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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慕听了，眼神很是哀戚：“谁要和杀人凶手的儿子做兄弟？”
“哼。”栾易山握拳，金箔破开傅及二人的剑气?，直取黎夫人性命，可怜对方尚在昏迷，就入了地狱。
“看来?这传闻，未必是假。”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我只要闭上?眼，就会看见我家血流成河，尸骨遍地！”田慕声嘶力竭，“我父母死不瞑目，你让我如何释怀！如何原谅！”
“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黎阙泪流满面，指着?田慕大骂，“是你！你先前害我落水，如今又杀我爹娘！我当初瞎了眼，竟然留了你一条狗命！想当初临渊春试，我就该让我爹清理门户！”
田慕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恍惚，而后，他轻轻笑了下：“为?什么不行？死也是一种解脱。”
“和燕知是一类人？”傅及不解，只听一声惨然大叫，黎阙伏在父母尸骨上?嚎啕大哭，而田慕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面露憎恶，孙夷则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不全?是，算半个。”栾易山注视着?他，神色自若，“我和谢照卿不一样，如果真要追究的话?，我与燕知才是一类人。”
一根红绳，两枚代表阴阳两仪的铜钱。那?红绳也是好几根编织在一起，坚固，不易断裂。
“田家灭门一事，确实是你爹做的。”月色下?，大管事默默走了出来?，“我可以作证。”
这和谢照卿完全?是两个极端。
黎阙脸色煞白，突然剧烈干呕起?来?，他骂道：“你们狼狈为奸，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傅及抬眸问他，栾易山答道：“田慕以他自身性命为?筹码，请我杀了黎思之?全家。”
傅及心头?微动，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铜钱扣，你务必随身携带，若到性命攸关?之?时，可保你无虞。”
傅及忽地想起?，长生?不老之?术，以及他在庄主房内听到?的对话?。他沉默地看着?大管事，没有吭声。
“尊掌门爱徒心切，栾某便给个面子，三日后，再取诸位性命。”
傅及更是意外：“谢照卿？”
栾易山猛然收剑，后退三步，傅及微愣，没有穷追不舍。对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领教了。”
傅及拦下他：“不行。”
“嗯？”栾易山对这陌生的灵气?产生了一些兴趣。
傅及收了剑，走过去，却见黎阙突然拔剑，冲向田慕：“我杀了你！”
孙夷则低眉：“十二年前?，黎阙也不过三四岁，他也是懵懂年纪，罪不至此啊。何况黎门主也已做了剑下亡魂，你何苦——”
“师父。”
“交易一旦达成，概不退换。”栾易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就像阎王殿上?冷酷的神?，没有丝毫感情。
傅及一怔。
“我们认识。”栾易山坦然, 但没有再细说，而是又问，“岁寒峰我听说过，是近十年来?刚刚有点苗头的剑道宗门，但它的掌门人, 似乎有些传闻。”
“娘！”黎阙撕心裂肺地大喊，不断挣扎着，身上?的束缚越勒越紧，像是要将他活活拧断。
“为?什么只给我呢，师父？”
田慕冷哼，根本不想看他。
傅及还?没回过神，那铜钱扣也散去光辉，不声不响地垂在他手侧。
他嗤笑一声，却像在自嘲：“黎阙，我没有杀你，就已经是念着?多年来?，你与我的情义了。”
黎阙被?掐得白眼直翻，孙夷则于心不忍，终是拦下了田慕，对方讥讽他：“孙掌门又要来做这和事佬吗？在临渊做得不够，便要在这外面耍威风？”
薛思注视着他，轻声说着：“施未性情顽劣，不会屈居人下，且如今他已是鬼道之?主，无论如何，鬼道众人都会帮扶一二。小若愚心地善良，但也直率可爱，并不会故意委屈自己，遇到难解之?题，也会顺心为?之?。张何寡言，踏实肯干，不爱出风头?，事事有商量，不会招人记恨。”
傅及联想到?谢照卿，面露不悦：“你想说什么？”
栾易山下?了定论, 言罢，他自袖中?抽出剑来?, 直逼傅及, 对方横剑以挡, 冷铁相?撞，发出震耳鸣声。那铜钱扣依旧灵光璀璨, 隔绝了漫天飞舞的金色粒子。
栾易山蓦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漫天索命的金箔也随之?消散，只留了遍地血色。
薛思顿了顿，“师父，不放心你。”
青筋暴起：“恨只恨临渊春试，我没能一击毙命，让你这个杂种也尝尝被?淹死的滋味！”
“听闻尊师, 与那锁春谷谷主, 同名同姓，不知真假？”栾易山目光落在了傅及手腕处那根铜钱扣上?，那上?面承载的灵气飘逸轻盈，但完全?不浮于表面，仿佛在这方寸之?间生?了根，内里磅礴厚重，源源不绝。
孙夷则扶了他一下?，又手足无?措地看着?傅
薛思说了许多，最后才提点着：“只有你，无缨。你自小便跟在我身边，师父很清楚，你有出人头?地之?志，有悲悯之?心，济世之?怀，可你大道未成，遇事隐忍，委曲求全，修行之?路，必定比他们苦得多。”
黎阙被?缚，黎夫人晕倒，田慕腿脚不便，傅及与孙夷则退无可退，只能硬抗，而那?金箔又?再不断蚕食他们的力量，硬碰硬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一起死吧。”栾易山风轻云淡地下达了最后通牒。
傅及哑然，只听?栾易山说道：“可是，我还答应了另一个人，今夜便要助他完成长生不老之?术。”
但薛思却?说，这是单独给你的。
傅及突然想到?这一点，问道：“你也是无?渡峰的人？”
“够了！”田慕照着他的脸狠狠给了一拳，打得孙夷则满嘴血腥味，可是他没有吭声，任由田慕发泄着。
傅及也是一愣，忙摸索一番，再摊开掌心，发现是师父给他的铜钱扣。
他很平静，平静到好像在短短一瞬间，接受了这无情的命运带给他的一切苦难。
“你怎么会知道？”傅及蹙眉, 栾易山没有隐瞒, 甚至十分理所当然地答道：“谢照卿告诉我的。”
“无缨，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行路艰难，你又?是师兄，若有难，首当其冲必定是你。”
“什么交易？”
孙夷则挑飞他的剑，死死抱住他：“你冷静点。”
“是啊。”栾易山言语间似乎有些可惜，“所以，他们的性命我必定要取。若你们执意挡我的道，那?只能一并诛杀。”
田慕见状，不忍傅及受伤，便对栾易山说道：“别伤他，我这条命，给你就是。”
傅及喃喃着?, 将那铜钱扣紧紧套牢在手腕上?，栾易山问他：“这是谁送你的？”
言罢，漫天的金箔又?变得狂躁，如金蛇狂舞，凶狠非常。傅及与孙夷则渐渐落于下风，田慕急了：“冤有头?债有主，别再打了。”
傅及接过来的时候，还在傻傻地等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栾易山挑眉：“你确定？”
黎阙哽咽着?：“你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混入我家，我叫了你这么多年师兄，你怎么能下?如此狠心？”
第080章 第 80 章
“既是上?了我的生死簿，就请诸位交出性命。”
这是师父在他临下山之?前?给他的。
栾易山打了个响指，那?漫天的金箔又?一次降下，扑向院中众人。傅及与孙夷则持剑相抗，但这一回，栾易山的攻势并不猛烈，反倒像温水煮青蛙，要一步一步逼溃他们最后的防线。
田慕微微瞪大了眼睛：“长生，不老？”
黎阙呆呆傻傻地立在原地。
“当年，田家与听海崖均与我五柳山庄交好，但你父亲利欲熏心，不惜背叛盟友，才招致今日的下?场。”大管事长叹，“天道轮回，我劝你歇歇，好好想想，接下?来?三天要怎么办吧。”
“我师父。”
他的力量爆发出新的高度，对傅及与孙夷则形成了绝对压制。危机时刻，傅及腰间的灵囊突然灵光大作?，顶开对面泰山压顶般的威压，在二人面前?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栾易山灵术高超，可这剑法并不突出，勉强与傅及打个平手。傅及找准他的破绽，一剑挑破他的肩袖，再近一分，也许就会见血。可栾易山未露半点慌乱，反而十分享受这个过程。他似乎并不是为了胜负，而是别有目的。
他一拳又?一拳，傅及上?前?，按住他。田慕见了傅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越哭声音越大，就这样?当着人的面嚎啕起来。傅及轻轻拍着他的背，无言地安抚着。
他正?说着?，一口气没顶上来，昏了过去。
“我确定。”
他以为?是每个人都有。
“叫了又如何？我从前还?叫你爹黎伯伯呢，我又得到?了什么？”田慕讥讽着?，黎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先前外出任务出了差池，遭我爹责罚，哪次不是我给你求的情？你受伤生?病，哪次不是我娘照顾的你？哪次我得了好东西没有分你一半？我父母老来?得子，我上?头无?兄无?姊，我是真真正?正?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黎阙也从惊吓中回过神?，但目光仍有些呆滞。他还是不肯相信他的父亲竟是这种人，可这时候，又?不敢嘴硬，生怕对方再给他一刀。
黎阙崩溃了，哭得肝肠寸断，他发疯似的大吼：“我不信！我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你师父？”栾易山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我记得你是岁寒峰上?下?来?的。”
] 田慕听了，眼神很是哀戚：“谁要和杀人凶手的儿子做兄弟？”
“哼。”栾易山握拳，金箔破开傅及二人的剑气?，直取黎夫人性命，可怜对方尚在昏迷，就入了地狱。
“看来?这传闻，未必是假。”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我只要闭上?眼，就会看见我家血流成河，尸骨遍地！”田慕声嘶力竭，“我父母死不瞑目，你让我如何释怀！如何原谅！”
“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黎阙泪流满面，指着?田慕大骂，“是你！你先前害我落水，如今又杀我爹娘！我当初瞎了眼，竟然留了你一条狗命！想当初临渊春试，我就该让我爹清理门户！”
田慕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恍惚，而后，他轻轻笑了下：“为?什么不行？死也是一种解脱。”
“和燕知是一类人？”傅及不解，只听一声惨然大叫，黎阙伏在父母尸骨上?嚎啕大哭，而田慕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面露憎恶，孙夷则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不全?是，算半个。”栾易山注视着?他，神色自若，“我和谢照卿不一样，如果真要追究的话?，我与燕知才是一类人。”
一根红绳，两枚代表阴阳两仪的铜钱。那?红绳也是好几根编织在一起，坚固，不易断裂。
“田家灭门一事，确实是你爹做的。”月色下?，大管事默默走了出来?，“我可以作证。”
这和谢照卿完全?是两个极端。
黎阙脸色煞白，突然剧烈干呕起?来?，他骂道：“你们狼狈为奸，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傅及抬眸问他，栾易山答道：“田慕以他自身性命为?筹码，请我杀了黎思之?全家。”
傅及心头?微动，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铜钱扣，你务必随身携带，若到性命攸关?之?时，可保你无虞。”
傅及忽地想起?，长生?不老之?术，以及他在庄主房内听到?的对话?。他沉默地看着?大管事，没有吭声。
“尊掌门爱徒心切，栾某便给个面子，三日后，再取诸位性命。”
傅及更是意外：“谢照卿？”
栾易山猛然收剑，后退三步，傅及微愣，没有穷追不舍。对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领教了。”
傅及拦下他：“不行。”
“嗯？”栾易山对这陌生的灵气?产生了一些兴趣。
傅及收了剑，走过去，却见黎阙突然拔剑，冲向田慕：“我杀了你！”
孙夷则低眉：“十二年前?，黎阙也不过三四岁，他也是懵懂年纪，罪不至此啊。何况黎门主也已做了剑下亡魂，你何苦——”
“师父。”
“交易一旦达成，概不退换。”栾易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就像阎王殿上?冷酷的神?，没有丝毫感情。
傅及一怔。
“我们认识。”栾易山坦然, 但没有再细说，而是又问，“岁寒峰我听说过，是近十年来?刚刚有点苗头的剑道宗门，但它的掌门人, 似乎有些传闻。”
“娘！”黎阙撕心裂肺地大喊，不断挣扎着，身上?的束缚越勒越紧，像是要将他活活拧断。
“为?什么只给我呢，师父？”
田慕冷哼，根本不想看他。
傅及还?没回过神，那铜钱扣也散去光辉，不声不响地垂在他手侧。
他嗤笑一声，却像在自嘲：“黎阙，我没有杀你，就已经是念着?多年来?，你与我的情义了。”
黎阙被?掐得白眼直翻，孙夷则于心不忍，终是拦下了田慕，对方讥讽他：“孙掌门又要来做这和事佬吗？在临渊做得不够，便要在这外面耍威风？”
薛思注视着他，轻声说着：“施未性情顽劣，不会屈居人下，且如今他已是鬼道之?主，无论如何，鬼道众人都会帮扶一二。小若愚心地善良，但也直率可爱，并不会故意委屈自己，遇到难解之?题，也会顺心为?之?。张何寡言，踏实肯干，不爱出风头?，事事有商量，不会招人记恨。”
傅及联想到?谢照卿，面露不悦：“你想说什么？”
栾易山下?了定论, 言罢，他自袖中?抽出剑来?, 直逼傅及, 对方横剑以挡, 冷铁相?撞，发出震耳鸣声。那铜钱扣依旧灵光璀璨, 隔绝了漫天飞舞的金色粒子。
栾易山蓦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漫天索命的金箔也随之?消散，只留了遍地血色。
薛思顿了顿，“师父，不放心你。”
青筋暴起：“恨只恨临渊春试，我没能一击毙命，让你这个杂种也尝尝被?淹死的滋味！”
“听闻尊师, 与那锁春谷谷主, 同名同姓，不知真假？”栾易山目光落在了傅及手腕处那根铜钱扣上?，那上?面承载的灵气飘逸轻盈，但完全?不浮于表面，仿佛在这方寸之?间生?了根，内里磅礴厚重，源源不绝。
孙夷则扶了他一下?，又手足无?措地看着?傅
薛思说了许多，最后才提点着：“只有你，无缨。你自小便跟在我身边，师父很清楚，你有出人头?地之?志，有悲悯之?心，济世之?怀，可你大道未成，遇事隐忍，委曲求全，修行之?路，必定比他们苦得多。”
黎阙被?缚，黎夫人晕倒，田慕腿脚不便，傅及与孙夷则退无可退，只能硬抗，而那?金箔又?再不断蚕食他们的力量，硬碰硬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一起死吧。”栾易山风轻云淡地下达了最后通牒。
傅及哑然，只听?栾易山说道：“可是，我还答应了另一个人，今夜便要助他完成长生不老之?术。”
但薛思却?说，这是单独给你的。
傅及突然想到?这一点，问道：“你也是无?渡峰的人？”
“够了！”田慕照着他的脸狠狠给了一拳，打得孙夷则满嘴血腥味，可是他没有吭声，任由田慕发泄着。
傅及也是一愣，忙摸索一番，再摊开掌心，发现是师父给他的铜钱扣。
他很平静，平静到好像在短短一瞬间，接受了这无情的命运带给他的一切苦难。
“你怎么会知道？”傅及蹙眉, 栾易山没有隐瞒, 甚至十分理所当然地答道：“谢照卿告诉我的。”
“无缨，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行路艰难，你又?是师兄，若有难，首当其冲必定是你。”
“什么交易？”
孙夷则挑飞他的剑，死死抱住他：“你冷静点。”
“是啊。”栾易山言语间似乎有些可惜，“所以，他们的性命我必定要取。若你们执意挡我的道，那?只能一并诛杀。”
田慕见状，不忍傅及受伤，便对栾易山说道：“别伤他，我这条命，给你就是。”
傅及喃喃着?, 将那铜钱扣紧紧套牢在手腕上?，栾易山问他：“这是谁送你的？”
言罢，漫天的金箔又?变得狂躁，如金蛇狂舞，凶狠非常。傅及与孙夷则渐渐落于下风，田慕急了：“冤有头?债有主，别再打了。”
傅及接过来的时候，还在傻傻地等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栾易山挑眉：“你确定？”
黎阙哽咽着?：“你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混入我家，我叫了你这么多年师兄，你怎么能下?如此狠心？”
第080章 第 80 章
“既是上?了我的生死簿，就请诸位交出性命。”
这是师父在他临下山之?前?给他的。
栾易山打了个响指，那?漫天的金箔又?一次降下，扑向院中众人。傅及与孙夷则持剑相抗，但这一回，栾易山的攻势并不猛烈，反倒像温水煮青蛙，要一步一步逼溃他们最后的防线。
田慕微微瞪大了眼睛：“长生，不老？”
黎阙呆呆傻傻地立在原地。
“当年，田家与听海崖均与我五柳山庄交好，但你父亲利欲熏心，不惜背叛盟友，才招致今日的下?场。”大管事长叹，“天道轮回，我劝你歇歇，好好想想，接下?来?三天要怎么办吧。”
“我师父。”
他的力量爆发出新的高度，对傅及与孙夷则形成了绝对压制。危机时刻，傅及腰间的灵囊突然灵光大作?，顶开对面泰山压顶般的威压，在二人面前?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栾易山灵术高超，可这剑法并不突出，勉强与傅及打个平手。傅及找准他的破绽，一剑挑破他的肩袖，再近一分，也许就会见血。可栾易山未露半点慌乱，反而十分享受这个过程。他似乎并不是为了胜负，而是别有目的。
他一拳又?一拳，傅及上?前?，按住他。田慕见了傅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越哭声音越大，就这样?当着人的面嚎啕起来。傅及轻轻拍着他的背，无言地安抚着。
他正?说着?，一口气没顶上来，昏了过去。
“我确定。”
他以为?是每个人都有。
“叫了又如何？我从前还?叫你爹黎伯伯呢，我又得到?了什么？”田慕讥讽着?，黎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先前外出任务出了差池，遭我爹责罚，哪次不是我给你求的情？你受伤生?病，哪次不是我娘照顾的你？哪次我得了好东西没有分你一半？我父母老来?得子，我上?头无?兄无?姊，我是真真正?正?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黎阙也从惊吓中回过神?，但目光仍有些呆滞。他还是不肯相信他的父亲竟是这种人，可这时候，又?不敢嘴硬，生怕对方再给他一刀。
黎阙崩溃了，哭得肝肠寸断，他发疯似的大吼：“我不信！我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你师父？”栾易山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我记得你是岁寒峰上?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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