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飞升第二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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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饥饿。

    【她好可怜啊，为什么没有人理她】

    两个人都已经意识到，正片要开始了。

    或许，是【忽略】。

    “魔道修士也是。当厉鬼成型，她对魔道的仇恨，足以让这里、这座城市，成为魔道无法踏足的禁地。不知道是那个魔崽子做的……害了人，自己也得不着便宜。”

    女孩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没毛病，过了零点就是“明天见”了！】

    强烈的怨气将这所小学与整个世界分隔开来，在那怨气笼罩的范围之内……

    【哟，又一个小帅哥】

    这是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

    她的眼神也一点点沉寂下去。

    “但神奇的是，虽然有一扇鬼门开在余湘，但余湘这边的阴气却完全没有增加的迹象，也没有什么灵异事件产生。

    -

    这种场面，连谢凛都没见过几次。毕竟，灵气萧条的时代，连冤魂厉鬼，都逐渐难以形成了。这么强烈而大范围的怨气聚集，实在少见。

    很明显，这个女孩儿，就是故事的主角了。

    “后来出了魔道修士的事情。同样的，余湘这边安安静静，毫无动静。我一直有担忧，怕这里隐藏着更大的事情。所以很警惕。

    还真跟大长老有关？他之前还在猜，大长老一时半会不会出现来着。

    【居然又开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其实是一种自然现象。怨气无法消解，造成这怨气产生的那些画面，就会被不断地重复播放。

    谢凛四下看了看，打开了直播。

    车在马路上开得飞快，直播设备被随手放在了一旁。谢凛一边开着车，一边拿起手机去联系陆恒。

    谢凛笑了一下：“这不是看到了罕见的东西，给你们看看嘛。还不领情？”

    怨气幻境，与一般的幻境不同。这里一般只是再现亡者最深刻的那段记忆给走入幻境的人看，并无意于迷惑或者伤害别人。

    “我顺着剑意追过来——就是一小学这边，但完全没有发现大长老的踪迹。”陆恒接着说道，“但我却隐约感觉到这座小学有些异常。所以，在确定无法追踪大长老的情况下，我选择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

    “她出不去。”谢凛回答。

    【弟弟看着好小啊，奶里奶气，贴贴弟弟】

    “对了，小师叔。你可以开直播过来。怨气幻境挺少见的。”陆恒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现在我看到的，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这应该是余湘没有任何事件的原因……这里应该是很安全的。”

    【咦惹，上面的是在性骚扰吧？绝对是吧？】

    “然后呢？”谢凛追问。

    子正。

    【这算不算校园霸凌？】

    确实出不去。

    是亡者的世界。

    “我知道了。”谢凛低声道，没多说什么，心中思绪却是千回百转。

    “不着急的，小师叔慢点开，注意安全。”电话另一边，少年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至于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小师叔说过，鬼门连开，阴气倒灌，这段时间人间怪事会增加。

    谢凛略微眯起了眼。

    谢凛扬眉，推开教室的门，往他的方向走过来。

    【所以这个是什么啊！】

    因而从陆恒的消息里，他可以看得出，陆恒并没有什么危险，而应该是发现了重要的事情。

    白天阳气旺盛，人们看不见。但到了晚间，人们就能走入这幻境之中了。

    几十年前的时候竟然也有魔道修士在外活动，是他没想到的。而大长老故意放出剑气，让陆恒发现这件事……

    孩子们渐渐散去，教室里空了下来。

    陆恒好奇问道：“为什么她不走？”

    “陆恒，我是谢凛。”谢凛道，“我正在往你那边去了，大概要二十分钟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深刻的绝望，才能滋生最深刻的怨怼。”谢凛叹息，“这是有人在刻意，将她培养成厉鬼……怪不得你这里阴气没有增加，都被她吃了。

    先是饥饿带来的胃痛，她默默忍着。而后变成头晕目眩，让她没了爬树的力气，在教室桌椅拼成的“床”上躺着，几乎起不来身。

    “这里的场景变成了几十年前的老建筑的模样。”陆恒道，“而且看上去时间回到了下午，有老师在给学生上课。”

    【卧槽好像有道理，那……她是人吗？】

    见谢凛走入，他朝谢凛招招手，道：“小师叔！这边！”

    直播间的观众对这种“切换背景”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奇怪。关注点迅速地移到了眼前的场景上。

    幻境的时间流速突然加快起来，仿佛被按了“快进”键一样，转眼便是几天……几个月。

    城市中心的钟声敲响之时，谢凛的车在余湘一小学的门口停了下来。

    “叮铃铃——”

    女孩儿一直被困在这所学校里，完全无法离开。没有人看得见她，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声音，也完全没有人意识到，这里的座位，“空”了一个。

    谢凛点点头。

    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于暑假。

    强烈的求生欲望和饥饿感，让她疯了一样地去吃校园里的草、树叶……所有能入口的东西，都会被她塞进嘴里。

    一进门，他就已经看见了这女孩身上围绕不散的魔气。

    电话另一端，陆恒似乎是打开了免提，杂音突然多了起来。隐约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说话……好像是老师在上课的声音。

    “而且，她身边有魔气。”陆恒道。

    跟留影石的效果很相似，怨气幻境中，所有曾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都会被记下而后被重现出来，其中甚至会包括很多记录者本身都不知道的细节。

    陆恒就站在教室中央。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尖利的女童语声伴着刺耳的笑声响起，面前场景变换，阴气四

    虽然很没道理，但他发现自己竟亳不觉得意外。

    【领情领情！】

    这或许是女孩生活还正常时最期待的日子，但这一次，却成为了她的催命符。

    陆恒几乎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肯定算，冷暴力。】

    谢凛一愣。

    魔气涌动，谢凛不熟悉魔道术法，不知道其作用。但他却能凭借其他人的表现猜测得到——

    铃声忽然响起来。周围的小学生们立刻有些躁动起来——显然，大家都在急着回家了。

    普通人或者看不到，但在他的视角里，前方小学已经完全被浓雾笼罩住，看不见操场，也看不见稍远处的教学楼。唯有大门口处，浓雾稍淡，留下一个圆形的入口。

    “这个小姑娘，应该是这个幻境的主人……这些怨气的主人。”陆恒道，“所有的学生里，她的面容是最清晰的。”

    学校不提供早晚饭，女孩每天只能吃到一顿午饭和两餐间食，于是日渐消瘦下去。她也逐渐放弃了跟人交流。

    “果然，到了子时，情况出现了变化。这里出现了一个幻境。我请您过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幻境中的场景。”

    直播间的观众也已经看出来了不对。

    果然，电话刚一拨过去，就被接通了。

    但谢凛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他了解陆恒。

    陆恒的神色也认真起来。

    走入幻境，眼前场景瞬间发生变化。

    所以，虽然小女孩儿肯定不知道什么是魔气，但是，她的灵魂、这片土地的“灵”，都会将其记录下来。几十年后，谢凛再来时，仍然可以清楚地将之看在眼里。

    “不过，”他又叹了口气，“她对我们、对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好感就是了。”

    这些魔气能够让其他人不自觉地忽略掉小女孩的存在。否则，这间刚刚放学的、充满了快活兴奋气息的教室里，不会没有一个人来跟女孩搭话，即使她如此努力地想要插进话题里。

    ……很重要的事情。

    一块老旧的黑板，一个带着黑框眼镜，一脸书生气的老师，一些桌子和板凳，和桌后坐着的学生们。

    她不再听课，总爱爬上校园里的大柳树，在树上一坐就是大半天，连晚上，都整夜整夜坐在上面。

    讲台上，老师紧赶慢赶地讲完了最后的内容，看着已经完全静不下心听课的同学，无奈地叹了口气，“下课！”

    到了最后，是疯狂。

    确实稀罕。

    这或许就是大长老的布局的第三环了吧。

    【这个直播间的平均颜值真的高】

    “嗯……”谢凛想了一下，卖关子，“是个小学。”

    怨气。

    “这些看上去都很正常。但是有不正常的事情。我感觉到了魔气。”

    稍有力气，她便拼命地去爬学校的围栏，去撞那堵看不见的、将她永久地困在这里的墙。

    “然后，今天，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剑意，是大长老的。”

    ——大概，几十年前的这里，也是一个小学。而她是这里的学生。

    -

    魔！

    【我觉得不是，主播不会放这么俗套的剧情，我感觉更像是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看我发现了什么！】

    这边是老城区，街道逼仄，楼房低矮拥挤。此时夜深人寂，两侧居民楼早已经纷纷熄了灯，连路灯都昏黄暗淡。

    “什么场景？”谢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