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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也不是普通人吧?”

    一路上两个人很默契的什么都没有多说,直到进了家门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沈黎才率先开口,“我先说吧,我觉得再不说我都快憋死了,心里太不舒服了。”

    “你快说啊。”

    总之这个不一样的主角从一开始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想着念着,甚至很多次都故意阻挠过那些攻略者的任务。

    陆遇安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难得怔愣的表情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有些愣住了。

    “再后来我认识了很多男人,他们都对我很好,但也都相处一段时间后就跟我表白,拒绝之后也会以不同的方式死掉。”

    陆遇安第一次觉得组织语言是一件这么难的事,犹豫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第一次遇到有自主意识的主角,其他世界的主角都是在攻略者死后就自动消除了记忆,你却一直保留着,每一段都记得,我那时候……觉得很抱歉,让你那么痛苦也有我的责任,毕竟我的本职工作是辅助他们做任务。”

    小朋友的谅解和毫不感情用事的思维方式,反倒让陆遇安有些无所适从。

    沈黎抱着他的脖子晃悠,“我不管你是什么,是人还是系统,就算是空气也行,反正我看上你了,你只能被我一个人勾引,你告诉我谁勾引你了,明天我就去挠花他的脸!”

    沈黎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地上这么大的一滩血,他也满身都是血,还有一些溅到了我脸上,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心理医生,来帮我治疗,跟我做朋友,不到三个月也跟我表白了,我拒绝了,他也是死在我面前,很突然,是心脏病。”

    陆遇安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陆遇安安静的听他讲完了所有的事,沉默许久才问道:“你恨他们吗?”

    刚才的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吗?

    “我……”

    “我那时候甚至都不知道男人可以在一起,被他吓了一跳,当场就拒绝了,他倒是没纠缠,说要送我回家,结果转头就出了车祸死在我面前。”

    沈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是我要感谢你啊,我还没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你就帮过我,死掉之后你又让我以这种方式重生了,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但是我想一定会有代价的,所以我很感激你。”

    “你抱歉什么啊?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我和别的主角不一样,莫名其妙的有了自主意识。”

    沈黎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几个吧,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死法,后来我就习惯了,我以为我是受了什么诅咒,直到我厌倦了这样循环式的日子,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我是一本书的主角,他们都是穿书者,都带着任务和系统来攻略我。”

    其实沈黎在经历过第一个攻略者后日渐颓废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非常不一样的主角,故意留在了那个世界,所以之后每一个攻略者都是他的宿主。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要勾引你呢。”

    “是我,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动了心,可能是在沈黎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哭的时候,也可能是在沈黎选择了自我了结的时候。

    沈黎没回答,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笑着问他,“所以你是那个系统,对吗?”

    对面的男人笑着点点头,一如既往的宠溺。

    “我也不知道,从前我以为是不恨的,但是今天看到温瑾言,我突然发现我好讨厌他。”

    沈黎无所谓的笑笑,“可能因为和他相处的时间最久,他也是第一个,所以当时受到的打击比较大吧。”

    他以为这会是他们两个之间最难跨越的鸿沟,却万万没想到小朋友根本不在意这件事,甚至把这当做了一份恩情。

    陆遇安设想过无数次彼此坦白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如此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温馨。

    明明是该摊牌的气氛,小朋友却依旧很依赖他。

    没立刻回答就已经是最直接的答案了,沈黎并没有多惊讶,甚至还有心思追问,“我第一次自杀的时候,也是你偷偷换了我的安眠药,对不对?”

    被陆遇安带上车的那段路,沈黎已经处理好了情绪,又恢复了平时的古灵精怪,还笑着朝他眨眨眼,“我猜对了吗?”

    陆遇安眼里含着笑,是极为真切的笑,不是平时伪装出来的温柔笑意,那样的笑没有此刻这样心情愉悦。

    沈黎回想着当时的场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个在我耳边告诉我真相的人也是你吧?告诉我那只是一本书,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死在我眼前,还问我要不要去体验他们的生活。”

    陆遇安有时候真希望他不要那么聪明。

    “后来我自杀成功了,意识脱离的那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抱我。”

    见他还要继续这个话题,沈黎及时打断他,又凑近了些直接搂住他的脖子,“你快说,我不允许有别人勾引你,你只能被我勾引。”

    “那个温瑾言,我在原来的世界认识他,他是我高中的学长,我们朝夕相处了三年,我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但是我毕业那天他跟我表白了。”

    “那他们的系统呢?你恨系统吗?”

    毕竟攻略者成功或者不成功,最后都要以死掉的方式离开那个世界,小朋友不动心的时候还只是伤心,如果动了心,那痛苦只会成倍增长。

    “嗯……准确的说,应该是从你出现的时候。”

    说起自己曾经那开玩笑似的人生,沈黎格外平静,真的像在讲故事一样。

    沈黎就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排斥他,甚至连抱着他胳膊的手都没有放开,“你给我一种你就是为我而来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第六感吧,觉得你很熟悉,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特别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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