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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栩然问她是谁发的消息，薄明烟总是云淡风轻地解释新对接的甲方有点细节控。
“是啊，也挺好, 反正那儿子算是废了。”
不一样的是，那时的她不到十六已经活得像个大人，现在的贺辰澄已成年却还是个孩子。
这是做这行常发生的事，孟栩然能理解。但有时候两人亲热都有消息蹦出来，薄明烟还要分心去回复，孟栩然就很不爽了。
孟栩然咬唇：“你不喜欢么？”
“不用谢我，她本来就是要给你的。”薄明烟说完，与其他人走的是反方向。
“我会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至死都会暴烈地爱你，我爱你。”
两瓶之后，孟栩然的脸色都还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着薄明烟的眼睛更亮了些，比往常更黏人了些，她跨坐在薄明烟的腿上：“要抱抱！”
于是，孟栩然回身寻薄明烟的唇：“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你妈妈。”
薄明烟弯腰拎起篓子里的雨伞。
倒在薄明烟怀里时，孟栩然筋疲力尽，困乏到极致还不忘迷迷糊糊地提醒：“薄小满，我得提醒你，免得你忘了，离你宝宝的生日，离我们相识周年还有20……”
裹着湿气的风从面前拂过，贺辰澄用力地眨了一下眼，滚了滚喉咙，艰涩地问：“失去父母庇佑的日子，难挨么？”
“人也是你的。”她小小声地补充。
薄明烟很好奇孟栩然多少瓶会醉。
说难挨，她又挨过来了。
……
薄明烟抬着酸软的手臂为她把发梢擦干，
贺辰澄顺着雨伞抬头，对上了薄明烟淡漠没有情绪的烟青色眸子, 一触即收，贺辰澄很快地别开了脸。
薄明烟在孟栩然扑进怀之前把她拦下来了：“我衣服都是湿的。”
孟栩然低头，戳着自己的衬衫问：“眼熟么？”
有人撑着一把很大的伞扑进了她的怀里。
薄明烟掌心发烫。
从嘴唇到脖颈再到心口，她说：
薄明烟抵着她的额头，长睫颤了又颤，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在颤抖，压抑着心口涌上的细密疼痛和即将喷涌的情绪。
薄明烟将伞放进了篓子里，进了悼念厅。
“前脚给前妻半丧事, 后脚就要办婚事了，你说说这事可真特么有意思。”
工作人员在这时没有感情地喊到：“林慧心的家属进来为逝者悼念，雨伞放外面的篓子里, 不要带进来。”
孟栩然盯着薄明烟的眼睛，吻了她一下：“薄小满，你知道《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么？那是我从你家里带走的唯一一本书。”
薄明烟停了一下，眸敛星光，嗓音含笑地调侃：“……这是继小孟总称呼之后新的怪癖么？”
当晚，怕薄明烟参加葬礼心情会郁闷，孟栩然决定带她疏解一下，从红酒柜里拿出了两瓶酒。
她又吻了一下薄明烟嗡声的喉咙：“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除了书名，还有另一句。”
孟栩然乖了。
那些年，林慧心也不曾去看过她一眼，因为还有他。
薄明烟敛着眸子看了他一眼。
薄明烟并没有退离的意思，她按着孟栩然的后脑勺，从缱绻温柔到用力辗转，最后直吻到对方陷在沙发里呼不上气。
“都不想，我想，我想。”孟栩然耳朵通红，声音里带着羞，“你再叫我一次……”
薄明烟想起来了，从后面拥住她，与她耳鬓厮磨：“宝宝。”
温热的、裹着浓醇酒香的气息扫过薄明烟的耳畔，酒不醉人人自醉。
悼念仪式结束后，遗体被送去火化，需要去另一个大厅等候。
“黏人精。”薄明烟嘴上埋汰着，却是将她往上兜了兜。
……
说还没说完，孟栩然砸吧砸吧嘴，睡着了。
上车后，薄明烟凑过去盯着孟栩然看，孟栩然别过脸不给她看，傲娇地从鼻腔发出“哼声。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把伞给那只臭橙子就算了，你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让我来接你？淋雨好玩嘛！”孟栩然没好气地把伞塞到了薄明烟手里，“拿着，大伞好重。”
手机消息时不时会蹦出一条，孟栩然瞥了一眼过程中掉落到地上的手机，只看到来信人是鹿哟和傅珺雪，内容看不见，得点开。
悼念厅外，围站着零散几人，都是贺应的亲朋好友，林慧心的后半生完全围着丈夫和儿子转, 连个愿意请假来悼念她的朋友都没有。
好一会儿，眸光聚焦，孟栩然看清了镜面里倒映的景象，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垂下头时，看见薄明烟乌黑的发散开，她眼尾通红，眸子里却像是点缀了光，被衬得极亮。
薄明烟脚步顿住，侧过身，不咸不淡道：“不是还有你么？”
“喜欢。”薄明烟蹭了蹭她的鼻尖。
她已经不需要这把伞了。
他们不一样，所以薄明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玻璃门上氤氲着水雾，孟栩然指腹抹开了一层，抓住了玻璃门上的把手，她忽然想到，鹿哟和傅珺雪大概是知道薄明烟今天去了殡仪馆，发消息来安慰薄明烟的。
孟栩然攥紧了把手，哽咽着解释：“今天在车里你叫我的……”
薄明烟亲了亲她的侧脸：“小孟总是想听我叫你什么？爸爸？还是妈妈？”
薄明烟没说话，把伞递到了贺辰澄面前。
女士鞋。
孟栩然“呀”了一声，双手捂住脸，想解释，但又说不出话。
这种时候突然叫“宝宝”也太犯规了！
等他抬头想问薄明烟“你把伞给我了那你怎么办”时，才发现薄明烟已经独自在绵绵雨雾里走了很长一段路了。
因为林慧心死前收到过贺应发来的“等她去死”的短信，林慧心的遗体需要交由法医鉴定后才能做火化处理。之后短信被曝光，贺应与天后婚内出轨实锤, 受到了网友的强烈谴责, 连带贺辰澄造谣生事、吸.毒嫖.娼都被扒了出来，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贺应自顾不暇，拖了近一个月，林慧心的遗体这才被送去殡仪馆火化。
说话的人眸光往墙角斜扫了一下。那里，贺辰澄佝偻着背靠墙站着，他没带伞，淋了一身的雨，模样狼狈不堪，这会儿正低着头捻着手里的烟。
水眸澄亮，含娇带嗔。
“……哦，好。”薄明烟老实听从安排。
孟栩然后知后觉这哪是惩罚薄明烟，简直是惩罚她自己，更气了，她停下脚步，抬眸，凶巴巴地瞪了薄明烟一眼。
“你就巴不得和我分床，免得有人找你聊天的时候，我妨碍你呢。”
她捧着孟栩然的脸，吻了上去。
薄明烟拿起手机看了信息，一一回复，放下手机后，抱她去洗澡。
“说错了有个毛线用。”孟栩然气鼓鼓地攥着纸巾帮她将脸上的水擦了，“你要是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就分床睡。”
他视线里多了一把跺地的伞尖, 有雨水顺着尖头汇聚在地上。
视线里，一片红从孟栩然的肩背漫上。
贺辰澄愣愣地接过，盯着伞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
薄明烟舍不得她喝醉了难受，只想看看她微醺的模样，便克制着没有喝多，由着孟栩然贪杯，到量了就制止。
一说这个，孟栩然又气又委屈，嘴一瘪就是要哭的模样，扭头开了车门钻进去。
这段时间薄明烟总是抱着手机哒哒打字。
孟栩然眉眼弯弯地比了两根手指说：“醉了会很难受，一般我是不会让自己喝醉的，不过，微醺的话，其实只要两瓶。”
说不难挨，她有想过放弃自己。
“段筠下个月就要生了吧？是儿子？”
不等薄明烟回话，她又抬起头，靠到薄明烟的耳朵旁：“你的，衣服是你的。”
如果那时，他没有那么仇视、排斥薄明烟，是不是，他们也可以成为很好的姐弟……但这世间有很多果，就是没有如果。
孟栩然“嘁”了声，眉眼却是一点点舒展开。
微醺的孟栩然有点疯，还有点蛮不讲理，她闹着薄明烟，就是不想让薄明烟看手机：“我不管，今天不给碰手机，只可以碰我。”
薄明烟柔声应道：“好。”倾身，吻她的唇。
偏偏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不用看孟栩然都知道是薄明烟的手机，又来扰人了。孟栩然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她往前挪，勾着薄明烟的后颈，免得这人又去回信息了。
薄明烟讨好地蹭了蹭孟栩然的侧颈，柔着声音在她耳边请求：“宝宝，我不想分床睡。”
薄明烟撑着伞，诚恳而又熟练地道歉：“我错了。”
伞后是一双尖头浅口黑色单鞋。
薄明烟凝视着贺辰澄红了的眼眶，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从他的身影里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一样无助彷徨，倔强忍泪。
贺辰澄就站在一侧：“那个遗产……谢了。”
天气闷热，孟栩然怕热，回到家洗完澡后就只穿了件衬衫。薄明烟穿短裤，相触的感觉无比清晰。
-
贺辰澄叫住她：“你不等妈妈火化送葬了么？不送葬不知道墓碑在哪，你以后是不准备去看她了么？”
她跪坐着，叼着裙摆，扬起脖颈，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尾音声如蚊吶，薄明烟没听清：“什么？”
那是离开殡仪馆的方向。
薄明烟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六月南泉市入了梅雨季, 成日都是阴雨绵绵的。www.rumowenx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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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挺好, 反正那儿子算是废了。”
不一样的是，那时的她不到十六已经活得像个大人，现在的贺辰澄已成年却还是个孩子。
这是做这行常发生的事，孟栩然能理解。但有时候两人亲热都有消息蹦出来，薄明烟还要分心去回复，孟栩然就很不爽了。
孟栩然咬唇：“你不喜欢么？”
“不用谢我，她本来就是要给你的。”薄明烟说完，与其他人走的是反方向。
“我会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至死都会暴烈地爱你，我爱你。”
两瓶之后，孟栩然的脸色都还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着薄明烟的眼睛更亮了些，比往常更黏人了些，她跨坐在薄明烟的腿上：“要抱抱！”
于是，孟栩然回身寻薄明烟的唇：“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你妈妈。”
薄明烟弯腰拎起篓子里的雨伞。
倒在薄明烟怀里时，孟栩然筋疲力尽，困乏到极致还不忘迷迷糊糊地提醒：“薄小满，我得提醒你，免得你忘了，离你宝宝的生日，离我们相识周年还有20……”
裹着湿气的风从面前拂过，贺辰澄用力地眨了一下眼，滚了滚喉咙，艰涩地问：“失去父母庇佑的日子，难挨么？”
“人也是你的。”她小小声地补充。
薄明烟很好奇孟栩然多少瓶会醉。
说难挨，她又挨过来了。
……
薄明烟抬着酸软的手臂为她把发梢擦干，
贺辰澄顺着雨伞抬头，对上了薄明烟淡漠没有情绪的烟青色眸子, 一触即收，贺辰澄很快地别开了脸。
薄明烟在孟栩然扑进怀之前把她拦下来了：“我衣服都是湿的。”
孟栩然低头，戳着自己的衬衫问：“眼熟么？”
有人撑着一把很大的伞扑进了她的怀里。
薄明烟掌心发烫。
从嘴唇到脖颈再到心口，她说：
薄明烟抵着她的额头，长睫颤了又颤，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在颤抖，压抑着心口涌上的细密疼痛和即将喷涌的情绪。
薄明烟将伞放进了篓子里，进了悼念厅。
“前脚给前妻半丧事, 后脚就要办婚事了，你说说这事可真特么有意思。”
工作人员在这时没有感情地喊到：“林慧心的家属进来为逝者悼念，雨伞放外面的篓子里, 不要带进来。”
孟栩然盯着薄明烟的眼睛，吻了她一下：“薄小满，你知道《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么？那是我从你家里带走的唯一一本书。”
薄明烟停了一下，眸敛星光，嗓音含笑地调侃：“……这是继小孟总称呼之后新的怪癖么？”
当晚，怕薄明烟参加葬礼心情会郁闷，孟栩然决定带她疏解一下，从红酒柜里拿出了两瓶酒。
她又吻了一下薄明烟嗡声的喉咙：“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除了书名，还有另一句。”
孟栩然乖了。
那些年，林慧心也不曾去看过她一眼，因为还有他。
薄明烟敛着眸子看了他一眼。
薄明烟并没有退离的意思，她按着孟栩然的后脑勺，从缱绻温柔到用力辗转，最后直吻到对方陷在沙发里呼不上气。
“都不想，我想，我想。”孟栩然耳朵通红，声音里带着羞，“你再叫我一次……”
薄明烟想起来了，从后面拥住她，与她耳鬓厮磨：“宝宝。”
温热的、裹着浓醇酒香的气息扫过薄明烟的耳畔，酒不醉人人自醉。
悼念仪式结束后，遗体被送去火化，需要去另一个大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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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薄明烟凑过去盯着孟栩然看，孟栩然别过脸不给她看，傲娇地从鼻腔发出“哼声。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把伞给那只臭橙子就算了，你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让我来接你？淋雨好玩嘛！”孟栩然没好气地把伞塞到了薄明烟手里，“拿着，大伞好重。”
手机消息时不时会蹦出一条，孟栩然瞥了一眼过程中掉落到地上的手机，只看到来信人是鹿哟和傅珺雪，内容看不见，得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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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眸光聚焦，孟栩然看清了镜面里倒映的景象，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垂下头时，看见薄明烟乌黑的发散开，她眼尾通红，眸子里却像是点缀了光，被衬得极亮。
薄明烟脚步顿住，侧过身，不咸不淡道：“不是还有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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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需要这把伞了。
他们不一样，所以薄明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玻璃门上氤氲着水雾，孟栩然指腹抹开了一层，抓住了玻璃门上的把手，她忽然想到，鹿哟和傅珺雪大概是知道薄明烟今天去了殡仪馆，发消息来安慰薄明烟的。
孟栩然攥紧了把手，哽咽着解释：“今天在车里你叫我的……”
薄明烟亲了亲她的侧脸：“小孟总是想听我叫你什么？爸爸？还是妈妈？”
薄明烟没说话，把伞递到了贺辰澄面前。
女士鞋。
孟栩然“呀”了一声，双手捂住脸，想解释，但又说不出话。
这种时候突然叫“宝宝”也太犯规了！
等他抬头想问薄明烟“你把伞给我了那你怎么办”时，才发现薄明烟已经独自在绵绵雨雾里走了很长一段路了。
因为林慧心死前收到过贺应发来的“等她去死”的短信，林慧心的遗体需要交由法医鉴定后才能做火化处理。之后短信被曝光，贺应与天后婚内出轨实锤, 受到了网友的强烈谴责, 连带贺辰澄造谣生事、吸.毒嫖.娼都被扒了出来，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贺应自顾不暇，拖了近一个月，林慧心的遗体这才被送去殡仪馆火化。
说话的人眸光往墙角斜扫了一下。那里，贺辰澄佝偻着背靠墙站着，他没带伞，淋了一身的雨，模样狼狈不堪，这会儿正低着头捻着手里的烟。
水眸澄亮，含娇带嗔。
“……哦，好。”薄明烟老实听从安排。
孟栩然后知后觉这哪是惩罚薄明烟，简直是惩罚她自己，更气了，她停下脚步，抬眸，凶巴巴地瞪了薄明烟一眼。
“你就巴不得和我分床，免得有人找你聊天的时候，我妨碍你呢。”
她捧着孟栩然的脸，吻了上去。
薄明烟拿起手机看了信息，一一回复，放下手机后，抱她去洗澡。
“说错了有个毛线用。”孟栩然气鼓鼓地攥着纸巾帮她将脸上的水擦了，“你要是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就分床睡。”
他视线里多了一把跺地的伞尖, 有雨水顺着尖头汇聚在地上。
视线里，一片红从孟栩然的肩背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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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明烟舍不得她喝醉了难受，只想看看她微醺的模样，便克制着没有喝多，由着孟栩然贪杯，到量了就制止。
一说这个，孟栩然又气又委屈，嘴一瘪就是要哭的模样，扭头开了车门钻进去。
这段时间薄明烟总是抱着手机哒哒打字。
孟栩然眉眼弯弯地比了两根手指说：“醉了会很难受，一般我是不会让自己喝醉的，不过，微醺的话，其实只要两瓶。”
说不难挨，她有想过放弃自己。
“段筠下个月就要生了吧？是儿子？”
不等薄明烟回话，她又抬起头，靠到薄明烟的耳朵旁：“你的，衣服是你的。”
如果那时，他没有那么仇视、排斥薄明烟，是不是，他们也可以成为很好的姐弟……但这世间有很多果，就是没有如果。
孟栩然“嘁”了声，眉眼却是一点点舒展开。
微醺的孟栩然有点疯，还有点蛮不讲理，她闹着薄明烟，就是不想让薄明烟看手机：“我不管，今天不给碰手机，只可以碰我。”
薄明烟柔声应道：“好。”倾身，吻她的唇。
偏偏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不用看孟栩然都知道是薄明烟的手机，又来扰人了。孟栩然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她往前挪，勾着薄明烟的后颈，免得这人又去回信息了。
薄明烟讨好地蹭了蹭孟栩然的侧颈，柔着声音在她耳边请求：“宝宝，我不想分床睡。”
薄明烟撑着伞，诚恳而又熟练地道歉：“我错了。”
伞后是一双尖头浅口黑色单鞋。
薄明烟凝视着贺辰澄红了的眼眶，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从他的身影里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一样无助彷徨，倔强忍泪。
贺辰澄就站在一侧：“那个遗产……谢了。”
天气闷热，孟栩然怕热，回到家洗完澡后就只穿了件衬衫。薄明烟穿短裤，相触的感觉无比清晰。
-
贺辰澄叫住她：“你不等妈妈火化送葬了么？不送葬不知道墓碑在哪，你以后是不准备去看她了么？”
她跪坐着，叼着裙摆，扬起脖颈，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尾音声如蚊吶，薄明烟没听清：“什么？”
那是离开殡仪馆的方向。
薄明烟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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