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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慈若紧接着问：“后来呢？”
这话一出，祠堂里顿时寂静无声。马永祥毕竟是年轻人，对神灵之说一向半信半疑，平日里虽然遵循村里的习俗，但从不真正相信会有神灵发怒的后果。然而，老一辈的人不一样，他们对这些忌讳格外敏感。村支书的话仿佛点燃了众人的恐惧，祠堂里立刻响起了纷乱的议论声。
见有人这样对她说话，另一个人立刻解释道：“狮头面具丢了，马永祥负责狮头，一定是他触怒了老爷，我们得带他去谢罪。”
虽然他入赘到这里，但雪峰村的人默认他仍然是白云村的人。借来面具后，杨续宗曾提议参与祭祀，但被村支书婉拒了。在他们看来，杨续宗既不是雪峰村人，又因为入赘的缘故不算是“完整”的男人，缺乏阳刚之气，容易玷污面具。但不好意思直说，只是以他不适合跳舞为由拒绝了他。
说完，村支书走近人群，马永祥本以为他是冲自己来的，正准备开口，才发现他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走去。他的目光跟随过去，看到村支书走到一根柱子前，柱子旁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那人面色萎黄，眼窝深陷，在昏暗的烛光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森。
“谢罪？”沈泽仪冷笑一声，质问道，“如果谢罪之后，面具还是找不回来，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你们要用他的命去抵？”
“一定是触怒了老爷！”
“对，是马永祥的问题！”
李慈若微微一震，她抬起眼睛，目光凝视着马永祥，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们绑走马永祥想干什么？”
马永祥当时觉得杨续宗平时看起来蛮老实，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时候，便没再多想，只是猜测他可能最近心情不好。然而现在再看杨续宗的脸，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寒意，觉得他整个人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老爷发怒了！”
马永祥原本对杨续宗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因为他和沈泽仪是老同学，偶尔去过她家几次，才知道有杨续宗这个人。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马永祥练完舞，路过村口时，发现杨续宗正在和另一个人争吵。两人吵得面红耳赤，见他过来，杨续宗或许觉得丢脸，转身匆匆离开。
《十二相舞》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他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笑声，从祠堂的角落里传来。马永祥猛然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依靠在柱子旁，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祠堂里人挤人，密不透风，马永祥却感到一股寒意直透骨髓。他看着周围慌乱的人群，心里涌起一阵逃离的冲动。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忽然所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他，一双双眼睛在昏暗中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似乎觉得对方的问题有些荒谬可笑，沈泽仪将手机转向众人，说道：“你们没看出来吗？我在报警。”
一声声指责让马永祥不由得退后了一步，他颤抖着辩解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犯忌……一定是有人偷走了面具！”
村支书脸上愁云密布，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低声说道：“我们也很着急……面具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这肯定是有人触怒了老爷！”
那个人也跟马永祥一起练舞，今年扮演的是凤凰。他看着杨续宗离去的背影，愤愤不平地啐了一口，骂道：“这孬种，有病吧！”
沈泽仪的父母没有儿子，为了在村里立足，他们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近年来，沈家连续三年出钱举办祭祀活动，再加上沈泽仪和马永祥一样，都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不同的是，她曾在京北读大学，原本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却为了照顾父母回到村里当老师。因此，村民对沈泽仪通常都比较客气。
马永祥心中猛地一颤，瞬间明白了过来。是杨续宗！一定是他在背后捣的鬼！
村里的人全体动员，找了一夜，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面具失踪的事终究瞒不过白云村的人，第二天，见面具没有如约送回，白云村的人便来问个明白。当得知面具丢失的消息后，他们勃然大怒，两村的人当场在祠堂里当场吵了起来。
白云村的村书记身材高大魁梧，声音在祠堂里显得充满压迫感，他怒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都得把面具找到！我们村就这一套面具，丢了你们怎么赔得起！”
沈泽仪看着这一切，突然掏出手机，冷静地说：“你们继续吧。”
因为丢失的狮头面具正是由他扮演，争吵的矛头很快集中到了马永祥身上。
是他！
村支书脸色一沉，不耐烦地说道：“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快把他带走！”
“后来？”马永祥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村里的人怕沈泽仪真的报警，只能放过我。我那段时间离开了村子，去拜了个师傅。我师傅知道了这件事后，特意花了三年时间，为我们村雕了十二个新的面具。多出来的那个狮头，我们还给了白云村，但这并没有消除累积下来的怨恨。尽管村里人表面上重新接纳了我，一切似乎也回归了正轨，但有些东西早已变了。”
青年沉默了几秒，随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不定今晚就能找到呢，大家再一起找找吧，面具丢了，可是大事。”
马永祥呆站在原地，眼前的祠堂内原本喜庆的氛围已被打乱成一团。村支书和几个年长的村民低声商量了一阵，随即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叹了口气后说道：“挨家挨户去问问吧。”
马永祥从回忆中抽身，感慨道：“若不是沈泽仪当时帮我，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丢的是狮头面具，肯定是马永祥出了问题！”
马永祥摇了摇头。就算杨续宗有心报复，也不该偷狮头面具，按理说他该偷的是凤凰面具，自己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怀疑别人。
恐惧已经完全吞噬了马永祥，他的思绪变得愈加混乱，只想赶紧找个人定罪。这时，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快，把他绑到山上！”
杨续宗因这件事闹过脾气，不过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再在意了。只是每年他们练舞时，他总是路过看上几眼，神情显得很失落。
“一定是你惹怒了老爷！”
“把他抓起来，让他去山上向老爷谢罪，这样面具才能回来，老爷才不会怪罪我们！”
说到这里，马永祥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愿触及的往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沈泽仪死了。”
难道是……
“续宗啊，”村支书低声说道，“如果明天还找不到面具，麻烦你跟你们村再拖几天，行不行？”
村支书试图平息争端，说道：“如果我们真有意偷面具，早就动手了，而且为什么只偷一个？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昨天我们挨家挨户都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见着面具的影子，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
可人群仿佛听不进他的解释，一个个挤到他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与愤怒。
他接着对马永祥说道：“我刚刚练完舞，准备回家，路过他时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像疯了一样问我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他。然后非要我从摩托上下来，说清楚怎么回事才放我走，还想对我动手。”
沈泽仪走到村支书面前，伸出手拦住他，冷冷地说道：“面具是在祠堂里丢失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被偷了。你们不过是借老爷的名义，把责任推给马永祥。”
马永祥心中疑惑，便问留下来的人：“你们在吵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思绪不断盘旋：是谁？到底是谁偷了面具？到底是谁 在暗中搞鬼？
杨续宗原本是白云村的人，家境贫寒，父母早逝，沈泽仪的父母没有儿子，知道后特意前去收养他，抚养他长大，并让他入赘到他们家。用他们那边的话来说，就是“抱儿子”。
村支书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人挨家挨户地询问情况。马永祥默默跟在人群后，离开祠堂时回头看了一眼杨续宗，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村民们根本不理她，继续将马永祥按住，准备往山上带。马永祥看到她，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哀求道：“泽仪！帮帮我！泽仪！”
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抬头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满是敌意的面孔，心中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面具丢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祭祀出了问题！肯定是有人犯了忌讳，老爷生气了！”
十二相舞的舞蹈时间通常持续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因此挑选的舞者必须身强体壮，以防体力不支。但在这个要求之外，还有一个未明言的规矩，那就是必须由村里的男人来承担祭祀。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是沈泽仪。有人不耐烦地说道：“这里轮得到你一个女人插嘴？快走开！”
“她是被杨续宗打死的。”
马永祥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正常的人，现在变得如此疯狂。他想起了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心里一片慌乱，拼命想要冲出去。然而此时，两村的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齐齐围住了他。
“你在干什么？”
“泽仪！救救我！救救我！”
] 李慈若紧接着问：“后来呢？”
这话一出，祠堂里顿时寂静无声。马永祥毕竟是年轻人，对神灵之说一向半信半疑，平日里虽然遵循村里的习俗，但从不真正相信会有神灵发怒的后果。然而，老一辈的人不一样，他们对这些忌讳格外敏感。村支书的话仿佛点燃了众人的恐惧，祠堂里立刻响起了纷乱的议论声。
见有人这样对她说话，另一个人立刻解释道：“狮头面具丢了，马永祥负责狮头，一定是他触怒了老爷，我们得带他去谢罪。”
虽然他入赘到这里，但雪峰村的人默认他仍然是白云村的人。借来面具后，杨续宗曾提议参与祭祀，但被村支书婉拒了。在他们看来，杨续宗既不是雪峰村人，又因为入赘的缘故不算是“完整”的男人，缺乏阳刚之气，容易玷污面具。但不好意思直说，只是以他不适合跳舞为由拒绝了他。
说完，村支书走近人群，马永祥本以为他是冲自己来的，正准备开口，才发现他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走去。他的目光跟随过去，看到村支书走到一根柱子前，柱子旁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那人面色萎黄，眼窝深陷，在昏暗的烛光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森。
“谢罪？”沈泽仪冷笑一声，质问道，“如果谢罪之后，面具还是找不回来，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你们要用他的命去抵？”
“一定是触怒了老爷！”
“对，是马永祥的问题！”
李慈若微微一震，她抬起眼睛，目光凝视着马永祥，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们绑走马永祥想干什么？”
马永祥当时觉得杨续宗平时看起来蛮老实，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时候，便没再多想，只是猜测他可能最近心情不好。然而现在再看杨续宗的脸，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寒意，觉得他整个人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老爷发怒了！”
马永祥原本对杨续宗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因为他和沈泽仪是老同学，偶尔去过她家几次，才知道有杨续宗这个人。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马永祥练完舞，路过村口时，发现杨续宗正在和另一个人争吵。两人吵得面红耳赤，见他过来，杨续宗或许觉得丢脸，转身匆匆离开。
《十二相舞》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他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笑声，从祠堂的角落里传来。马永祥猛然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依靠在柱子旁，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祠堂里人挤人，密不透风，马永祥却感到一股寒意直透骨髓。他看着周围慌乱的人群，心里涌起一阵逃离的冲动。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忽然所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他，一双双眼睛在昏暗中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似乎觉得对方的问题有些荒谬可笑，沈泽仪将手机转向众人，说道：“你们没看出来吗？我在报警。”
一声声指责让马永祥不由得退后了一步，他颤抖着辩解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犯忌……一定是有人偷走了面具！”
村支书脸上愁云密布，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低声说道：“我们也很着急……面具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这肯定是有人触怒了老爷！”
那个人也跟马永祥一起练舞，今年扮演的是凤凰。他看着杨续宗离去的背影，愤愤不平地啐了一口，骂道：“这孬种，有病吧！”
沈泽仪的父母没有儿子，为了在村里立足，他们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近年来，沈家连续三年出钱举办祭祀活动，再加上沈泽仪和马永祥一样，都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不同的是，她曾在京北读大学，原本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却为了照顾父母回到村里当老师。因此，村民对沈泽仪通常都比较客气。
马永祥心中猛地一颤，瞬间明白了过来。是杨续宗！一定是他在背后捣的鬼！
村里的人全体动员，找了一夜，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面具失踪的事终究瞒不过白云村的人，第二天，见面具没有如约送回，白云村的人便来问个明白。当得知面具丢失的消息后，他们勃然大怒，两村的人当场在祠堂里当场吵了起来。
白云村的村书记身材高大魁梧，声音在祠堂里显得充满压迫感，他怒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都得把面具找到！我们村就这一套面具，丢了你们怎么赔得起！”
沈泽仪看着这一切，突然掏出手机，冷静地说：“你们继续吧。”
因为丢失的狮头面具正是由他扮演，争吵的矛头很快集中到了马永祥身上。
是他！
村支书脸色一沉，不耐烦地说道：“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快把他带走！”
“后来？”马永祥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村里的人怕沈泽仪真的报警，只能放过我。我那段时间离开了村子，去拜了个师傅。我师傅知道了这件事后，特意花了三年时间，为我们村雕了十二个新的面具。多出来的那个狮头，我们还给了白云村，但这并没有消除累积下来的怨恨。尽管村里人表面上重新接纳了我，一切似乎也回归了正轨，但有些东西早已变了。”
青年沉默了几秒，随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不定今晚就能找到呢，大家再一起找找吧，面具丢了，可是大事。”
马永祥呆站在原地，眼前的祠堂内原本喜庆的氛围已被打乱成一团。村支书和几个年长的村民低声商量了一阵，随即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叹了口气后说道：“挨家挨户去问问吧。”
马永祥从回忆中抽身，感慨道：“若不是沈泽仪当时帮我，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丢的是狮头面具，肯定是马永祥出了问题！”
马永祥摇了摇头。就算杨续宗有心报复，也不该偷狮头面具，按理说他该偷的是凤凰面具，自己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怀疑别人。
恐惧已经完全吞噬了马永祥，他的思绪变得愈加混乱，只想赶紧找个人定罪。这时，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快，把他绑到山上！”
杨续宗因这件事闹过脾气，不过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再在意了。只是每年他们练舞时，他总是路过看上几眼，神情显得很失落。
“一定是你惹怒了老爷！”
“把他抓起来，让他去山上向老爷谢罪，这样面具才能回来，老爷才不会怪罪我们！”
说到这里，马永祥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愿触及的往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沈泽仪死了。”
难道是……
“续宗啊，”村支书低声说道，“如果明天还找不到面具，麻烦你跟你们村再拖几天，行不行？”
村支书试图平息争端，说道：“如果我们真有意偷面具，早就动手了，而且为什么只偷一个？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昨天我们挨家挨户都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见着面具的影子，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
可人群仿佛听不进他的解释，一个个挤到他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与愤怒。
他接着对马永祥说道：“我刚刚练完舞，准备回家，路过他时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像疯了一样问我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他。然后非要我从摩托上下来，说清楚怎么回事才放我走，还想对我动手。”
沈泽仪走到村支书面前，伸出手拦住他，冷冷地说道：“面具是在祠堂里丢失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被偷了。你们不过是借老爷的名义，把责任推给马永祥。”
马永祥心中疑惑，便问留下来的人：“你们在吵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思绪不断盘旋：是谁？到底是谁偷了面具？到底是谁 在暗中搞鬼？
杨续宗原本是白云村的人，家境贫寒，父母早逝，沈泽仪的父母没有儿子，知道后特意前去收养他，抚养他长大，并让他入赘到他们家。用他们那边的话来说，就是“抱儿子”。
村支书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人挨家挨户地询问情况。马永祥默默跟在人群后，离开祠堂时回头看了一眼杨续宗，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村民们根本不理她，继续将马永祥按住，准备往山上带。马永祥看到她，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哀求道：“泽仪！帮帮我！泽仪！”
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抬头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满是敌意的面孔，心中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面具丢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祭祀出了问题！肯定是有人犯了忌讳，老爷生气了！”
十二相舞的舞蹈时间通常持续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因此挑选的舞者必须身强体壮，以防体力不支。但在这个要求之外，还有一个未明言的规矩，那就是必须由村里的男人来承担祭祀。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是沈泽仪。有人不耐烦地说道：“这里轮得到你一个女人插嘴？快走开！”
“她是被杨续宗打死的。”
马永祥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正常的人，现在变得如此疯狂。他想起了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心里一片慌乱，拼命想要冲出去。然而此时，两村的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齐齐围住了他。
“你在干什么？”
“泽仪！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