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茨维塔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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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太宰拾起了微笑。

    “真是显眼啊，中也，在人群中间凹下去了。”太宰带着一副欠揍的笑容说出了具有个人特色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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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一般的等级划分, 当然一定是特级咒灵。但从他的感知来说, 目标恐怕是超越了这个阶段, 让里香感知则是因为里香既然改变了状态，那么在咒力上必然已经和对方产生了联系。

    召唤的人应当负那个责任。

    并非多年未见，而是一直在身边的熟悉感。

    算了。他非常勉强地接着开口:“首领说过如果你要我帮忙，我就帮忙。”

    “那个里尔克有没有见到茨维塔耶娃？”他的表情竟然透出一些焦急。

    通常跟随在自己肩后的里香从原本非常写意的咒灵模式直接变回还是小小的女孩子的样子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太宰的表情撤去了伪饰，流露出某种中原很熟悉的态度。

    一定是有异能特务科认为非太宰治不能处理的事务，太宰才会出现在这里。

    但在压下门把之前，他突然停住了动作。

    进入目标小镇的一瞬间，因为有所预料而特别关注着里香的状态，结果目睹了对方的变化。www.yywenxuan.com

    像是终于等到了想要的答复似的，太宰的表情恢复到中原所熟悉的那种工作模式。

    中原猛地拽着太宰的领口把他拉进空巷。

    “其实，我是因为一个委托来这里的。”太宰说道，“名为里尔克的男人来侦探社委托寻找他失去音讯的恋人。”

    被询问的一方一下子摆出严肃的表情来。

    一张无中心的网。

    那么也就没什么可着急的。完全不准备伤人, 又只是暂时的地上的冥土。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漏跳一拍。

    除了刚落下的雪花, 凡因重力沉在地下都老老实实压成了冰。

    “那就没办法了。中也，要告诉你的事就连森先生都不知道。他大概只是有所猜测吧。”

    接着『茨维塔耶娃』就不见了。

    再加上森首领话里话外的暗示……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乙骨想要找到目标咒灵的本体也只能慢慢找了。

    “忧太。”只需要叫出名字，不, 也许连那都不需要，少年和他的恋人之间就互通了心意。

    太宰的微笑不知何时透出几分不怀好意来。

    乙骨问里香的‘怎么样’, 自然不是指小镇看起来如何，而是问这个笼罩着整个小镇的领域如何。

    是里香没错。而且是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里香。

    幽灵的命运由生者决定。

    “你们的委托人呢？”中原沉声问道。

    在那天深夜拜访完『茨维塔耶娃』之后，他带着无处排解的暗火回到了他的暂时住址。

    ——在作为搭档合作时也是极其偶尔才会出现的太宰治的‘为难’。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里香？”乙骨牵着女孩的手, 一边走一边问道。

    不过，整个领域内的咒力流向很奇怪——

    之前侦探社的中岛敦因为传闻说是‘书’的坐标，直接被联合悬赏了70亿美金。

    等等，找人？

    “在大街上问我机密事项吗，中也？”

    中原中也瞠目结舌。

    乍一听是在说那条‘离开后即使再回来也不能重复召唤幽灵’的规则，仔细一想却觉得是在说别的事。

    “一直收藏在横滨的‘书’被偷走了一页。”

    啥？

    这是他的推测。

    “中也，不如你来讲讲你和茨维塔耶娃小姐的交集？找人需要线索哦。”

    “说吧。”中原中也简洁地回答道。

    “怎么回事？”他干脆直接问道，“首领说过你可能会来。”

    中原的怒气消了下去。其实『茨维塔耶娃』对‘幽灵’们的确不必负任何责任，她本身只想等特定的人，而除了她以外的‘幽灵’都是有召唤者的。

    啊, 变成原本的样子了——

    中原在脑海内补全了之后的发展。

    作为咒灵的里香陪伴他的时间实际上已经超过人类时期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多。在乙骨成为一个优秀的咒术师之后, 里香也一直是他最亲密的战斗搭档。

    他松开了抓着太宰领子的手，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就这样吧。反正他本来也不擅长这方面事务，只要如实转告首领，到时候再配合一下太宰那混蛋应该就行了。

    中原根本懒得理会太宰那不走心的表演。

    在他想好要不要主动上前之前，太宰就朝他走了过来。

    是在说她把自身的命运交给别人，那个她在等待的人来决定吗？

    虽然通常对里香来说那更接近‘玩耍’。

    『茨维塔耶娃』的话语声在他的耳畔回响。

    冰冷的小手放在了掌心。

    而且，死与生的连接, 发生在厚雪覆盖的小镇岂不是相当合适？

    漆黑的乌发留到腰上面一点, 嘴唇的右下方显眼的小痣, 还有她的眼神——

    中原愣住了。也不见了？难道说被给予了特权的一方不愿意做出决定，或者宁愿让『茨维塔耶娃』一直等下去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来这里？那边不可能随便让你出国。”

    ‘书’的消息他也只知道一点点，但对于其重要性却了解得足够多了。

    这么想着的中原丧失了继续探查的冲动。

    “这个反应，看来中也对‘书’意味着什么很清楚嘛。很好，听到了至关重要的机密就必须全力配合我行动才行。”他说道，“反正森先生对你说的肯定是听从我的命令，而不是帮忙吧。”

    “也不见了。”太宰摊了摊手。

    “很平静。很温柔。”女孩踢了踢路上的积雪, 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

    并不是有一个明确的中枢，而是咒力在所有人之间彼此连接，流动着。

    或许更应该担心的是‘梦’结束之后来到这里的人会有的反应。

    乙骨忧太微微弯腰, 把手伸向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女孩。

    “你是和侦探社那些人一起来的。”他说道，“作为官方势力会直接被拦在叶拉布加外面。”

    而他自己不也早就做好一定会离开的准备吗？

    太宰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刻说话。

    看着过去的搭档这副表情，中原差点开始磨牙。

    “没错。名字叫茨维塔耶娃。”太宰回答道。

    “嘎吱嘎吱。”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还盖不过呼啸的风声。

    这回中原中也没能及时想出该说些什么。

    这其实也是乙骨自己的感受。这个领域毫无疑问主题就是‘死’。有时候‘死’就是平静而温柔的。

    “他的恋人住在这里？”他语气不变地问道。

    从踏入小镇, 也就是里香的外形变化的那一刻起，乙骨就明白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咒灵的领域之中。

    “这里的主人并不准备等太久。”乙骨说道。

    “写在书页上的事就会成真。”他脸色难看地说道，“你们怀疑这里的事是‘书’造成的。”

    中原因为对方轻佻的声音回以瞪视，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开口。

    中原中也才从刚才爆炸性的消息中恢复过来。

    他的心情复杂了起来。

    在这寒冷的北国，雪并不松软。

    中原中也已经在这个小镇停留了超过七天。

    熟悉的怒意一下子窜上眉心，中原中也仅仅因为不想在街头揍人才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火气。

    “一开始只是怀疑而已。毕竟魔人的目标是‘书’，而这里可是俄罗斯境内。但来到这里之后……”太宰的眼神是冰冷的，嘴角的弧度却增大了，“中也还是先详细描述一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怎么见到『茨维塔耶娃』的吧。”

    不过，太宰治好像也不觉得奇怪，他只是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扫了中原一眼，然后开口。

    这种态度总是出现在那家伙认为中原的选择不能确定的时候。

    太宰保持着一种双手举起类似投降的姿势，说道:“很难说算有还是没有。他走到楼下，没进去，直接离开了。然后我们被邀请进了小楼。”

    “所以中也果然是知道些什么吧。”太宰说道。

    这么想着，乙骨低头看了看对雪景露出笑容的里香，默默调整了事情的优先程度。

    很平静。很温柔。

    中原中也在小镇停留的第八天看到了在街上逛悠的太宰治。

    真是的。每一次露出那表情来结果不都还是确定的吗？

    ——其实身为一个成熟的黑手党，他基本上也很少怒显于形，太宰治算是特例。

    短暂的休憩, 冰雪下的宁静。醒来后又焕然一新的永远年轻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