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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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舀起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灌进肚子，心跳的总算没那么急了，可气还是消不下去。
顾久洲！
谷小满“啪”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上，脸沉了下来，“不许叫他，以后不许他吃我做的饭！”
坤叔试探着道：“这就来，我去叫少爷过来吃饭。”
坤叔愣住，“你怎么知道？”
“他昨天夜里还偷吃了我一个大包子！”谷小满无情拆穿坤叔的苦肉计。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生气！
“从那之后，我洗心革面，给老爷当起了护卫。我跟着老爷去了江北，看着他娶妻生子，然后又跟着他去了京城.......老爷奉命巡查河道，我带着夫人少爷回江北探亲，本来说好了在江北汇合，没想到突然出事了.......”
莫名其妙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坤叔捏了捏拳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少爷，那个，行之，还是我来吧。”坤叔强行把顾久洲摁回原位，深吸了口气，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别跟我提他，你自己去问问他都干了什么好事！”谷小满黑沉着脸气呼呼地道。
她知道顾久洲应该不是故意的，可她就是生气，那么讨厌她的人，凭什么碰她那儿！
坤叔.......
......
谷小满恨不得拿把菜刀把他剁吧剁吧扔到菜地当肥料，臭小子欺人太甚！
哪知谷小满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一脸好奇地问：“那你会功夫了？浪里白条水上飞，你的独门绝技是啥？”
坤叔只能来问顾久洲，顾久洲红着脸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全是我的不是，我，我这就去给她赔礼道歉，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猫用前爪扒上了顾久洲的腿，瞪着两只琉璃般的大圆眼睛看着他，长长的尾巴慢悠悠地甩啊甩。
谷小满听得心中五味陈杂，没想到顾久洲年纪轻轻经历了这么多事，难怪他会钻牛角尖。
坤叔鼓起勇气返回厨房，却见谷小满正在吃饭，芹菜炒肉、蒸鸡蛋、清炒菠菜、排骨春笋汤。
无耻！
可恶！
这姑娘，她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呢？
坤叔本来鼓足了勇气才开的口，可现在就像被扎破的气球，突然就瘪了。
坤叔尴尬了下，讨好笑着道：“那也是因为抄书抄的饿了嘛，小满姑娘最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跟他计较的，是不是？”
“可老爷跟那些当官的不一样，他不怕我，他还跟我说了很多道理，他说他会做一个好官，为百姓谋福祉。从他的眼睛里，我能看出他没有骗我。”
谷小满扬了扬筷子招呼他，“坤叔，过来吃饭，自己盛汤啊。”
顾久洲拍着自己的胸口，咳的停不下来，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这脑子怕不是坏了吧。
“顾久洲！”谷小满狠狠挥下，菜刀深深扎进了案板。
坤叔殷切地看着谷小满，“小满姑娘，我家少爷性子内向，不会说话，他要是哪儿得罪你了，你打他骂他都行，就是别不理他啊。”
让他还怎么往下说？
“喵--”
顾久洲抱着小腿，欲哭无泪，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小满，”坤叔站在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谷小满的脸色，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收拾他！”
谷小满差点儿没噎到，“你还真被招安了，坤叔，做人要有始有终，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改变人生志向呢？当水匪就要有个当水匪的样子啊！”
“错是我犯的，理当由我来承担后果。”顾久洲捏着拳头给自己鼓劲，却忍不住咳了起来。
谷小满一路狂奔冲进厨房，又气又急又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觉得心怦怦乱跳，口干舌燥。
“你看，他这几天难过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坤叔叹了口气道：“老爷和夫人相继过世后，我带着少爷回来投奔老太爷。没想到在淇县家里又出了不少事，少爷认定自己命硬克人，但凡跟他亲近的都会遭受厄运。他之所以非要让你离开，是怕你被他影响倒霉出事，绝对不是讨厌你什么的......”
“小满姑娘，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我以前是水匪，杀过人。”坤叔不敢直接替顾久洲辩解，冒险从自己的经历说起，如果谷小满反应太大，他就不往下说了。
可谷小满却催促道：“坤叔，接着说啊，你招安之后怎么了？你和顾久洲为啥会来牛家坡，顾家的人为什么不管他呢？”
有荤有素香味扑鼻，坤叔不由咽了口口水。
坤叔想说，当红娘真的是太难了，有些话他还是不能说啊！
想当年，她因为父母的事，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父母才都不要她，每每难过的时候就忍不住躲在被窝里哭。要不是奶奶无微不至的照顾劝解，她肯定也会像顾久洲那样，依然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痛苦一生。
“你不会被顾久洲他爹招安了吧？”谷小满随口问道。
可就算顾久洲钻了牛角尖，他依然是个好人，永远都在替别人着想，送她银子，让她离开，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坤叔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看来不说实话，小满姑娘这气是消不了了。
王八蛋！
难不成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孤寂，风萧萧兮易水寒，英雄一去兮——
咬了咬牙，坤叔决定生平第一次违背顾久洲的意愿，把实情告诉谷小满，不然怕是少爷就没少奶奶了。
“你这个小家伙，我一世清名都被你毁了，这下，她得恨死我了。”顾久洲揉了揉猫的脑袋，苦着脸喃喃道。
她不生气了？
坤叔.......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坤叔抖了下，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这，是不是有啥误会啊？少爷，他——”
坤叔忙一把拉住顾久洲，这种时候可不敢火上浇油，小满姑娘那架势怕是真能活劈了少爷。
“少爷他爹，也就是我们老爷，去江北赴任的路上被我带人给截了。”回忆起往事，坤叔感慨颇多，“当时我恨极了当官的，看着那些当官的在我面前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我就开心。”
] 舀起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灌进肚子，心跳的总算没那么急了，可气还是消不下去。
顾久洲！
谷小满“啪”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上，脸沉了下来，“不许叫他，以后不许他吃我做的饭！”
坤叔试探着道：“这就来，我去叫少爷过来吃饭。”
坤叔愣住，“你怎么知道？”
“他昨天夜里还偷吃了我一个大包子！”谷小满无情拆穿坤叔的苦肉计。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生气！
“从那之后，我洗心革面，给老爷当起了护卫。我跟着老爷去了江北，看着他娶妻生子，然后又跟着他去了京城.......老爷奉命巡查河道，我带着夫人少爷回江北探亲，本来说好了在江北汇合，没想到突然出事了.......”
莫名其妙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坤叔捏了捏拳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少爷，那个，行之，还是我来吧。”坤叔强行把顾久洲摁回原位，深吸了口气，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别跟我提他，你自己去问问他都干了什么好事！”谷小满黑沉着脸气呼呼地道。
她知道顾久洲应该不是故意的，可她就是生气，那么讨厌她的人，凭什么碰她那儿！
坤叔.......
......
谷小满恨不得拿把菜刀把他剁吧剁吧扔到菜地当肥料，臭小子欺人太甚！
哪知谷小满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一脸好奇地问：“那你会功夫了？浪里白条水上飞，你的独门绝技是啥？”
坤叔只能来问顾久洲，顾久洲红着脸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全是我的不是，我，我这就去给她赔礼道歉，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猫用前爪扒上了顾久洲的腿，瞪着两只琉璃般的大圆眼睛看着他，长长的尾巴慢悠悠地甩啊甩。
谷小满听得心中五味陈杂，没想到顾久洲年纪轻轻经历了这么多事，难怪他会钻牛角尖。
坤叔鼓起勇气返回厨房，却见谷小满正在吃饭，芹菜炒肉、蒸鸡蛋、清炒菠菜、排骨春笋汤。
无耻！
可恶！
这姑娘，她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呢？
坤叔本来鼓足了勇气才开的口，可现在就像被扎破的气球，突然就瘪了。
坤叔尴尬了下，讨好笑着道：“那也是因为抄书抄的饿了嘛，小满姑娘最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跟他计较的，是不是？”
“可老爷跟那些当官的不一样，他不怕我，他还跟我说了很多道理，他说他会做一个好官，为百姓谋福祉。从他的眼睛里，我能看出他没有骗我。”
谷小满扬了扬筷子招呼他，“坤叔，过来吃饭，自己盛汤啊。”
顾久洲拍着自己的胸口，咳的停不下来，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这脑子怕不是坏了吧。
“顾久洲！”谷小满狠狠挥下，菜刀深深扎进了案板。
坤叔殷切地看着谷小满，“小满姑娘，我家少爷性子内向，不会说话，他要是哪儿得罪你了，你打他骂他都行，就是别不理他啊。”
让他还怎么往下说？
“喵--”
顾久洲抱着小腿，欲哭无泪，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小满，”坤叔站在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谷小满的脸色，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收拾他！”
谷小满差点儿没噎到，“你还真被招安了，坤叔，做人要有始有终，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改变人生志向呢？当水匪就要有个当水匪的样子啊！”
“错是我犯的，理当由我来承担后果。”顾久洲捏着拳头给自己鼓劲，却忍不住咳了起来。
谷小满一路狂奔冲进厨房，又气又急又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觉得心怦怦乱跳，口干舌燥。
“你看，他这几天难过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坤叔叹了口气道：“老爷和夫人相继过世后，我带着少爷回来投奔老太爷。没想到在淇县家里又出了不少事，少爷认定自己命硬克人，但凡跟他亲近的都会遭受厄运。他之所以非要让你离开，是怕你被他影响倒霉出事，绝对不是讨厌你什么的......”
“小满姑娘，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我以前是水匪，杀过人。”坤叔不敢直接替顾久洲辩解，冒险从自己的经历说起，如果谷小满反应太大，他就不往下说了。
可谷小满却催促道：“坤叔，接着说啊，你招安之后怎么了？你和顾久洲为啥会来牛家坡，顾家的人为什么不管他呢？”
有荤有素香味扑鼻，坤叔不由咽了口口水。
坤叔想说，当红娘真的是太难了，有些话他还是不能说啊！
想当年，她因为父母的事，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父母才都不要她，每每难过的时候就忍不住躲在被窝里哭。要不是奶奶无微不至的照顾劝解，她肯定也会像顾久洲那样，依然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痛苦一生。
“你不会被顾久洲他爹招安了吧？”谷小满随口问道。
可就算顾久洲钻了牛角尖，他依然是个好人，永远都在替别人着想，送她银子，让她离开，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坤叔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看来不说实话，小满姑娘这气是消不了了。
王八蛋！
难不成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孤寂，风萧萧兮易水寒，英雄一去兮——
咬了咬牙，坤叔决定生平第一次违背顾久洲的意愿，把实情告诉谷小满，不然怕是少爷就没少奶奶了。
“你这个小家伙，我一世清名都被你毁了，这下，她得恨死我了。”顾久洲揉了揉猫的脑袋，苦着脸喃喃道。
她不生气了？
坤叔.......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坤叔抖了下，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这，是不是有啥误会啊？少爷，他——”
坤叔忙一把拉住顾久洲，这种时候可不敢火上浇油，小满姑娘那架势怕是真能活劈了少爷。
“少爷他爹，也就是我们老爷，去江北赴任的路上被我带人给截了。”回忆起往事，坤叔感慨颇多，“当时我恨极了当官的，看着那些当官的在我面前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我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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