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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在这样一个混乱的世道中活下去本就是奢望，但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相貌会给这样的奢望重重一击。
悬崖之?下，便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海浪争先恐后地涌上岸边，冲开层层细沙，留下枯败的贝壳和鱼类残骸。燕知踩上那潮湿的沙砾，望着那波涛滚滚的海面，那腥咸的海风吹过她凌乱的发梢，也吹走她颊边摇摇欲坠的眼泪。
她对“生”的渴望，支撑着她从尸山血海中爬了出来。那人虚弱地倒在火光深处，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燕知，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大海蔚蓝如?玉，风平浪静，无言地注视着这片繁荣的港口。人们依旧在忙忙碌碌，偶尔有三三两两的熟人聚在一起，谈论?着那天夜里离奇的大火。
你逃不掉的。
燕知最终爬上了那个甲板，见到了那个抛给她绳索的人。
“燕知，我一定回?来找你。”
燕知也忘记了。
“呸。”燕知喷出一口水，那人也不恼，手指轻轻一点，她又一次淹进?了水中。
“燕知，你逃不掉的。”那人笑着，在大火中飞灰湮灭。
再清醒时?，她正躺在一个好心?的渔民家中。她不记得醒来看到的一切了, 她只是又一次爬上了那座山，深一脚浅一脚地，再次走入那片焦土的尽头?。
只是等待的日子漫长又煎熬，痛苦且折磨。
燕知猛地摔了个大跟头?，又哆嗦着爬起来，手上的布条断开，露出里头?那片早已干涸的殷红血迹。
燕知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们威逼利诱，他们步步紧逼，直到将燕知逼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囚笼，任人摆布。
“你悟性很高，就是不太服管教。”他对着燕知评头?论?足，自以为是地点拨着，“要?学会利用你的优点。”
“放开我！放开我！”燕知挣扎着，那人却还?是不肯松手：“那边危险，你下去找你家大人！”
“怎么会呢？”燕知莞尔，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上来吧。”那人指着绳索，“自己?爬上来。”
燕知一步，两步，缓缓走了过去。
燕知能想到的，那人自然也会想到。
大火烧得太干净，一夜之?间，困住她的牢笼和拯救她的绳索全都毁灭了。
燕知对“生”的执念，全都来源于年少时?的承诺。
对方大笑，接着，点了点自己?的膝间：“坐到这里来，燕知，我教你。”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方。
她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她一定要?再见到林故。
燕知抬头?，只见靠岸的大船上站了个人。那人逆着光，看不清样貌，但衣着华贵，应是个富家子弟。
第?二?步，她在想，这过去的三年，她究竟学到了几分杀人的本事，能不能一击即中？
有个好心?的婶子给她换了合身的衣服，还?煮了鲜美的鱼汤，劝她乖乖养伤。燕知舔着干裂的嘴唇，道了声谢。她慢慢喝完了鱼汤，然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悄然离开。
燕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烧焦的树木与泥土散发出强烈的血腥之?气, 彼时?的燕知还?不知晓, 那就是一种诅咒。那些被烧毁的娃娃在诅咒他们, 万劫不复。
笼中鸟想要?振翅高飞，必然要?抱着必死的决心?。
要?想办法逃跑。
燕知漫无目的地在海边上走着。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被不知情的人一把抱住：“别去, 会被烧死的！”
第?三步，她来到了那人面前。
山的那边燃起了熊熊大火, 天光之?下，那怪诞的火焰几近透明，来势汹汹, 似是要?将半个山头?烧穿。来来往往全是救火的村民, 凌乱的脚印从山脚下一直蔓延到火光尽头?。
只要?你染了血，背了债，那些亡魂就会如?同恶鬼般纠缠着你。
燕知决定等待。
“哥！”
“小心?点，别弄坏了。”那人轻声笑着，“我可得指着她做个好买卖呢。”
燕知最终成为笼中鸟，被掰断了一切振翅高飞的可能。
燕知愣了一下, 而后发疯似的往山的那头?跑。半路被一个村民拦下：“谁家的孩子？怎么不看着点？”
第?一步，她在想要?是当年没有上这条船，而是听?那老伯的话，去给人家串珠，是不是命运就不一样了？她会不会已经等到了林故？
燕知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抓住了那根垂下来的绳索。
一个人等待。
她在笼中被饲养了三年。
她拼命往海边爬，爬上停在岸边的一条小船，砍断绑住它的绳索。
“是又如?何？”
对方依然游刃有余的模样：“想杀我？燕知，你现?在还?不够格。”
燕知算算日子，已经离开那个小镇数日了，他们现?在就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中央，离了这赖以生存的船，便只有成为鱼饵的下场。所以只能等船靠岸，再另寻他法。
船一靠岸，便有打手将她团团围住。燕知像一只困兽，在狭小的牢笼中不断挣扎。她只记得有无数双手抓住了她，将她按倒在地，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呼吸之?间全是恶臭的禽兽味儿。她尖叫着让他们松开，却无济于事。
顺着这海浪，她就能飘向那个小小的港口。
“我们什么时候返航？”她固执地追问，那人却笑道：“不会返航了，你的终点就在那里。”
买卖不亏，起码不用付尾款。
燕知眼神顿时?沉了下来，愤怒与不安几乎要?冲破她的躯壳，她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地躲到了甲板的角落里。
那人得意地想着，他说要?带燕知去另一个地方，他让船一直朝南去，要?在陌生的港口靠岸。燕知问他：“去那里卸货吗？那什么时?候返航？”
头?顶便是一轮皎洁的月亮，启明星高高地点缀在黑暗的夜幕上，像一滴闪闪发光的眼泪。海水推着小船往不知名的地方驶去，摇摇晃晃，飘飘荡荡，海浪声犹如?母亲在低喃，它呼唤着燕知，让她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她重重倒下，直直地躺在这一叶扁舟上。
她大气不敢喘, 慌乱地推开无数道一晃而过的人影，那些惊讶或是质疑的轻呼全部被她抛之?脑后。
燕知觉得那人在诅咒自己?。
在与林故分开后的第?三天，她去港口找活干。可接连几个船家见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都不情愿让她上船。这里的居民大多以海为生，多是要?在海上漂泊，带个半大的小姑娘总归不方便。有个好心?的老伯告诉她：“丫头?，你往东边走，王婆婆家卖珠串，你就帮她打打下手，别出海，你这样的小丫头?，出海很危险。”
“我哥，我哥在那边！”
她乖顺地坐到了那人怀里。
因为她从来不会记得自己?琴下亡魂的样子。
黑夜中的低喃依旧回?荡在耳边，振聋发聩。年少时?的承诺，终究成为了她活下去的枷锁。
他轻轻抚上燕知的脸颊：“比如?说，这张美丽的脸。”
情急之?下，燕知狠狠咬了一口那人的手腕, 对方吃痛，当即松开她。燕知跳入混乱的人群, 跌跌撞撞朝前奔跑。
她记得那天海风很大，吹得她摇摇晃晃，差一点一脚踩空滑下去。她半吊在空中，稍稍低头?，还?能看见船底下汹涌的海水。
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盆冷水，燕知被一次又一次按头?，窒息感从躯体?深处蔓延开来，她像一条濒死的鱼，不停地扭动着四肢，可根本逃脱不了。在即将淹死的时?候，她又被人捞起来，有个少了只眼睛的打手拍拍她的脸：“你好生听?话，就能少受点罪。”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想了。
于是她摇摇头?：“不用了，谢谢爷爷，我还?是要?出海。”
但燕知想活。
那是个陡峭的悬崖。
那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或者，要?称呼他为，不知名买家。
那声微妙的叹息，让燕知心?生警惕。
燕知攥紧双手，终于跑到了那冲天的火光面前。
燕知想着，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那位买家教她琴棋书画，也教她如?何杀人。
话音刚落，便有人朝她抛来绳索：“要?出海？”
“很快。”对方回?答着，低头?看向燕知，不由喟叹，“真是美丽的一张脸。”
“你骗我？”
燕知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我不会放过你的！”燕知试着抬头?，试着去看清那人的面孔，却又一次被人按住了后颈。
燕知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昏了过去。
“哥，哥……”
她想出海，她想知道海浪究竟会飘往何方，那天夜里的浪花和海风，究竟会将那个人带往何处。
她昏迷了一天一夜，被出海捕鱼的渔民救了上来。
我要?活下去，我要?出海去找他。
他就是那个要?将燕知买下的人。原本付好了定金，要?来接手，结果?却发现?卖家早已被大火燃尽。好在，那个小丫头?居然还?活着。
燕知不理他，拖着受伤的身躯，奋力朝前走着。她被一条断腿绊倒在地，下半身顿时?失去了知觉。她麻木地向前爬，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燕知背在身后的双手紧了又紧，而后道：“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 她知道，在这样一个混乱的世道中活下去本就是奢望，但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相貌会给这样的奢望重重一击。
悬崖之?下，便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海浪争先恐后地涌上岸边，冲开层层细沙，留下枯败的贝壳和鱼类残骸。燕知踩上那潮湿的沙砾，望着那波涛滚滚的海面，那腥咸的海风吹过她凌乱的发梢，也吹走她颊边摇摇欲坠的眼泪。
她对“生”的渴望，支撑着她从尸山血海中爬了出来。那人虚弱地倒在火光深处，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燕知，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大海蔚蓝如?玉，风平浪静，无言地注视着这片繁荣的港口。人们依旧在忙忙碌碌，偶尔有三三两两的熟人聚在一起，谈论?着那天夜里离奇的大火。
你逃不掉的。
燕知最终爬上了那个甲板，见到了那个抛给她绳索的人。
“燕知，我一定回?来找你。”
燕知也忘记了。
“呸。”燕知喷出一口水，那人也不恼，手指轻轻一点，她又一次淹进?了水中。
“燕知，你逃不掉的。”那人笑着，在大火中飞灰湮灭。
再清醒时?，她正躺在一个好心?的渔民家中。她不记得醒来看到的一切了, 她只是又一次爬上了那座山，深一脚浅一脚地，再次走入那片焦土的尽头?。
只是等待的日子漫长又煎熬，痛苦且折磨。
燕知猛地摔了个大跟头?，又哆嗦着爬起来，手上的布条断开，露出里头?那片早已干涸的殷红血迹。
燕知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们威逼利诱，他们步步紧逼，直到将燕知逼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囚笼，任人摆布。
“你悟性很高，就是不太服管教。”他对着燕知评头?论?足，自以为是地点拨着，“要?学会利用你的优点。”
“放开我！放开我！”燕知挣扎着，那人却还?是不肯松手：“那边危险，你下去找你家大人！”
“怎么会呢？”燕知莞尔，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上来吧。”那人指着绳索，“自己?爬上来。”
燕知一步，两步，缓缓走了过去。
燕知能想到的，那人自然也会想到。
大火烧得太干净，一夜之?间，困住她的牢笼和拯救她的绳索全都毁灭了。
燕知对“生”的执念，全都来源于年少时?的承诺。
对方大笑，接着，点了点自己?的膝间：“坐到这里来，燕知，我教你。”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方。
她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她一定要?再见到林故。
燕知抬头?，只见靠岸的大船上站了个人。那人逆着光，看不清样貌，但衣着华贵，应是个富家子弟。
第?二?步，她在想，这过去的三年，她究竟学到了几分杀人的本事，能不能一击即中？
有个好心?的婶子给她换了合身的衣服，还?煮了鲜美的鱼汤，劝她乖乖养伤。燕知舔着干裂的嘴唇，道了声谢。她慢慢喝完了鱼汤，然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悄然离开。
燕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烧焦的树木与泥土散发出强烈的血腥之?气, 彼时?的燕知还?不知晓, 那就是一种诅咒。那些被烧毁的娃娃在诅咒他们, 万劫不复。
笼中鸟想要?振翅高飞，必然要?抱着必死的决心?。
要?想办法逃跑。
燕知漫无目的地在海边上走着。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被不知情的人一把抱住：“别去, 会被烧死的！”
第?三步，她来到了那人面前。
山的那边燃起了熊熊大火, 天光之?下，那怪诞的火焰几近透明，来势汹汹, 似是要?将半个山头?烧穿。来来往往全是救火的村民, 凌乱的脚印从山脚下一直蔓延到火光尽头?。
只要?你染了血，背了债，那些亡魂就会如?同恶鬼般纠缠着你。
燕知决定等待。
“哥！”
“小心?点，别弄坏了。”那人轻声笑着，“我可得指着她做个好买卖呢。”
燕知最终成为笼中鸟，被掰断了一切振翅高飞的可能。
燕知愣了一下, 而后发疯似的往山的那头?跑。半路被一个村民拦下：“谁家的孩子？怎么不看着点？”
第?一步，她在想要?是当年没有上这条船，而是听?那老伯的话，去给人家串珠，是不是命运就不一样了？她会不会已经等到了林故？
燕知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抓住了那根垂下来的绳索。
一个人等待。
她在笼中被饲养了三年。
她拼命往海边爬，爬上停在岸边的一条小船，砍断绑住它的绳索。
“是又如?何？”
对方依然游刃有余的模样：“想杀我？燕知，你现?在还?不够格。”
燕知算算日子，已经离开那个小镇数日了，他们现?在就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中央，离了这赖以生存的船，便只有成为鱼饵的下场。所以只能等船靠岸，再另寻他法。
船一靠岸，便有打手将她团团围住。燕知像一只困兽，在狭小的牢笼中不断挣扎。她只记得有无数双手抓住了她，将她按倒在地，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呼吸之?间全是恶臭的禽兽味儿。她尖叫着让他们松开，却无济于事。
顺着这海浪，她就能飘向那个小小的港口。
“我们什么时候返航？”她固执地追问，那人却笑道：“不会返航了，你的终点就在那里。”
买卖不亏，起码不用付尾款。
燕知眼神顿时?沉了下来，愤怒与不安几乎要?冲破她的躯壳，她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地躲到了甲板的角落里。
那人得意地想着，他说要?带燕知去另一个地方，他让船一直朝南去，要?在陌生的港口靠岸。燕知问他：“去那里卸货吗？那什么时?候返航？”
头?顶便是一轮皎洁的月亮，启明星高高地点缀在黑暗的夜幕上，像一滴闪闪发光的眼泪。海水推着小船往不知名的地方驶去，摇摇晃晃，飘飘荡荡，海浪声犹如?母亲在低喃，它呼唤着燕知，让她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她重重倒下，直直地躺在这一叶扁舟上。
她大气不敢喘, 慌乱地推开无数道一晃而过的人影，那些惊讶或是质疑的轻呼全部被她抛之?脑后。
燕知觉得那人在诅咒自己?。
在与林故分开后的第?三天，她去港口找活干。可接连几个船家见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都不情愿让她上船。这里的居民大多以海为生，多是要?在海上漂泊，带个半大的小姑娘总归不方便。有个好心?的老伯告诉她：“丫头?，你往东边走，王婆婆家卖珠串，你就帮她打打下手，别出海，你这样的小丫头?，出海很危险。”
“我哥，我哥在那边！”
她乖顺地坐到了那人怀里。
因为她从来不会记得自己?琴下亡魂的样子。
黑夜中的低喃依旧回?荡在耳边，振聋发聩。年少时?的承诺，终究成为了她活下去的枷锁。
他轻轻抚上燕知的脸颊：“比如?说，这张美丽的脸。”
情急之?下，燕知狠狠咬了一口那人的手腕, 对方吃痛，当即松开她。燕知跳入混乱的人群, 跌跌撞撞朝前奔跑。
她记得那天海风很大，吹得她摇摇晃晃，差一点一脚踩空滑下去。她半吊在空中，稍稍低头?，还?能看见船底下汹涌的海水。
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盆冷水，燕知被一次又一次按头?，窒息感从躯体?深处蔓延开来，她像一条濒死的鱼，不停地扭动着四肢，可根本逃脱不了。在即将淹死的时?候，她又被人捞起来，有个少了只眼睛的打手拍拍她的脸：“你好生听?话，就能少受点罪。”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想了。
于是她摇摇头?：“不用了，谢谢爷爷，我还?是要?出海。”
但燕知想活。
那是个陡峭的悬崖。
那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或者，要?称呼他为，不知名买家。
那声微妙的叹息，让燕知心?生警惕。
燕知攥紧双手，终于跑到了那冲天的火光面前。
燕知想着，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那位买家教她琴棋书画，也教她如?何杀人。
话音刚落，便有人朝她抛来绳索：“要?出海？”
“很快。”对方回?答着，低头?看向燕知，不由喟叹，“真是美丽的一张脸。”
“你骗我？”
燕知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我不会放过你的！”燕知试着抬头?，试着去看清那人的面孔，却又一次被人按住了后颈。
燕知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昏了过去。
“哥，哥……”
她想出海，她想知道海浪究竟会飘往何方，那天夜里的浪花和海风，究竟会将那个人带往何处。
她昏迷了一天一夜，被出海捕鱼的渔民救了上来。
我要?活下去，我要?出海去找他。
他就是那个要?将燕知买下的人。原本付好了定金，要?来接手，结果?却发现?卖家早已被大火燃尽。好在，那个小丫头?居然还?活着。
燕知不理他，拖着受伤的身躯，奋力朝前走着。她被一条断腿绊倒在地，下半身顿时?失去了知觉。她麻木地向前爬，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燕知背在身后的双手紧了又紧，而后道：“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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