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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该表现出来,该死的!”斯通吼了起来,猛地上前一步,两手抓住托尼的头,迅速朝他凑过来。

    “我真希望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某个人,安东尼·史塔克,然后那个人会把你的心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你比我还痛苦一千倍一万倍。”斯通说道,然后突然笑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但我忘了,你是个‘孤星’,这辈子都尝不到爱情的滋味。”

    托尼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他拿不准这究竟是试探,还是关怀,亦或者这人只是想伤害托尼,但即便如此,斯通能伤害的那个人此刻也并不在眼前。

    托尼盯着斯通离开大门,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没想到你会拒绝。”斯通说,目光滑过托尼的嘴唇,眼神由冰冷到炙热,“你以前从没拒绝过。”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美国队长对格斗训练的坚持不懈。

    他的回应显得漫不经心,一贯的史塔克风格。

    “是啊,我确实没那么抱歉。”托尼揉了揉自己的指关节,“你不该越线的。”

    托尼露出一模一样的假笑,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不知道你要来访。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他保持了表情不变,说道:“时代变了,伙计,我也变了。”

    “嗨,托尼。”斯通礼貌地说,但脸上的笑有些假,他朝托尼伸出一只手,说:“好久不见。”

    贾维斯又像幽灵一样消失了。托尼在斯通对面的茶几上坐下,用手指轻轻托住对方的下巴,侧着头检查伤处。

    “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斯通低声对托尼说道,听起来咬牙切齿,“你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安东尼·史塔克,我那样卑微地恳求你,但你却当我们的过去完全都不存在。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追着我跑,你这个天杀的!”

    “托尼,”斯通过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沙发在他身下发出悉索声,他顿了顿,低声说,“真难过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低头一看,斯通正躺在地上,头晕眼花地眨着眼睛,嘴角还冒出一丝丝血迹。

    斯通呻|吟了一声。托尼在心里衡量着斯通这人,但最后还是上前把他拉了起来。

    “很抱歉我打了你。”托尼把目光转回到斯通脸上,“相信我,这真是个令人遗憾的意外。”

    “而且,圣诞节要到了。”斯通在漫长的寂静之后继续说道,“我今年要在英国过圣诞,所以,”他耸耸肩,想摆出冷淡的态度,但却不太成功,“圣诞快乐,托尼。”

    “我说过这是威士忌,对吧。”托尼说,“拜托,别像喝啤酒似的。”

    然而,这一反应却不知为何终于彻底触怒了斯通,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朝托尼走来,直到侵入托尼的私人空间。

    托尼仍坐在沙发上,闻言只是耸了耸肩,做了个不在乎的手势。

    托尼不知道对此该作何感想,是为对方感到可怜,还是为自己感到恶心。但他想起目前自己的年龄,决定还是感到恶心比较合适。

    斯通把酒杯放在托尼屁股旁边,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说完扭头就走,肩膀仍因为怒火微微颤抖。

    托尼在心里说:绝不,门儿都没有。

    斯通喘着粗气,两个膝盖直打颤。托尼不得不把他拖到沙发上安置好。

    “好啊,坐吧。”托尼说,余光瞥到贾维斯去准备咖啡,于是就在一张深红色的小沙发上坐下,尽情舒展双腿,“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托尼耸了耸肩,“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头不晕了为止。”他看了眼贾维斯,后者点点头,退下了。

    可惜托尼的身体这一次反应得比大脑还快,他几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猫儿受惊的嘶叫,而他的指关节火辣辣的一阵疼。

    “贾维斯!”他提高声音叫道,而贾维斯几乎像是幽灵一样应声出现在了会客室门口,“拿点威士忌来,谢谢。”

    斯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不管怎样,答应我,小心点,好吗?”他听上去忽然变得真诚,朝托尼走了几步,又停下,“就算是为了我,托尼。”

    托尼再次露出虚假的笑容,丝毫没因为这话而露出任何尴尬或者动容的样子。那只灰猫这时跳到他膝盖上,托尼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抚摸这个被宠坏的小东西。

    “哦,对了。”就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斯通走向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回过头,问托尼,“听说你在麻省理工遇到点麻烦,你没有受伤吧?”

    托尼想了想,没有回头,只是回答:“我们早就走到头了,没必要觉得难过,因为我们各自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呢。”

    “真可惜,麻烦总是找上我。”托尼满不在乎地说,“听说这是我魅力的一部分。”

    托尼头疼地看着斯通,他不觉得自己在这事儿上有发言权,但该死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当然是来看看老朋友。”斯通说,笑容已经收敛起来,不过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比我上次见到你时要长大许多了,托尼,我总还记得你是个小孩儿的样子。”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他对托尼说,“和你一样,一块糖,一份奶。”

    斯通唇边滑过一丝冷笑,他说:“你才不感到抱歉呢,托尼,别说瞎话,至少别对我说。”

    遥远的上辈子里,当托尼赶鸭子上架,被迫接管史塔克企业的时候,他花了很大力气摆脱笨拙的书呆子风格,让自己学会那种气质。

猫不满地叫了一声,贴着男人的脚脖子打转儿,差点在男人转身时把他绊倒。

    “就像我说的,你长大了。”斯通说,“尽管把我们当初许下的诺言当作狗屁吧,托尼,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托尼同情地往后缩了一下,看着斯通的脸一下皱了起来。

    斯通则瞪着托尼,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结束了。”他严肃地对斯通说,“无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都是这句话:结束了。”

    托尼摇摇头,站了起来,踱到壁炉旁,安抚刚才受到惊吓的猫。

    “我想我该告辞了。”他粗声说道,试着站起来,但两腿哆嗦着,又跌坐回去。

    然后,他纳闷儿地心想:什么‘孤星’?

    “那就好。”斯通慢吞吞地说,“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很震惊,原本以为你在大学会过得顺利些。”他说着露出有点凄凉的笑容,“我们不再是小孩子了,中学时打打闹闹还说得过去,但大学,托尼,大学是我们人生的第一步,你一定得慎重。”

    斯通似乎终于被托尼这一连串的不冷不热激怒了,有那么一瞬,他苍白的皮肤上冒出一点红晕,但很快就淡了下去。斯通克制住了自己,对托尼说道:“我会的,托尼,真高兴见到你。”

    他成功让自己听起来漠不关心,但仍彬彬有礼。真的,佩珀会对他感到骄傲的。

    斯通蓦地后退了一步,受伤地说:“我从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一直是我给你,托尼,因为你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小鬼,一直都是你想要、你想要。你知道我为你放弃了什么,你知道我为你承担了多大的风险。连纽约州的法律我都不放在眼里,就因为**想要!”

    托尼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说道:“我从不否认真实发生的事情。”

    斯通眼神闪了闪,随即笑了起来,蓝眼珠转来转去,目光在托尼脸上流连着。

    斯通看起来二十岁左右,长相很斯文,举手投足流露出一种自信的风度。托尼对这种风度很熟悉。

    “呃,抱歉,但这就是你不打招呼直接偷袭的结果。”托尼说道。

    他说着站了起来。

    贾维斯这时把威士忌送了进来,托尼当即给斯通倒了三分之一杯,塞到他手里,说道:“喝了它,你会感觉好多了。”

    “没骨折,算你走运。”托尼说,觉得对方的下巴可能还没自己的指关节受损严重。没办法,他自己疏于练习,或者说还没开始练习。

    “心意领了,”托尼说,“也祝你在英国玩得愉快,圣诞快乐。”最后的祝福是他用蹩脚的英国口音说出来的,绝对是画龙点睛之笔。

    托尼转过身,戒备地看着他。

    斯通没打翻酒杯,或者闹出别的戏剧性场面,只是一言不发地接过酒杯,把里面浅浅一层琥珀色的液体一下都倒进喉咙里。

    “够了!别装得你毫不在乎!”斯通似乎终于受不了了,他站起来,摇摇晃晃朝托尼走过来。

    足足花了两秒钟,托尼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要吻他,而不是恼羞成怒地揍他。

    但他只是礼貌地朝斯通微笑。真的,佩珀不为他骄傲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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