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只阵平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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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犬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然后充耳不闻地继续，但很快有人穿越火海过来，一把抓住断裂的牵引绳。

    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另一个世界，傍晚的商店街上。

    但此刻他们的脸都被荧幕的裂痕深深划过，变形而扭曲，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

    即使触碰不到也依旧努力的伸手，即使传达不到也努力的呼喊，不约而同正在做无用功的人与犬明明紧密的相贴着，却依旧感觉不到来自另一方的体温和存在。

    你喃喃自语着。

    关于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还有…

    你跪在Zero的身后，不管怎么努力的伸出手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不管怎么呼唤他的名字也无法被听见。

    可恶，绝对要赶上啊！

    你已经和这个世界切断了联系。

    第一次爆炸过后的现场，火势还在蔓延，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瓦斯或者电器而二次爆炸。

    他感觉不到痛一般再次往火海跑。

    “还有杀人未遂，准备被关到死吧。”

    “来人啊！帮帮我！这狗发疯了！！！”

    除了你，没人听到。

    不过在那之前，

    指针飙升到危险的红色区域，但还是太慢了。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感应到有人靠近的手机屏幕自动转亮。

    “抢劫，因为同伙被抓所以对警察怀恨在心，绑架别人儿子威胁她为你报复。”

    ——呐，Zero

    刚接近过去的灰犬被吹飞，似乎是撞到了哪里，他爬起来的时候额头流着血，染红脸颊的毛发再跌落到地面，滴答的声音就像红色的雨滴。

    不管幕后是谁在主导，他都会把人揪出来的。

    降谷零咬紧牙，眼也不眨地摆动方向盘，飞快地越过前方的车辆。

    明明到处都是烧焦的气味和火药味，他却像是早已意料到一般准确地找到目的地，用已经鲜血淋漓的爪子把倒塌的石块挖开。

    心头一片茫然，你仰起头，透明的水滴从灰色的天空落下，连同你的眼泪一起穿过身体，在地面晕开水迹。

    一个黑色脏兮兮的布包映入眼帘。

    锁屏是训犬员和搭档们的合照。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扭转了时间，你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当日发生的一切。

    不过那声音被更大的爆炸卷了进去。

    …

    火势被扑灭已经是数个小时后的事了。

    这次Zero冲进去没有再次受到阻拦，高城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趁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抹掉眼泪。

    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明媚的大太阳。

    然后，剧烈的热浪和爆炸声响从身后传来，你回过头，火光映红了你的双眼。

    ——“你的幸福是属于你自己的，没有人能抢走。”

    下班时间的商店街挤满了人群，但此刻街道中央却空出了个圆形的空间，无数人唯恐不及地避开，没有人敢接近中央被黑犬咬得鲜血淋漓的男人。

    被烧得滚烫的倒塌石块阻挡了他矫健的步伐，他不得不停下来开始挖掘，粗糙的砂石磨伤柔软的鼻尖和爪垫，连指甲崩裂也在所不惜，即使被烫得疼痛也不愿放弃。

    回过神来的灰犬刚想继续挣扎，但是耳朵动了一下，意识到什么的犬向着火海的方向发出悲鸣。

    像是下雨一般，红色与透明的水滴交错落下，不曾停止。

    松田轻声说，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

    脑海一片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仿佛被冥冥中牵引着，你回过头，看到不顾一切向你奔来的灰犬。

    “喂，你干什么！”

    很耀眼的阳光，就像是…

    藏在最下方的手机荧幕已经裂开，灰犬小心翼翼地用鼻子轻轻触碰，就像是对待最后仅存的珍宝，用尽自己所有的温柔。

    把它解开，里面装着两个变形的铁块，隐约可以看出写着“警”的字样；

    …你已经死了这件事。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执着地动作着，赤红的血滴在石面上，很快被高温蒸发留下暗红的血迹。

    透明的水滴落在屏幕上灰犬的脸，折射的光线把幸福的表情扭曲，终于变得和离去的同伴们相似了点。

    但什么也没能碰到。

    而训犬员灿烂地笑着，小小的酒窝在脸上浮现，甜美而幸福。

    “Zero！！！你在哪里？！”

    目送着犯人被送上警车，松田阵平把情况和教官和警校里的同伴报备了一声，然后准备往医院赶。

    “管好你的狗！不、我绝对要报警把它抓去人道毁灭！”被咬得鲜血淋漓的人手脚并用着后退，脸色惊恐，翻身爬起来就想跑。

    视线扫到一旁低垂着头的狗狗身上。

    “这里很危险！跟我回去！”

    不好——那家伙！

    然后有人穿越人群来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开始掰他的嘴。

    你回不来了。

    都说了已经结束了，所以快点住手啊。

    你殉职那天的太阳。

    明明看起来好好先生十分好欺负的高城君此刻却显得十分强硬，他朝怀里的犬只大喊着，然后趁他愣神的一瞬间往安全的地方跑。

    完全不用思考，残留的身体记忆带着你弯下腰，半张着手臂，脸上扬起笑意，等待着熟悉的温暖扑入你怀中。

    就像是，你根本不存在一样。

    会用这个词的话…你是公务人员吗…是警察吗？

    是高城君，他轻而易举碰到了你碰不到的身影，不顾他的挣扎把犬只抱了起来。

    “前辈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这次是真的下雨了。

    “报警？你这混蛋还有脸报警吗。”他这么说，额前碎发下的眼睛十分锐利，有怒火在里面燃烧。

    黑犬难得没有反抗，而是抬起头略微竖起低垂的耳朵，无声地回望。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

    你闭上眼，无法控制地哭出声。

    “你会把人咬死的！”

    还没等他理清下一步要做什么，视线里突然刮过一阵黑色的旋风，很快就消失在街上。

    他道。

    “喂阵平！住手！”

    不要过去了，已经结束了。

    …

    还没等阵平继续攻击，松田一把把人按在地上。

    “警察——车借我一下，之后还给你！”

    赤着眼的黑色身影就像恶魔一般，即使无数次被挣扎的男人殴打，也死咬住口中的猎物不肯放开。

    但此刻他已经无法再露出那么幸福的笑靥了。

    你听到了雨的声音。

    你想起来了。

    一滴，两滴，然后第三滴。

    完完全全的，确确实实的，打破了你所有幻想和期望，深刻地把这个事实刻印在了你现在的灵魂里。

    ——“再继续只是给她添麻烦而已！你也不想她刚醒来就要替你烦恼吧！”

    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牵引绳，被迫打断攻击的黑犬猛甩着头想要挣脱，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镇住了。

    殉职…？

    迅速找到可以代步的交通工具，降谷零头也不回地把警察手册展示给车主看，把油门踩到了底。

    原来那天最后闭上眼前听见的声音…不是你的错觉。

    成功从幕后主使口中把用的药物问出来，松田阵平连忙发送邮件，得到了降谷零回复的在急救中的回复。

    他一字一句道出来人的罪行，男人的脸渐渐扭曲，露出惊恐的神色。

    眼泪蓄满眼眶，沾湿下睫，然后无声滑落。

    唯一存活的只有窝在女性怀里，半弯着眼微笑的灰犬。

    …

    从后视镜看到的身影痛苦地蜷缩着，似乎还在颤抖，看起来十分脆弱。

    就像是被迷雾笼罩了记忆，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空白。

    算我求你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只能无声地，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注视着他为了你们而哭泣。

    一小捧碎裂的墨镜碎片，还有折成一半的镜框；

    同为阵平，这样的表情逊爆了。

    “汪！”Zero拼命地挣扎着，也不顾这样会在来人的身上留下伤痕，一时之间一人一犬身上都满是血痕。

    金犬高高扬起把前爪搭在半蹲着的女性肩上，从左肩冒出一张笑着吐舌头的脸；黑犬依旧维持着酷哥模样，不过尾巴却乖巧地搭在女性的手腕上；白犬乖巧安静地被半搂着，耳朵放松的垂着。

    所以，倒是给我打起精神来啊。

    原本应该是黄色却被鲜血染得鲜红的球；

    黑犬忍无可忍地甩开口中的手臂，然后威慑地朝松田咆哮，接着再次对刚才那人做出攻击姿态，红色的鲜血沿着锋利的牙齿一滴滴落下，在地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滴答滴答，淋漓不尽。

    绝对不会放过他。

的女性，然后捏紧了拳头。

    犬只的身体穿过你的身影，只留下涟漪般的波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所以…绝对要没事啊。

    …

    而你什么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