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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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总是想给自己留着一些退路，但是如今任务进度停滞，时间也不够，他相信魔尊现如今的落魄只是一时的，到时候如果魔尊人回魔域了，任务还没完成就彻底完蛋了。

    紧张了！害怕了！又动了！

    ——就连最后被他烤了吃了也没有挣扎。

    通红的烙铁上方空气被灼烧扭曲，灼热的温度一路从小腹绵延到胸前，最后，停滞在脸前。

    没有梯子，于是兆歧就只能徒手爬上树，去摘小少爷所指的桃子，中间会换好几个目标，而等到最后就会得到一句，“算了，突然不想吃了。”

    此时，书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副闪着寒光的轻薄刀刃，一旁还有研好的墨。

    “主人，刀不是这样使的，很痒。”

    楚青琅的神情愈发冷下来。

    心中的杀意诡异地平息起来，兆歧在一瞬间甚至产生了说不清的情绪，他指尖颤抖着，有些想笑。

    在被买来的奴隶看来，被主家印上印记确实是极大的荣耀，小少爷说的并没有错误。

    随后，如果楚青琅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兆歧就去喂马，一天要喂早中晚三次，虽然刚开始因为兆歧是陌生人而不乖，但是在他释放出一些妖气之后，那些马儿就乖乖地了。

    刚开始会被刁难，但是当他一如既往地沉默之后，那些人就仿佛觉得无趣一般，懒得再搭理他了。

    看来，还需要下猛药！

    但是他的眼中却流露出淡淡的失望，可惜了，现在专属于他的铁印还没有打好。

    却心软得很。

    有效果！

    在大钦，奴隶分为两种，一种是家奴，一种是买回来的奴隶，为了区分，大部分人都会在买回来的奴隶身上，刻上族徽或者别的印记。

    窗户大敞，昏暗的烛火跳动，空气中仿佛有一柄凿子，硬生生地将兆歧恍若面具贴合在脸上的冷寂沉默敲出裂痕。

    因为街道上的人都知道他是楚府的奴隶，所以那些人也都对他客客气气，虽然害怕他那双眼睛，但是并没有恶言相向。

    黑亮的眼眸映着那明灭火星，瞧着面前终于表现出明显情绪的魔尊，他缓慢又愉悦地笑了起来。

    但是，他的小少爷却又如此轻而易举地将那东西放下，就仿佛只是在故意吓人一样，又或者，在小少爷看来，他确实应该因为没有被烙上印记而感到失望。

    看着小少爷愤怒的脸，兆歧恍惚觉得面前的人像之前养过的一只猫。

    他就会面对祠堂跪在院子中，看着星空稀疏，夜风吹拂。

    兆歧在楚府的日子规律得很。

    楚青琅看着面前的魔尊眼睫被烫得颤抖，任务进度也迅速的上涨，从死活不动的21%缓慢增长到25%。

    甚至连波动都没有！

    自从伤好之后，他就没有资格住在偏房，而是被挪去了柴房，但是兆歧并不介意，或者说，只有这样，才是他想象中的情况。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不过对于兆歧来说，这种程度只让他心如止水，毕竟他不需要断胳膊断腿，吃的甚至还是人吃的东西，就算被打，就小少爷那点子力气，他甚至都不觉得疼。

    甚至就连烙印在他身上烙下痕迹都没什么表情。

    兆歧甚至偶尔间会闪过，就这样呆在这个幻境好像也不错的念头。

    小少爷的语调总是漫不经心的，“我要那个桃子，爬上去，给我摘下来。”

    楚青琅猛然将手抽回，把刀片扔到了地上，指着兆歧说：“给我滚出去跪着！以后每天加一个时辰！”

    让他想不通的是，偶尔，小少爷会朝他扔一些吃的，一张漂亮的面孔上满是傲气，但是每次看着他捡起吃下，倒是流露出生气的模样。

    导致一旁准备幸灾乐祸的马夫望着他的眼神极为复杂。

    扫去院中桃树落下的叶子后，就要去后院井中挑水，在院中洒落一层水，防止扬尘。偶尔，小少爷会提着鸟笼过来，看见他之后，眉眼漫上恶劣意味，踩着扫帚让他停顿了动作。

    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楚青琅又试了一下用小刀刻印记，但是兆歧仍然是一副平淡的模样，就好像切的不是自己的肉，甚至还能偶尔指导他力度轻重......

    沉默中，小少爷的表情是如此的认真，瞧过来的视线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

    为什么？兆歧若有所思。

    晚上，喂马，打扫完庭院后，要给小少爷换热水洗澡，擦发，泡脚。

    兆歧怀着莫名情绪，脱下了外袍，小少爷微凉的手在胸膛滑动，随后，停在了心脏的位置。

    你不是魔尊吗?怎么能这么没脾气？刚开始不是还会咬他给他用摄魂术？

    楚青琅：“？”

    反应过来后，他白皙的面皮瞬间染上红晕，一副气急的模样。

    《炮灰总被强制宠爱[快穿]》

    锋刃顶出凹痕，没入皮肉，随即，血珠一滴滴地冒出。

    猫是只黑猫，又傲气，又漂亮。

    他的耳朵很灵敏，可以听见小少爷在床上翻腾的声音，他会数着心跳，直到小少爷平稳下来，他跪的时间也刚好到。

    还有去拿鱼食喂池塘中的鲤鱼，鱼食不能全部撒完，要一点一点地喂，不然就会被拿着鞭子的小少爷抽打。

    而如今，他作为被买过来的奴隶，当然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兆歧在心中对自己道，生死契并不好避开，还需要时间。

    虽说有生死契制约，但是魔尊要是真的想要弄死他，他相信他有一百种方法规避生死契。

    楚青琅转手将烙铁重新扔进了火盆中，望着魔尊惊愕的眼神，他挑眉，轻哼了一声，“很失望？你现在还不配被我烙下印记。”

    他便只能看着小少爷施施然离开的背影。

    踩着他的胸膛踱步，昂头舔舐爪子，装作不经意瞥见他的伤口，才会凑过来，施舍地叫一声。

    中午，喂马，然后去給小少爷去购买一些书籍和吃食。

    轻柔的湿凉辗转移动，那密长的眼睫轻颤，挺翘的鼻梁下的唇仿佛含着一片花瓣，嫣红、天然上翘。小少爷认真地握着毛笔，画出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心脏在这一瞬间，扑通地跳了一声。

    在想起这件事情后，楚青琅还犹豫了一下。

    按住魔尊的肩膀，对准心脏的位置，指尖用力。

    就连关心，都显得漫不经心。

    中间不管他怎么打压，怎么让人瞧不起魔尊，怎么让他干事，这个数值都一动不动！

    于是楚青琅就眼睁睁地看着任务面板上的数值到了21%就一动不动。

    “刺啦——”

    这位小少爷在夜间把跪着的他叫来，在房中摆放了火盆，烙铁，驱散了目露艳羡的侍从，甚至只点了几支烛火，让房间变得昏暗。

    扫地，要先去库房那里拿扫帚。

    在指尖，无形红光若隐若现，心中的杀意几近沸腾。

    于是楚青琅发现没有效果之后，

    然后在丹生叫小少爷起来之后，在丹生带着冷意的目光中为小少爷穿衣套鞋，递上来洗漱用具。一开始兆歧并不熟练，小少爷还因此踹了他好几脚，但是他学得很快，到最后甚至小少爷都是他掐着点叫醒。

    他要烙在哪里？肩膀？脊背？还是脸上？

    兆歧在第一眼瞧见那火盆烙铁之时，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它会用尖厉的爪子划拉他，然后在他不耐的将它扔开后，会生气地跟上来喵呜喵呜的尖叫。

    兆歧抓紧了自己脱下的外衣，肌肉紧绷，几乎是本能地移开了眼眸。

    皮肉翻卷，血流如线流淌。

    *

    费尽全力营造出一股阴暗诡秘的气氛。

    炽热的温度覆                                                上手腕，猛地带着那锋刃划下一道深刻的痕迹。

    清晨爬起来，先朝着祠堂跪一个时辰，沉默地听着来来往往的小厮侍女对着他的窃窃私语和轻蔑视线。

    兆歧已经距离他极近，两人几乎呼吸交融。

    兆歧看着小少爷朝着一旁的书桌上走去，不自觉地迈开脚步跟了过去，衣角撩过火盆，轻微的啪啪声被他抛在身后。

    小少爷偶尔会把脚蹬在他的肩膀，挑起他的下巴，说一些听起来狠的话，但是在他平静的表象下，反而自己突然被气到，让他滚出去跪着。

    是楚。

    他几不可见地笑，说：“是。”

    随后，他突兀地抬眼，一张英俊的面孔极为阴郁冰冷，猩红眼眸里仿佛有恶鬼翻腾，直勾勾地望着窗户外的人，无声道。

    别急，别急。

    楚青琅愉快地看着面板上的进度从25%瞬间蹦到30%，他放下毛笔，拿起了轻如蝉翼的刀片。

    极其轻微的“啪嗒”声骤然响起，窗户上的人影猛地消失，随后便是一连串的遮掩着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小少爷明亮的双眼弯起，他说：“我喜欢这里。”

    淡蓝色的面板立在眼前，透过面板可以看见兆歧在院子中穿着粗布麻衣默默打扫，楚青琅心中大为不解。

    他此时才发现，这个小少爷就算是折腾人的手段很差劲，但是那股子天真的残忍，却是超乎他的预料。

    ——滚！

    他说：“过来。”

    楚青琅拿起专门打造的烙铁，星火猝然冒出，随即在空中燃尽，又落入火盆中。

    一道长长的呼气声从耳边传来，热气扑洒使楚青琅下意识地凝滞了动作，他本来就对这些不熟练，这下子汗毛都要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