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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去看看。”她正色道。
“好。”紫衣姑娘点点头,临到门前,她又转头看了眼忙活的老人家,问道:“钱爷爷,你怎地不睡觉?”
那姑娘定定地看了会儿,忽然开口道:“爷,爷爷,我,我有点饿。”
紫衣姑娘压下对老人家的探究,转身踏风离去。
“别找了。”先前那个偷袭他的人踢开面前的碎瓦,语气轻佻地说道,“你们在不同的结界里,怎么样,和我单挑?”
她刚刚明明感知到了一丝浓烈的杀气,但转瞬间就随风而散。
施未猛地握紧剑柄,他还是喜欢练剑,哪怕他此生与此道无缘。
施未琢磨着,谁会和死老头做兄弟姐妹?脾气那么差,又邋遢,除了身手不错,其他的,其他的……
软软糯糯的雪白小狗躺在主人怀中睡大觉,丝毫不知危险的逼近,而抱着它的紫衣姑娘正淡然穿过无人的街道。
施未的目光越过信纸,落在了被他悬挂在床头的斩鬼刀。这把承载了自己命格的血纹黑刀,自那日魔都大战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睡。施未每每握刀,都难以感知到那贲张的血脉之力。他的修行,似乎因此停滞了。
他摸摸下巴,“怪有意思的。”
那姑娘见状,更是往后又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老人家站在门外,隔着几步远望着来人,和善说道:“若是无所苦厄,便尽早回家吧,这深更半夜的,路不好走。”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是天生带点儿口吃的小疾,还是性子腼腆,不好意思与人提出这等要求。老人家闻言,便道:“那你进来吧,我去给你热点米粥和菜。”
授剑那天,师父的话犹言在耳。施未当时格外高兴,即便后来得知这也曾是老头子的佩剑,也无法泯灭那份激动的心情。
“奇怪,你怎么用剑?”那人语气太过轻佻,以至于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无关痛痒的玩笑,施未呛声道:“你管得着吗?”
老人家一愣,莞尔:“依我看,那几位小道长皆是宅心仁厚之人,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大胆去吧。”
“我在这儿。”
“斩鬼刀?”
月光冷冷如霜,窗外又起了一阵风,施未悍然拔剑,只听一声刺耳锐鸣,一枚暗器应声而落,直直插入地板之中。未及转身,一道黑影便破窗而入。
紫衣姑娘沉吟着,问道:“钱爷爷,我想出钱聘您去医治一个人,您明天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施未蹙眉:“你当真要这把刀?”
说着,老人家便缓缓走向大门外,如水的月光铺在冷硬的青石板路上,夜风自长街末尾打着旋儿卷了过来,落在了朴素的衣角。老人家目光深沉,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关上门,回到屋内。
“谢谢爷爷,你是好人。”那紫衣姑娘点点头,抱着她的小狗进了屋子,并顺手关上了大门。老人家让她先坐,转身便进了里屋。紫衣姑娘将熟睡的小狗放在膝上,转头看向立在东墙的那个高大的中草药柜。有几个抽屉明显被打开过,几缕药香飘散开来,柜子前的木桌上有本摊开的账本,一支还沾着墨汁的毛笔,压在砚台下类似药帖的黄色纸张,还有一杆秤砣,零星掉落在桌上的草药。紫衣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有些出神,以至于老人家端着热腾腾的米粥出现时,她都有一瞬的迟钝。
“不好!”施未暗惊,一时间,尘土飞扬,木断墙裂,落地的刹那,瓦砾成灰。
“野猫闹人,你且待到天亮再回去吧。”
施未:“……”
“此剑长约三尺六寸,重则一斤七两,锋芒锐利,剑出邪破,赐名破夜。”
他说着,紫衣姑娘有些犹豫。
她路过街东边一家药铺。
老人家没有关门,昏黄的灯火映照着他单薄枯瘦的身躯,莫名寂寥。老人家在账单上写完最后一笔,便悄然合上那厚重的纸册。
“你去见了,便会知晓。”老人家示意她将铜钱收起来,紫衣姑娘喃喃着:“那外乡人刚到的时候,遇到了劫匪,我帮他打跑了,您说,我要是去找他帮忙,出诊费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施未眉头紧锁:“你们?你有几个同伙?”
施未忽然又想起顾青来,想起那人见着自己便容易通红的眼睛,他竟生出“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大概挺受欢迎的”诸如这般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到底是为什么呢?凭那不可一世的狂妄?
紫衣姑娘咬着包子,不言不语。老人家便继续忙着,屋里一片寂然。那热粥煮得软烂,胃里暖暖的,筋骨血脉也因而舒展开来,紫衣姑娘又瞧了瞧那老人家,道:“爷爷,我知道你姓钱,我这段时间经常从您的药铺门口走过。”
紫衣姑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外乡人,穿着一身月白天青的剑袍往那客栈去了,您说的就是他么?”
灯尚且亮着,大门虚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还在草药柜前来回忙碌。
“你父亲与何长老认识最早,想必情同手足。”
“哈哈,”老人家笑笑,“干我们这行的,看得多了,自然事事通达,你若决定要去,便尽快去吧,说不定明早还能吃上一顿早饭。”
老人家手上的动作一顿,那姑娘从腰间取下一串铜钱,轻轻放在他桌上,略有些窘迫地说道:“这是定金,可以吗?等我赚到钱,再给您结账。”
“莫要怕,问上一问,也不碍事。”老人家话音刚落,屋外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哦——说得也是。”那人倏地收刀,后撤两步,再一看,那短刀已入了刀鞘,“那没意思,不打了。”
月凉如水,白日的繁华尽数退去,整座小镇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小镇中央的钟楼之上,蓦然出现几道瘦长人影。一双黑色长靴踩上飞檐,腰间蹀躞发出一声低鸣,他左手按住短刀,右手两指并拢,手腕微屈,那几道人影闻讯而动,迅速隐入这静谧的黑夜中。
那花瓣好像是何以忧头上戴着的那朵花上的。
施未捂住口鼻,闷声问道:“曹若愚?”
施未思量着,忽地坐起身,指尖拂过那刀身,却很快握住了他的剑。
紫衣姑娘却意外的认真:“对,我觉得您特别厉害,也许能治好他。”
她顿住脚,透过那半敞的大门望向屋里那人。对方正巧转过身,手里还轻轻抓着把黑色的草药。
老人家笑笑,道:“我还有些活计,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我知道,我见过你好多次啦。”老人家正在写今日的账单,并未抬头。
老人家抬眸望她,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慈爱,他笑笑:“你这些天一直在镇上徘徊,在我店门口转来转去,就为了今天和我说这个?”
“你放心,我们做事一向很有原则,不会伤及无辜。”那人按住腰间蹀躞,“前提是他们不与我们作对。”
“嗯,我去了。”
紫衣姑娘抿了下嘴唇,迟疑着:“钱爷爷,您要是哪天得道成仙了,我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三师兄。”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那老人家抬了抬眼,刚好与那姑娘的视线相撞。紫衣姑娘一愣,后退两步,微微颔首,像是在为自己的冒失赔礼道歉。那老人家却是将手里的草药置于秤砣上,缓步走了出来:“姑娘可是来寻医问药的?”
来人似乎有点意外:“听闻鬼主施故已于数年前魔都一战中殒殁,此刀由其子承继,但你居然说不认识,唔……”
施未大半夜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他两指间夹着那薄薄的信纸,折来折去。
“将就着吃吧。”老人家将筷子递给她,紫衣姑娘道了声谢,便吃了起来。
“年纪大了,睡不着。”老人家温声说着,“明早我还要去瞧瞧那位小兄弟的情况,趁现在把该弄好的都弄弄。”
紫衣姑娘攥紧那串铜钱,若有所思:“是呢,他们当中还有个人分了一个包子给豆豆。”
话音刚落,那人便拔出短刀攻了过来,施未眼神一凛,出剑挡下这劈面而下的一刀。尖锐的刀锋重重压在剑身上,那人的脸顿时无限放大,冷冷月光下,一双野虎般血性的眼睛展露无遗。施未心头一惊,却发现自己持剑的右手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抽身。
老人家没有阻拦:“后半夜阴气重,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也不一定。”那人笑笑,“我们的目的只是抓到叛徒,但既然见到了斩鬼刀,不过两手就太可惜了。”
早已成为废墟的一楼角落里,有人在叫他。
他想起了这件事。
“那阁下就是冲这把刀来的?”施未眼神一沉,横剑于前,那人却是无所谓地笑笑:“意外之喜罢了。”
“那个人病得很重吗?”紫衣姑娘咽下一口热粥,夹起一个热乎的包子,小声问着,那老人家似乎也不奇怪,依然十分温善:“重,确实是重,但有几位小道长在,应当不会一命呜呼。”
老人家听了,将那串铜钱推回给她:“不用不用,老朽一介凡人,哪能逆天而行?真正的能人已经到了,明天你便去西头,插着大大酒旗的客栈找他们,想必能解开这无解之局。”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伙人不是冲自己来的,那么,就是冲着客栈?
曹若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可是施未却始终看不见他人。
来人逆着月光,看不清楚面目,听声音约莫和自己差不多大,施未闻言,将那把长刀收入剑袋中,平静问道:“什么刀?我怎么没听过?”
施未正欲发问,却听楼下传来一阵惊天的爆炸,脚下的地板应声坍塌,整个二楼当即下陷。
紫衣姑娘迅速收了钱,抱紧她的小狗,老人家却按住了她的胳膊:“是野猫吧,别怕,我去把门关严实些。”
] “我出去看看。”她正色道。
“好。”紫衣姑娘点点头,临到门前,她又转头看了眼忙活的老人家,问道:“钱爷爷,你怎地不睡觉?”
那姑娘定定地看了会儿,忽然开口道:“爷,爷爷,我,我有点饿。”
紫衣姑娘压下对老人家的探究,转身踏风离去。
“别找了。”先前那个偷袭他的人踢开面前的碎瓦,语气轻佻地说道,“你们在不同的结界里,怎么样,和我单挑?”
她刚刚明明感知到了一丝浓烈的杀气,但转瞬间就随风而散。
施未猛地握紧剑柄,他还是喜欢练剑,哪怕他此生与此道无缘。
施未琢磨着,谁会和死老头做兄弟姐妹?脾气那么差,又邋遢,除了身手不错,其他的,其他的……
软软糯糯的雪白小狗躺在主人怀中睡大觉,丝毫不知危险的逼近,而抱着它的紫衣姑娘正淡然穿过无人的街道。
施未的目光越过信纸,落在了被他悬挂在床头的斩鬼刀。这把承载了自己命格的血纹黑刀,自那日魔都大战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睡。施未每每握刀,都难以感知到那贲张的血脉之力。他的修行,似乎因此停滞了。
他摸摸下巴,“怪有意思的。”
那姑娘见状,更是往后又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老人家站在门外,隔着几步远望着来人,和善说道:“若是无所苦厄,便尽早回家吧,这深更半夜的,路不好走。”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是天生带点儿口吃的小疾,还是性子腼腆,不好意思与人提出这等要求。老人家闻言,便道:“那你进来吧,我去给你热点米粥和菜。”
授剑那天,师父的话犹言在耳。施未当时格外高兴,即便后来得知这也曾是老头子的佩剑,也无法泯灭那份激动的心情。
“奇怪,你怎么用剑?”那人语气太过轻佻,以至于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无关痛痒的玩笑,施未呛声道:“你管得着吗?”
老人家一愣,莞尔:“依我看,那几位小道长皆是宅心仁厚之人,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大胆去吧。”
“我在这儿。”
“斩鬼刀?”
月光冷冷如霜,窗外又起了一阵风,施未悍然拔剑,只听一声刺耳锐鸣,一枚暗器应声而落,直直插入地板之中。未及转身,一道黑影便破窗而入。
紫衣姑娘沉吟着,问道:“钱爷爷,我想出钱聘您去医治一个人,您明天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施未蹙眉:“你当真要这把刀?”
说着,老人家便缓缓走向大门外,如水的月光铺在冷硬的青石板路上,夜风自长街末尾打着旋儿卷了过来,落在了朴素的衣角。老人家目光深沉,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关上门,回到屋内。
“谢谢爷爷,你是好人。”那紫衣姑娘点点头,抱着她的小狗进了屋子,并顺手关上了大门。老人家让她先坐,转身便进了里屋。紫衣姑娘将熟睡的小狗放在膝上,转头看向立在东墙的那个高大的中草药柜。有几个抽屉明显被打开过,几缕药香飘散开来,柜子前的木桌上有本摊开的账本,一支还沾着墨汁的毛笔,压在砚台下类似药帖的黄色纸张,还有一杆秤砣,零星掉落在桌上的草药。紫衣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有些出神,以至于老人家端着热腾腾的米粥出现时,她都有一瞬的迟钝。
“不好!”施未暗惊,一时间,尘土飞扬,木断墙裂,落地的刹那,瓦砾成灰。
“野猫闹人,你且待到天亮再回去吧。”
施未:“……”
“此剑长约三尺六寸,重则一斤七两,锋芒锐利,剑出邪破,赐名破夜。”
他说着,紫衣姑娘有些犹豫。
她路过街东边一家药铺。
老人家没有关门,昏黄的灯火映照着他单薄枯瘦的身躯,莫名寂寥。老人家在账单上写完最后一笔,便悄然合上那厚重的纸册。
“你去见了,便会知晓。”老人家示意她将铜钱收起来,紫衣姑娘喃喃着:“那外乡人刚到的时候,遇到了劫匪,我帮他打跑了,您说,我要是去找他帮忙,出诊费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施未眉头紧锁:“你们?你有几个同伙?”
施未忽然又想起顾青来,想起那人见着自己便容易通红的眼睛,他竟生出“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大概挺受欢迎的”诸如这般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到底是为什么呢?凭那不可一世的狂妄?
紫衣姑娘咬着包子,不言不语。老人家便继续忙着,屋里一片寂然。那热粥煮得软烂,胃里暖暖的,筋骨血脉也因而舒展开来,紫衣姑娘又瞧了瞧那老人家,道:“爷爷,我知道你姓钱,我这段时间经常从您的药铺门口走过。”
紫衣姑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外乡人,穿着一身月白天青的剑袍往那客栈去了,您说的就是他么?”
灯尚且亮着,大门虚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还在草药柜前来回忙碌。
“你父亲与何长老认识最早,想必情同手足。”
“哈哈,”老人家笑笑,“干我们这行的,看得多了,自然事事通达,你若决定要去,便尽快去吧,说不定明早还能吃上一顿早饭。”
老人家手上的动作一顿,那姑娘从腰间取下一串铜钱,轻轻放在他桌上,略有些窘迫地说道:“这是定金,可以吗?等我赚到钱,再给您结账。”
“莫要怕,问上一问,也不碍事。”老人家话音刚落,屋外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哦——说得也是。”那人倏地收刀,后撤两步,再一看,那短刀已入了刀鞘,“那没意思,不打了。”
月凉如水,白日的繁华尽数退去,整座小镇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小镇中央的钟楼之上,蓦然出现几道瘦长人影。一双黑色长靴踩上飞檐,腰间蹀躞发出一声低鸣,他左手按住短刀,右手两指并拢,手腕微屈,那几道人影闻讯而动,迅速隐入这静谧的黑夜中。
那花瓣好像是何以忧头上戴着的那朵花上的。
施未捂住口鼻,闷声问道:“曹若愚?”
施未思量着,忽地坐起身,指尖拂过那刀身,却很快握住了他的剑。
紫衣姑娘却意外的认真:“对,我觉得您特别厉害,也许能治好他。”
她顿住脚,透过那半敞的大门望向屋里那人。对方正巧转过身,手里还轻轻抓着把黑色的草药。
老人家笑笑,道:“我还有些活计,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我知道,我见过你好多次啦。”老人家正在写今日的账单,并未抬头。
老人家抬眸望她,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慈爱,他笑笑:“你这些天一直在镇上徘徊,在我店门口转来转去,就为了今天和我说这个?”
“你放心,我们做事一向很有原则,不会伤及无辜。”那人按住腰间蹀躞,“前提是他们不与我们作对。”
“嗯,我去了。”
紫衣姑娘抿了下嘴唇,迟疑着:“钱爷爷,您要是哪天得道成仙了,我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三师兄。”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那老人家抬了抬眼,刚好与那姑娘的视线相撞。紫衣姑娘一愣,后退两步,微微颔首,像是在为自己的冒失赔礼道歉。那老人家却是将手里的草药置于秤砣上,缓步走了出来:“姑娘可是来寻医问药的?”
来人似乎有点意外:“听闻鬼主施故已于数年前魔都一战中殒殁,此刀由其子承继,但你居然说不认识,唔……”
施未大半夜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他两指间夹着那薄薄的信纸,折来折去。
“将就着吃吧。”老人家将筷子递给她,紫衣姑娘道了声谢,便吃了起来。
“年纪大了,睡不着。”老人家温声说着,“明早我还要去瞧瞧那位小兄弟的情况,趁现在把该弄好的都弄弄。”
紫衣姑娘攥紧那串铜钱,若有所思:“是呢,他们当中还有个人分了一个包子给豆豆。”
话音刚落,那人便拔出短刀攻了过来,施未眼神一凛,出剑挡下这劈面而下的一刀。尖锐的刀锋重重压在剑身上,那人的脸顿时无限放大,冷冷月光下,一双野虎般血性的眼睛展露无遗。施未心头一惊,却发现自己持剑的右手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抽身。
老人家没有阻拦:“后半夜阴气重,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也不一定。”那人笑笑,“我们的目的只是抓到叛徒,但既然见到了斩鬼刀,不过两手就太可惜了。”
早已成为废墟的一楼角落里,有人在叫他。
他想起了这件事。
“那阁下就是冲这把刀来的?”施未眼神一沉,横剑于前,那人却是无所谓地笑笑:“意外之喜罢了。”
“那个人病得很重吗?”紫衣姑娘咽下一口热粥,夹起一个热乎的包子,小声问着,那老人家似乎也不奇怪,依然十分温善:“重,确实是重,但有几位小道长在,应当不会一命呜呼。”
老人家听了,将那串铜钱推回给她:“不用不用,老朽一介凡人,哪能逆天而行?真正的能人已经到了,明天你便去西头,插着大大酒旗的客栈找他们,想必能解开这无解之局。”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伙人不是冲自己来的,那么,就是冲着客栈?
曹若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可是施未却始终看不见他人。
来人逆着月光,看不清楚面目,听声音约莫和自己差不多大,施未闻言,将那把长刀收入剑袋中,平静问道:“什么刀?我怎么没听过?”
施未正欲发问,却听楼下传来一阵惊天的爆炸,脚下的地板应声坍塌,整个二楼当即下陷。
紫衣姑娘迅速收了钱,抱紧她的小狗,老人家却按住了她的胳膊:“是野猫吧,别怕,我去把门关严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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