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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小破孩子,你还没给钱呢,一个泥人两文钱。”

    白如意还来不及留下世外高人的尊称,眨眼间的功夫就看不见她了,又留下了孤独的白如意,继续着迷惘、徘徊。

    剑儿欢喜道:“多谢青柠姐姐。”

    .

    世外高人:“你为何会想不开跳崖呢?”

    只见儿时的小雪海忍不住夸赞货架上的泥人:“这个泥人跟真人一样!”

    小雪海忽然驻足,转身看着身后的白如意:“你这么大个人了,跟着一个孩子做什么?”

    白如意如行尸走肉般说道:“如果一个人,在你心里,在你脑海里,在你梦里,却不在你身边,那是怎样的疼痛?”

    白如意:“生死相随!”

    .

    一个小书童在小如意身旁耳语:“小姐,该去先生家听课了。”

    一位道骨仙风的女子正在山间之上以竹为剑,挥洒自如,这等柔中带刚的剑法,一看就是一位世外高人。

    番外篇见!

    或许是太久没有下地,腿脚不听使唤,白如意走了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清澈的风掠过白如意的容颜,昭示着她仿佛又回到了真实的彼岸,双眸中都是异彩的流动,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十分陌生:“我在哪里?我死了吗?如果我死了,为何会身处人间烟火气之中?如果没有死……怎么可能没有死?从那么高的地方坠入万丈深渊怎么可能有活路?雪海?雪海?”

    白如意自言自语:“雪海,我已寻得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等找到你,我们就在那里隐居,安然平静的度过一生,可好?”

    白如意沉默不语。

    .

    剑儿:“我想要这个泥人。”

    小雪海:“你看着很面熟,但想不起你是谁。”

    白如意用力撑着手臂起身,看向眼前的人影:“你是神仙吗?我在哪里?我是生是死?”

    小如意接过泥人,直接把它送给了小雪海:“送给你。”

    小雪海看了小如意一眼,她也看了小雪海一眼。小雪海生怕小如一抢了去,慌忙把泥人放入怀中,拿着泥人就要走,店主急忙抓住他的胳膊。

    冰山之上,白如意一身白色棉袍恰到好处,步履轻缓优雅,背影清瘦如竹,随着她缓步而行,如诗如画。

    .

    白如意惊讶地看着小雪海,情不自禁唤出了他的名字:“雪海……”

    白如意:“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三里清风三里路,步步清风再与你……”

    .

    小雪海的眼神里蕴含着感动、未知、惊喜和不知所措。

    突然,陆雪海睁开了双眼……

    青柠:“等你长大了再说,我就信你。”

    .

    小雪海一脸茫然:“钱为何物?”

    这时,小雪海突然转头看向白如意:“你在哭吗?”

    世外高人:“雪海?”

    白如意心如死灰:“你不该救我!”

    小如意从钱袋里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小雪海:“给你。”

    剑儿:“青柠姐姐,等剑儿长大了养活你。”

    .

    青柠:“你想要我就得买给你吗?”

    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绿荫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

    小雪海看着小如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

    老板将货架上的泥人拿给剑儿。

    世外高人:“无能为力的事,当断!生命中无缘的人,当舍!心中凡遇执念,当离!放下执念,才能回归安宁!既然你活过来了,就别再想寻死的事了,这个住处留给你,我走了!”

    一望无际的冰上,仿佛置身于无人的宇宙,了无生气,又仿佛置身于纯净的人世间,没有繁华喧嚣,只有荒凉平静。

    阴魄的声音环绕着:“白如意,我以魄作引,咒成引废!诅咒你生生世世受离人之痛,思人之忧,死则魂飞,亡则魄散,永不得安!”

    世外高人:“我不是神仙,胜似神仙,这里是我的住处,你还活着。”

    小雪海:“你去哪?”

    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走进来,仔仔细细端详着白如意。

    听完白如意的故事,小雪海继续前行,白如意一路相随。

    剑儿:“这个泥人长得像我娘亲。”

    许许多多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蝴蝶儿飞来飞去,显得分外的忙碌与热闹。

    白如意:“你手中的泥人我也有一个,那是我婆婆临死之前藏在怀里的唯一线索,只可惜我至今都没能找到杀害她的凶手!这泥人对我而言很特殊,就在那个泥人摊位,我认识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与我仗剑走天涯的知己好友,他敢爱敢恨,侠义心肠,最喜欢做英雄救美之事。他与我青梅竹马,惺惺相惜,他总为我抱打不平,与我并肩作战。有一天,他掉入万丈深渊,我也陪他殉了葬,谁知天意弄人,我被一位世外高人所救,终归与他阴阳两隔……”

    青柠:“你养活我?真的假的?”

    老板左手掂了掂银子,右手松开小雪海,把他手中的泥人夺了过来,交给小如意:“给!”

    白如意:“与我一起掉入万丈深渊的另一人……”

    青柠心疼地看了一眼剑儿,果断掏出钱袋:“老板,泥人怎么卖?”

    小雪海摇摇头。

    白如意注视着青柠的背影,暗自伤神:“青柠妹妹,愿你日后一切安好!”

    小雪海接过泥人,看着小如意。

    小雪海:“我去死,你也去吗?”

    世外高人:“我只救了你一人!”

    小如意问道:“你没有钱吗?”

    白如意俯身问道:“雪海,你不认得我?”

    白如意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关于陆雪海的幻影,缓缓地张开,视线回落到温柔的晨光之中,那些美好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

    白如意:“顺路!”

    一眼望不到天际,空旷无垠的极寒之地开始裂出痕迹。随着裂痕深入到寒冰之下,陆雪海的身体被寒冰包围。他的体内有炙热的火焰在燃烧,冰与火以陆雪海的身体作为战场,相争相斗,此消彼长。陆雪海虽在沉睡,但意识依然清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火的煎熬,这是一种比死更令人痛苦的感觉。唯一令陆雪海忘记痛苦的方法就是不断地回忆,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有限生命里那些痛的记忆,记忆里的那一场场恶战。

    同样站在摊位前观看的小如意应和着小雪海:“这个泥人简直惟妙惟肖!”

    白如意早已眼眶湿润,她落寞转身,仿佛在泥人摊上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和儿时的雪海……

    老板:“两文钱。”掏出银两递给老板。

    青柠:“我给你记着账呢,等你长大了记得还给我。”

    白如意看着儿时的自己和儿时的小雪海初次相识,便注定了他们一生的羁绊,眼泪不由地浸湿了眼眶……

    小如意冲小雪海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小雪海离开泥人摊,留白如意一人孤独地站立在风中,任凭街道嘈杂,她的耳边只清楚地回荡着小雪海一个人的声音:“你看着很面熟,但想不起你是谁……”

    青柠:“我信你个鬼,人小鬼大。”

    白如意:“我还活着?那雪海呢?他在哪里?是生是死?”

    山间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桃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尽情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和浓香。红的像火,粉的似霞,白的如雪。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花香儿,闭上眼睛,伸出舌头仿佛就能舔着那满树花儿的甜味。

    剑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剑儿:“那剑儿什么时候能长大?”

    世外高人:“你与我那傻徒弟长相颇为相似,我看着顺眼便救了!”

    剑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养你。”

    青柠:“十年八年……”拉着剑儿的手渐渐消失在街头。

    小如意递给老板几个碎银子:“老板,两文钱,我买了。”

    世外高人:“会很痛,无法言说,撕心裂肺!”

    .

    小雪海一脸懵懂。

    小雪海看着碎银子愣了愣。

    小雪海感动落泪,问道:“他死了吗?”

    白如意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青柠拉着剑儿的手走在街上,剑儿突然跑到一个泥人摊,拿起泥人,爱不释手。

    白如意:“你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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