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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春风目不斜视，当做没看到秦不知，当做不认识这个人——和之前一样。
“啊，这……”伙计的笑笑，似乎不打算答，等谢春风也跟着问了一次，才道:“我家掌柜是位公子。”
那伙计悔不当初，“哎呀”着谄媚笑着从柜台后头出来，对着谢春风又是行礼又是端茶倒水地请坐的，连带秦不知也一起沾了光。
伙计略一思索，似在脑中盘了帐，道:“差爷想要现在要的话是没有的，上一笔货才出，再有得等年后了。这东西金贵，越发少——”
伙计道:“就月初，听音坊藏恩楼肖妈妈买走的。”
“春风，我来。”
谢春风一头雾水，“你们掌柜的是谁？”
“小世子身子可好些了？”
谢春风回头看过他一眼，但没多说，迈进草药铺，点名要找掌柜的。
伙计称量分好的要被这一掌拍得往上跳了跳，乱了边界。那伙计抱怨着冷笑:
“两斤倒是可以打个这折扣，一千两黄金就够。”伙计犹豫道，又问谢春风，“您当真能付得起？”
“你们店里有贲木草香料贩售么？”
“上一笔货出给了谁，我可以跟他买。”谢春风不愿听后头这啰嗦琐碎，打断道。
“春风，你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再走上一盏茶的时间才到呢！你是走来的还是骑马来的？路上热不热？冷不冷？你吃过午膳了没？我刚路过南德坊的运德包点，给你带了几个他们新出的包子。”
肖如月？
秦不知在旁一直没出声，激赏又着迷看谢春风。她微微抬下巴的模样像只骄傲的小狮子，叫秦不知喜欢得很，看得张哥连连摇头。
“对，我就要两斤，你有还是没有？”谢春风倨傲一抬下巴，屈指扣一扣柜台。
公子？！秦不知心中警铃大作，瞟向背着手在店铺里头转悠的张哥——他需要场外求助。
差些忘了苦肉计对谢春风没用处，她觉得他可怜，但从来不会同情他。
秦不知一愣，随即手扶额头，哀哀“哎呦”了两声，惨兮兮道:“我……我还头疼呢春风。”
伙计的一怔，突然嗤笑出声，又拨弄起手中的药材来，不再搭理谢春风。
谢春风蹙眉，“什么例子钱？”
她印象中并不认得一个开草药铺的，不然不得叫石斯年给薅光？
“你要是不喜欢吃甜的或是咸的，我给你打包了大白馒头。”秦不知随意将手上的油纸包递给张哥，接过张哥递来的另一只油纸包。
谢春风道:“少废话，我现在就有，你有货还是没有货？”
伙计皮笑肉不笑一扯嘴角，不出声。
还没殷勤打开，谢春风倏地停下了脚步，能看出来在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平静问秦不知:
伙计没好气白一眼谢春风，“一百两一钱，你要几钱？”
伙计笑着道:“我们掌柜的就怕谢大人问这个，吩咐我们啦，若是谢大人问，就同大人说——知名不具。”
但还没轮到他张嘴，那伙计惊讶抬头，认认真真看谢春风，郑重问道:“春风？您是京都府的春风——谢春风大人？”
谢春风点头，“是我，我是谢春风。”
“掌柜的不在。”
谢春风觉得丢人，当做没看到、不认识，微微低着头撇开视线，免得和秦不知的视线撞上，快步冲进巷子中。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谢大人有怪莫怪。瞧我这张嘴，我这就给自己掌嘴！”
秦不知也和之前一样毫不气馁，谢春风走快，他就走快。谢春风走慢，他就走慢。总之就是不给谢春风甩开他的时机。
谢春风一拍柜台，喝了一声:“你这是不肯协作？”
“两斤？”伙计的狐疑再打量谢春风，她这一掷千金的口气，叫他一时不敢确定她到底是有能力买还是没能力买。
谢春风不徐不疾，“贵也有价，价格多少？”
知名不具？这是谁？怎么故弄玄虚？
“几钱？”谢春风轻笑出声，“我要两斤。”
秦不知又一愣，一拍脑袋。
伙计上下打量谢春风，目光鄙夷，“贲木草可是很贵的，差爷今日带的银子够么？”
谢春风持刀将他真要扇打自己脸的手一拦，眼带询问。
秦不知迎上来，斜斜拦在她前头一同走。边絮絮叨叨边从张哥手上拿过一个油纸包的小包裹，打开了献宝似的呈到谢春风眼前。
那还白着脸的秦小世子在原地跳跃着招手，叫巷子两旁的人都看向他，再看向她。
三步并作两步跟上谢春风，秦不知不敢再出声讨谢春风嫌弃。
“你们掌柜是男的还是女的？”秦不知挑拣了自己想知道的重点，心中有隐约的不安。
“你看这是甜的红豆包，这是有些辣子的香椒包。你吃这个，这个是他们新出的肉松蛋黄包，我刚刚吃过了，可好吃了，整颗蛋黄包在肉松里头，蛋黄是咸的，肉松是甜的，味道中和起来，别具一番风味，你尝尝？”
伙计哼笑一声，“京都府？咱们这儿也不是没见过达官贵人的，区区京都府算什么？我这儿招待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药草采购名单不方便透露给外人，这位大人请回去吧。”
谢春风还是不得想法，索性放下，先问伙计:“你方才说，贲木草香料上一笔货才出，是什么时候被买走的，谁买走的？买了多少？”
店铺里头没客人，柜台后只有一个在称量药材的伙计。谢春风表明了自己京都府的身份，伙计瞥一眼谢春风身上的京都府巡捕常服，没个好脾气。
谢春风走到包香巷前头，远远就见着秦不知在巷子口探颈望着，见着她的身影，面上焦灼的神情慢慢拉成一个巨大又满是讨好的笑。
“春风！春风！”
秦不知见谢春风动怒，又耳听伙计牵扯出京都府有巡捕私下收保护费的事，生怕谢春风回京都府就揪这件事情不放，往后在京都府中难做。赶紧将人拦下，道:
谢春风知道这是露底了，索性将自己目的表明，“我来这儿是为了查办听音坊的杀人事，凶犯从你这儿买过贲木草。京都府办事，你这铺子按律当全力协助。”
伙计点头哈腰道:“我们掌柜的吩咐过，若是京都府的谢春风大人来，得当皇上一样好好伺候。”
谢春风冷静点点头，道:“嗯，那还请小世子殿下早些回去歇息，这儿我来查问就可以，卑职就不送殿下了。”
“大人，我们这儿诚信经营，小本买卖，大人做什么要同我们过不去？难道这个月送到京都府的例钱大人没能拿到手，又来找麻烦吗？”
] 谢春风目不斜视，当做没看到秦不知，当做不认识这个人——和之前一样。
“啊，这……”伙计的笑笑，似乎不打算答，等谢春风也跟着问了一次，才道:“我家掌柜是位公子。”
那伙计悔不当初，“哎呀”着谄媚笑着从柜台后头出来，对着谢春风又是行礼又是端茶倒水地请坐的，连带秦不知也一起沾了光。
伙计略一思索，似在脑中盘了帐，道:“差爷想要现在要的话是没有的，上一笔货才出，再有得等年后了。这东西金贵，越发少——”
伙计道:“就月初，听音坊藏恩楼肖妈妈买走的。”
“春风，我来。”
谢春风一头雾水，“你们掌柜的是谁？”
“小世子身子可好些了？”
谢春风回头看过他一眼，但没多说，迈进草药铺，点名要找掌柜的。
伙计称量分好的要被这一掌拍得往上跳了跳，乱了边界。那伙计抱怨着冷笑:
“两斤倒是可以打个这折扣，一千两黄金就够。”伙计犹豫道，又问谢春风，“您当真能付得起？”
“你们店里有贲木草香料贩售么？”
“上一笔货出给了谁，我可以跟他买。”谢春风不愿听后头这啰嗦琐碎，打断道。
“春风，你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再走上一盏茶的时间才到呢！你是走来的还是骑马来的？路上热不热？冷不冷？你吃过午膳了没？我刚路过南德坊的运德包点，给你带了几个他们新出的包子。”
肖如月？
秦不知在旁一直没出声，激赏又着迷看谢春风。她微微抬下巴的模样像只骄傲的小狮子，叫秦不知喜欢得很，看得张哥连连摇头。
“对，我就要两斤，你有还是没有？”谢春风倨傲一抬下巴，屈指扣一扣柜台。
公子？！秦不知心中警铃大作，瞟向背着手在店铺里头转悠的张哥——他需要场外求助。
差些忘了苦肉计对谢春风没用处，她觉得他可怜，但从来不会同情他。
秦不知一愣，随即手扶额头，哀哀“哎呦”了两声，惨兮兮道:“我……我还头疼呢春风。”
伙计的一怔，突然嗤笑出声，又拨弄起手中的药材来，不再搭理谢春风。
谢春风蹙眉，“什么例子钱？”
她印象中并不认得一个开草药铺的，不然不得叫石斯年给薅光？
“你要是不喜欢吃甜的或是咸的，我给你打包了大白馒头。”秦不知随意将手上的油纸包递给张哥，接过张哥递来的另一只油纸包。
谢春风道:“少废话，我现在就有，你有货还是没有货？”
伙计皮笑肉不笑一扯嘴角，不出声。
还没殷勤打开，谢春风倏地停下了脚步，能看出来在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平静问秦不知:
伙计没好气白一眼谢春风，“一百两一钱，你要几钱？”
伙计笑着道:“我们掌柜的就怕谢大人问这个，吩咐我们啦，若是谢大人问，就同大人说——知名不具。”
但还没轮到他张嘴，那伙计惊讶抬头，认认真真看谢春风，郑重问道:“春风？您是京都府的春风——谢春风大人？”
谢春风点头，“是我，我是谢春风。”
“掌柜的不在。”
谢春风觉得丢人，当做没看到、不认识，微微低着头撇开视线，免得和秦不知的视线撞上，快步冲进巷子中。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谢大人有怪莫怪。瞧我这张嘴，我这就给自己掌嘴！”
秦不知也和之前一样毫不气馁，谢春风走快，他就走快。谢春风走慢，他就走慢。总之就是不给谢春风甩开他的时机。
谢春风一拍柜台，喝了一声:“你这是不肯协作？”
“两斤？”伙计的狐疑再打量谢春风，她这一掷千金的口气，叫他一时不敢确定她到底是有能力买还是没能力买。
谢春风不徐不疾，“贵也有价，价格多少？”
知名不具？这是谁？怎么故弄玄虚？
“几钱？”谢春风轻笑出声，“我要两斤。”
秦不知又一愣，一拍脑袋。
伙计上下打量谢春风，目光鄙夷，“贲木草可是很贵的，差爷今日带的银子够么？”
谢春风持刀将他真要扇打自己脸的手一拦，眼带询问。
秦不知迎上来，斜斜拦在她前头一同走。边絮絮叨叨边从张哥手上拿过一个油纸包的小包裹，打开了献宝似的呈到谢春风眼前。
那还白着脸的秦小世子在原地跳跃着招手，叫巷子两旁的人都看向他，再看向她。
三步并作两步跟上谢春风，秦不知不敢再出声讨谢春风嫌弃。
“你们掌柜是男的还是女的？”秦不知挑拣了自己想知道的重点，心中有隐约的不安。
“你看这是甜的红豆包，这是有些辣子的香椒包。你吃这个，这个是他们新出的肉松蛋黄包，我刚刚吃过了，可好吃了，整颗蛋黄包在肉松里头，蛋黄是咸的，肉松是甜的，味道中和起来，别具一番风味，你尝尝？”
伙计哼笑一声，“京都府？咱们这儿也不是没见过达官贵人的，区区京都府算什么？我这儿招待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药草采购名单不方便透露给外人，这位大人请回去吧。”
谢春风还是不得想法，索性放下，先问伙计:“你方才说，贲木草香料上一笔货才出，是什么时候被买走的，谁买走的？买了多少？”
店铺里头没客人，柜台后只有一个在称量药材的伙计。谢春风表明了自己京都府的身份，伙计瞥一眼谢春风身上的京都府巡捕常服，没个好脾气。
谢春风走到包香巷前头，远远就见着秦不知在巷子口探颈望着，见着她的身影，面上焦灼的神情慢慢拉成一个巨大又满是讨好的笑。
“春风！春风！”
秦不知见谢春风动怒，又耳听伙计牵扯出京都府有巡捕私下收保护费的事，生怕谢春风回京都府就揪这件事情不放，往后在京都府中难做。赶紧将人拦下，道:
谢春风知道这是露底了，索性将自己目的表明，“我来这儿是为了查办听音坊的杀人事，凶犯从你这儿买过贲木草。京都府办事，你这铺子按律当全力协助。”
伙计点头哈腰道:“我们掌柜的吩咐过，若是京都府的谢春风大人来，得当皇上一样好好伺候。”
谢春风冷静点点头，道:“嗯，那还请小世子殿下早些回去歇息，这儿我来查问就可以，卑职就不送殿下了。”
“大人，我们这儿诚信经营，小本买卖，大人做什么要同我们过不去？难道这个月送到京都府的例钱大人没能拿到手，又来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