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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慧心轻蹙了蹙眉，又开始绞痛，而她有点分不清是胃疼还是心疼。
临终之前她还想着让两个孩子以后可以互相帮衬，却忘了，她自己亲手让两个孩子之间裂开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的这双眼睛，和那人简直是一模一样，我见一次就会崩溃一次。你的名字我听一次就恶心一次！Yan为明，我为暗！我算什么？那我算什么！”
孟栩然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薄明烟的耳朵，薄明烟睁着眼定定地凝视林慧心一张一合的唇。
孟栩然很轻地眨了一下眼，死死忍着蔓延的心疼，搂住了薄明烟的腰，以防她再撞上。
那是薄伟泽第一次求人。
“你骗人。”薄明烟浑身都在颤抖，她向后退了一步，腰撞在了门把手上，咯得很疼，她顾不上，只是一遍遍地重复，“你在骗我……”
薄明烟茫然地由着孟栩然牵着往外走，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云上，没有一步是踩踏实的。
林慧心慢慢地抬起腿。
薄伟泽躺在病床上，对她说：“离婚的事能不能再等等？你现在与我离，什么都拿不到的，反正这么多年都熬下来了，也别急在这一时了，我这身子也没多少时间了，熬到我死了，至少还有些东西能留给你，改嫁顺理成章，也不会对你名誉有不好的影响。”
你看似好像选择的是我，实则，你心里的标准从来都不是我，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身后，孟栩然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你不会知道我为了怀你吃了多少苦，排.卵针一针又一针有多疼。我满心以为，我怀的是我和他的孩子，我满心以为是修成正果，到头来，却是替人做嫁衣。这就是你最敬爱的、最伟大的父亲。”
巨大的荒谬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薄明烟僵在那里，攥着孟栩然的手，攥得很紧，像是要靠孟栩然的支撑才能站住，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她所信任的、崇拜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滑于风中……
可那些话在薄明烟心里，疯长成了杂草，吞噬了她心中的山海，一片荒原。
林慧心哑然，她难以接受贺辰澄的态度，只说：“那你能不能省心点，妈妈已经很辛苦了，还有，你怎么可以造谣陷害你姐姐呢？”
林慧心说完那句后，整个人都在晃，额上的汗如黄豆，她歪倒在床上疼得痉挛，张大嘴巴像脱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总是想亏欠儿子太多太多，总是想要在回归家庭以后尽可能地去弥补。但从小没有母亲陪伴在祖父祖母溺爱下成长的贺辰澄缺乏管教，脾性恶劣。甚至对她有着很深的芥蒂。
薄明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她只记得林慧心最后看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了无生机，仿佛都不记得先前对她说的话了。
“你越说她好我就越不想让她好，我活得也很痛苦，明明我可以更好的。我整个人像被撕扯了几瓣你知道么？我就只能靠吸.毒去缓解。我本可以不沾染这些的！”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次又一次，林慧心让护工把她扶起来，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前几条又是段筠发来的示威彩信，暧昧的聊天记录、照片，已经让她看得几乎麻木。
病房里静悄悄的，这个病房是贺应给她的最后的体面，就她一个人。
总是以为碰触到幸福的她，总在陷入鸡零狗碎。
林慧心脸上的血色褪尽，她的胃绞疼得越来越厉害，说一段要休息一会儿，手指紧紧地捏着病号服的衣角，捏到指尖充血，她抬眼深深地望进薄明烟烟青色的眸底。
一群人涌进了病房，拥挤成一团，过了很久，又像散开的鸟群一窝蜂地离开了病房。
回首往昔，她的人生过得还真是一塌糊涂。
因为身后传来了刺耳的尖叫。
孟栩然叫来了护士。
她轻轻晃晃像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浮现在林慧心的脑海里，引起一阵阵酸软的刺痛。
“叫他一声爸爸了么？”
——“就当我这个产物，已经不在了。”
……
然而下一秒，林慧心将悬在她们头顶的最后那一把剑狠狠地投落了下来，轰然砸落，碎成的每一片都让人遍体生寒。
“他明明可以拒绝的，却答应了，我想既然答应了，那不就代表着他在接纳我么？可我没有想到，生下来的是你。”
林慧心收回思绪，打断了絮絮叨叨聊家事的护工说：“去打杯热水来吧。”
舞台上的林慧心翩翩跹跹，似若蝴蝶。
每说一句，林慧心的情绪就浓一分，她就越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闭眼，眼泪就滚落了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得灼在心口上。
最后一条，是贺应发来的：【不想离婚也没关系，钱你也别想要，大不了就拖到你死，反正你这个身子也活不了几日了，我们等得起。】
从吵闹到安静，病房内只剩下护工了，林慧心又变成了最开始那个痴呆傻愣的模样，听着护工说：“你们母女都聊了什么，我来时刚好看见你家丫头，那孩子的脸色太差了。”
那些话她说出来是想要反驳薄明烟说的那句“恶心”。但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是一把双刃剑，她扎了薄明烟，也扎了她自己。
林慧心拔了手背上的滞留针，赤着脚走到窗边，视线所及之处，依稀还能看到薄明烟和孟栩然离去的身影。她仿佛看见，嫁作人妇的她与薄伟泽散步于堤坝，回归贺家的她与贺应牵手压马路。
“别来看我了。”
满满亦不会照顾贺辰澄。
“我18岁就认识你父亲了，21岁嫁给他，我知道他有爱的人，我需要钱，而他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庭拿下公司和财产，于是我们签了协议，从一开始你的家，我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这场交易原本是可以早早的就结束的。错就错在薄伟泽明明有爱的人，明明就不会对我动心，却要那么虚情假意地对我好，好到无微不至，以至于在我知道Yan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以后，我知道他们不会有未来后，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是可以替代Yan走近他心里的。
林慧心放下手机，看向窗外，暮色黯淡，残阳如血，天边的云层像燃起的熊熊烈火，烧了半边天。
“满满，别看。”
“只是，求你多照顾照顾满满，她只有你了。”
她倒下前将餐桌上的苹果全部打翻在地，薄明烟低头，看见那些削好的苹果片上沾满了脏污的灰尘。
我跟他说，或许我们可以要一个孩子，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亲人。”
“你今年去给你父亲扫过墓了么？看到他边上那座墓碑了么，见到上面的照片了么？祭拜他了么？”
林慧心垂落的长睫轻轻颤了颤。
她没有照顾好满满。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随着孟栩然走到楼下了。
四周吵闹一片，孟栩然的声音透破了黑暗与喧嚣，落在耳边，轻柔、喑哑。
薄明烟最后说这话时，站在灯下，白炽光照得她脸上毫无血色，冷若白纸。
“是你们毁了我。”
贺辰澄烦躁地捋完了寸头，抬起头看向她，笑中带泪，言语如刀。
“啊不，你都不应该叫薄伟泽爸爸。”
与那一年的景色一样。
林慧心缄默不语。
她们在花坛前停下了脚步。
一双温热柔软的手在她的世界崩塌前遮住了她的眼睛，阻隔了视线。
视线模糊，在她的角度已经看不见薄明烟和孟栩然的身影了。
贺辰澄静静地看了她许久，说：“我也想让你们省心，我也不想活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像个娘们一样嫉妒另一个娘们。可是你们，让我一直活在那个叫薄明烟的阴影下。
薄明烟下意识地转身，随着周围人的视线抬头，她看见林慧所住的那层楼，那扇窗，有一片白越过了栏杆，她恍然记起年幼时与薄伟泽去看林慧心的舞蹈表演。
满满……在国外是不是也是如此。
你既生了她，又为什么要出轨我爸再生下我，既生了我，为什么不能有一次，哪怕就一次，承认我也是优秀的，不要总对我说，薄明烟有多好。
“是因为谁呢？”
她曾经以为的救赎与归宿，到头来，还不如薄伟泽那个空壳。
在每一个深夜，她都孤苦得像是被全世界遗弃。
贺辰澄嗤笑一声：“出轨这中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你和他怎么开始的，你不记得了么。”
无论她把薄伟泽形容得有多坏、有多卑劣，都不会改变她自己确实婚内出轨事实，都没有办法抹去那个标签。
——“我在美国读研的一年，遭遇霸凌，被打进了医院，背上留着12cm的刀疤，手腕上残留着割腕的痕迹。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告诉你我多惨，是想说……你就当死在了那年，死在了美国吧。”
以至于贺辰澄总是以为她的心一直在薄明烟身上，而事实，无论对女儿还是儿子，她都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林慧心闭上眼睛，恍然想起半个月前她拖着病弱的身体去探视贺辰澄，她哭着对贺辰澄说：“你爸爸他出轨了。”
“哦对，你可能到现在都还不认识他，我来给你介绍，他是你父亲薄伟泽真正的爱人，他叫Yan，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而我，与其说是你的母亲，倒不如说是一个承载你的容器。”
“我恶心，他就不恶心么！你这中——”
她前后生了两个孩子，却不懂该如何去教，面对贺辰澄的顽劣，她常常忍不住在教育贺辰澄的时候拿薄明烟去做对比。
——你这中产物，就不恶心么！
] 林慧心轻蹙了蹙眉，又开始绞痛，而她有点分不清是胃疼还是心疼。
临终之前她还想着让两个孩子以后可以互相帮衬，却忘了，她自己亲手让两个孩子之间裂开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的这双眼睛，和那人简直是一模一样，我见一次就会崩溃一次。你的名字我听一次就恶心一次！Yan为明，我为暗！我算什么？那我算什么！”
孟栩然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薄明烟的耳朵，薄明烟睁着眼定定地凝视林慧心一张一合的唇。
孟栩然很轻地眨了一下眼，死死忍着蔓延的心疼，搂住了薄明烟的腰，以防她再撞上。
那是薄伟泽第一次求人。
“你骗人。”薄明烟浑身都在颤抖，她向后退了一步，腰撞在了门把手上，咯得很疼，她顾不上，只是一遍遍地重复，“你在骗我……”
薄明烟茫然地由着孟栩然牵着往外走，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云上，没有一步是踩踏实的。
林慧心慢慢地抬起腿。
薄伟泽躺在病床上，对她说：“离婚的事能不能再等等？你现在与我离，什么都拿不到的，反正这么多年都熬下来了，也别急在这一时了，我这身子也没多少时间了，熬到我死了，至少还有些东西能留给你，改嫁顺理成章，也不会对你名誉有不好的影响。”
你看似好像选择的是我，实则，你心里的标准从来都不是我，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身后，孟栩然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你不会知道我为了怀你吃了多少苦，排.卵针一针又一针有多疼。我满心以为，我怀的是我和他的孩子，我满心以为是修成正果，到头来，却是替人做嫁衣。这就是你最敬爱的、最伟大的父亲。”
巨大的荒谬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薄明烟僵在那里，攥着孟栩然的手，攥得很紧，像是要靠孟栩然的支撑才能站住，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她所信任的、崇拜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滑于风中……
可那些话在薄明烟心里，疯长成了杂草，吞噬了她心中的山海，一片荒原。
林慧心哑然，她难以接受贺辰澄的态度，只说：“那你能不能省心点，妈妈已经很辛苦了，还有，你怎么可以造谣陷害你姐姐呢？”
林慧心说完那句后，整个人都在晃，额上的汗如黄豆，她歪倒在床上疼得痉挛，张大嘴巴像脱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总是想亏欠儿子太多太多，总是想要在回归家庭以后尽可能地去弥补。但从小没有母亲陪伴在祖父祖母溺爱下成长的贺辰澄缺乏管教，脾性恶劣。甚至对她有着很深的芥蒂。
薄明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她只记得林慧心最后看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了无生机，仿佛都不记得先前对她说的话了。
“你越说她好我就越不想让她好，我活得也很痛苦，明明我可以更好的。我整个人像被撕扯了几瓣你知道么？我就只能靠吸.毒去缓解。我本可以不沾染这些的！”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次又一次，林慧心让护工把她扶起来，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前几条又是段筠发来的示威彩信，暧昧的聊天记录、照片，已经让她看得几乎麻木。
病房里静悄悄的，这个病房是贺应给她的最后的体面，就她一个人。
总是以为碰触到幸福的她，总在陷入鸡零狗碎。
林慧心脸上的血色褪尽，她的胃绞疼得越来越厉害，说一段要休息一会儿，手指紧紧地捏着病号服的衣角，捏到指尖充血，她抬眼深深地望进薄明烟烟青色的眸底。
一群人涌进了病房，拥挤成一团，过了很久，又像散开的鸟群一窝蜂地离开了病房。
回首往昔，她的人生过得还真是一塌糊涂。
因为身后传来了刺耳的尖叫。
孟栩然叫来了护士。
她轻轻晃晃像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浮现在林慧心的脑海里，引起一阵阵酸软的刺痛。
“叫他一声爸爸了么？”
——“就当我这个产物，已经不在了。”
……
然而下一秒，林慧心将悬在她们头顶的最后那一把剑狠狠地投落了下来，轰然砸落，碎成的每一片都让人遍体生寒。
“他明明可以拒绝的，却答应了，我想既然答应了，那不就代表着他在接纳我么？可我没有想到，生下来的是你。”
林慧心收回思绪，打断了絮絮叨叨聊家事的护工说：“去打杯热水来吧。”
舞台上的林慧心翩翩跹跹，似若蝴蝶。
每说一句，林慧心的情绪就浓一分，她就越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闭眼，眼泪就滚落了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得灼在心口上。
最后一条，是贺应发来的：【不想离婚也没关系，钱你也别想要，大不了就拖到你死，反正你这个身子也活不了几日了，我们等得起。】
从吵闹到安静，病房内只剩下护工了，林慧心又变成了最开始那个痴呆傻愣的模样，听着护工说：“你们母女都聊了什么，我来时刚好看见你家丫头，那孩子的脸色太差了。”
那些话她说出来是想要反驳薄明烟说的那句“恶心”。但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是一把双刃剑，她扎了薄明烟，也扎了她自己。
林慧心拔了手背上的滞留针，赤着脚走到窗边，视线所及之处，依稀还能看到薄明烟和孟栩然离去的身影。她仿佛看见，嫁作人妇的她与薄伟泽散步于堤坝，回归贺家的她与贺应牵手压马路。
“别来看我了。”
满满亦不会照顾贺辰澄。
“我18岁就认识你父亲了，21岁嫁给他，我知道他有爱的人，我需要钱，而他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庭拿下公司和财产，于是我们签了协议，从一开始你的家，我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这场交易原本是可以早早的就结束的。错就错在薄伟泽明明有爱的人，明明就不会对我动心，却要那么虚情假意地对我好，好到无微不至，以至于在我知道Yan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以后，我知道他们不会有未来后，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是可以替代Yan走近他心里的。
林慧心放下手机，看向窗外，暮色黯淡，残阳如血，天边的云层像燃起的熊熊烈火，烧了半边天。
“满满，别看。”
“只是，求你多照顾照顾满满，她只有你了。”
她倒下前将餐桌上的苹果全部打翻在地，薄明烟低头，看见那些削好的苹果片上沾满了脏污的灰尘。
我跟他说，或许我们可以要一个孩子，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亲人。”
“你今年去给你父亲扫过墓了么？看到他边上那座墓碑了么，见到上面的照片了么？祭拜他了么？”
林慧心垂落的长睫轻轻颤了颤。
她没有照顾好满满。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随着孟栩然走到楼下了。
四周吵闹一片，孟栩然的声音透破了黑暗与喧嚣，落在耳边，轻柔、喑哑。
薄明烟最后说这话时，站在灯下，白炽光照得她脸上毫无血色，冷若白纸。
“是你们毁了我。”
贺辰澄烦躁地捋完了寸头，抬起头看向她，笑中带泪，言语如刀。
“啊不，你都不应该叫薄伟泽爸爸。”
与那一年的景色一样。
林慧心缄默不语。
她们在花坛前停下了脚步。
一双温热柔软的手在她的世界崩塌前遮住了她的眼睛，阻隔了视线。
视线模糊，在她的角度已经看不见薄明烟和孟栩然的身影了。
贺辰澄静静地看了她许久，说：“我也想让你们省心，我也不想活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像个娘们一样嫉妒另一个娘们。可是你们，让我一直活在那个叫薄明烟的阴影下。
薄明烟下意识地转身，随着周围人的视线抬头，她看见林慧所住的那层楼，那扇窗，有一片白越过了栏杆，她恍然记起年幼时与薄伟泽去看林慧心的舞蹈表演。
满满……在国外是不是也是如此。
你既生了她，又为什么要出轨我爸再生下我，既生了我，为什么不能有一次，哪怕就一次，承认我也是优秀的，不要总对我说，薄明烟有多好。
“是因为谁呢？”
她曾经以为的救赎与归宿，到头来，还不如薄伟泽那个空壳。
在每一个深夜，她都孤苦得像是被全世界遗弃。
贺辰澄嗤笑一声：“出轨这中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你和他怎么开始的，你不记得了么。”
无论她把薄伟泽形容得有多坏、有多卑劣，都不会改变她自己确实婚内出轨事实，都没有办法抹去那个标签。
——“我在美国读研的一年，遭遇霸凌，被打进了医院，背上留着12cm的刀疤，手腕上残留着割腕的痕迹。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告诉你我多惨，是想说……你就当死在了那年，死在了美国吧。”
以至于贺辰澄总是以为她的心一直在薄明烟身上，而事实，无论对女儿还是儿子，她都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林慧心闭上眼睛，恍然想起半个月前她拖着病弱的身体去探视贺辰澄，她哭着对贺辰澄说：“你爸爸他出轨了。”
“哦对，你可能到现在都还不认识他，我来给你介绍，他是你父亲薄伟泽真正的爱人，他叫Yan，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而我，与其说是你的母亲，倒不如说是一个承载你的容器。”
“我恶心，他就不恶心么！你这中——”
她前后生了两个孩子，却不懂该如何去教，面对贺辰澄的顽劣，她常常忍不住在教育贺辰澄的时候拿薄明烟去做对比。
——你这中产物，就不恶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