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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然很无趣。”她真诚地评价他。
小方吓得一个激灵，闪电般收回手。
一门之隔，许听廊能听到外头的小袁单方面对着钟尔喋喋不休，间或有几个词语或短句是清晰的，他知道小袁说的是中中。
想到这个蠢货仍然一无所知，他就觉得痛快。
“对了，我确认一下，”钟尔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满是不怀好意地问了他一个私人问题，“你没有女朋友吧？”
钟尔听得入了迷，眼神也渐渐柔软了。
中中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八岁，钟尔一天都未曾照顾过它，也从没跟许听廊打听过它的情况。
仿佛两百只蚊子同时在他耳边环绕，聒噪不已。
看在他忠心耿耿、细致入微的份上，希望这位姑奶奶的脾气能收敛点，更不要指责他冒犯，不然在外人面前，他实在下不来面子。
道路塌方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被困在地下一个多小时，持续的精神紧绷足以耗得她筋疲力竭。
吃的穿的闻的玩的看的，就没有她想不到的，尤其她要了很多化妆品和衣服，睡衣都备了十几套，小方根本咬不准她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他简直怀疑她要在这里安个家。
许听廊早就对她的厚颜无耻见怪不怪，因此也没表露震惊之情，脚步未停，径直走进里间要关门。
不过那个时候钟尔要出国读书，没法带着中中走，等中中能够离开猫妈妈，两个朋友便把它交给了许听廊。
“我才不稀罕。”钟尔吃了许听廊一个闭门羹，觉得没面子，连带着对中中产生的那点舐犊之情也不想承认，赌气将它打进许听廊阵营，“我自己又不是没有宠物。”
小方半天没动静，许听廊将烟在铁栏杆上摁灭，移开玻璃门向他俩走近：“怎么了？”
太巧了点，钟尔都怀疑这人开尊口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无趣。
小方等了几秒，没等到她发火，腹诽着自己果然是食物链最底端的人，他展示了一下住院单，毕恭毕敬地对她说：“姑奶奶，病房开好了，小的来接您回去了。”
人倚在栏杆旁没动，并没有要迎出来待客的意思。
小袁下楼的时候和小方打了个照面。
隔着一个房间，其实并不会产生共处一室的局促。
但凡绅士一点的男人听到这个肯定会说：“那让她先在这睡会吧。”
已经是秋冬接驳之际，落日很早，这会外头快黑透了，他又穿了身黑，几乎隐匿在夜色中，烟雾缭绕背后，小方看不清他眼神的具体着落点，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他看的似乎是钟尔。
只是看到许听廊的手机屏幕的时候，一个抽象又模糊的记忆锚点突然有了具体的形象，变成一只肥头大脸的可爱茸团，她才真正意识到这只猫和她有过缘分，冠着她的姓，最初归她所有。
因为遛狗不牵绳的新闻，她的嘘嘘已经红遍大江南北。
说的在理，反正许听廊看不到，钟尔顺水推舟，斜睨过眼睛。
“两个大男人，没一个能有点绅士风度抱我回去。”钟尔依次将他俩看一遍，嘴角勾起一弧嘲弄的笑意，“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俩人谁也没搭理谁，互相阴阳怪气地用鼻孔看看对方，然后擦肩而过。
还好，干的，没在许听廊面前丢什么脸。
他抱臂，是个抗拒的姿态。
小方内心叫苦不迭，表面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什么？”
小方按照钟尔提供的方位找过去，寻到了许听廊病房外。
逞完口舌之快，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中中。
他找准了下手点，眼见就要把手伸到钟尔脖子和膝弯下，许听廊刚好摁亮了客厅的顶灯。
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别是想把狗也弄来医院陪她吧？
到底是自己的猫，自带亲切感和亲近欲-望。
注意到他来，许听廊抽烟的动作微顿。
两个人都不讲礼貌。
钟尔一句“我的猫”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当然她的喜欢不代表什么。摸着良心说，这猫确实已经跟她没有关系。
“袁成福。”他不耐烦地催促。
她太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想到这里她神经一紧，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许听廊不为所动。
钟尔不跟他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往沙发上懒洋洋地一瘫，室内暖气打得足，她僵硬的四肢开始舒展，人一舒服，嘴巴就更闲不住，揶揄他：“你胆子突然肥了嘛，叫我进来，不怕他杀你的头？”
“不用，就你。”钟尔并不避讳男女之别，指明要他。
许听廊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进去。
让这人置办点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都不中用，在那跟她说半天废话。
忙活完一切，天色已经不早，他自觉一个大男人在这里陪着钟尔过夜不太方便，打算回去换个女工作人员前来。
这下许听廊真的不理她了，“哐”一声摔上了门。
“她很凶的。”小方小声诉苦。
钟尔本人没表达谢意，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许听廊也不回应小方的客套。
这家伙今天其实吓坏了，只不过好面子不肯在别人面前表现恐惧罢了，现在把她弄醒，她今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借着起床气的借口冲他乱撒。
走到门口的时候，钟尔忽然回头，攫住许听廊落在她背影的目光。
这可不行。
“我怕吵醒她。”小方说。
他，钟尔的头号撒气筒、情绪垃圾箱。
连名带姓，大事不妙，小袁浑身紧绷，触电般站直身体：“我马上去！！”
好在小袁没有介意，自顾自拿出手机翻起了相册：“可你的宠物不是狗吗，猫和狗是不同类型的可爱，你看了就知道。”
钟尔从来不吝啬动用女明星的派头和排场，住个院也要大动干戈，小方依照她层出不穷、千奇百怪的要求，前前后后跑了十几趟，腿险些没跑断，一些生活必需品自不必多说，除此之外，病房里自带的加湿器、烧水壶、香薰、床单被罩之类的东西全部更换成她惯用的品牌，包括垃圾桶都要换成她喜欢的样子。
小袁不能随便跟别人说自家艺人的八卦，唯一的倾诉口就是小方，但是双方还在为之前的不愉快置气，回忆起小方之前空手套白狼的不要脸行为，他选择硬气一把，一咕噜咽下秘密。
话音刚落，许听廊向她冷硬地宣示主权：“是我的猫。”
钟尔要的不是狗，但比狗也好不到哪里去：“给你一天时间，你
被骂单身狗，这点奚落对小方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连称着“是是是”，将钟尔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还不忘对许听廊表达谢意：“谢谢许先生，打扰你休息了。”
这里的病房都是单人间，每间都配了主卧、陪客房和客厅，这会许听廊把主卧的门一关，外面客厅就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确实有件事需要你。”钟尔躺在床上一边敷面膜，一边啃一个削好皮的苹果，悠哉悠哉地说。
“怎么会呢。”小袁殷勤备至，“你是不是想看中中，我手机里也有它的照片。”
小袁快速做出决定，自作主张请钟尔进门：“钟小姐，你进来等你助理吧。”
“钟尔。”许听廊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叫起来了，扬声喊她。
许听廊眸光微微闪动，没有避开。
不怪她狠心，毕竟她一开始就没什么跟它培养感情的机会，要说这些年来有多惦记它，未免太虚伪了点，她甚至很少记得它的存在。
钟尔以为这人又要无视自己，她嘴一撇，嫌弃道：“无趣。”
八年前，她两个朋友的猫一起生了一窝小猫，五只小猫分别叫东南西北中，两两跟着父姓或母姓，多出来一只小幺就是中中，公平起见谁也没跟，两个朋友一合计，干脆让它随了钟尔姓。
小方冲他讨好地笑了笑，隔空指了指钟尔。
小袁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钟尔和许听廊。
但许听廊不是那种男人，他不解风情地问：“所以呢？”
透过探视窗望进去，里头只亮了一盏昏昧的边灯，光线慵懒，钟尔侧躺在沙发上睡着，屈着一条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当做枕头。
小方眼前一黑，假装很感动：“妮多，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这么需要我。”
孩子是无辜的。
她第一眼就好喜欢它。
一日为嫂，终生为嫂。
真是个勇士，小方替他捏把汗。
他实在想不到钟尔还缺什么，大冬天的她连驱蚊水和手持小风扇都要了。
许听廊则在阳台上，倚着栏杆面朝里抽烟，视线很淡地穿过玻璃门落在半昏暗的室内。
把她叫醒，等于找死。
中中或吃或睡，或跑或跳，看起来是只黏人又贪吃的小猫咪，小袁如数家珍地为她讲解照片背后的故事。
罢了，他根本不懂打工人的心酸。小方气馁，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在戳到钟尔肩膀之前，他手又改了方向，改成两只手悬空在她身上左右比划，打算把她抱回去。
这里铺天盖地，全是他的气息。
钟尔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两个男人，一个莫名其妙满脸惶恐，一个则冷着脸赶客：“你可以走了。”
小袁不知道这两个人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根据对话判断，这要是早几年，他怕是得喊她一声嫂子。
小方轻轻推门而入，蹑手蹑脚走到沙发前，对着钟尔的睡颜犯起了难。
刺目的灯光当头洒下来，钟尔睡梦中感到不适，眉头蹙起来，有转醒的迹象。
但她知道他就在里面，她无法忽视。
] “仍然很无趣。”她真诚地评价他。
小方吓得一个激灵，闪电般收回手。
一门之隔，许听廊能听到外头的小袁单方面对着钟尔喋喋不休，间或有几个词语或短句是清晰的，他知道小袁说的是中中。
想到这个蠢货仍然一无所知，他就觉得痛快。
“对了，我确认一下，”钟尔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满是不怀好意地问了他一个私人问题，“你没有女朋友吧？”
钟尔听得入了迷，眼神也渐渐柔软了。
中中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八岁，钟尔一天都未曾照顾过它，也从没跟许听廊打听过它的情况。
仿佛两百只蚊子同时在他耳边环绕，聒噪不已。
看在他忠心耿耿、细致入微的份上，希望这位姑奶奶的脾气能收敛点，更不要指责他冒犯，不然在外人面前，他实在下不来面子。
道路塌方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被困在地下一个多小时，持续的精神紧绷足以耗得她筋疲力竭。
吃的穿的闻的玩的看的，就没有她想不到的，尤其她要了很多化妆品和衣服，睡衣都备了十几套，小方根本咬不准她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他简直怀疑她要在这里安个家。
许听廊早就对她的厚颜无耻见怪不怪，因此也没表露震惊之情，脚步未停，径直走进里间要关门。
不过那个时候钟尔要出国读书，没法带着中中走，等中中能够离开猫妈妈，两个朋友便把它交给了许听廊。
“我才不稀罕。”钟尔吃了许听廊一个闭门羹，觉得没面子，连带着对中中产生的那点舐犊之情也不想承认，赌气将它打进许听廊阵营，“我自己又不是没有宠物。”
小方半天没动静，许听廊将烟在铁栏杆上摁灭，移开玻璃门向他俩走近：“怎么了？”
太巧了点，钟尔都怀疑这人开尊口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无趣。
小方等了几秒，没等到她发火，腹诽着自己果然是食物链最底端的人，他展示了一下住院单，毕恭毕敬地对她说：“姑奶奶，病房开好了，小的来接您回去了。”
人倚在栏杆旁没动，并没有要迎出来待客的意思。
小袁下楼的时候和小方打了个照面。
隔着一个房间，其实并不会产生共处一室的局促。
但凡绅士一点的男人听到这个肯定会说：“那让她先在这睡会吧。”
已经是秋冬接驳之际，落日很早，这会外头快黑透了，他又穿了身黑，几乎隐匿在夜色中，烟雾缭绕背后，小方看不清他眼神的具体着落点，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他看的似乎是钟尔。
只是看到许听廊的手机屏幕的时候，一个抽象又模糊的记忆锚点突然有了具体的形象，变成一只肥头大脸的可爱茸团，她才真正意识到这只猫和她有过缘分，冠着她的姓，最初归她所有。
因为遛狗不牵绳的新闻，她的嘘嘘已经红遍大江南北。
说的在理，反正许听廊看不到，钟尔顺水推舟，斜睨过眼睛。
“两个大男人，没一个能有点绅士风度抱我回去。”钟尔依次将他俩看一遍，嘴角勾起一弧嘲弄的笑意，“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俩人谁也没搭理谁，互相阴阳怪气地用鼻孔看看对方，然后擦肩而过。
还好，干的，没在许听廊面前丢什么脸。
他抱臂，是个抗拒的姿态。
小方内心叫苦不迭，表面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什么？”
小方按照钟尔提供的方位找过去，寻到了许听廊病房外。
逞完口舌之快，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中中。
他找准了下手点，眼见就要把手伸到钟尔脖子和膝弯下，许听廊刚好摁亮了客厅的顶灯。
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别是想把狗也弄来医院陪她吧？
到底是自己的猫，自带亲切感和亲近欲-望。
注意到他来，许听廊抽烟的动作微顿。
两个人都不讲礼貌。
钟尔一句“我的猫”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当然她的喜欢不代表什么。摸着良心说，这猫确实已经跟她没有关系。
“袁成福。”他不耐烦地催促。
她太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想到这里她神经一紧，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许听廊不为所动。
钟尔不跟他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往沙发上懒洋洋地一瘫，室内暖气打得足，她僵硬的四肢开始舒展，人一舒服，嘴巴就更闲不住，揶揄他：“你胆子突然肥了嘛，叫我进来，不怕他杀你的头？”
“不用，就你。”钟尔并不避讳男女之别，指明要他。
许听廊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进去。
让这人置办点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都不中用，在那跟她说半天废话。
忙活完一切，天色已经不早，他自觉一个大男人在这里陪着钟尔过夜不太方便，打算回去换个女工作人员前来。
这下许听廊真的不理她了，“哐”一声摔上了门。
“她很凶的。”小方小声诉苦。
钟尔本人没表达谢意，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许听廊也不回应小方的客套。
这家伙今天其实吓坏了，只不过好面子不肯在别人面前表现恐惧罢了，现在把她弄醒，她今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借着起床气的借口冲他乱撒。
走到门口的时候，钟尔忽然回头，攫住许听廊落在她背影的目光。
这可不行。
“我怕吵醒她。”小方说。
他，钟尔的头号撒气筒、情绪垃圾箱。
连名带姓，大事不妙，小袁浑身紧绷，触电般站直身体：“我马上去！！”
好在小袁没有介意，自顾自拿出手机翻起了相册：“可你的宠物不是狗吗，猫和狗是不同类型的可爱，你看了就知道。”
钟尔从来不吝啬动用女明星的派头和排场，住个院也要大动干戈，小方依照她层出不穷、千奇百怪的要求，前前后后跑了十几趟，腿险些没跑断，一些生活必需品自不必多说，除此之外，病房里自带的加湿器、烧水壶、香薰、床单被罩之类的东西全部更换成她惯用的品牌，包括垃圾桶都要换成她喜欢的样子。
小袁不能随便跟别人说自家艺人的八卦，唯一的倾诉口就是小方，但是双方还在为之前的不愉快置气，回忆起小方之前空手套白狼的不要脸行为，他选择硬气一把，一咕噜咽下秘密。
话音刚落，许听廊向她冷硬地宣示主权：“是我的猫。”
钟尔要的不是狗，但比狗也好不到哪里去：“给你一天时间，你
被骂单身狗，这点奚落对小方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连称着“是是是”，将钟尔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还不忘对许听廊表达谢意：“谢谢许先生，打扰你休息了。”
这里的病房都是单人间，每间都配了主卧、陪客房和客厅，这会许听廊把主卧的门一关，外面客厅就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确实有件事需要你。”钟尔躺在床上一边敷面膜，一边啃一个削好皮的苹果，悠哉悠哉地说。
“怎么会呢。”小袁殷勤备至，“你是不是想看中中，我手机里也有它的照片。”
小袁快速做出决定，自作主张请钟尔进门：“钟小姐，你进来等你助理吧。”
“钟尔。”许听廊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叫起来了，扬声喊她。
许听廊眸光微微闪动，没有避开。
不怪她狠心，毕竟她一开始就没什么跟它培养感情的机会，要说这些年来有多惦记它，未免太虚伪了点，她甚至很少记得它的存在。
钟尔以为这人又要无视自己，她嘴一撇，嫌弃道：“无趣。”
八年前，她两个朋友的猫一起生了一窝小猫，五只小猫分别叫东南西北中，两两跟着父姓或母姓，多出来一只小幺就是中中，公平起见谁也没跟，两个朋友一合计，干脆让它随了钟尔姓。
小方冲他讨好地笑了笑，隔空指了指钟尔。
小袁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钟尔和许听廊。
但许听廊不是那种男人，他不解风情地问：“所以呢？”
透过探视窗望进去，里头只亮了一盏昏昧的边灯，光线慵懒，钟尔侧躺在沙发上睡着，屈着一条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当做枕头。
小方眼前一黑，假装很感动：“妮多，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这么需要我。”
孩子是无辜的。
她第一眼就好喜欢它。
一日为嫂，终生为嫂。
真是个勇士，小方替他捏把汗。
他实在想不到钟尔还缺什么，大冬天的她连驱蚊水和手持小风扇都要了。
许听廊则在阳台上，倚着栏杆面朝里抽烟，视线很淡地穿过玻璃门落在半昏暗的室内。
把她叫醒，等于找死。
中中或吃或睡，或跑或跳，看起来是只黏人又贪吃的小猫咪，小袁如数家珍地为她讲解照片背后的故事。
罢了，他根本不懂打工人的心酸。小方气馁，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在戳到钟尔肩膀之前，他手又改了方向，改成两只手悬空在她身上左右比划，打算把她抱回去。
这里铺天盖地，全是他的气息。
钟尔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两个男人，一个莫名其妙满脸惶恐，一个则冷着脸赶客：“你可以走了。”
小袁不知道这两个人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根据对话判断，这要是早几年，他怕是得喊她一声嫂子。
小方轻轻推门而入，蹑手蹑脚走到沙发前，对着钟尔的睡颜犯起了难。
刺目的灯光当头洒下来，钟尔睡梦中感到不适，眉头蹙起来，有转醒的迹象。
但她知道他就在里面，她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