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布雷德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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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这个小镇的人没有哪个是愚蠢的人，而且每一个人都抱有执念。因此，最后除去最早的那个‘幽灵’之外，所有的‘幽灵’都成功得以复活是十分合理的。到此，生与死的混淆彻底结束，领域解除了。

    不过, 和其他直接浸没在领域里根本没得选的人不一样，乙骨忧太的情况稍有不同。

    对之前那种异常的共处毫无意见的两人无疑在某些层面和社会的常识差距很大。

    随着各方的加倍审慎和实际发生的冲突减少，异能力者们也逐渐看到了另一条道路，即非武力的方面。要怎么做才能和平地提升影响力呢？

    『布雷德伯里』眨了眨眼睛。

    选项似乎从他们的灵魂中给出了。有一些人因而走向了文字的道路。

    “我的事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再等个二十分钟最多吧。”太宰说道，“希望我没有太耽搁你的事。”

    关于一个人能在不同视角中形象产生多大的差异，太宰治不能更明白，而他也明白通常来说事情的真相——没有哪个人看到的是就是完整的真实一面。

    太宰治分神看向这个算是他半个下属的咒术师。

    听到这话的俄罗斯人勾起了一个微笑

    此外，这场大规模复活还意外地缓解了很多矛盾。总之，整个里世界进入了缓和的相持阶段，各方势力对每一步都非常慎重，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或许都不会再出现非常严重的冲突事件了。

    “即使拿到了‘书’，也没能完成你想要做的事吗？”

    “你是如何了解他们两个的想法的呢？”与谢野咽下了‘直到最后一刻’。

    所谓的‘你的事’自然不是指祓除咒灵或者解除里尔克-茨维塔耶娃的领域, 而是乙骨和里香的事。

    微笑着说完了这句话, 太宰治从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离开。

    异能力者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发生在叶拉布加附近小镇的事件在国际上产生了和‘七个背叛者’那次差不多等级的影响。要更为谨慎地处理异能力者相关事务成了新的共识。不过，‘复活’和‘背叛’毕竟是不一样的，所以本次的舆论虽然也有伦理疑问，幕后操纵者之类的质疑，但大多比较温和。

    乙骨忧太正和里香一起坐在地上看雪。

    她一边直视着对座的红发女人一边从口袋里把那枚钥匙取了出来。

    乙骨从太宰那里得到了这样的保证。也就是说被迫以非人之姿呆在他身边的里香可以有再次成为活着的人可能。

    “里香，你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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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做法不是和那个现在还在横滨照顾未成年人的家伙差不多吗？

    现在的小镇是不会产生冲突和斗争的，所以她的异能力派不上用场。

    再等二十分钟。

    “领域解除之后，魔人的异能力就变得危险起来了，布雷德伯里小姐。”他说道，“要想和他说话的话，还请忍耐一下我的陪伴吧。”

    而他犹豫的点在于——

    “其实……我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她的语气非常坦诚，“离你的祝贺还差得远呢。”

    听到与谢野晶子的问题后，『布雷德伯里』并没有感到惊讶。

    ……】

    “虽然这样也不错。”里香缓缓地开口, 她的脸上带着货真价实的幸福意味，“但还是想和忧太结婚。”

    女医生突然想起自己刚到这个小镇的那一天，『里尔克』在『茨维塔耶娃』楼下交给她的那枚钥匙。

    “那你也一定知道为什么『里尔克』会把这个给我吧。”与谢野说道。

    『布雷德伯里』并没有回答她是怎么了解那对恋人的心的。但与谢野晶子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些言外之意。

    乙骨忧太毫无异议地同意了里香的决定。他回握住里香小小的手掌，说道:“那我们就再等一会儿吧。”

    『布雷德伯里』垂下了眼帘，过了一会，她回答道:“每逢歌声响起，那就是他，一次即永恒。他来而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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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吗？原来如此。

    【……

    【……

    明白自己表面上是被嫌弃实际上是希望避嫌，太宰治对『布雷德伯里』的话只是当没听见。

    在领域里真的可以复活。

    “这个呀，是我之前呆着的那栋房子大门的钥匙。”她挑了挑眉毛，了然地说道，“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自己将在这里终结了。至于为什么给你——”

    变回人类的里香将不再拥有作为咒灵时的那种恐怖力量, 她可能都没有咒力。

    “要告诫我这一点也已经太迟了。www.bofanwenxuan.com”

    “你拿到‘书’了。”陀思说道。

    『布雷德伯里』把钥匙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还给与谢野晶子。

    “或许我想做的事是那种如果直接用‘书’达成就丧失意义的。”『布雷德伯里』平静地说道。

    在这个新的特异点中, 凡是曾经召唤了‘幽灵’的人都会和他召唤的‘幽灵’一起进入一个像梦一样的虚构的世界。在那里, 他将回到他失去了‘幽灵’的那一天, 只要不重蹈覆辙，那么他和他想救的人都会一起作为活着的人醒来。在那个虚构的如梦一样的世界里，原本的死者可以保留记忆，但他们不能直接透露信息给只有记忆碎片的生者，除非后者自己想起来了。条件如此简单是有原因的——里尔克和茨维塔耶娃一起彻底地死去了。作为领域的拥有者选择了另一方达成了生和死的平衡。

    她是在打量着乙骨一直带在手上的那枚戒指。

    『布雷德伯里』没有换掉那一身被‘血渍’污染了的衣服，只是在外面又套了一件厚厚的外套——『茨维塔耶娃』这里的壁炉远不及她自己据点的炉火温暖。

    放弃了后悔机会的『里尔克』所做的事自然不是‘反抗’。

    没关系, 反正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不是吗？

    『布雷德伯里』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如此大规模的死人复活事件，理所当然地会在国际上掀起轩然大波，更不用提甚至还有一个超越者复活了。不过，实际上是两个，因为魏尔伦之前‘死’了。

    乙骨本人并不在乎这一点, 但里香会怎么想呢？

    ——是与众不同的，说出来搞不好会让人嘲讽的那种事。

    “太宰先生, 这样就够了吗？”

    “这个借口可不管用啊，太宰君。费奥多尔的异能力对我无效。”『布雷德伯里』随口透露了秘密。

    日本方面，由于是‘书页’被盗最终引发此次事件，故而进一步提高了对‘书’的重视和看护力度，而面对境外势力的虎视眈眈，不得不暂时更深地依赖横滨的本土势力。

    眼下这种随意说话的氛围是从未有过的。

    “里尔克和茨维塔耶娃就这么死了吗？”与谢野晶子问道。

    只要不主动放开自身的咒力防御，他是不会进入‘第二次机会’的。

    “这是里尔克的诗。他会做出这个选择，我一点都不奇怪。里尔克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思考够了死亡的话题。限制着他的是爱，不是死亡。最后他的结论是应当顺从，不应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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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不是去太宰治那里帮忙禁锢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在街上安抚逐渐醒来的复活了的人们，知道刚才都发生了 什么的人中，只有她和『布雷德伯里』正呆在『茨维塔耶娃』的房子里无所事事。

    小小的女孩转身握住了乙骨忧太的手掌，然后举起——

    乙骨忧太的问话打断了太宰治的思绪。

    “我想，这是对你的一种安慰。”『布雷德伯里』说道，“他大概觉得你可能会有点在意这个结局，准备让我和你聊聊。同时也告诉你，他的选择不是操纵的结果。”

    结果最后是太宰治呆在房间内的对角线最远处，而『布雷德伯里』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站的很近地对话。

    不在战斗状态中时，这个特级咒术师看起来很温和, 而他的专属咒灵也似乎沉浸在宁静之中。

    “……是否要对你进行祝贺呢？”俄罗斯人首先开口。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偏离陀思常有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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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怒意。

    与谢野晶子不由得凝视着那双平静的钢蓝色眸子。

    以往『布雷德伯里』和陀思见面的时候，她总是看起来非常虚无，或者完美到虚假。

    “怎么还是得和你见一面呢？”『布雷德伯里』有些不满地说道。

    里尔克临死前使用的异能力和茨维塔耶娃本身就是由自矛盾特异点构成的‘幽灵’再构成了一个新的更大的特异点。这个特异点完全覆盖并隔绝了小镇。

    “里尔克是病死的，茨维塔耶娃也一样。”她把双手交叉叠在腹部上，“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两个都不想要第二次机会。”

    ……】

    真的……不是操纵吗？

    银色的钥匙躺在她的掌心带出一道反光。

    然而, 对于『布雷德伯里』想要达到的那个最后的终点, 他却没有深究的意思。或许是他一开始就隐约意识到了对方的答案。

    再次等你长大。

    尽管是乙骨忧太的诅咒让里香成为咒灵，但他很清楚里香对他的占有欲是一开始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