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许久未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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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挡风，也就比较暖和，林玉真没有要手炉，唐道周嘟囔道：“少爷，你说这都冬月了，怎么才才这点雪呢？”

    天空落下雪花，势头不大，一朵雪花落在林玉真鼻尖融化，恍若灰烬在鼻尖熄灭，没了踪影。林玉真叹息一句:“冬月没落雪，腊月还是落了。”

    茶楼小厮引林玉真去三楼包厢见他家主子，他恭敬地请林玉真走，却对林玉真道：“林公子，我家公子交代说只能请您上去，其他人不能跟着。”

    到了地方，小厮禀告后，三楼包厢的门打开，一个穿着蓝棉袄的小厮打开门，上下打量一眼林玉真，确定是林玉真后，伸手引他进去。

    包厢内燃了炭火，温暖如春，珠帘隔着，里面隐约见梁佩君斜卧在榻上，一群丫鬟仆从服侍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道周赶忙找借口圆过去:“我就是搞不明白嘛，哈哈。”他干笑两声。

    小厮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让林玉真去三楼，林玉真只能让唐道周在下面等候。

    


    清云茶楼位于清渔街东巷，那边是寻乐子的地方，尤老三说清云茶楼不是好地方，自然是因为在那边做营生的都不干净，赌坊、妓院、戏楼都开在那边。清云茶楼虽然明面上是座茶楼，其实里子里经营的还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而且他背后有人，没人敢动它。

    “少爷，我先提着。”唐道周提着提梁，和林玉真上了马车。

    街上人来人往，并没有因为小雪的天气减少一分热闹的气息，只是仔细看却能看见一些衣着褴褛的瘦弱之人在街上乞讨，林玉真路过都会让唐道周给些铜板。

    包厢内很宽敞，搭了唱台，他正在听人唱曲儿，时不时随着唱几声，比那台上女子声音还要酥软。

    准备好马车之后，尤老三牵着马儿在林家宅子门口等着，唐道周则是给林玉真准备了铜炉暖手。

    林玉真从房间出来时穿着一件棕褐色的兔毛领大氅，腰配白玉环，行走时玉声琅琅。

    唐道周寻思那梁佩君果然没安好心，这要是让林玉真一个人去面对，还不是羊入虎口吗？

    梁佩君是朝阳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据说他是京城梁家人，因为喜好扮花旦的不良癖好，才被发配到朝阳城来。

    高楼上，有人远远观望他的一举一动，林玉真感觉到这道视线，抬头仰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朵雪花掉进脖颈处，冰冰凉凉，融化成雪水流进衣领里又被他的体温蒸干。

    林玉真以为这小家伙是要跟心上人出去玩雪，轻笑一声，斜他一眼:“一听你这话就是没怎么过过穷日子的，你盼着瑞雪是因为你穿得暖和，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人哪会说这种话嘛。”

    曲不是什么正经曲子，歌女檀口吟哦，靡靡之音吐露，身着厚装，手捧暖炉的林玉真觉得身躯一阵燥热，他把手炉递给小厮，又解下毛领大氅，露出大氅下挺拔的身形，他步履缓缓，向屋内走去，腰上系带环佩齐鸣。

    他斥责道：“你懂不懂规矩？”

    到了清云茶楼门口，林玉真等人下了马车，尤老三不跟着，有小厮来请他去拴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