回来，梁疯子的历史没有不清楚的地方，他不是日本人，只是伪满州国的穷大学生，当过日本人的翻译不假，可还加入过地下抗日组织。
从这开始梁教授就疯了，哭笑吵闹，稀脏邋遢，时而不着衣裤东奔西跑。
另一个当时就吃大便，弄到四医院去电击，疯得依然如故。
侯爱泽在白腚石后面露半个脑袋，观察鸟夹子的动静，看见梁疯子从放夹子那方走过来。
梁疯子那年被抄家，保住了几样从东北带来的老物件，有圆镜片黑框眼镜，还有一顶带“屁帘”的日本鬼子的军帽。
梁教授家被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地面被探地雷的“圈圈”照了两遍。房子外的地面，以及附近农民的苞米地都被探雷器照过，没有发现电台以及武器和爆炸物。
办公大楼弥漫着黄金糕的气味，这可气着了打扫卫生的，气坏了那边上几间办公室的人，都骂他是疯子，梁疯子，狗*的梁疯子，狗*的日本人梁疯子。
“咸肉？这还没加盐呢。”侯爱泽不解，问道。
主持开会的呵斥他，叫他停下，他不肯，仍然慷慨激昂高喊口号，表现出比谁都革命的样子。
上次开批斗会侯爱泽“劫法场”被捆，梁疯子在现场看，知道台上戴高帽子挨斗的有他爸。
“是勤快肉。我吃了这勤快肉，变勤快点。肥肉我也喜欢。”侯爱泽说完打整好，放了盐，在火上把鸟烤了。
从那以后梁教授的称呼就彻底变成了梁疯子，变成了日本人梁疯子。
比如某人做了什么错事、蠢事、傻事，或被别人讨厌，就要被骂:你是日本人嗦！日本人！你狗*的日本人！之类的话。
他还听说南方夏天太热，整天都得躲冰窟窿里，没法出去干活，问她是不是这样。
这天，侯爱泽一个人出行，带了咸盐、小刀、火柴到鸭子江白腚石下面的河滩上放了两个鸟夹子，鸟夹子上用河水里石头下面抠的，鸟儿最喜欢的石蚕子做诱饵。
这山沟里待着度日如年，案子结了，办案的相关人员等老街赶集，准备买点土特产赶快回城。
上次打了一只点水雀，拿给姥姥看，以为姥姥要表扬他能干，却被姥姥数落了一番，说鸟儿是花仙子落世，打多了要瞎眼，胡言乱语一通。
那圆镜片黑框眼镜，和那带屁帘的日本军帽，是他的特配。
可口号一直喊个没完没了，大家觉得不对劲，一定是梁疯子又犯病了。
上班的人守着厂子吃饭，农民守着土地吃饭，这一点梁疯子清楚，他虽疯不傻。
自从梁教授变成了梁疯子，他老婆也不被人待见。
从那以后梁疯子就再也没上台陪斗了。
“劳动肉是啥肉？”侯爱泽仍然不理解。
他老婆感觉还是农村好，守着土地，人勤快就不致于饿肚子。
办案的相关人员以及保卫科的几个负责人气得不轻，叫他快滚，不许到公共水管台子洗，叫他到河里去洗干净，回去老实呆着，不得乱说乱动，等待下一步的审查。
梁疯子的老婆思前想后，带着孩子，一路要饭爬火车，回东北老家去了。
“什么鸡肉？这是鸟肉！”侯爱泽说。
只有涨水的时候，还能钓着鱼，枯水期河里的鱼都不知道藏哪去开会了，见不到鱼影子。
侯爱泽是狗崽子之类的，和他的地位差不多，都属于不被时代待见的一类，不由得对侯爱泽有莫名的亲近感。
“鸟一身长的都是劳动肉。”姥姥说。
大家以为造反派安排他领喊口号的。
侯爱泽拔了鸟毛，又拿给姥姥看，存心要气她。姥姥指着那裸着的鸟说:“你看。这鸟一身都没有‘闲肉’。”
厕所的路边有一坨大便，形状完整没被破坏，押解的负责人停下来，叫他就食那坨大便，免得到厕所还要从粪坑里往外捞。
本单位的小孩子
办案的相关负责人答应的他的要求，梁教授就地脱裤子蹲着就拉了一泡，没有犹豫，腚眼都没擦，从屁股下面抓了大便就往嘴里塞。
玉水河、银石河以及两河汇成的鸭子江，这三条河的鱼好像都被炸药、手榴弹给炸死完了。
侯爱泽更大幅度地向他摆手，梁疯子又捂着脑袋抬头望天上。
运动来了，出了好多牛鬼蛇神，开批斗会都要上台上去站着。
当年梁疯子被弄到采矿区说是监视劳动，可他就是不进矿洞里去，到洞口就口吐白沫发“羊癫疯”，说洞里面有鬼大爷，要收他的命。
侯爱泽有些生气，招手叫他过来。梁疯子捂着头向他这边跑过来。
有过两次典型案例——一个罪犯东扯西扯就是不肯吃屎，弄到四医院去电击，还没开电门，马上就求饶了，承认自己是装疯的。
侯爱泽虽然上次弄了好些鱼吃，过了一段时间又想吃鱼，吃肉。
办案的相关领导拍板，认定梁教授真疯了，之后结案——矿洞坍塌无敌特人员参与，系非人为破坏之事故。
一个造反派踹他屁股一脚，把他从台上踹下来，差点摔了个狗抢屎，台下的群众笑得炸了锅。
好在给他算了工伤，工资、粮票、布票、肉票照拿，但人被押到采矿区监视劳动。
侯爱青回来，侯爱泽把穿在竹签上烤变形的，糊拉吧唧的鸟给她看，把侯爱青吓跑了。
当地人说某人是日本人是骂人的意思。
被审查的第八天，职工医院的医生跟着办案的相关人员以及厂保卫科的人，押着梁教授到厂里最大的公共厕所去吃大便。
加之老家少女时的相好来信，说他老婆得肿病死了，企望重温旧梦，希望她回去以续前缘，保证有她吃的，有她孩子吃的。
梁疯子还爱打“绑腿”，如果再找木匠做一支“三八大盖”给他扛上，就和电影里的日本鬼子如出一辙了。
梁疯子的老婆偷农民的苞米又被抓，说她成分不好，是富农家的女儿，破坏农业生产，把苞米挂在脖子上，人绑在电线杆上示众。
他计算矿井支撑搞错了，矿洞塌了，砸死了人，怀疑他是潜伏的日本特务破坏军需生产，上面相关部门来人现场办案——彻查。
这个动作一出，押解他的人和围观的人，像一群苍蝇正在欢快地飨宴美食的时候被什么危险惊吓了一样，“哄——”一声都散了。
侯爱东在边上接话:“就是肌肉。”
叫他吃，他不吃，说那大便表面发黑不新鲜了，摆这么多天狗都不吃，肯定有问题，要吃他自己现拉的——新鲜又热乎。
梁疯子远远看见侯爱泽，不知道什么意思，左右前后看。
传说他是抗战后留下的日本人，是工程师，懂日语、俄语，很有学问，没发疯之前人们都讽称他为“梁教授”。
“三，不兴这样叫你哥的！”姥姥说，“鸟身上没有肥肉，朝起晚归寻食，是勤快人。”
梁教授被弄到医院，在相关人员的监视下，牙齿被翻看检查，全身x光透视，没有发现体内藏有发报机。
一切就绪，侯爱泽躲到白腚石后面等鸟上夹子。
老梁被发配采矿区，十天半月不见人影，工资不拿回家，自己没工作，当家属，户口在老家农村，没粮食定量，到大食堂要米汤，捡菜叶子、剩馒头。
有几个敏感的人躲得远远蹲在地上干呕，有的离得远远快笑断了气。
侯爱泽起身向他摆手，意思是叫梁疯子赶快离放鸟夹子的地方远点。
各级领导拿他没法，只好放任自流。
他属于文疯子类型的，不打人，不骂人，也不毁坏东西。
办案人审问他，他全是满口不着边际的胡话。
侯爱泽讨厌点水雀张扬目空一切的样子，身上又没有多少肉，这应了老师爱说的一句话:叫山的麻雀没有二两肉。
馋肉吃，钓不着鱼，改为打鸟。打鸟好玩，还可以吃肉解馋。
都认为他是装疯，要对他进一步审查。
梁疯子东游西逛，但领工资的日子和地方他记得清楚，一次都不会忘了。
点水雀个头小，尾巴却长，不知从什么地方蓦地飞来，站在水边，叽叽喳喳，尾巴上下摆动，羽毛也只有黑白两色。
梁疯子是这地方的名人，不但螣纹矿，就连老街上的人，附近的农民都知道梁疯子。
说北方好，他听说南方的老鼠有兔子那么大，蚊子有鸟那么大。
受不了别人的眼睛和嘴，感觉异常憋屈，加之正遇到困难时期，在单位上少吃的，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孩子饿得哭。
黄金糕还没送到上面来办案的相关人员跟前，被保卫科的人揪住，那盘黄金糕落地，盘子打碎，黄金糕摔一过道，溅到墙上，溅到保卫科的人裤腿上，梁教授挨一顿拳脚，被捆了。
台下群众口号不喊了，哄笑，听梁疯子一个人在台上喊口号。
梁疯子也弄到台上去站着，当然是站边上，或站后面，小麻雀进鸡窝——算不上大鸟。
跟踪侯爱泽，见他也时常独来独往，起心要和他摆谈摆谈，多少年没与人说说不是疯话的话了。
来办案的相关人员有一个聪明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叫他吃大便。
一次批斗会正在高潮时段，梁疯子冲到台前，高喊口号，台下的群众跟着喊。
这个吃屎的办法是办案的相关领导想到的，是经过他多年工作经验，以及观察总结出来的好办法。
这天刚上班的时候，梁教授端着一盘刚出肚的，热烘烘的，自产的大便，说是“黄金糕”，到办公大楼来，请办案的相关人员和领导品尝。
] “你个二赖子，离二傻子不远了！”侯爱东知道他有意胡搅。
“外调”的回来，梁疯子的历史没有不清楚的地方，他不是日本人，只是伪满州国的穷大学生，当过日本人的翻译不假，可还加入过地下抗日组织。
从这开始梁教授就疯了，哭笑吵闹，稀脏邋遢，时而不着衣裤东奔西跑。
另一个当时就吃大便，弄到四医院去电击，疯得依然如故。
侯爱泽在白腚石后面露半个脑袋，观察鸟夹子的动静，看见梁疯子从放夹子那方走过来。
梁疯子那年被抄家，保住了几样从东北带来的老物件，有圆镜片黑框眼镜，还有一顶带“屁帘”的日本鬼子的军帽。
梁教授家被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地面被探地雷的“圈圈”照了两遍。房子外的地面，以及附近农民的苞米地都被探雷器照过，没有发现电台以及武器和爆炸物。
办公大楼弥漫着黄金糕的气味，这可气着了打扫卫生的，气坏了那边上几间办公室的人，都骂他是疯子，梁疯子，狗*的梁疯子，狗*的日本人梁疯子。
“咸肉？这还没加盐呢。”侯爱泽不解，问道。
主持开会的呵斥他，叫他停下，他不肯，仍然慷慨激昂高喊口号，表现出比谁都革命的样子。
上次开批斗会侯爱泽“劫法场”被捆，梁疯子在现场看，知道台上戴高帽子挨斗的有他爸。
“是勤快肉。我吃了这勤快肉，变勤快点。肥肉我也喜欢。”侯爱泽说完打整好，放了盐，在火上把鸟烤了。
从那以后梁教授的称呼就彻底变成了梁疯子，变成了日本人梁疯子。
比如某人做了什么错事、蠢事、傻事，或被别人讨厌，就要被骂:你是日本人嗦！日本人！你狗*的日本人！之类的话。
他还听说南方夏天太热，整天都得躲冰窟窿里，没法出去干活，问她是不是这样。
这天，侯爱泽一个人出行，带了咸盐、小刀、火柴到鸭子江白腚石下面的河滩上放了两个鸟夹子，鸟夹子上用河水里石头下面抠的，鸟儿最喜欢的石蚕子做诱饵。
这山沟里待着度日如年，案子结了，办案的相关人员等老街赶集，准备买点土特产赶快回城。
上次打了一只点水雀，拿给姥姥看，以为姥姥要表扬他能干，却被姥姥数落了一番，说鸟儿是花仙子落世，打多了要瞎眼，胡言乱语一通。
那圆镜片黑框眼镜，和那带屁帘的日本军帽，是他的特配。
可口号一直喊个没完没了，大家觉得不对劲，一定是梁疯子又犯病了。
上班的人守着厂子吃饭，农民守着土地吃饭，这一点梁疯子清楚，他虽疯不傻。
自从梁教授变成了梁疯子，他老婆也不被人待见。
从那以后梁疯子就再也没上台陪斗了。
“劳动肉是啥肉？”侯爱泽仍然不理解。
他老婆感觉还是农村好，守着土地，人勤快就不致于饿肚子。
办案的相关人员以及保卫科的几个负责人气得不轻，叫他快滚，不许到公共水管台子洗，叫他到河里去洗干净，回去老实呆着，不得乱说乱动，等待下一步的审查。
梁疯子的老婆思前想后，带着孩子，一路要饭爬火车，回东北老家去了。
“什么鸡肉？这是鸟肉！”侯爱泽说。
只有涨水的时候，还能钓着鱼，枯水期河里的鱼都不知道藏哪去开会了，见不到鱼影子。
侯爱泽是狗崽子之类的，和他的地位差不多，都属于不被时代待见的一类，不由得对侯爱泽有莫名的亲近感。
“鸟一身长的都是劳动肉。”姥姥说。
大家以为造反派安排他领喊口号的。
侯爱泽拔了鸟毛，又拿给姥姥看，存心要气她。姥姥指着那裸着的鸟说:“你看。这鸟一身都没有‘闲肉’。”
厕所的路边有一坨大便，形状完整没被破坏，押解的负责人停下来，叫他就食那坨大便，免得到厕所还要从粪坑里往外捞。
本单位的小孩子
办案的相关负责人答应的他的要求，梁教授就地脱裤子蹲着就拉了一泡，没有犹豫，腚眼都没擦，从屁股下面抓了大便就往嘴里塞。
玉水河、银石河以及两河汇成的鸭子江，这三条河的鱼好像都被炸药、手榴弹给炸死完了。
侯爱泽更大幅度地向他摆手，梁疯子又捂着脑袋抬头望天上。
运动来了，出了好多牛鬼蛇神，开批斗会都要上台上去站着。
当年梁疯子被弄到采矿区说是监视劳动，可他就是不进矿洞里去，到洞口就口吐白沫发“羊癫疯”，说洞里面有鬼大爷，要收他的命。
侯爱泽有些生气，招手叫他过来。梁疯子捂着头向他这边跑过来。
有过两次典型案例——一个罪犯东扯西扯就是不肯吃屎，弄到四医院去电击，还没开电门，马上就求饶了，承认自己是装疯的。
侯爱泽虽然上次弄了好些鱼吃，过了一段时间又想吃鱼，吃肉。
办案的相关领导拍板，认定梁教授真疯了，之后结案——矿洞坍塌无敌特人员参与，系非人为破坏之事故。
一个造反派踹他屁股一脚，把他从台上踹下来，差点摔了个狗抢屎，台下的群众笑得炸了锅。
好在给他算了工伤，工资、粮票、布票、肉票照拿，但人被押到采矿区监视劳动。
侯爱青回来，侯爱泽把穿在竹签上烤变形的，糊拉吧唧的鸟给她看，把侯爱青吓跑了。
当地人说某人是日本人是骂人的意思。
被审查的第八天，职工医院的医生跟着办案的相关人员以及厂保卫科的人，押着梁教授到厂里最大的公共厕所去吃大便。
加之老家少女时的相好来信，说他老婆得肿病死了，企望重温旧梦，希望她回去以续前缘，保证有她吃的，有她孩子吃的。
梁疯子还爱打“绑腿”，如果再找木匠做一支“三八大盖”给他扛上，就和电影里的日本鬼子如出一辙了。
梁疯子的老婆偷农民的苞米又被抓，说她成分不好，是富农家的女儿，破坏农业生产，把苞米挂在脖子上，人绑在电线杆上示众。
他计算矿井支撑搞错了，矿洞塌了，砸死了人，怀疑他是潜伏的日本特务破坏军需生产，上面相关部门来人现场办案——彻查。
这个动作一出，押解他的人和围观的人，像一群苍蝇正在欢快地飨宴美食的时候被什么危险惊吓了一样，“哄——”一声都散了。
侯爱东在边上接话:“就是肌肉。”
叫他吃，他不吃，说那大便表面发黑不新鲜了，摆这么多天狗都不吃，肯定有问题，要吃他自己现拉的——新鲜又热乎。
梁疯子远远看见侯爱泽，不知道什么意思，左右前后看。
传说他是抗战后留下的日本人，是工程师，懂日语、俄语，很有学问，没发疯之前人们都讽称他为“梁教授”。
“三，不兴这样叫你哥的！”姥姥说，“鸟身上没有肥肉，朝起晚归寻食，是勤快人。”
梁教授被弄到医院，在相关人员的监视下，牙齿被翻看检查，全身x光透视，没有发现体内藏有发报机。
一切就绪，侯爱泽躲到白腚石后面等鸟上夹子。
老梁被发配采矿区，十天半月不见人影，工资不拿回家，自己没工作，当家属，户口在老家农村，没粮食定量，到大食堂要米汤，捡菜叶子、剩馒头。
有几个敏感的人躲得远远蹲在地上干呕，有的离得远远快笑断了气。
侯爱泽起身向他摆手，意思是叫梁疯子赶快离放鸟夹子的地方远点。
各级领导拿他没法，只好放任自流。
他属于文疯子类型的，不打人，不骂人，也不毁坏东西。
办案人审问他，他全是满口不着边际的胡话。
侯爱泽讨厌点水雀张扬目空一切的样子，身上又没有多少肉，这应了老师爱说的一句话:叫山的麻雀没有二两肉。
馋肉吃，钓不着鱼，改为打鸟。打鸟好玩，还可以吃肉解馋。
都认为他是装疯，要对他进一步审查。
梁疯子东游西逛，但领工资的日子和地方他记得清楚，一次都不会忘了。
点水雀个头小，尾巴却长，不知从什么地方蓦地飞来，站在水边，叽叽喳喳，尾巴上下摆动，羽毛也只有黑白两色。
梁疯子是这地方的名人，不但螣纹矿，就连老街上的人，附近的农民都知道梁疯子。
说北方好，他听说南方的老鼠有兔子那么大，蚊子有鸟那么大。
受不了别人的眼睛和嘴，感觉异常憋屈，加之正遇到困难时期，在单位上少吃的，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孩子饿得哭。
黄金糕还没送到上面来办案的相关人员跟前，被保卫科的人揪住，那盘黄金糕落地，盘子打碎，黄金糕摔一过道，溅到墙上，溅到保卫科的人裤腿上，梁教授挨一顿拳脚，被捆了。
台下群众口号不喊了，哄笑，听梁疯子一个人在台上喊口号。
梁疯子也弄到台上去站着，当然是站边上，或站后面，小麻雀进鸡窝——算不上大鸟。
跟踪侯爱泽，见他也时常独来独往，起心要和他摆谈摆谈，多少年没与人说说不是疯话的话了。
来办案的相关人员有一个聪明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叫他吃大便。
一次批斗会正在高潮时段，梁疯子冲到台前，高喊口号，台下的群众跟着喊。
这个吃屎的办法是办案的相关领导想到的，是经过他多年工作经验，以及观察总结出来的好办法。
这天刚上班的时候，梁教授端着一盘刚出肚的，热烘烘的，自产的大便，说是“黄金糕”，到办公大楼来，请办案的相关人员和领导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