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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视公孙英琰离去，她转身朝骆修走去，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大抵心理作祟,公孙英琰揽着她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他一走便感觉哪哪儿都透着风似得。
跟这些年一样，她的反应可谓滴水不漏，骆修心底摇了摇头，他想试什么呢？
公孙英琰眼中似有雷雨，忽而一闪，但又被他熟练的压制下去，他恭恭敬敬走近，托住元昭帝的手臂。
公孙英琰掸了掸身上的雪渍：“父皇让我成亲后，去往
只是——比他想的要快了许多。
可惜，时过境迁，他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连自己都要审视忌惮的模样。
扶他还不如给姑姑穿鞋。
公孙英琰颔首，盛满星辰大海的凤眼望着那双枯如深渊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成亲后，父皇又想将儿臣送去哪里？”
这后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有本事的贵人就那么几个，卫渝背后的主子是谁，按理说就算一个个排除也该找出来了，可偏偏这后宫里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可能。
公孙英琰趁他默然的时间，淡声道：“无论去哪儿里，儿臣接受父皇的安排。儿臣只有一个要求，安王妃的人选儿臣自己定，且今生只娶她一人。”
元昭帝继续道：“你若喜欢，便让她做个侧妃吧。”
还不如回去给姑姑穿鞋，公孙英琰又心猿意马的想着。
元昭帝：“原是想让皇后给你择定一门好的婚事，但如今皇后自顾不暇，所以朕连夜叫李全找来几个名门贵女的画卷，替你挑了韩国公府的次女。此女品行兼优，才貌双全，给你做安王妃最合适不过。”
不论皇上怎么封锁消息，皇后禁足,公孙易和公孙英琰中毒这几件事，已然被宫人联系起来,并且传的沸沸扬扬，公孙英琰和卫渝的事他自然也是听说了。
都不肯如他所愿。
她是从公孙英琰那里知晓的？东厂一事，皇上昨晚才临时召他们几人前去，期间退开了所有闲杂人等，难道公孙英琰在他们几个内廷人中也有耳目？
公孙英琰食指在光滑的衣料上磨了下，嘴边的冷笑硬是给他憋了回去。
如她这般能得一人如此珍重，是大幸。
卫渝听得他的试探，眨了下眸子，反应奇快，应道：“我知晓此事和你告知我，这是两码事。”
知道他们在一起,他并不像旁人那般诧异，相反他觉得这才是在情理之中，公孙英琰少年时对卫渝便已然不同意常人。
骆修驻地未动，静等卫渝走近。
不管走多少步，身后的红墙绿瓦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公孙英琰一时不语，元昭帝的目光隐隐变色，连语气也淡了许多：“怎么？你不满朕的安排？”
在他心里没有信任二字，但卫渝对他而言确实是特殊的存在。
午时临近，宫道上来往的宫人渐多，骆修未在此事多做纠缠，沉了些神色：“时候不早了。”
因此便是亲眼看到公孙英琰如护珍宝一般，将卫渝揽在怀里他也没有觉得惊讶。
他和郦妃早年都对卫渝背后的人有过猜测，比如皇后，比如颖妃，可时间一长，便知不可能。
扶着元昭帝走到内殿的软榻坐下，又在元昭帝的招呼下坐到他边上，与天子同坐，这算是天大的荣耀。
卫渝失笑,应道：“知道了。”
骆修嘴角的微笑来得快，去的也快，他的声色很淡，一如既往的淡道：“我很快就不在内宫做事了。”
话虽这么说，气氛里却没有半点自在。公孙英琰冷漠的想着，这好像是记忆里近十年和元昭帝靠的最近的一次，但他一点不觉得荣幸，甚至觉得烦躁。
“起来吧。”
公孙英琰规矩的答道：“劳父皇挂心，已无大碍。”
元昭帝闻言，眯了眯眼，对他的通透并不意外。
田魁忽而从边上一辆青色的马车里探出脑袋，他从马车下来对着公孙英琰拱了拱手：“皇上让末将不日回关，还让周重演代替您的位置！这可怎么行呢？您是不是也知道了？皇上怎么跟您说的？”
公孙英琰起身，对着元昭帝拱了拱手：“儿臣不敢，儿臣心系关外实在无暇思考这些，这些日子关外传来消息乌国私下和辽人接触，阿尔泰世子选妃未定，却已然再筹备着离京的事宜，儿臣担心关外会有异动，请求折回关外镇守。”
骆修面上巍然不动，心底的思绪却一缕缕往外冒。
后半句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公孙英琰知道他问的自然是前一句。
卫渝知他的意思，点了下头，思忖道：“那你保重。”
公孙英琰一步步走出厚重的宫门，走了他微微回首看了一眼，目光里晦暗不明，像是电闪雷鸣又似风平浪静。
恨？他连恨都不配。
说完，他有意无意的观测着卫渝脸色的神色，见卫渝的脸上果真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更像是早知如此的反应。
卫渝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待那太监走近,气喘吁吁行礼道：“安王殿下,奴才可算追到您了，皇上召您呢。”
公孙英琰不做掩饰的扯了下唇，自他回大昭的这些时日，他早就派遣信任的大将前往北关外接收了他精心带出来的兵，即便如此，元昭帝还是担心他回关外是另有所图。
所以有时候看到卫渝，甚至会有一种荒谬的想法——她难道会未卜先知？
当初他在京城，要送他去关外，而今他要去关外，却偏不肯让他去。
彼时，明亮的微光普照在雪色上，骆修置身于雪色之间，衬的他美色更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元昭帝低咳了一声，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嗬’音，叫公孙英琰一瞬间联想到那日瞧见的颖妃。
他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端详着公孙英琰的神色，见人微垂着头，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至于那个卫渝——”
公孙英琰正襟危坐的背脊稍直，他侧了侧眸子，悉心听着。
元昭帝道：“这里现在只有朕与你二人，便自在一些罢。”
骆修看着人走近,寡淡的神色稍缓：“恭喜。”
“是。”
元昭帝将手压在扶手上，他的面色略显疲态，但依旧尽量保持着帝王的绝对威严和尊荣，连眼睫毛都不肯在这个儿子面前颤抖一下。
公孙英琰一凝，方才他在宫门已经看到了田魁。元昭帝道：“你便安心成婚生子，安享富贵，做一个人人羡慕尊崇的安王。不好吗？”
田魁：“不是，末将回去那是早晚的，那您呢？您不回去了吗？”
从他初见卫渝那日起，便知她的眼界不比任何男子短，甚至连他走到内务府这一路，都离不开卫渝若有若无的引导。
他红赤白脸的一顿咋呼，公孙英琰听说越过他朝前走，淡淡道：“让你回你便回。”
“殿下！”
那位安王殿下若是在此，不知是何反应。他微微颔首，心绪徒然松快了一些，语气淡淡道：“你不是早已从安王殿下那里知晓了吗？”
走至宫门，一个时辰前还抖着阳光的天色，彼时突然飘滚起小碎花似的雪来，一朵朵的坠在公孙英琰玄色的披风上。
韩越应承。
侧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不远处的骆修,道：“那姑姑便先回去等我,韩越留下跟着。”
公孙英琰听完，从繁杂精美的地毯上站起身，见元昭帝抬手挥退了欲上前搀扶他的李全，转而对着他递了递手。
骆修的好颜色是与生俱来的，与公孙英琰棱角分明的俊气不同，他生的极为秀气，唇红齿白，肌肤甚至比一些女子还要白净。
他脑中想起元昭帝问他的那句话：“老七，你可恨朕？”
不好吗？
而今她熬出了头，也是好事。
任谁听见他对卫渝说这些，大抵会觉得惊奇，这种事告知公孙英琰还说得过去，告知卫渝有何意义？
卫渝自知此事隐秘，故而压低了音色，道：“东厂在前朝一直是天子利器，如今皇上重启，想来是有大作为。唔——”她顿了顿，含笑望着他道：
元昭帝：“身体无恙吧？”
公孙英琰缄默了一瞬：“好吧。”
元昭帝瞧着他近在咫尺的冷硬侧脸，不知怎的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记不清年岁，大抵是三四岁？那时候他十分乖巧，会壮着胆子牵他的手，糯糯的喊他一声‘父皇’。
骆修被她大大咧咧瞧着，倒没有半点不自在，这十年里，算不上了解卫渝，但对她偶尔的‘以色看人’还是略有所知。
元昭帝意味不明道：“朕当初让你去关外，你吃了很多苦，如今朕也舍不得你再出去受苦了。乌国一事，朕早已知情，周重演和田魁不日就会启辰回关外镇守。”
骆修闻言，淡淡勾了下唇，不是寒碜，大抵心里是真为她高兴吧，毕竟过去的这些年他们在这宫里算不上相互扶持，可也是一起经历过低谷，一步步走出来的。
元昭帝犹疑的看着公孙英琰：“你真的愿意？”
“是个好地方，只是你倒是心大，这等未宣的秘闻，你也敢说与我听。”
但骆修却面色自若，仿佛是理所当然。
公孙英琰犹豫的偏头去看卫渝,卫渝瞧出里头些许的不悦之色,安抚似得点了点头：“殿下快去吧。”
卫渝眼尾点了一眼走到远处还在朝她打量的宫人，道：“骆大总管也要寒碜我？”
元昭帝寝殿。
喊住公孙英琰的是御前的传旨太监。
宫里的人熬成女官，熬成贵人都算不得真的熬出了头。
卫渝一怔，几乎同一时间，骆修的下一句话和她心里的答案重合：“皇上意欲重启东厂。”
公孙英琰没有犹豫：“愿意。”-
] 目视公孙英琰离去，她转身朝骆修走去，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大抵心理作祟,公孙英琰揽着她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他一走便感觉哪哪儿都透着风似得。
跟这些年一样，她的反应可谓滴水不漏，骆修心底摇了摇头，他想试什么呢？
公孙英琰眼中似有雷雨，忽而一闪，但又被他熟练的压制下去，他恭恭敬敬走近，托住元昭帝的手臂。
公孙英琰掸了掸身上的雪渍：“父皇让我成亲后，去往
只是——比他想的要快了许多。
可惜，时过境迁，他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连自己都要审视忌惮的模样。
扶他还不如给姑姑穿鞋。
公孙英琰颔首，盛满星辰大海的凤眼望着那双枯如深渊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成亲后，父皇又想将儿臣送去哪里？”
这后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有本事的贵人就那么几个，卫渝背后的主子是谁，按理说就算一个个排除也该找出来了，可偏偏这后宫里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可能。
公孙英琰趁他默然的时间，淡声道：“无论去哪儿里，儿臣接受父皇的安排。儿臣只有一个要求，安王妃的人选儿臣自己定，且今生只娶她一人。”
元昭帝继续道：“你若喜欢，便让她做个侧妃吧。”
还不如回去给姑姑穿鞋，公孙英琰又心猿意马的想着。
元昭帝：“原是想让皇后给你择定一门好的婚事，但如今皇后自顾不暇，所以朕连夜叫李全找来几个名门贵女的画卷，替你挑了韩国公府的次女。此女品行兼优，才貌双全，给你做安王妃最合适不过。”
不论皇上怎么封锁消息，皇后禁足,公孙易和公孙英琰中毒这几件事，已然被宫人联系起来,并且传的沸沸扬扬，公孙英琰和卫渝的事他自然也是听说了。
都不肯如他所愿。
她是从公孙英琰那里知晓的？东厂一事，皇上昨晚才临时召他们几人前去，期间退开了所有闲杂人等，难道公孙英琰在他们几个内廷人中也有耳目？
公孙英琰食指在光滑的衣料上磨了下，嘴边的冷笑硬是给他憋了回去。
如她这般能得一人如此珍重，是大幸。
卫渝听得他的试探，眨了下眸子，反应奇快，应道：“我知晓此事和你告知我，这是两码事。”
知道他们在一起,他并不像旁人那般诧异，相反他觉得这才是在情理之中，公孙英琰少年时对卫渝便已然不同意常人。
骆修驻地未动，静等卫渝走近。
不管走多少步，身后的红墙绿瓦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公孙英琰一时不语，元昭帝的目光隐隐变色，连语气也淡了许多：“怎么？你不满朕的安排？”
在他心里没有信任二字，但卫渝对他而言确实是特殊的存在。
午时临近，宫道上来往的宫人渐多，骆修未在此事多做纠缠，沉了些神色：“时候不早了。”
因此便是亲眼看到公孙英琰如护珍宝一般，将卫渝揽在怀里他也没有觉得惊讶。
他和郦妃早年都对卫渝背后的人有过猜测，比如皇后，比如颖妃，可时间一长，便知不可能。
扶着元昭帝走到内殿的软榻坐下，又在元昭帝的招呼下坐到他边上，与天子同坐，这算是天大的荣耀。
卫渝失笑,应道：“知道了。”
骆修嘴角的微笑来得快，去的也快，他的声色很淡，一如既往的淡道：“我很快就不在内宫做事了。”
话虽这么说，气氛里却没有半点自在。公孙英琰冷漠的想着，这好像是记忆里近十年和元昭帝靠的最近的一次，但他一点不觉得荣幸，甚至觉得烦躁。
“起来吧。”
公孙英琰规矩的答道：“劳父皇挂心，已无大碍。”
元昭帝闻言，眯了眯眼，对他的通透并不意外。
田魁忽而从边上一辆青色的马车里探出脑袋，他从马车下来对着公孙英琰拱了拱手：“皇上让末将不日回关，还让周重演代替您的位置！这可怎么行呢？您是不是也知道了？皇上怎么跟您说的？”
公孙英琰起身，对着元昭帝拱了拱手：“儿臣不敢，儿臣心系关外实在无暇思考这些，这些日子关外传来消息乌国私下和辽人接触，阿尔泰世子选妃未定，却已然再筹备着离京的事宜，儿臣担心关外会有异动，请求折回关外镇守。”
骆修面上巍然不动，心底的思绪却一缕缕往外冒。
后半句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公孙英琰知道他问的自然是前一句。
卫渝知他的意思，点了下头，思忖道：“那你保重。”
公孙英琰一步步走出厚重的宫门，走了他微微回首看了一眼，目光里晦暗不明，像是电闪雷鸣又似风平浪静。
恨？他连恨都不配。
说完，他有意无意的观测着卫渝脸色的神色，见卫渝的脸上果真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更像是早知如此的反应。
卫渝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待那太监走近,气喘吁吁行礼道：“安王殿下,奴才可算追到您了，皇上召您呢。”
公孙英琰不做掩饰的扯了下唇，自他回大昭的这些时日，他早就派遣信任的大将前往北关外接收了他精心带出来的兵，即便如此，元昭帝还是担心他回关外是另有所图。
所以有时候看到卫渝，甚至会有一种荒谬的想法——她难道会未卜先知？
当初他在京城，要送他去关外，而今他要去关外，却偏不肯让他去。
彼时，明亮的微光普照在雪色上，骆修置身于雪色之间，衬的他美色更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元昭帝低咳了一声，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嗬’音，叫公孙英琰一瞬间联想到那日瞧见的颖妃。
他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端详着公孙英琰的神色，见人微垂着头，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至于那个卫渝——”
公孙英琰正襟危坐的背脊稍直，他侧了侧眸子，悉心听着。
元昭帝道：“这里现在只有朕与你二人，便自在一些罢。”
骆修看着人走近,寡淡的神色稍缓：“恭喜。”
“是。”
元昭帝将手压在扶手上，他的面色略显疲态，但依旧尽量保持着帝王的绝对威严和尊荣，连眼睫毛都不肯在这个儿子面前颤抖一下。
公孙英琰一凝，方才他在宫门已经看到了田魁。元昭帝道：“你便安心成婚生子，安享富贵，做一个人人羡慕尊崇的安王。不好吗？”
田魁：“不是，末将回去那是早晚的，那您呢？您不回去了吗？”
从他初见卫渝那日起，便知她的眼界不比任何男子短，甚至连他走到内务府这一路，都离不开卫渝若有若无的引导。
他红赤白脸的一顿咋呼，公孙英琰听说越过他朝前走，淡淡道：“让你回你便回。”
“殿下！”
那位安王殿下若是在此，不知是何反应。他微微颔首，心绪徒然松快了一些，语气淡淡道：“你不是早已从安王殿下那里知晓了吗？”
走至宫门，一个时辰前还抖着阳光的天色，彼时突然飘滚起小碎花似的雪来，一朵朵的坠在公孙英琰玄色的披风上。
韩越应承。
侧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不远处的骆修,道：“那姑姑便先回去等我,韩越留下跟着。”
公孙英琰听完，从繁杂精美的地毯上站起身，见元昭帝抬手挥退了欲上前搀扶他的李全，转而对着他递了递手。
骆修的好颜色是与生俱来的，与公孙英琰棱角分明的俊气不同，他生的极为秀气，唇红齿白，肌肤甚至比一些女子还要白净。
他脑中想起元昭帝问他的那句话：“老七，你可恨朕？”
不好吗？
而今她熬出了头，也是好事。
任谁听见他对卫渝说这些，大抵会觉得惊奇，这种事告知公孙英琰还说得过去，告知卫渝有何意义？
卫渝自知此事隐秘，故而压低了音色，道：“东厂在前朝一直是天子利器，如今皇上重启，想来是有大作为。唔——”她顿了顿，含笑望着他道：
元昭帝：“身体无恙吧？”
公孙英琰缄默了一瞬：“好吧。”
元昭帝瞧着他近在咫尺的冷硬侧脸，不知怎的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记不清年岁，大抵是三四岁？那时候他十分乖巧，会壮着胆子牵他的手，糯糯的喊他一声‘父皇’。
骆修被她大大咧咧瞧着，倒没有半点不自在，这十年里，算不上了解卫渝，但对她偶尔的‘以色看人’还是略有所知。
元昭帝意味不明道：“朕当初让你去关外，你吃了很多苦，如今朕也舍不得你再出去受苦了。乌国一事，朕早已知情，周重演和田魁不日就会启辰回关外镇守。”
骆修闻言，淡淡勾了下唇，不是寒碜，大抵心里是真为她高兴吧，毕竟过去的这些年他们在这宫里算不上相互扶持，可也是一起经历过低谷，一步步走出来的。
元昭帝犹疑的看着公孙英琰：“你真的愿意？”
“是个好地方，只是你倒是心大，这等未宣的秘闻，你也敢说与我听。”
但骆修却面色自若，仿佛是理所当然。
公孙英琰犹豫的偏头去看卫渝,卫渝瞧出里头些许的不悦之色,安抚似得点了点头：“殿下快去吧。”
卫渝眼尾点了一眼走到远处还在朝她打量的宫人，道：“骆大总管也要寒碜我？”
元昭帝寝殿。
喊住公孙英琰的是御前的传旨太监。
宫里的人熬成女官，熬成贵人都算不得真的熬出了头。
卫渝一怔，几乎同一时间，骆修的下一句话和她心里的答案重合：“皇上意欲重启东厂。”
公孙英琰没有犹豫：“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