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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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渐渐散去，温迪在收拾自己今天的收获时，不禁回想起来自己的悲惨经历。

    无意间与站在原地没走的两人对视。

    昨晚他为了保护酒暴露了自己的能力，有很大的可能他会被森鸥外盯上。想到这温迪不禁抹了一把辛酸泪——他只是一只想要摸鱼的可怜风精灵而已，生活终究还是对他下手了。

    「什么才是世界真正该有的秩序？」

    温迪动作一僵，又猛地回头看向那两人，盯着白毛小伙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五条悟生生把“又和女神的力量体系那么相像”给憋了回去，想从温迪身上旁敲侧击一下有关雷电影的消息。

    等等。

    夏油杰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连他都不太确定当时的五条悟有没有消失，那在当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眼里，五条悟应该就只是把他的领域咒令念出来，紧接着就问出了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当然。”五条悟下巴抬的更高了，“女神大人肯定看出了我的不凡，毕竟我可是被称之为‘神子’的、站在咒术界巅峰的男人！“

    眼瞅着故作虚弱姿态的五条猫猫闭上眼倒在了他的怀里，表情很是安详。夏油杰眼角抽了抽，刚准备下一秒就松手，结果一顶绿色帽子突然扣在了五条悟的脸上。

    蓦然，一段琴音传入耳中。

    五条悟自顾自问完这一句就拉着夏油杰跑了，跑到一半还回身挥手大喊，“我很快就会再来找你的！下次一定能接你十招……不，二十招！”

    琴弦拨动，琴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嘈杂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

    温迪默了，然后就感觉五条悟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

    “走。”

    哦对，那个白毛小哥应该带个墨镜。

    事实证明挨打是会上瘾的，五条悟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下一次了。

    他才刚刚接受了最强的已经不是“他们”而是“悟”的事实，但转眼间，悟也不是最强的了。

    五条悟：“啊——我好晕。”

    “你问她是不是神明，是六眼看到了什么吗？”

    五条悟察觉到夏油杰心情很糟糕，以为还是之前那档事，于是便想带他多玩玩，心情说不定能好一些。

    “多谢！”温迪满意地用刚拿来的酒润了润嗓子，然后道，“下一篇诗歌的主人公依旧是‘将军’哦。”

    他听到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不停的、接连不断地质问他。

    温迪若有所思，然后继续收拾东西。

    夏油杰听完了五条悟的话，再一次地陷入沉默。

    感谢帮他勾引了森鸥外的注意。

    “去看看？”

    少年坐在水池边上，一边弹着六弦琴，一边吟诵着诗歌。不知不觉，两人就听到了尾声。

    恍惚中，他觉得自己像沧海一粟，如此广大的天地中，他只身一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在被吸入的一瞬间就使用了咒灵操术，放出了咒灵进入战斗状态，然而天地一片沉寂，偌大的废墟只有他和咒灵。

    五条猫猫：“？”

    至于雷电影的回答？雷电影根本就没来得及回答。

    夏油杰：“……”没眼看。

    “哇，看来那个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下次我一定要再进去好好探索探索。”五条悟只是想想就已经开始兴奋了。

    “为什么会这么问？”温迪疑惑。

    这里没有普通人，没有负面情绪，也没有同伴，没有家人。

    “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在里面呆了很久而已。”

    这句话说完，温迪把手边的酒一饮而尽，面对观众鞠了个躬：“今天就先到这里啦，感谢大家捧场！”

    人群中传来男女老少猜测的声音，热闹地讨论了半天始终未听到最后的答案，温迪无奈的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都说了你们猜不到啦。”

    这是只有他的世界。

    “话说回来，你拉我走做什么。我们不是来帮他们的吗？”夏油杰无法抑制地回忆起盘星教里那些愚昧无知的人类。

    “普通人甚至看不到你曾消失过，如果不是我刚刚经历过和你相似的事，我也不会注意到你消失的那一瞬间。”

    夏油杰问道：“你与她交手了？”

    他知道五条悟将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站在咒术界巅峰的人。但又不禁去想——连五条悟都无法改变的世界秩序，真的有必要存在吗？

    他指向夏油杰：“在东京咒术高专上学。”

    要不然一天到晚顶着张苦瓜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拳头都痒痒。

    如果早知道中原中也酒量那么拉，他一定一口酒都不让他碰。这倒好，虽然中原中也之前承诺他的“在黑手党领域的一切酒水开销都由他们承担”仍旧有效，但他不敢回去啊。

    五条悟：“……”

    “她既不是咒术师也不是异能者哦，”回想起之前的对战，五条悟眼睛里都亮晶晶的，“她的力量体系和我曾见过的一切生物都不同，但是超——强的。”

    “我没见过你，但你知道我和杰的信息，又……应该是世家吧？”

    自从星浆体事件后，他对自己认为的“咒术师为保护无咒力者而存在”的正论进行了前所未有的质疑，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理想中的世界崩塌，却无能为力。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呀？”五条悟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肩膀，“你也进那个空间了吧？神明大人告诉我那是她的意识空间——总而言之听上去就比领域要帅气，发生了什么速速说出来，让我好好嘲笑一下你。”

    神明吗？也许悟说的不错。夏油杰心想，但世上怎么可能有神明的存在？

    “刚刚我演奏的那首歌啊，其实是由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成的。”少年端起放在自己身旁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道，“你们肯定想象不到故事的主角是个什么身份！”

    他低头看了眼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少年，看上去这小身板也不像能打的样子，反正肯定不可能比女神还要厉害了。五条悟暗戳戳地想着。

    夏油杰沉默了一瞬。

    紧接着又指向五条悟：“天上天下唯你独尊？”

    雷电影，他的好兄弟。

    五条悟听言扶着帽子站了起来，他调整了一下，把帽

    “这对你很重要吗？”五条悟不禁皱起眉来。他最近时常觉得这家伙不太对劲，难不成一惊一乍也是苦夏的症状？

    两人走过来站在了温迪面前，五条悟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哪世家的旁支？”

    “杰！”五条悟大声在他耳边喊到，震的夏油杰一个激灵。

    “其实我副业是算命的。”温迪故意把声音给压低，“让我猜猜。”

    而没有挨打的夏油杰完全无法理解友人升起了什么奇怪的战意。他蓦然停住脚步，转身死死盯着五条悟：“那六眼下的她究竟是咒术师，还是……异能者？”

    光束穿透了阴霾，寒意渐渐退散，混沌的大脑也再度变得清明起来。

    如果真有神明的存在，世上便不需要咒术师了。正因为人要自救，才有了他的存在。

    就在他惆怅还没捞上酒喝就要跑路的时候，天空一声巨响，他渐渐露出了放肆的笑容。

    这时，旁边又有人从人群中钻出来，往温迪的身旁放下一杯酒作为打赏，又站回了人群的前排，期待地看着少年。

    听到这话，五条悟先是愣了愣，抬手摸上了眼睛。

    并且，总不会一天遇到两个比他强的人吧？

    “说的也对。”夏油杰低低笑了声，“那群迂腐的老东西，可不一定只是让我们‘帮忙’。”

    两人向人群那里走去，五条悟挤着挤着就来到了前排，当看到坐在水池边拿着竖琴的少年时，他的目光一怔。

    回应他的却只有沉寂。

    “对了，话说，你为什么没带墨镜啊？”

    “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能遮住眼睛的东西。先用我的帽子凑合着吧！”

    在夏油杰的记忆中，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友人能这么坦然地承认对方的强大，和丝毫不加掩饰的崇拜。

    其实并没有看出什么的五条悟微微抬着下巴与有荣焉道：“老子可是人类最强，她能打败我，那肯定是神明了！”

    又一会儿，不远处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所以啊，他根本连面见神明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在雷声大作的时候悄咪咪的去港口Mafia的酒吧里喝了不少酒，等到天放晴才满足的跑路继续干他的老本行。

    “没听我女神说吗？我们想要进去就必须打过她，我们又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打不过那就走咯。”五条悟抬手垫着自己的后脑勺，“而且就算用脚趾头去想想，也知道那群烂橘子给我们下达的通知肯定没有我们所知道的‘援助横滨寻找丢失咒物、祓除咒灵’那么简单。难不成你还那么相信高层的鬼话？”

    在红月所给予的光源下，他尝试着探索这完全陌生的领域。他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腿都胀痛才停了下来，坐在地上休息。

    五条悟听言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道：“当然。”

    温迪一愣，看了看夏油杰又看了看五条悟，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感……

    五条悟把走神的夏油杰唤回来后，不满地环抱着开始批判他的行为：“忽然又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思，苦夏是把你脑袋热坏了吗？话说你在里面待了很久？但我明明记得你只是消失了很小一会儿而已，那你看我……”

    他忘不了天内理子死后他所看到的一切，忘不了在“为全人类的生存献祭生命”和“为了自己而活”挣扎了一辈子的、本该在花一样的年纪享受世间美好的少女，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生存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