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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她对村民不怎么说话，但此时对着年幼的沈瑶还是露出了一点好奇：“读书这么贵的吗？”
何山水略微无奈地看了眼张寡夫：“爹……”
沈大郎想说她两句，刚张嘴人就不见了。他跺跺脚，看了眼豆腐，认命地拿回厨房。
沈瑶却是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不仅是沈母和她说，她的梦也是这么告诉她的：“读书多好呀，可以识字，懂道理。书铺里那么多书我都能读得懂的话，我就比别人懂得多了，这也是本事。”
沈瑶见过张寡夫不少次，他和姚氏感情不错，所以露出一个笑容来：“是呀，张叔叔。”
沈瑶却意外，眼睛一亮：“真的？我可以找山水姐姐一起去吗？”
沈瑶把篮子递过去:“我用钱买的，大哥，你就煮两块，剩下的留下来。”说完，撒腿就跑。
沈母是亲眼见证沈瑶的每个怪点子从出现到结果，所以对沈瑶这次花钱并不急着生气。
沈瑶刚想说，顿了一下就改口：“一块豆腐要多少钱？用豆子怎么换？”
所以沈瑶现在十分想要再找个能带她去镇上的人:“山水姐姐能带我去吗？”
少女正是何山水，十岁的脸还很稚嫩，但面无表情，甚至带着沉稳严肃，磨豆子的活计十分娴熟。见装豆糊的小桶满了，快速一提一换，一点儿豆糊都没有浪费。
张寡夫笑得更热情：“正好啊，你山水姐姐也经常去镇上买豆腐，你可以和她一起去。”
沈瑶看着忍不住惊叹，发出了一点儿动静，何山水抬头看过来，对视的一瞬间，沈瑶甚至感觉对方的眼神有些戒备。但她还没想明白对方在戒备什么，那目光就收回，变得淡淡的：“来买豆腐的？”
何山水第一次具体了解读书的价钱，思索了一下，道：“你家既然供不起，为什么还要你去学呢？你跟着你娘学竹编，以后也能养得起家里了。”
村里说过一段时间闲话，有人说沈家太宠沈瑶了，即使是难得的老来子，可也没人这么纵容孩子的。隔天就往镇上跑，还十天半个月去县城，这得花多少钱。也有人回护，说沈瑶聪明，沈家要送她去上学也不是秘密，宠一点也正常，人家小孩懂事着呢，听说还学会给家里挣钱。
何山水闻言，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口拒绝。她看向沈瑶，觉得自己也不抗拒:“我每次集会去镇上，然后还要隔天去给镇上的饭馆送一次豆腐。”
或许因为刚做成一笔不错的生意，何山水对沈瑶也挺有耐心的，见她好奇，就说：“你想进来看看吗？”
所以，她略带谨慎地回答：“能挣一点。”
沈瑶点点头：“贵。一年给学堂的束脩是五两，然后买纸，买笔，砚台啊墨啊，还有书，都可贵可贵了。”
张寡夫笑起来，满口答应了:“当然可以，山水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以前也是我尽量跟着，但会耽误家里的事，有你们跟着一起去，我也能放心。”
她蹲下来，拿了根树枝
沈瑶有自己的想法，见沈母主动给提起，便也认真回答：“娘，我想多读书，不想只读三五年，我想一直读，把所有书都读懂。”
何山水也跟着想，二两银子，她家得做多少豆腐才挣得到这么多钱呢？
张寡夫做了一批豆腐从后院走出来，就看到女儿罕见地和小孩子在聊天，一时震惊。
何山水这下知道沈瑶是谁家地孩子了，村里做竹编能拿出去卖地只有一家，她忍了忍，没忍住：“你娘做的竹编在县城不是卖的挺好的吗？”
何山水把木勺放下，走过来接过她的碗，问她：“要换几块？”
张寡夫一直担心着，现在见到她和沈瑶聊得开心，说不出多惊喜，忍不住过来：“大宝，过来卖豆腐呀？”
吃过早饭，沈母把她拉到跟前来:“你和娘好好说，买这么多豆腐只是拿来吃的？”
这么多豆腐，沈瑶带来的小碗是装不下的，所以何山水找来一个小臂宽的小篮子，里面铺一层树叶再放豆腐：“记得回头把篮子还给我。”
这话沈家没有透露给孩子们知道，所以沈瑶也不知道，她也不奇怪张寡夫知道这些事:“我是可以啦，但是村长姨母不想老让小篓跟我去镇上，说小篓和地头哥哥要干活。有的时候小筐姐姐去得早，我没赶上就去不了了。”
沈瑶叹息一口气，语气很成熟地说道：“还行吧，但是供我上学还是不够。我二哥说一本书特别贵，要一块银子呢，我家都没有几块银子。”
何山水就是这么想的，现在跟着爹学豆腐，并且打算以后长大了也和母亲一样，靠豆腐养家。
张寡夫也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大宝真能干。我听说你还会去镇上做生意了？”
自从何母去世之后，女儿如同一夜长大，不再出去玩，整天只想学着干活。他自然觉得女儿这样很懂事，但也同时觉得心疼担忧，几次想让女儿出去玩，但没一会儿她又自己回来了，说和村里孩子玩不到一起，还不如在家里干活。
何山水便当她小孩子好奇，不在意地回道：“一块豆腐一文钱，一斤豆子换两斤豆腐，你这一碗，差不多换三块豆腐。”
她动了动小手，又怕怕的，扭头询问何山水：“我能不能摸摸它？”
沈瑶观摩了一会儿何山水干活，问：“山水姐姐，做豆腐赚钱吗？”
沈瑶就放心一些，大着胆子轻轻摸了一下驴背。见它仿若无觉，便又摸了两把。过足了瘾才收回手，开始琢磨这个磨盘。
沈母一愣，沈瑶接着道：“上次去书铺，我没有告诉娘，我学会了两个字。”
沈瑶不知道何山水的想法，顾自地说：“不知道和做竹编比，哪个更挣钱。”如果豆腐更挣钱，她家也可使试一试嘛！
沈瑶想起自己昨天想到的法子，便道：“那我再给你七文钱，一共换十块豆腐。”
十块豆腐不少，很少有人一下子买这么多的，而且还用现钱。何山水有些意外，多看了她一眼：“你有钱？”
沈母一点不意外，甚至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轻叹了一口气：“娘不是说，你不用担心家里钱的事吗？你的草编和竹球已经卖的不错了，其他时间你可以再村里和朋友玩一玩，明年上学之后，你就没有时间玩了。”
沈瑶高高兴兴地回家，沈大郎站在门口看到她:“怎么买块豆腐这么久，又跑去玩了？”
何山水往磨里倒了一勺水：“摸吧，它不咬人。”
随着年关将近，沈母和姚氏不止一次在算明年要花多少钱，所以沈瑶现在也知道许多。也导致沈瑶做生意的规模越来越大，不再只满足于一次只赚十几文。现在还在想着其他挣钱的办法，比如做豆腐。
人跑近了，沈大郎看着满满一篮子的豆腐张大嘴，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买这么多？不对啊，我只给你一碗豆子，也换不了这么多吧？”
沈瑶地头算了算，满意地拍手:“和我们差不多，我们和你一起去！”
沈母不理解，只问自己在意的：“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哪有一个正常的小孩能说出，比起玩，还不如在家里干活的话？
沈瑶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然后跟在何山水身后进了院子。长涧村只有两头牲畜，一头是村长家的牛，一头就是何家拉磨的驴。大型牲畜不好养，不仅贵，养活还费不少粮食，长涧村大多家庭会养禽类，比如鸡鸭，但没有人能养得起牲畜，所以沈瑶很好奇。
何家院子里有一口大石磨盘，还有一头驴，这是何母还在世时给家里置办的，何家做豆腐都有赖于这两样的帮助。
何山水愣一下，她年少老成，很早就和父亲一起做生意了，所以见得多了也容易想得多。此时她怀疑人家是遣了小孩子来试探，这事在村里也不罕见，毕竟她家以此为生，村里人都知道豆腐肯定是能挣钱的。还有不少邻居来攀关系，要学做豆腐呢。
张寡夫见沈瑶这么乐意，也意外：“当然可以了，可你不是可以和地头小篓他们去吗？”
村子就这么大，存不住什么秘密。沈瑶一家隔天就要和村长家的孩子去一次镇上，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村里人。
沈瑶莫名拘谨，点点头，把手里装豆子的碗抬了抬：“我想用豆子换一点豆腐。”
磨盘可不便宜，村里只有何家有磨盘，有人想磨点面什么的还需要来何家借，自然不会空手来，大多也会带点菜蛋之类的。
沈瑶点头，不过她接过豆腐并不想走，还探头往院子里面看，主要是看着那头悠哉的驴。
沈瑶想了想：“一开始是觉得豆饭好难吃，想把豆子变得好吃一点。但是我去山水姐姐家之后，我觉得这个应该也能挣钱。”
沈瑶掏出随身的小钱兜，掏出七个铜板。何山水接过钱，转身去了屋后头，很快就拿了十块豆腐出来。
何家的磨盘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现在也正咕噜咕噜转着，一个少女站在一个大桶边上，时不时吆喝一声催促毛驴往前走，然后看着时机舀一勺豆子倒进磨盘顶上的小洞里。磨出来的豆糊缓缓流进地下的小桶。
沈瑶眨眨眼，觉得张寡夫话里有话，慢慢点了下头。
沈瑶逃得过大哥的说教，但逃不过姚氏的。吃饭的时候依旧被姚氏叨叨了几句，还有点想把她零花钱拿过来的意思，不过被沈瑶撒娇躲过去了。
她说：“我娘说，小筐姐姐现在在自家铺子里记账，就和账房一样，那是只有读书的人才能做的。县城里大铺子的账房一个月工钱有二两呢，我家得做多少竹编才能挣到呀？”
沈瑶对沈母也没有隐瞒：“不全是，我想做点别的，但是最后还是拿来吃的。”
何山水平日只埋头干活，不怎么和村里人交往。只偶尔从来借磨盘的人嘴里听几句，或者从父亲那里知道一点，她也只知道沈家好像想要供孩子读书，并不知道读书具体多贵。
] 平时她对村民不怎么说话，但此时对着年幼的沈瑶还是露出了一点好奇：“读书这么贵的吗？”
何山水略微无奈地看了眼张寡夫：“爹……”
沈大郎想说她两句，刚张嘴人就不见了。他跺跺脚，看了眼豆腐，认命地拿回厨房。
沈瑶却是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不仅是沈母和她说，她的梦也是这么告诉她的：“读书多好呀，可以识字，懂道理。书铺里那么多书我都能读得懂的话，我就比别人懂得多了，这也是本事。”
沈瑶见过张寡夫不少次，他和姚氏感情不错，所以露出一个笑容来：“是呀，张叔叔。”
沈瑶却意外，眼睛一亮：“真的？我可以找山水姐姐一起去吗？”
沈瑶把篮子递过去:“我用钱买的，大哥，你就煮两块，剩下的留下来。”说完，撒腿就跑。
沈母是亲眼见证沈瑶的每个怪点子从出现到结果，所以对沈瑶这次花钱并不急着生气。
沈瑶刚想说，顿了一下就改口：“一块豆腐要多少钱？用豆子怎么换？”
所以沈瑶现在十分想要再找个能带她去镇上的人:“山水姐姐能带我去吗？”
少女正是何山水，十岁的脸还很稚嫩，但面无表情，甚至带着沉稳严肃，磨豆子的活计十分娴熟。见装豆糊的小桶满了，快速一提一换，一点儿豆糊都没有浪费。
张寡夫笑得更热情：“正好啊，你山水姐姐也经常去镇上买豆腐，你可以和她一起去。”
沈瑶看着忍不住惊叹，发出了一点儿动静，何山水抬头看过来，对视的一瞬间，沈瑶甚至感觉对方的眼神有些戒备。但她还没想明白对方在戒备什么，那目光就收回，变得淡淡的：“来买豆腐的？”
何山水第一次具体了解读书的价钱，思索了一下，道：“你家既然供不起，为什么还要你去学呢？你跟着你娘学竹编，以后也能养得起家里了。”
村里说过一段时间闲话，有人说沈家太宠沈瑶了，即使是难得的老来子，可也没人这么纵容孩子的。隔天就往镇上跑，还十天半个月去县城，这得花多少钱。也有人回护，说沈瑶聪明，沈家要送她去上学也不是秘密，宠一点也正常，人家小孩懂事着呢，听说还学会给家里挣钱。
何山水闻言，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口拒绝。她看向沈瑶，觉得自己也不抗拒:“我每次集会去镇上，然后还要隔天去给镇上的饭馆送一次豆腐。”
或许因为刚做成一笔不错的生意，何山水对沈瑶也挺有耐心的，见她好奇，就说：“你想进来看看吗？”
所以，她略带谨慎地回答：“能挣一点。”
沈瑶点点头：“贵。一年给学堂的束脩是五两，然后买纸，买笔，砚台啊墨啊，还有书，都可贵可贵了。”
张寡夫笑起来，满口答应了:“当然可以，山水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以前也是我尽量跟着，但会耽误家里的事，有你们跟着一起去，我也能放心。”
她蹲下来，拿了根树枝
沈瑶有自己的想法，见沈母主动给提起，便也认真回答：“娘，我想多读书，不想只读三五年，我想一直读，把所有书都读懂。”
何山水也跟着想，二两银子，她家得做多少豆腐才挣得到这么多钱呢？
张寡夫做了一批豆腐从后院走出来，就看到女儿罕见地和小孩子在聊天，一时震惊。
何山水这下知道沈瑶是谁家地孩子了，村里做竹编能拿出去卖地只有一家，她忍了忍，没忍住：“你娘做的竹编在县城不是卖的挺好的吗？”
何山水把木勺放下，走过来接过她的碗，问她：“要换几块？”
张寡夫一直担心着，现在见到她和沈瑶聊得开心，说不出多惊喜，忍不住过来：“大宝，过来卖豆腐呀？”
吃过早饭，沈母把她拉到跟前来:“你和娘好好说，买这么多豆腐只是拿来吃的？”
这么多豆腐，沈瑶带来的小碗是装不下的，所以何山水找来一个小臂宽的小篮子，里面铺一层树叶再放豆腐：“记得回头把篮子还给我。”
这话沈家没有透露给孩子们知道，所以沈瑶也不知道，她也不奇怪张寡夫知道这些事:“我是可以啦，但是村长姨母不想老让小篓跟我去镇上，说小篓和地头哥哥要干活。有的时候小筐姐姐去得早，我没赶上就去不了了。”
沈瑶叹息一口气，语气很成熟地说道：“还行吧，但是供我上学还是不够。我二哥说一本书特别贵，要一块银子呢，我家都没有几块银子。”
何山水就是这么想的，现在跟着爹学豆腐，并且打算以后长大了也和母亲一样，靠豆腐养家。
张寡夫也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大宝真能干。我听说你还会去镇上做生意了？”
自从何母去世之后，女儿如同一夜长大，不再出去玩，整天只想学着干活。他自然觉得女儿这样很懂事，但也同时觉得心疼担忧，几次想让女儿出去玩，但没一会儿她又自己回来了，说和村里孩子玩不到一起，还不如在家里干活。
何山水便当她小孩子好奇，不在意地回道：“一块豆腐一文钱，一斤豆子换两斤豆腐，你这一碗，差不多换三块豆腐。”
她动了动小手，又怕怕的，扭头询问何山水：“我能不能摸摸它？”
沈瑶观摩了一会儿何山水干活，问：“山水姐姐，做豆腐赚钱吗？”
沈瑶就放心一些，大着胆子轻轻摸了一下驴背。见它仿若无觉，便又摸了两把。过足了瘾才收回手，开始琢磨这个磨盘。
沈母一愣，沈瑶接着道：“上次去书铺，我没有告诉娘，我学会了两个字。”
沈瑶不知道何山水的想法，顾自地说：“不知道和做竹编比，哪个更挣钱。”如果豆腐更挣钱，她家也可使试一试嘛！
沈瑶想起自己昨天想到的法子，便道：“那我再给你七文钱，一共换十块豆腐。”
十块豆腐不少，很少有人一下子买这么多的，而且还用现钱。何山水有些意外，多看了她一眼：“你有钱？”
沈母一点不意外，甚至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轻叹了一口气：“娘不是说，你不用担心家里钱的事吗？你的草编和竹球已经卖的不错了，其他时间你可以再村里和朋友玩一玩，明年上学之后，你就没有时间玩了。”
沈瑶高高兴兴地回家，沈大郎站在门口看到她:“怎么买块豆腐这么久，又跑去玩了？”
何山水往磨里倒了一勺水：“摸吧，它不咬人。”
随着年关将近，沈母和姚氏不止一次在算明年要花多少钱，所以沈瑶现在也知道许多。也导致沈瑶做生意的规模越来越大，不再只满足于一次只赚十几文。现在还在想着其他挣钱的办法，比如做豆腐。
人跑近了，沈大郎看着满满一篮子的豆腐张大嘴，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买这么多？不对啊，我只给你一碗豆子，也换不了这么多吧？”
沈瑶地头算了算，满意地拍手:“和我们差不多，我们和你一起去！”
沈母不理解，只问自己在意的：“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哪有一个正常的小孩能说出，比起玩，还不如在家里干活的话？
沈瑶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然后跟在何山水身后进了院子。长涧村只有两头牲畜，一头是村长家的牛，一头就是何家拉磨的驴。大型牲畜不好养，不仅贵，养活还费不少粮食，长涧村大多家庭会养禽类，比如鸡鸭，但没有人能养得起牲畜，所以沈瑶很好奇。
何家院子里有一口大石磨盘，还有一头驴，这是何母还在世时给家里置办的，何家做豆腐都有赖于这两样的帮助。
何山水愣一下，她年少老成，很早就和父亲一起做生意了，所以见得多了也容易想得多。此时她怀疑人家是遣了小孩子来试探，这事在村里也不罕见，毕竟她家以此为生，村里人都知道豆腐肯定是能挣钱的。还有不少邻居来攀关系，要学做豆腐呢。
张寡夫见沈瑶这么乐意，也意外：“当然可以了，可你不是可以和地头小篓他们去吗？”
村子就这么大，存不住什么秘密。沈瑶一家隔天就要和村长家的孩子去一次镇上，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村里人。
沈瑶莫名拘谨，点点头，把手里装豆子的碗抬了抬：“我想用豆子换一点豆腐。”
磨盘可不便宜，村里只有何家有磨盘，有人想磨点面什么的还需要来何家借，自然不会空手来，大多也会带点菜蛋之类的。
沈瑶点头，不过她接过豆腐并不想走，还探头往院子里面看，主要是看着那头悠哉的驴。
沈瑶想了想：“一开始是觉得豆饭好难吃，想把豆子变得好吃一点。但是我去山水姐姐家之后，我觉得这个应该也能挣钱。”
沈瑶掏出随身的小钱兜，掏出七个铜板。何山水接过钱，转身去了屋后头，很快就拿了十块豆腐出来。
何家的磨盘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现在也正咕噜咕噜转着，一个少女站在一个大桶边上，时不时吆喝一声催促毛驴往前走，然后看着时机舀一勺豆子倒进磨盘顶上的小洞里。磨出来的豆糊缓缓流进地下的小桶。
沈瑶眨眨眼，觉得张寡夫话里有话，慢慢点了下头。
沈瑶逃得过大哥的说教，但逃不过姚氏的。吃饭的时候依旧被姚氏叨叨了几句，还有点想把她零花钱拿过来的意思，不过被沈瑶撒娇躲过去了。
她说：“我娘说，小筐姐姐现在在自家铺子里记账，就和账房一样，那是只有读书的人才能做的。县城里大铺子的账房一个月工钱有二两呢，我家得做多少竹编才能挣到呀？”
沈瑶对沈母也没有隐瞒：“不全是，我想做点别的，但是最后还是拿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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