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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孙夷则假装自己非常冷静。
“嗯，睡之前擦擦身子。”傅及说着，轻轻摸了摸自己吊着的胳膊，“不方便，只能暂时用水擦擦了。”
孙夷则竟摇了摇头，那老婆婆似是了然：“和家里那位吵架了？带这个回去哄哄她？”
傅及什么都看不见，顺着自己的衣襟，摸到了对方的手背。孙夷则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躲。
“二师兄，我忘了和你说——”
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装作无事发生。
“有用有用，柿柿如意，事事如意嘛。”老婆婆真心劝说着，“听我老婆子一句劝，人生在世，遇到个体己人不容易，真心难得更难舍，别因一时气话后悔半辈子。”
傅及：“……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孙夷则其实见过很多人向他示好，明里暗里，台上台下，花样百出。他向来都见招拆招，处变不惊。他心里清楚，这些示好大多伴随着利益的交换。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傅及的掌心干燥温暖，左手因为不是惯用的练剑的手，并没有生出茧子来，肌理柔韧光滑，只是这么贴在一处，孙夷则就觉得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傅及没有停下，掌心在他的手背抚过，又轻轻握住他的腕骨。孙夷则自小在临渊长大，好山好水地养着，所学又多是专注于心的修仙之法，免去不少皮肉之苦，因此生得白润。傅及小麦色的手背覆在上面，对孙夷则来说，便成了某种隐秘的刺激。傅及的手继续往上，指节轻轻点着他的前臂肌肤，偶尔握一下那紧实的肌肉，再锲而不舍地往上摸，直到摸到那弯曲的手肘。傅及托着那处，忽然开口道：“那天你冷不冷？”
“以后不许这样认为。”
但这无疑让他伤心。
孙夷则蓦然酸楚：“你让我怎么说啊？”
傅及的大拇指摩挲着那突起的肘骨，道：“平湖城那天，风也很大，你的袖子被吹了起来，看着很单薄。”
他在拒绝我。
也有人对他说过喜欢他这种话，那告白时含羞带怯的眼神，还有被他拒绝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啊？”孙夷则还神游天外，“啊，这个，有用吗？”
孙夷则心里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实在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怎样的心情。你说得对，确实有不少人说过喜欢我这类的话，但是我该拒绝的都拒绝了，从不拖泥带水。”
“我不冷。”他的前臂慢慢地，搭在了傅及手上，指尖稍微一抬，就能碰到对方的心口。
傅及喜欢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该怎么回应呢？要怎么回应呢？
傅及一愣，张张嘴，呆呆地说道：“我，我一直这么认为。”
屋里两个人也瞬间僵在原地。
孙夷则感觉自己又挨了一记闷棍，被打得彻底断了弦：“谁和你说是可以被替代，可有可无的？”
傅及被他问得找不着南北。
孙夷则想着，感觉头脑好像被热晕了，发懵发重，他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
孙夷则走着，差点撞上一个挑着担子卖柿饼的老婆婆。
“哐当”，施未破门而入。
孙夷则头疼欲裂，他想他不该出去吹冷风，搞得现在根本无法思考。他迫切地希望对方相信自己：“那你提出一个要求。”
日影渐沉，白天的热闹如潮水般退去，收摊的收摊，归家的归家，偶尔从角落冒出来的猫猫狗狗，也叼着各自的猎物回归了栖息地。
那柿饼摸着紧实，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甘甜，想必吃起来也十分不错。
孙夷则哑然。
“啊，不是不是，我是要带回去给我，给我，”孙夷则真的昏了，他居然在认真思考该如何称呼傅及。
带回去给傅及尝尝。
“啊？”傅及彻底愣住了，这算是怎么个回答？
“一个人睡？”孙夷则那根断掉的弦还没接上，问出的都是些让傅及很沉默的问题，“不和我睡？”
孙夷则心中
孙夷则人都傻了：“我，我，我，之前施未确实睡了的。”
这下，孙夷则那根断弦不仅没接上，反倒断了个稀碎：“傅及，你说你没有办法不喜欢我，那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你。”
“嗯？”孙夷则微微咬了下唇，有点不明白。
“哐当”，门又被严严实实关上，好像刚刚只是一场幻觉。
现在称他一句好友，还行吗？
孙夷则脚步猛地一顿，慢慢缓了下来。
傅及：“……”
傅及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那，我要睡了。”
“对不住。”孙夷则先道了歉，那婆婆笑笑：“要买柿饼吗？婆婆家里做的，甜，个儿大。”
孙夷则低头看了眼那空荡荡的竹担，里面还躺着几个孤零零的柿饼，想来是卖得好，所剩无几。他横竖无事，便都买下来，老婆婆乐呵呵地给他包好，递到他手边：“柿柿如意，小哥。”
孙夷则头昏脑胀，竟直接伸手捏住了傅及的前襟，对方下意识地拢紧了些：“孙——”
“是呀，别人给了你真心，想来，她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若是轻易对人推心置腹，该多危险啊。稍有不慎，就会遭人捅刀子。”老婆婆说着，又重新挑起空荡荡的担子，“你还年轻，婆婆也只能说到这儿了，好好回家去吧。”
孙夷则愣愣地点了个头，也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半，他突然回过神，家里那位？他蓦地回头，那婆婆早已走远，不见人影。
但傅及说喜欢他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的。
傅及往床那边挪了一步，孙夷则也紧跟一步：“真的，他睡了，我帮你吧。”
还有点可爱。
“就像我说喜欢你一样，你身为临渊掌门，想必并不会缺人喜欢。”傅及言语间很是平静，“我能给你的很多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都是能被替代的。”
孙夷则起先走得很快，脸颊发红，额上微微出汗，他一个劲儿地朝前奔，除却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便什么也听不见。
“不擦了吗？”
“不擦了，一个人睡，脏点就脏点吧。”
声音戛然而止。
孙夷则被问住了，屋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孙夷则又想起昨晚，傅及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顿时又像被火燎了，加快了脚步。他不断往前走，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将填满他整个躯壳的热气散个干净。冷冷的夜风吹来，碰到他面颊的刹那却又变得柔情百转，孙夷则感觉自己是真的烧起来了，不然怎么会如此滚烫？衣襟下面覆盖着的，仿佛不是一颗心，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都要被烫伤了。
太怪了。
“也不是家里那位。”孙夷则像是在解释给自己听，“不过真心，确实是真心。”
“谢谢。”孙夷则捧着那有些分量的柿饼，虚浮不定的心神像是突然钻回身体里似的，终于有了身在人间的真切感。
他放下手里的柿饼，走到傅及身边：“你两个师弟都睡了，我帮你吧。”
老婆婆听不大清，问道：“你不喜欢这个？”
孙夷则盯着那人的前襟处，想着他会不会心跳也那么快。可是傅及却松了手：“你修为甚好，想也是不会冷的。”
傅及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孙夷则顿了顿，感觉心跳快得就要昏死过去：“但只有你，我没有办法拒绝。”
“三师弟刚刚还来找过我，这热水还是他帮我提上来的。”傅及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但猜不透他的用意，难不成这人就是单纯要帮他擦身子？
孙夷则摸着自己的脑门，完了，他彻底昏头了。
孙夷则什么都没想明白，就是吹了很久的风，让自己暂时冷却下来。他捧着那柿饼，一脸镇定地进了屋。傅及正在脱衣服，听到动静，又忙不迭将脱到臂弯的里衣拢了起来。
孙夷则似乎很着急，很担心自己与他疏远，却又不肯说一句喜欢。
傅及宁可他对自己退避三舍，也不愿意维系这种表面的风平浪静。
那人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除了微微蜷起的指节，旁人很难发现他的紧张。那眼神也不胆怯，不躲闪，而是镇定的，清明的。傅及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会一往无前的人。他有一双这样的充满勇气的眼睛。
夕阳西下，黑色的夜幕从远方的天空慢慢延展开，金色的晚霞堆积在一角，很快就会黯淡消失。
孙夷则只觉一丝酥麻从这人的掌心直窜到他的心底，他根本没有力气推开。
要是拒绝他，他也会哭吗？会泪眼婆娑地求自己答应吗？
傅及还是摇摇头：“我的喜欢，是将你放在心上，时时挂念，而不是这样，我出现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
傅及却是愣了愣，暂时失明的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是听这人的语气，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亲切熟稔。
傅及听了，却没有高兴起来，而是五味杂陈：“孙掌门若是怕我伤心，才没有拒绝我，那，大可不必。”
孙夷则就定定地等着他说话，半晌，傅及才艰难吐出一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和一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人睡一个被窝，你，你怎么想的啊？”
孙夷则刚巧看见，就又开始烧了：“你是要睡了吗？”
“真心难得更难舍。”孙夷则小声重复着这句话，这是在说，若是舍了这真心，他会后悔吗？
“不必了，我要是需要帮忙，会叫我师弟来的。”他淡淡说着，垂下了眼帘，疏密有致的睫毛在他眼窝下方投下一道细小的阴影，看着又倔强，又有点可怜。
] “我帮你。”孙夷则假装自己非常冷静。
“嗯，睡之前擦擦身子。”傅及说着，轻轻摸了摸自己吊着的胳膊，“不方便，只能暂时用水擦擦了。”
孙夷则竟摇了摇头，那老婆婆似是了然：“和家里那位吵架了？带这个回去哄哄她？”
傅及什么都看不见，顺着自己的衣襟，摸到了对方的手背。孙夷则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躲。
“二师兄，我忘了和你说——”
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装作无事发生。
“有用有用，柿柿如意，事事如意嘛。”老婆婆真心劝说着，“听我老婆子一句劝，人生在世，遇到个体己人不容易，真心难得更难舍，别因一时气话后悔半辈子。”
傅及：“……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孙夷则其实见过很多人向他示好，明里暗里，台上台下，花样百出。他向来都见招拆招，处变不惊。他心里清楚，这些示好大多伴随着利益的交换。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傅及的掌心干燥温暖，左手因为不是惯用的练剑的手，并没有生出茧子来，肌理柔韧光滑，只是这么贴在一处，孙夷则就觉得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傅及没有停下，掌心在他的手背抚过，又轻轻握住他的腕骨。孙夷则自小在临渊长大，好山好水地养着，所学又多是专注于心的修仙之法，免去不少皮肉之苦，因此生得白润。傅及小麦色的手背覆在上面，对孙夷则来说，便成了某种隐秘的刺激。傅及的手继续往上，指节轻轻点着他的前臂肌肤，偶尔握一下那紧实的肌肉，再锲而不舍地往上摸，直到摸到那弯曲的手肘。傅及托着那处，忽然开口道：“那天你冷不冷？”
“以后不许这样认为。”
但这无疑让他伤心。
孙夷则蓦然酸楚：“你让我怎么说啊？”
傅及的大拇指摩挲着那突起的肘骨，道：“平湖城那天，风也很大，你的袖子被吹了起来，看着很单薄。”
他在拒绝我。
也有人对他说过喜欢他这种话，那告白时含羞带怯的眼神，还有被他拒绝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啊？”孙夷则还神游天外，“啊，这个，有用吗？”
孙夷则心里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实在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怎样的心情。你说得对，确实有不少人说过喜欢我这类的话，但是我该拒绝的都拒绝了，从不拖泥带水。”
“我不冷。”他的前臂慢慢地，搭在了傅及手上，指尖稍微一抬，就能碰到对方的心口。
傅及喜欢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该怎么回应呢？要怎么回应呢？
傅及一愣，张张嘴，呆呆地说道：“我，我一直这么认为。”
屋里两个人也瞬间僵在原地。
孙夷则感觉自己又挨了一记闷棍，被打得彻底断了弦：“谁和你说是可以被替代，可有可无的？”
傅及被他问得找不着南北。
孙夷则想着，感觉头脑好像被热晕了，发懵发重，他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
孙夷则走着，差点撞上一个挑着担子卖柿饼的老婆婆。
“哐当”，施未破门而入。
孙夷则头疼欲裂，他想他不该出去吹冷风，搞得现在根本无法思考。他迫切地希望对方相信自己：“那你提出一个要求。”
日影渐沉，白天的热闹如潮水般退去，收摊的收摊，归家的归家，偶尔从角落冒出来的猫猫狗狗，也叼着各自的猎物回归了栖息地。
那柿饼摸着紧实，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甘甜，想必吃起来也十分不错。
孙夷则哑然。
“啊，不是不是，我是要带回去给我，给我，”孙夷则真的昏了，他居然在认真思考该如何称呼傅及。
带回去给傅及尝尝。
“啊？”傅及彻底愣住了，这算是怎么个回答？
“一个人睡？”孙夷则那根断掉的弦还没接上，问出的都是些让傅及很沉默的问题，“不和我睡？”
孙夷则心中
孙夷则人都傻了：“我，我，我，之前施未确实睡了的。”
这下，孙夷则那根断弦不仅没接上，反倒断了个稀碎：“傅及，你说你没有办法不喜欢我，那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你。”
“嗯？”孙夷则微微咬了下唇，有点不明白。
“哐当”，门又被严严实实关上，好像刚刚只是一场幻觉。
现在称他一句好友，还行吗？
孙夷则脚步猛地一顿，慢慢缓了下来。
傅及：“……”
傅及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那，我要睡了。”
“对不住。”孙夷则先道了歉，那婆婆笑笑：“要买柿饼吗？婆婆家里做的，甜，个儿大。”
孙夷则低头看了眼那空荡荡的竹担，里面还躺着几个孤零零的柿饼，想来是卖得好，所剩无几。他横竖无事，便都买下来，老婆婆乐呵呵地给他包好，递到他手边：“柿柿如意，小哥。”
孙夷则头昏脑胀，竟直接伸手捏住了傅及的前襟，对方下意识地拢紧了些：“孙——”
“是呀，别人给了你真心，想来，她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若是轻易对人推心置腹，该多危险啊。稍有不慎，就会遭人捅刀子。”老婆婆说着，又重新挑起空荡荡的担子，“你还年轻，婆婆也只能说到这儿了，好好回家去吧。”
孙夷则愣愣地点了个头，也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半，他突然回过神，家里那位？他蓦地回头，那婆婆早已走远，不见人影。
但傅及说喜欢他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的。
傅及往床那边挪了一步，孙夷则也紧跟一步：“真的，他睡了，我帮你吧。”
还有点可爱。
“就像我说喜欢你一样，你身为临渊掌门，想必并不会缺人喜欢。”傅及言语间很是平静，“我能给你的很多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都是能被替代的。”
孙夷则起先走得很快，脸颊发红，额上微微出汗，他一个劲儿地朝前奔，除却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便什么也听不见。
“不擦了吗？”
“不擦了，一个人睡，脏点就脏点吧。”
声音戛然而止。
孙夷则被问住了，屋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孙夷则又想起昨晚，傅及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顿时又像被火燎了，加快了脚步。他不断往前走，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将填满他整个躯壳的热气散个干净。冷冷的夜风吹来，碰到他面颊的刹那却又变得柔情百转，孙夷则感觉自己是真的烧起来了，不然怎么会如此滚烫？衣襟下面覆盖着的，仿佛不是一颗心，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都要被烫伤了。
太怪了。
“也不是家里那位。”孙夷则像是在解释给自己听，“不过真心，确实是真心。”
“谢谢。”孙夷则捧着那有些分量的柿饼，虚浮不定的心神像是突然钻回身体里似的，终于有了身在人间的真切感。
他放下手里的柿饼，走到傅及身边：“你两个师弟都睡了，我帮你吧。”
老婆婆听不大清，问道：“你不喜欢这个？”
孙夷则盯着那人的前襟处，想着他会不会心跳也那么快。可是傅及却松了手：“你修为甚好，想也是不会冷的。”
傅及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孙夷则顿了顿，感觉心跳快得就要昏死过去：“但只有你，我没有办法拒绝。”
“三师弟刚刚还来找过我，这热水还是他帮我提上来的。”傅及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但猜不透他的用意，难不成这人就是单纯要帮他擦身子？
孙夷则摸着自己的脑门，完了，他彻底昏头了。
孙夷则什么都没想明白，就是吹了很久的风，让自己暂时冷却下来。他捧着那柿饼，一脸镇定地进了屋。傅及正在脱衣服，听到动静，又忙不迭将脱到臂弯的里衣拢了起来。
孙夷则似乎很着急，很担心自己与他疏远，却又不肯说一句喜欢。
傅及宁可他对自己退避三舍，也不愿意维系这种表面的风平浪静。
那人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除了微微蜷起的指节，旁人很难发现他的紧张。那眼神也不胆怯，不躲闪，而是镇定的，清明的。傅及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会一往无前的人。他有一双这样的充满勇气的眼睛。
夕阳西下，黑色的夜幕从远方的天空慢慢延展开，金色的晚霞堆积在一角，很快就会黯淡消失。
孙夷则只觉一丝酥麻从这人的掌心直窜到他的心底，他根本没有力气推开。
要是拒绝他，他也会哭吗？会泪眼婆娑地求自己答应吗？
傅及还是摇摇头：“我的喜欢，是将你放在心上，时时挂念，而不是这样，我出现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
傅及却是愣了愣，暂时失明的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是听这人的语气，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亲切熟稔。
傅及听了，却没有高兴起来，而是五味杂陈：“孙掌门若是怕我伤心，才没有拒绝我，那，大可不必。”
孙夷则就定定地等着他说话，半晌，傅及才艰难吐出一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和一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人睡一个被窝，你，你怎么想的啊？”
孙夷则刚巧看见，就又开始烧了：“你是要睡了吗？”
“真心难得更难舍。”孙夷则小声重复着这句话，这是在说，若是舍了这真心，他会后悔吗？
“不必了，我要是需要帮忙，会叫我师弟来的。”他淡淡说着，垂下了眼帘，疏密有致的睫毛在他眼窝下方投下一道细小的阴影，看着又倔强，又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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