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番外】永相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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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后半夜，她犯困了，睡过去。
她被完完全全包围了，没有可以再逃跑的地方。
他说，他不想他的神骨神莲出事，所以夜夜守着洞口。
她好像明白了当初她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
她心头大概被月光撞了下。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他。
白婉棠脸上有点烫:“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太快了。”
透过跳动的火光，他察觉到她神色有异, 话音戛然而止。
他在她身后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着他有多不好。
白婉棠每天和他一起入睡，一起起床，听他讲述过往。
她的话扎了他几刀，他在考虑要不要适当美化一下过去了。
白婉棠接过衣裳道谢，看他又很自然地坐回去。
“你就没其他感觉吗？”
那些过往，她听后仔细站在自己的角度琢磨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事在她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他立刻放下手上东西, 转过身来看她。
独孤极一言不发。
到后来，听到他把她带回行宫后的事，她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侧过头去继续收拾, 道:“嗯, 认识。”
她还不理解，自 己为什么喜欢他。
她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黑暗，想着他细说的过往，回山洞里去。
白婉棠眯了眯眼睛:“那你这么问干嘛？你想以后骗我？”
深夜，外面风雪声小了，她辗转反侧睡不着，披上大氅走出去透气。
他说得很认真，有时说起他过去的那些想法，那些举动，会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语气变得像如履薄冰一样脆弱，眼睫轻颤。
山洞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外面的风雪声。
他很不安。
遇见他之后，又要怎样，才能忍住对这样一个用命护着自己的人不动心。
她害他生不如死，害他从天宫坠落深渊，他还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地写信给她。
白婉棠茫然道:“没什么, 就是突然不太理解……我怎么会喜欢你？”
“怎么了？”他声色如常, 袖下的手暗自攥紧。
此刻的她能清楚地说出来, 是否也会清醒地不再喜欢他？
*
白婉棠不再嬉笑，要他把事情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和她说清楚。
远远的，她看见月下有道身影坐在雪地里。
他将她抱回床上，搂进怀里。
“嗯，扯了很多次。”
她眼眶红了，满眼都是茫然，干巴巴地笑了声:“我怎么这么坏啊，独孤极。”
她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他都会下意识地再次抓住她，然后看着她的神色，不情不愿地松开。
他经历过骗她, 不愿再试。
只是她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她为什么回来， 接不接受她回来。
“独孤极，你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我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我才会即使忘记一切，也还会控制不住地在心里想你。因为一直想着你，所以才会来找……啊。”
这就是他不愿同她说过去的事的原因。
白婉棠没说完，腰突然被搂住。
白婉棠想了想，还是算了，“时间不早了，之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抱着她，继续和她说他们的曾经。
相逢的激动过后, 白婉棠感觉尴尬。
他早就察觉到她的动静了。
她躲避地低下头，吸吸鼻子，遮掩喉中哽咽道:“好了，我现在有点听不下去。你要不要也先，先回去静
他点点头，沉默着走入雪夜。
他手掌上的薄茧，在他不断收紧抱她的力度的时候，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磨过。
就像是和网恋对象见面，可她和他之间还没有任何相处过的记忆。
独孤极转头看她。
起初听到他说的那些，换个角度，她还能想通。
但她问了, 他不能不说。
白婉棠对他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明明嚣张狂妄欺负人的是他。
白婉棠疑惑:“那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独孤极嘴唇动了动，终是只点点头。
他又沉默很久，慢慢开口，“我们认识，是在阴阳关。那天也下着雪，是黑雪……”
独孤极手背用力得青筋微凸, 呼吸也沉重许多。
她对他笑，脸离他很近，手搂在他颈间说:“我好像有一点点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经不起她生气的，却也是他。
他视线落在火堆上，不去看她此刻的神情, 喉咙里干涩得发疼。
她跑回山洞里，裹着被子跑到他的身后，从他背后用被子把他和自己裹在一起。
说到有关于清棠的事，他有意回避那些她曾做过的一切。
他眉头紧了紧，去抓她扯他头发的手:“没有。”
独孤极接着说，刚说个开头，她扑过来从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不理解地喊道:“你怎么这么坏，天啊，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为 什么！”
他喉咙发紧，说的时候，她和他都好像在受刑。
他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像受到刺激的刺猬一样浑身紧绷。
她说得对。
说完了，也没有人能说一句“都过去了”。
可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会骗你。”独孤极正色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扯人头发。”
她的身体对此没有丝毫陌生感，就算在他怀里也能睡得很安稳。
他呼吸乱了，握住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你真的觉得我为你做一切都是应该的吗？”
睡在一起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可是对她来说，他就是在不眠不休地守着她啊。
太静了。
独孤极把她拽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他曲起的腿上，双手箍着她，和她一起裹在被子里。
独孤极帮她收拾山洞。
独孤极直直地坐着任她勒。
此时此刻，她在他身边，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会离开，会厌烦，会再也不回来……
安静良久, 他道:“嗯。”
白婉棠安安静静地听。
白婉棠跟在他身后送他出去，“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今天才刚见面，又不是我们之前相遇时的特殊情况，这么快就睡在一起，我有点接受不了。”
“我不会做什么。”他在洞口停下脚步。
独孤极抬脸看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压抑，然后起身理了理衣衫道:“走。”
她心不在焉，时不时瞄他一眼, 犹犹豫豫地开口:“独孤极？”
山洞里安静得只有火堆的噼啪响声。
“我不是故意的，不许骗我知道吗。”白婉棠松手，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我以前也扯你头发吗？”
她不懂为什么，但她知道他很喜欢她。
他不回答。
时间慢慢流淌，他一一给出答复。
她眨眨眼睛，问道:“你不走吗？”
白婉棠能看出来。
她累了，顺势趴在他背上，用手指帮他梳头发，“好了，你接着说。”
她沐浴时、睡前都在想。
天好像一下子暗下来, 风雪在洞外呼呼吹响。
独孤极搭在她腰间的手，也变得越来越烫，要把她衣服都烧化了似的。
他眸色变得暗沉，“如果我骗了你……”
她有点热，贴身的薄衣轻微汗湿。
她温热的身体压在他背上，他僵着身体回过头看她。
身后就是他的胸膛，他的心跳。
“……”
“没事，你继续说。”
她和他一起经历的事，于他而言很少。
白婉棠抱住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松了，扯了下嘴角，“所以，所以原来不是你坏，是我坏啊。”
白婉棠:“我们以前认识，对吧？”
“怎么了？”
独孤极沉默，手指微蜷。
她抱住他，他继续说。
“能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吗？”
他不想走。
她的小腹和腰都禁不住抽搐一下。
她在心里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该是多么难过。
细雪和月光交辉，天地间白茫茫。
“你骗我？”她给他梳发的手不自觉收紧，扯痛了他。
他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独孤极接着说起那些故事。
白婉棠思索了一会儿, 觉得肯定有什么是他没说到的，让他继续说。
他口中的他自己，没有任何值得她喜欢的地方。
紧得她拍拍他说:“独孤极，你弄疼我了”，他才小了力度。
白婉棠坐在床边安静地听着, 时不时插一两句话:“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傻？”
他站起身，要去帮她拿换洗的衣裳。
少到每一分每一秒，他回忆的时候都要翻来覆去地想，才能填补他漫长岁月里没有她的空白。
但他不想听她说“你怎么还不走”“你走吧”这种话，便装作不知道。
她勒得不重，像小孩子打闹，把他的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
] 说到后半夜，她犯困了，睡过去。
她被完完全全包围了，没有可以再逃跑的地方。
他说，他不想他的神骨神莲出事，所以夜夜守着洞口。
她好像明白了当初她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
她心头大概被月光撞了下。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他。
白婉棠脸上有点烫:“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太快了。”
透过跳动的火光，他察觉到她神色有异, 话音戛然而止。
他在她身后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着他有多不好。
白婉棠每天和他一起入睡，一起起床，听他讲述过往。
她的话扎了他几刀，他在考虑要不要适当美化一下过去了。
白婉棠接过衣裳道谢，看他又很自然地坐回去。
“你就没其他感觉吗？”
那些过往，她听后仔细站在自己的角度琢磨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事在她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他立刻放下手上东西, 转过身来看她。
独孤极一言不发。
到后来，听到他把她带回行宫后的事，她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侧过头去继续收拾, 道:“嗯, 认识。”
她还不理解，自 己为什么喜欢他。
她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黑暗，想着他细说的过往，回山洞里去。
白婉棠眯了眯眼睛:“那你这么问干嘛？你想以后骗我？”
深夜，外面风雪声小了，她辗转反侧睡不着，披上大氅走出去透气。
他说得很认真，有时说起他过去的那些想法，那些举动，会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语气变得像如履薄冰一样脆弱，眼睫轻颤。
山洞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外面的风雪声。
他很不安。
遇见他之后，又要怎样，才能忍住对这样一个用命护着自己的人不动心。
她害他生不如死，害他从天宫坠落深渊，他还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地写信给她。
白婉棠茫然道:“没什么, 就是突然不太理解……我怎么会喜欢你？”
“怎么了？”他声色如常, 袖下的手暗自攥紧。
此刻的她能清楚地说出来, 是否也会清醒地不再喜欢他？
*
白婉棠不再嬉笑，要他把事情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和她说清楚。
远远的，她看见月下有道身影坐在雪地里。
他将她抱回床上，搂进怀里。
“嗯，扯了很多次。”
她眼眶红了，满眼都是茫然，干巴巴地笑了声:“我怎么这么坏啊，独孤极。”
她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他都会下意识地再次抓住她，然后看着她的神色，不情不愿地松开。
他经历过骗她, 不愿再试。
只是她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她为什么回来， 接不接受她回来。
“独孤极，你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我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我才会即使忘记一切，也还会控制不住地在心里想你。因为一直想着你，所以才会来找……啊。”
这就是他不愿同她说过去的事的原因。
白婉棠没说完，腰突然被搂住。
白婉棠想了想，还是算了，“时间不早了，之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抱着她，继续和她说他们的曾经。
相逢的激动过后, 白婉棠感觉尴尬。
他早就察觉到她的动静了。
她躲避地低下头，吸吸鼻子，遮掩喉中哽咽道:“好了，我现在有点听不下去。你要不要也先，先回去静
他点点头，沉默着走入雪夜。
他手掌上的薄茧，在他不断收紧抱她的力度的时候，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磨过。
就像是和网恋对象见面，可她和他之间还没有任何相处过的记忆。
独孤极转头看她。
起初听到他说的那些，换个角度，她还能想通。
但她问了, 他不能不说。
白婉棠对他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明明嚣张狂妄欺负人的是他。
白婉棠疑惑:“那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独孤极嘴唇动了动，终是只点点头。
他又沉默很久，慢慢开口，“我们认识，是在阴阳关。那天也下着雪，是黑雪……”
独孤极手背用力得青筋微凸, 呼吸也沉重许多。
她对他笑，脸离他很近，手搂在他颈间说:“我好像有一点点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经不起她生气的，却也是他。
他视线落在火堆上，不去看她此刻的神情, 喉咙里干涩得发疼。
她跑回山洞里，裹着被子跑到他的身后，从他背后用被子把他和自己裹在一起。
说到有关于清棠的事，他有意回避那些她曾做过的一切。
他眉头紧了紧，去抓她扯他头发的手:“没有。”
独孤极接着说，刚说个开头，她扑过来从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不理解地喊道:“你怎么这么坏，天啊，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为 什么！”
他喉咙发紧，说的时候，她和他都好像在受刑。
他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像受到刺激的刺猬一样浑身紧绷。
她说得对。
说完了，也没有人能说一句“都过去了”。
可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会骗你。”独孤极正色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扯人头发。”
她的身体对此没有丝毫陌生感，就算在他怀里也能睡得很安稳。
他呼吸乱了，握住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你真的觉得我为你做一切都是应该的吗？”
睡在一起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可是对她来说，他就是在不眠不休地守着她啊。
太静了。
独孤极把她拽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他曲起的腿上，双手箍着她，和她一起裹在被子里。
独孤极帮她收拾山洞。
独孤极直直地坐着任她勒。
此时此刻，她在他身边，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会离开，会厌烦，会再也不回来……
安静良久, 他道:“嗯。”
白婉棠安安静静地听。
白婉棠跟在他身后送他出去，“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今天才刚见面，又不是我们之前相遇时的特殊情况，这么快就睡在一起，我有点接受不了。”
“我不会做什么。”他在洞口停下脚步。
独孤极抬脸看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压抑，然后起身理了理衣衫道:“走。”
她心不在焉，时不时瞄他一眼, 犹犹豫豫地开口:“独孤极？”
山洞里安静得只有火堆的噼啪响声。
“我不是故意的，不许骗我知道吗。”白婉棠松手，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我以前也扯你头发吗？”
她不懂为什么，但她知道他很喜欢她。
他不回答。
时间慢慢流淌，他一一给出答复。
她眨眨眼睛，问道:“你不走吗？”
白婉棠能看出来。
她累了，顺势趴在他背上，用手指帮他梳头发，“好了，你接着说。”
她沐浴时、睡前都在想。
天好像一下子暗下来, 风雪在洞外呼呼吹响。
独孤极搭在她腰间的手，也变得越来越烫，要把她衣服都烧化了似的。
他眸色变得暗沉，“如果我骗了你……”
她有点热，贴身的薄衣轻微汗湿。
她温热的身体压在他背上，他僵着身体回过头看她。
身后就是他的胸膛，他的心跳。
“……”
“没事，你继续说。”
她和他一起经历的事，于他而言很少。
白婉棠抱住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松了，扯了下嘴角，“所以，所以原来不是你坏，是我坏啊。”
白婉棠:“我们以前认识，对吧？”
“怎么了？”
独孤极沉默，手指微蜷。
她抱住他，他继续说。
“能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吗？”
他不想走。
她的小腹和腰都禁不住抽搐一下。
她在心里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该是多么难过。
细雪和月光交辉，天地间白茫茫。
“你骗我？”她给他梳发的手不自觉收紧，扯痛了他。
他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独孤极接着说起那些故事。
白婉棠思索了一会儿, 觉得肯定有什么是他没说到的，让他继续说。
他口中的他自己，没有任何值得她喜欢的地方。
紧得她拍拍他说:“独孤极，你弄疼我了”，他才小了力度。
白婉棠坐在床边安静地听着, 时不时插一两句话:“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傻？”
他站起身，要去帮她拿换洗的衣裳。
少到每一分每一秒，他回忆的时候都要翻来覆去地想，才能填补他漫长岁月里没有她的空白。
但他不想听她说“你怎么还不走”“你走吧”这种话，便装作不知道。
她勒得不重，像小孩子打闹，把他的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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