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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秋没说话，只是伸手扶着她，一路来到妆台前。
第一秋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回答。
黄壤换好衣裙，转头看见第一秋仍然背对她，便道：“扶我去妆台，好吗？”她的声音仍然是柔弱的，可以将人心都软化的那种。
黄壤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血滴到刚换的衣裙上。第一秋抽了自己的丝帕递给她。黄壤于是用帕子捂着嘴，一直咳。第一秋在她面前站了一阵，说：“等我收拾了谢元舒，我带你去白骨崖，找苗耘之。”
第一秋缓步走到谢红尘身边，虽然并不想见他，却还是道：“还能说话吗？”
“和……和离书？什么和离书？”谢红尘皱眉，许久，他终于反应过来。还能有什么和离书？
黄壤笑意渐收，不再说话。
这是不是说明，谢红尘其实将她养得还不错？第一秋心中悻悻。
他心知自己的处境，却依然如清风朗月，温和明净。
谢绍冲和聂青蓝也冲过去，护住了谢红尘。
他转而再看黄壤，却见她五官已经十分灵动。这百年来，她的容『色』风姿，甚至胜过未嫁之时。
黄壤散开长发，重新为自己绾发。
她说：“监正今夜过来，就是为了寻我？”
第一秋握住她的手，说：“天亮之后，我会对付谢元舒，然后我带你回仙茶镇。找苗耘之为你治病。”
第一秋终于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
但是现在，谢红尘功力尽失，谢元舒却身负他与谢灵璧二人的功力。如何对付？
可怜我到底还是衷情。
在场这些人，都是一方之主。若论身手，个个不差。
第一秋等了一阵，未得回音，终于还是问了一句：“黄壤，你后悔吗？”
在暗沉的夜『色』里，他站在这团暖昏的烛火里，问：“我是问，你后悔离开仙茶镇吗？”
一想到这个人，监正顿时满心不悦。
第一秋说：“我带了何惜金等人过来。你看，我是很有诚意的。不过你拿什么换呢？”
谢元舒是个蠢货，他以为手握谢灵璧和谢红尘的功力，便可高枕无忧。但是仙门能人何其多，他一人双手，还是吸取别人的内力。能撑几时？
“谢红尘！”他咬牙切齿地道。
他此言一出，诸人俱是一静。这不奇怪，很多人都猜到了。
第一秋与谢元舒打过一轮，便退下来。他从容地接过那封和离书，折好之后收入怀中。谢元舒还在叫骂，只是无人理他。
众人转过头去，只见鲍武推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
“好。”黄壤也不喜欢待在屋子里，外面多好啊，天高地远。她由着第一秋将她扶出去，阳光照得她眯起眼睛。她在三角小亭中坐下，八月的清晨大地流金。
谢红尘，可能我到底还是有几分衷情。
谢红尘显然也想到了，他虽看不见，却仍微微转头，道：“你既然命人将我带来，必有解决之法？”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不妥，说了句：“抱歉。”
他立时就要冲过来，谢绍冲和聂青蓝只能带着玉壶仙宗的弟子先冲上去，围困他。但以他现在的功力，二人坚持不了太久。第一秋说：“谢红尘，我想要一纸和离书。”
第一秋行下山去，他没有避人，因为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消息。
在第一缕晨曦到来之时，第一秋准备回到点翠峰。
而对付修为高深的恶
看黄壤一个人留在房间，他莫名有些不放心，道：“我扶你去亭中坐坐。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说：“谢元舒吸取了他们的功体，他们如今对监正而言，已不足为惧。至于谢元舒么，愚蠢无知，早晚也是监正的手下败将。”
聪明人是不用多说的。以第一秋如今的资历，未必能号令仙门。但何惜金到了，就是张疏酒、武子丑到了。有他三人支持，其他仙门才会同心同德。
黄壤伸出手，想折一根枝桠，可她到底没有了这样的力气。如今天未雪，花自然也是不开的。于是这梅树无叶无花，只有这枝影横斜。
谢红尘勉力站起身来，他双目已盲，修为尽失、伤毒并发，但他仍然站得笔直。他一字一字，道：“诸位，谢元舒谋害尊长、重伤老祖，丧德背恩之徒，不能继任宗主大位。吾以玉壶仙宗宗主之名，令师弟谢绍冲继任宗主之位。吾徒聂青蓝，为闇雷峰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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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秋没有再看，他相信谢红尘一诺千金。
“米白『色』，系珊瑚珠那一双。”黄壤指挥。第一秋在一排一排的木架上找了半天，这才替她找了出来。随后，他很自然地蹲下来，替她脱去旧鞋，把新鞋换上。
此时，祈『露』台。
第一秋挥手，鲍武将笔蘸了墨，递到谢红尘手上。谢红尘握住笔，手腕颤抖，直到鲍武铺开纸页，他压下手腕，开始落笔。
黄壤摇摇头，默默无语。
突然，有人说：“慢着。”
鲍武推来的，果然是前宗主谢红尘。只是他双眼裹着素绫，人坐在轮椅之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十分虚弱。席间宾客全部惊身站起。
可惜她身边，只有这一树念君安沉默不语。
谢红尘怔忡过后，却是失笑，问：“她让你这么做的？”第一秋不答，谢红尘想要笑，一行血『色』却沁透了双眼的素绫。他顿了许久，说：“好。”说完，复又笑道：“反正如今我形同废人，也不再是她愿意栖息的梧桐。”
后面这句话她没说，戳破别人掩饰的事，她一向不会做。
我竟然培育了这样一棵树，绽予大雪满树花，冰销雪融空枝桠。
玉壶仙宗三天三夜的流水宴，今日是第三天。
但黄壤指了指一个房间，他忙过去打开——里面全是绣鞋。好吧，好吧。
谢元舒一见那人，顿时面『色』大变。
一百年光阴如梭，悄然消逝在指缝里。许多人和事都已淡无痕迹，而她还记得那个少年接过花枝时的表情。
因为昨天何惜金念了整整一天的贺天表，大家都累得不轻，也直到此时，人才陆续到齐。谢元舒双手一抬，压了压众人之声，道：“今日，本宗主将正式接过重任，成为……”
谢红尘，想必也十分留恋。
真是舍不得啊。
黄壤手里握着那支茶针，指缝浸『露』如滴水。她抬起，笑盈盈地看第一秋，语声浅浅地答：“好啊。”
谢元舒当然知道鲍武是谁的人，他怒道：“第一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壤想笑，但一笑就被血呛住：“不用问。”她一边咳嗽，一边摇头。这些事，同谢红尘讲讲也就罢了。第一秋毕竟是个局外人，说不着。
谢红尘双目的血沁出来，滴落于纸页。笔尖蘸血，字字啼红。可他终于还是写好了那封和离书。他双目虽盲，字却依然漂亮。一如他的为人，工整有序。有些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落魄或者狼狈。但是没有。
妆台上好几个匣子里都是她的首饰，黄壤很快为自己梳了一个随云髻，簪了步摇和钗环。然后她打开那些瓶瓶罐罐，开始为自己上妆。第一秋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脸『色』蜡黄，到气『色』红润，肌肤吹弹可破一般。
他行至曳云殿时，谢元舒正好出来。
她折了一枝念君安，将谢红尘送出仙茶镇。临别之际，她赠了花枝予他，说：“红尘此去，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期。此花见雪而开，我为它取名‘念君安’。此后无论天涯海角、暮暮朝朝，花开时节念君安。”
旁边，谢元舒已然暴怒，骂道：“我先结果了你这个废人！”
监正如见易容。黄壤想到他糊墙式的化妆术，不由嗤笑了一声。第一秋瞬间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别处。
第十八章：回去
他加入战圈，围杀谢元舒。谢元舒怒喝一声，一掌劈过来，鲍武活动了双手，抽出金刀，一刀劈碎了他的掌风。何惜金等人也没闲着——车轮战嘛，谁也别偷懒。
“后悔？”黄壤微怔，复而又笑，讽刺地道：“后悔没有答应你的提亲吗？当然不悔啊。我即使是嫁给你，也不见得就如意。”她低下头，忽而又喃喃道：“何况……我对他多少还有几分衷情。”
点翠峰。
第一秋侧过脸去，这个世上，那些深情的人故作麻木，而麻木的人假装深情。
第一秋站在铜镜后，静默地看。镜中的她，虽然虚弱，但绾发却是太熟练了。而且这里，她的头饰也多——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一个“也”字？
黄壤当然不在意——她在第一秋面前，早已没了什么男女之防。想想那五盆热水澡吧！
她这里布置得极为雅致温馨，幔帐牙床无一不精细华美。想来温柔乡，也就是如此了吧？
“当然不。”第一秋说：“你和谢灵璧没了，玉壶仙宗早晚是我的。我急什么？”
祈『露』台永远都是寂静的。尤其是现在，连谢红尘也不会来的时候。
黄壤轻抚着光秃的树枝，隐约中，又是百年前那个八月。
黄壤倚在亭中，已经听见了那杀伐交战之声。
此时有人领头，铲『奸』除恶，就算是为了声名，这些人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恐怕是，不止几分衷情。只是说来无人听信。
第一秋一怔，随即矢口否认：“本座为了查看谢灵璧和谢红尘的伤势是否有诈。”
黄壤哦了一声——所以我就这么陪着我，在祈『露』台耗了大半夜？
谢红尘面『色』冰冷，不见悲喜：“你想要什么？玉壶仙宗？”
] 第一秋没说话，只是伸手扶着她，一路来到妆台前。
第一秋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回答。
黄壤换好衣裙，转头看见第一秋仍然背对她，便道：“扶我去妆台，好吗？”她的声音仍然是柔弱的，可以将人心都软化的那种。
黄壤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血滴到刚换的衣裙上。第一秋抽了自己的丝帕递给她。黄壤于是用帕子捂着嘴，一直咳。第一秋在她面前站了一阵，说：“等我收拾了谢元舒，我带你去白骨崖，找苗耘之。”
第一秋缓步走到谢红尘身边，虽然并不想见他，却还是道：“还能说话吗？”
“和……和离书？什么和离书？”谢红尘皱眉，许久，他终于反应过来。还能有什么和离书？
黄壤笑意渐收，不再说话。
这是不是说明，谢红尘其实将她养得还不错？第一秋心中悻悻。
他心知自己的处境，却依然如清风朗月，温和明净。
谢绍冲和聂青蓝也冲过去，护住了谢红尘。
他转而再看黄壤，却见她五官已经十分灵动。这百年来，她的容『色』风姿，甚至胜过未嫁之时。
黄壤散开长发，重新为自己绾发。
她说：“监正今夜过来，就是为了寻我？”
第一秋握住她的手，说：“天亮之后，我会对付谢元舒，然后我带你回仙茶镇。找苗耘之为你治病。”
第一秋终于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
但是现在，谢红尘功力尽失，谢元舒却身负他与谢灵璧二人的功力。如何对付？
可怜我到底还是衷情。
在场这些人，都是一方之主。若论身手，个个不差。
第一秋等了一阵，未得回音，终于还是问了一句：“黄壤，你后悔吗？”
在暗沉的夜『色』里，他站在这团暖昏的烛火里，问：“我是问，你后悔离开仙茶镇吗？”
一想到这个人，监正顿时满心不悦。
第一秋说：“我带了何惜金等人过来。你看，我是很有诚意的。不过你拿什么换呢？”
谢元舒是个蠢货，他以为手握谢灵璧和谢红尘的功力，便可高枕无忧。但是仙门能人何其多，他一人双手，还是吸取别人的内力。能撑几时？
“谢红尘！”他咬牙切齿地道。
他此言一出，诸人俱是一静。这不奇怪，很多人都猜到了。
第一秋与谢元舒打过一轮，便退下来。他从容地接过那封和离书，折好之后收入怀中。谢元舒还在叫骂，只是无人理他。
众人转过头去，只见鲍武推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
“好。”黄壤也不喜欢待在屋子里，外面多好啊，天高地远。她由着第一秋将她扶出去，阳光照得她眯起眼睛。她在三角小亭中坐下，八月的清晨大地流金。
谢红尘，可能我到底还是有几分衷情。
谢红尘显然也想到了，他虽看不见，却仍微微转头，道：“你既然命人将我带来，必有解决之法？”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不妥，说了句：“抱歉。”
他立时就要冲过来，谢绍冲和聂青蓝只能带着玉壶仙宗的弟子先冲上去，围困他。但以他现在的功力，二人坚持不了太久。第一秋说：“谢红尘，我想要一纸和离书。”
第一秋行下山去，他没有避人，因为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消息。
在第一缕晨曦到来之时，第一秋准备回到点翠峰。
而对付修为高深的恶
看黄壤一个人留在房间，他莫名有些不放心，道：“我扶你去亭中坐坐。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说：“谢元舒吸取了他们的功体，他们如今对监正而言，已不足为惧。至于谢元舒么，愚蠢无知，早晚也是监正的手下败将。”
聪明人是不用多说的。以第一秋如今的资历，未必能号令仙门。但何惜金到了，就是张疏酒、武子丑到了。有他三人支持，其他仙门才会同心同德。
黄壤伸出手，想折一根枝桠，可她到底没有了这样的力气。如今天未雪，花自然也是不开的。于是这梅树无叶无花，只有这枝影横斜。
谢红尘勉力站起身来，他双目已盲，修为尽失、伤毒并发，但他仍然站得笔直。他一字一字，道：“诸位，谢元舒谋害尊长、重伤老祖，丧德背恩之徒，不能继任宗主大位。吾以玉壶仙宗宗主之名，令师弟谢绍冲继任宗主之位。吾徒聂青蓝，为闇雷峰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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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秋没有再看，他相信谢红尘一诺千金。
“米白『色』，系珊瑚珠那一双。”黄壤指挥。第一秋在一排一排的木架上找了半天，这才替她找了出来。随后，他很自然地蹲下来，替她脱去旧鞋，把新鞋换上。
此时，祈『露』台。
第一秋挥手，鲍武将笔蘸了墨，递到谢红尘手上。谢红尘握住笔，手腕颤抖，直到鲍武铺开纸页，他压下手腕，开始落笔。
黄壤摇摇头，默默无语。
突然，有人说：“慢着。”
鲍武推来的，果然是前宗主谢红尘。只是他双眼裹着素绫，人坐在轮椅之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十分虚弱。席间宾客全部惊身站起。
可惜她身边，只有这一树念君安沉默不语。
谢红尘怔忡过后，却是失笑，问：“她让你这么做的？”第一秋不答，谢红尘想要笑，一行血『色』却沁透了双眼的素绫。他顿了许久，说：“好。”说完，复又笑道：“反正如今我形同废人，也不再是她愿意栖息的梧桐。”
后面这句话她没说，戳破别人掩饰的事，她一向不会做。
我竟然培育了这样一棵树，绽予大雪满树花，冰销雪融空枝桠。
玉壶仙宗三天三夜的流水宴，今日是第三天。
但黄壤指了指一个房间，他忙过去打开——里面全是绣鞋。好吧，好吧。
谢元舒一见那人，顿时面『色』大变。
一百年光阴如梭，悄然消逝在指缝里。许多人和事都已淡无痕迹，而她还记得那个少年接过花枝时的表情。
因为昨天何惜金念了整整一天的贺天表，大家都累得不轻，也直到此时，人才陆续到齐。谢元舒双手一抬，压了压众人之声，道：“今日，本宗主将正式接过重任，成为……”
谢红尘，想必也十分留恋。
真是舍不得啊。
黄壤手里握着那支茶针，指缝浸『露』如滴水。她抬起，笑盈盈地看第一秋，语声浅浅地答：“好啊。”
谢元舒当然知道鲍武是谁的人，他怒道：“第一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壤想笑，但一笑就被血呛住：“不用问。”她一边咳嗽，一边摇头。这些事，同谢红尘讲讲也就罢了。第一秋毕竟是个局外人，说不着。
谢红尘双目的血沁出来，滴落于纸页。笔尖蘸血，字字啼红。可他终于还是写好了那封和离书。他双目虽盲，字却依然漂亮。一如他的为人，工整有序。有些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落魄或者狼狈。但是没有。
妆台上好几个匣子里都是她的首饰，黄壤很快为自己梳了一个随云髻，簪了步摇和钗环。然后她打开那些瓶瓶罐罐，开始为自己上妆。第一秋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脸『色』蜡黄，到气『色』红润，肌肤吹弹可破一般。
他行至曳云殿时，谢元舒正好出来。
她折了一枝念君安，将谢红尘送出仙茶镇。临别之际，她赠了花枝予他，说：“红尘此去，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期。此花见雪而开，我为它取名‘念君安’。此后无论天涯海角、暮暮朝朝，花开时节念君安。”
旁边，谢元舒已然暴怒，骂道：“我先结果了你这个废人！”
监正如见易容。黄壤想到他糊墙式的化妆术，不由嗤笑了一声。第一秋瞬间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别处。
第十八章：回去
他加入战圈，围杀谢元舒。谢元舒怒喝一声，一掌劈过来，鲍武活动了双手，抽出金刀，一刀劈碎了他的掌风。何惜金等人也没闲着——车轮战嘛，谁也别偷懒。
“后悔？”黄壤微怔，复而又笑，讽刺地道：“后悔没有答应你的提亲吗？当然不悔啊。我即使是嫁给你，也不见得就如意。”她低下头，忽而又喃喃道：“何况……我对他多少还有几分衷情。”
点翠峰。
第一秋侧过脸去，这个世上，那些深情的人故作麻木，而麻木的人假装深情。
第一秋站在铜镜后，静默地看。镜中的她，虽然虚弱，但绾发却是太熟练了。而且这里，她的头饰也多——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一个“也”字？
黄壤当然不在意——她在第一秋面前，早已没了什么男女之防。想想那五盆热水澡吧！
她这里布置得极为雅致温馨，幔帐牙床无一不精细华美。想来温柔乡，也就是如此了吧？
“当然不。”第一秋说：“你和谢灵璧没了，玉壶仙宗早晚是我的。我急什么？”
祈『露』台永远都是寂静的。尤其是现在，连谢红尘也不会来的时候。
黄壤轻抚着光秃的树枝，隐约中，又是百年前那个八月。
黄壤倚在亭中，已经听见了那杀伐交战之声。
此时有人领头，铲『奸』除恶，就算是为了声名，这些人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恐怕是，不止几分衷情。只是说来无人听信。
第一秋一怔，随即矢口否认：“本座为了查看谢灵璧和谢红尘的伤势是否有诈。”
黄壤哦了一声——所以我就这么陪着我，在祈『露』台耗了大半夜？
谢红尘面『色』冰冷，不见悲喜：“你想要什么？玉壶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