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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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航心思纷乱，表情也十分僵硬。他站在原地，回头看君彦，“怎么了？”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君彦估摸着应该是楼上的人要用电梯，他干脆在里面等着它自动停下来。

    楚航心跳如鼓，不知道怎么作答。

    温热从那一小块的地方传递，心跳也因此短暂停滞。

    君彦随意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想着好歹认识，不如找他帮个小忙好了。

    然而电话那端的人语气依旧十分着急，回答道：“不是关于游戏，哦不对，也是关于游戏，就是……哎呀你来就知道了，咱们之前强推的那款游戏出事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合约赔偿的问题。

    他说完这些就回了自己的屋里，然而楚航却在原地愣了好久。

    他随便拉了个路过的行人，问出傅天宇给的楼层地址：“请问，18楼怎么上去？”

    他坐起身愣神了许久，目光无意识地在屋里扫来扫去，似乎这才认清自己身处哪里。

    “为什么……”他开口，声音也带着颤抖的意味。

    也是，傅文森虽然自己建立了英森集团，但他本人其实也是傅氏豪门的一份子，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这人怎么比自己还拽，到底来干嘛的？

    这一刻，楚航觉得自己再也无法以平常的态度面对君彦了。

    楚航瞬间惊醒，匆匆穿了衣服下楼，牙都没来得及刷，拿着个漱口水一边跑一边咕噜，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吐出来后，用纸巾随便擦了下嘴就准备出门。

    这次估摸着又是林文泽增加了什么新的设计，楚航打了个哈欠没放心上。

    走过绿洲和荒漠，跨过高山和大海，楚航的身体和心灵都陷入一种饥渴状态，他舔着嘴唇，步伐虚弱，终于在一段密林里两人都停了下来，那人一回头——

    手机嗡嗡作响，吵得楚航脑袋发蒙。

    见君彦不搭理自己，傅文森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来傅氏找谁，我认识吗？”

    这似乎已经成了工作室里很常见的事，楚航一个美术组的负责人，极少参与其中，也给不了什么意见，但那两方又总爱拉他当评审。

    来找傅天宇？

    电话依旧在响，号码是是工作室的座机打来的，楚航揉了把脸恢复精神，接通了电话。

    君彦先他一步拉开了距离，手掌搭在楚航的腰间虚虚扶着，整个人如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赛跑似的喘的厉害。

    这一次没有闭眼，也没有一触即离。

    心脏如擂鼓一般敲动，几乎快要跳出胸口。

    又恍然大悟：是的，被君彦亲了！

    傅文森同样很吃惊，他刚把孙笑笑的个人资料送给了傅明博，自然知道这人背后隐藏的身份非同小可。

    门口保安戒备森严，往来员工无一不是打扮的精致又得体。君彦混在其中，显得十分扎眼。

    傅文森点点头，似不经意般问道：“你不在大河，跑来傅氏干什么，怎么，想曲线救国？”

    现在一个人来了傅氏，就懒得装了？

    傅天行愣了愣，没想到这人这么直白。

    君彦想着他跟傅天宇的关系，点头，“认识。”

    楚航听不明白，他现在不但看不清自己的内心，连带着对君彦都看不懂了。

    他把脑袋依在楚航肩膀上，嘴巴里的热气全数吐在楚航颈间，后者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傅天行看懂了他的眼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番，刚想说自己的助理有，结果君彦根本没再搭理他，转身混进人群里离开了。

    傅氏集团的总部大楼盖得气派又辉煌，比之英森要豪华了好几倍。

    君彦答：“18。”

    对面接电话的是策划组的某个职员，平时跟林文泽关系挺好，一开口就发出惊慌叫声：“楚哥，你快来工作室吧，林哥和程序组那边吵起来了！”

    便坦然问道：“你有卡吗，帮我刷一下。”

    到门口被保安拦住，礼貌又客气地问：“请问你找谁？”

    乱糟糟的想着：我是被亲了吗？

    既然是去找傅天宇的，那穿成什么样都有可能，何况人家还长得这么好看，估摸他们小少爷就是看颜值决定朋友的也不一定。

    楚航的大脑再次成了一团浆糊，他茫然无措，身子僵硬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是对的，有些震惊，还有些迟钝。

    君彦心说：凭我分分钟就黑进了你的内部系统。

    君彦跟着挑眉，冷淡道谢，然后又问：“你有卡吗？”

    傅文森忽然就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那天会谈的时候表情可不是这样的，跟在楚家父子身旁，体贴的像个小助理，目光一有空闲就紧锁在那个楚家的继承人身上，那副殷切惦念的模样，他一个外人看的都觉得够腻味。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君彦在自己卧室门口停下，见楚航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忽地出声叫住他：“航哥。”

    “航哥，早餐在保温锅里，别忘记吃。

    *

    他随即想到十八楼里赖着不走的那个不着调的亲弟弟，当即恍然。

    回到家后，楚山河已经休息了。

    “没有为什么，”君彦打断了他的疑惑，“我想让航哥认清自己的内心。”

    傅天行：“……”

    目光忽而落在客厅的桌子上，上面大咧咧地放着个留言笺，是君彦写给他的。

    身后跟来的助理刚想出声呵斥，被傅天行抬手阻止，他摇头道：“我不需要卡。”

    电梯一路直达26楼，门一开，君彦和外面的三人正面相撞。

    游戏设计里策划人员的头脑风暴总是跟个炸弹似的，不定时就要爆一爆，三天两头想一些新奇的东西添加进去，程序实现艰难，策划就不停更改，最后双方都精疲力竭，总得吵上一吵才能约定出一个双方满意的方案。

    这样的认知总算让他有些清醒，楚航身子一颤，抬手就要把人推开。

    这个关头对方居然就这么大咧咧地出现在傅氏集团的总部，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傅文森侧头问君彦：“几楼？”

    君彦松开手，后者拿出手帕擦了擦胳膊，然后挑眉回答他：“左拐第二个路口的电梯能直达，不过要刷卡。”

    傅文森习惯性地阴谋论了一下，镜片寒光一闪，抬头却满脸斯文。

    真有趣。

    君彦“哦”了一声，用疑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没卡你装什么呢。

    他抬步进了电梯，身后的特助和秘书急忙跟上，替他刷了一下卡。

    君彦按着傅天行的指引找到了直达电梯的入口，但周围一直没有其他员工进来，他蹭不上电梯，又等的无聊，便想着进电梯里尝试能按通哪些楼层。

    不止是他的五官过于出色，那一身休闲装扮，配着标志明显的平价运动鞋，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倒也不怪他不严查，实在是他们集团的小少爷是出了名的爱胡来，自己平时就打扮的跟个非主流似的，交的朋友也没几个正经。

    他推开君彦，匆匆走出了阴暗的林荫道，步伐带着点几不可闻的慌乱。

    他刚准备下去，电梯自动运行了。

    虽然对方的行为带着点嫌弃的意味，不过倒也算礼貌回答了他的问题。

    ——君彦”

    “做个好梦。”君彦展颜一笑，美好的如同春暖花开。

    怪不得。

    他在梦中依稀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却踌躇着不敢上前，如幽灵般尾随着。

    可想着工作室的事情，只能惋惜着放下纸条，也没来得及去厨房看早餐。

    早把英森的市场战略部署看光的某人，稍稍动下脑子就知道傅文森之前说的收购计划只是诈他们而已，成功了必然是好，就算收购不成功，短时间内英森还是需要那批货的。

    楚航习以为常，问道：“林文泽是不是又难为人家程序了。”

    唇瓣互相紧密地贴着，挤压、碰撞、厮磨、吮吸。

    窗帘的缝隙里折射出一片光亮，楚航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

    他凭什么就断定自己一定会跟大河继续合作下去？

    君彦并不知道这位保安心中想法，进入大楼后就有些茫然，楼层设计的太阔气，他根本不知该往哪儿走。

    昏沉迷乱的梦境再次上演，楚航这一夜睡得都不太安稳。

    傅天行翻了个白眼，很快把这人抛到脑后，带着助理一起乘坐专用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当然这种事他没法跟楚家父子直说，也不可能对着傅文森坦白，便冷着个脸，神态自若。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傅文森这下是真的好奇了，这人明明年纪不大，怎么总有一种看透一切的直觉。

    君彦懒得搭理这人肚子里的花花绕绕，淡淡回道：“你想多了，就算傅氏不插手，英森也不会撕毁约定。”

    话里意思似乎以为君彦要用傅氏的关系压着英森跟大河合作。

    楚航心中一暖，唇角不自觉地就跟着上扬起来。

    被选中的幸运儿面无表情，反应冷淡：“放开。”

    “这样……好像有点奇怪。”想了很久后，楚航只得到这样的结论。

    混进傅氏大楼，认不出集团继承人就算了，居然还问自己有没有卡？

    从最高的楼开始往下试，一圈下来，好家伙，没一个能按动的。

    君彦愣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傅文森？

    君彦说出了傅天宇的名号，保安面色古怪，犹豫一番就放行了。

    “现在，航哥依然觉得，这样的亲吻没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