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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草低见牛羊, 地平线上缓缓出现一队人马，布巾裹住了脸，看不到长相, 身后的两辆牛车却十分打眼。
费心找来匠人辛苦挖凿，自己都未赚的盆满钵满，怎能拱手让人，从来只有她从别人手上抢东西，何时有人敢从她碗里夹肉，东辽人不来则罢，若来，也叫他们有来无回。
留两人在客栈，其余人随虞归晚携货出关。
冰乃虞归晚用硝石所制, 此等秘法唯她知晓。
关口有负责检查的官兵，看商队是否携有铁、铜、盐等朝廷明令禁止出关的货物，程伯提前备了贿赂官兵的银锭，足两的，还有路上赶制出来的五桶冰块。
山匪自有一条商道，专用来销赃，此道内鱼龙混杂，亦有官府中人，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走，跟着它们就能找到路。”
她这次就是要绕过喀木六族盘踞的地盘，深入草原同其他部族市换，牛羊、金玉、珊瑚翡翠都可。
他能想到的，虞归晚又岂会不知。
她仰起头，眼里隐隐有期盼。
除了几桶冰，虞归晚还送了她一小罐盐，比官盐还雪白细腻，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墙角放置的冰块驱散了闷人的燥热, 红帐中的惊喘和浪语此起彼伏至天明。
古怪的音调如有摧枯拉朽的魔力，穿透人的耳膜直击心脏，若不是虞归晚提前叮嘱让众人堵上耳朵，这会众人怕是已经神经错乱，从马背坠落。
阎罗娘这才满意点头，又说起待虞归晚承诺的细盐送到时该如何如何。
她给自己找借口，就当是为了盐井。
此次货多车重，至行程缓慢，昨日商队才险过阎罗山，匪首阎罗娘还得虞归晚送出几桶冰, 以作酬谢。
随着笛声起伏，黑鹰长鸣一声，振翅往西南方飞去。
虞归晚摆手道：“程伯不必如此。”
“是！”
她从挂在马鞍上的背包夹层掏出一个样式奇特的短笛，放到嘴边吹响。
虞归晚收起短笛，双腿夹紧马腹。
“好！有志气！”.
这是末世的生存法则，从她有记忆开始，手中的刀就是染血的，从未停止过，她杀丧尸，也杀反叛者，昂首阔步踏过尸山血海，心早已冷的跟极地一样了，她本不该给廖姑希望，话到嘴边却改了意。
很快，高空中传来声声戾鸣，两只黑鹰盘旋在头顶上方，像是在确定什么。
她知道虞归晚想以此交换什么，若虞归晚真有渠道弄到这种等级的私盐，从今往后她大可坐在寨中数钱，何必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阎罗娘是聪明人，深知出卖我对她绝无好处，既如此，何不与我合作，有好大家分，”她在马背上眺望偏关的方向，目光沉沉，隐约又有些许精光，“关外生乱，境内也不太平，迟早有一场大战，到那时官府都自顾不暇，我们便能乱世生财。村庄到底离边境太近，若拦不住东辽入侵，想活命我们必得南迁，钱财何来？自是要靠盐井。”
“这是最坏的打算，战乱四起时，村里那点人不顶用，不跑难道等着被砍么。”
很快，虞归晚等人扮作的商队就被涌出来的牧民围住，用生涩的关外语问她有没有盐，他们愿意用牛羊换，牛羊不行, 还有金玉。
银锭倒是其次，冰块却真真送到了官兵的心坎上。
闻师傅这番教导，廖姑非但不怕，心中还涌起万丈豪情壮志。
得了好处，之前又同虞归晚喝过酒，他们也就不为难人，装模作样让程伯将车上的油布掀开一角，看到坛中真是鸭蛋，无甚稀奇，便挥挥手让牛车过去了。
阎罗娘掀开床帐赤脚下地，未着寸缕, 乌发垂至腰间，长腿迈过壮汉, 到桌边拎起水壶，仰头灌下半壶冰水，细细的水线沿唇角往下隐入胸前的沟壑，令人遐想。
咕咚一声, 被榨干精气的壮汉从床上滚落。
“此事不得外传，谁敢违背老娘的命令，老娘就割谁的肉下酒！”
虞归晚上回让程伯打听过，关外除喀木六族外还有不少小部族，多居于草原深处，因路途危险，很少会有商队回进入草原深处，遂糖和盐很稀缺，一罐成色不好的粗盐就能换三十头羊，可即便如此，这些小部族依旧缺盐。
换言之，此道就是黑市，莫说私盐，就是朝廷控制最严的铁、铜都能流通.
经商议，兄弟俩还是决定在镇上市货，此时出关太危险，出发前钱老爷交代一切以稳妥为上，他们亦不敢冒险。
这副惨象勾不起阎罗娘的任何兴趣，她不屑多瞧一眼，叫人进来将半死不活的壮汉弄出去，滴落的血迹也很快被清理干净。
她用马鞭顶了顶竹叶帽，难得耐心解释：“阎罗娘盘踞在阎罗山这么多年，连官府都奈何不了她，虽约定不劫我护送的商队，也是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想要这桩生意做的长久，需许她好处。”
“虞姑娘言之有理，是我思虑不周。”程伯很快想通关窍，颇为羞愧，怎么就没事先想到这一层。
此时, 阎罗寨内。
她一只脚踩住壮汉的胸膛，让其起不得身，利刃翻于掌上，缓笑道：“敢在老娘的眼皮底下勾三搭四耍花招，真以为老娘不知道，告诉你吧，你那姘头和她肚里的小野种都被我做成坛子肉了，你昨日大呼好吃的就是。”
阎罗娘得知消息, 先一步知会虞归晚留心，又派出心腹小队于半道护送, 商队这才有惊无险到此, 再翻过前面的山头便是偏关。
黑鹰落在虞归晚肩头, 她伸手蹭过黑鹰的腹羽，没说话。
因黑子山贼匪尽数被剿, 虞归晚声名大噪，庶州境内对她恨之入骨的匪徒不知凡几，知她护商队北往偏关，车中皆为黍米绢布，贪婪成性的匪徒商议在沿途埋伏抢劫。
回想壮汉的惨状以及悬挂在寨门口当萝卜般晾晒的数条命/根，座下众匪都忍不住打冷颤，他们可不想成为这女阎罗的刀下亡魂。
阎罗娘自是不听，壮汉难免就带出几分不甘和凶狠，以为藏的很好，却不知全落在阎罗娘眼里，按下不发作是因为壮汉那玩意儿多少还有点用，如今用完了，无需再留。
话在理，可廖姑还是难受，“那里是我的家，我不想离开，师傅，我们能不能不走啊。”
见阎罗娘对河渠来的商队客气万分，还分文不取就让他们过山，壮汉恨的咬牙切齿，背地里咒骂不止，又不得不忍着，劝阎罗娘带人追上去把货劫了，再将商队众人全部杀死，尸体吊起来风干以警示今后过往的商队聪明点，想活命就将钱财留下。
壮汉打了个寒颤，他自以为靠本事拿捏住了阎罗娘，心中暗爽，视阎罗寨为囊中物，寨主之位随时取而代之。
廖姑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
虞归晚眼露欣慰，想起基地的老学究曾对她说：雏鹰终将长大，展翅翺翔于高空。
程伯低眉顺眼垂手立在一旁，说着好话恭维几人，又言下次再来，可为他们多带几桶冰。
程伯觉得这样十分冒险，他道出心中顾虑：“极少有商队去过深处，一是路不熟，容易迷失方向，二是有草原狼和盗匪，倒不如就近卖给喀木六族。”
她披上衣服来到大厅，与手下商议虞归晚昨日同她讲的大生意。
壮汉的脸色骇然变得难看，恐惧之下满是恨意，他爆喝一声，手臂青筋暴起，抓住阎罗娘的脚腕一扭，想借机反杀却被后者一脚踹中下巴，门牙混着血水落在地上，壮汉痛叫，接着命/根/子就被阎罗娘手中的利刃砍断，鲜血溅出一道弧度，最终落于红帐，壮汉喊都喊不出来，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腿/间血肉一片，惨不忍睹。
虞归晚同钱大兄弟俩说她这次会带自己的两车货出关，若他们有意也可同行。
第016章 第 16 章
“师傅为何要将……”廖姑凑过来压低声，“要将盐送给阎罗娘，这女匪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万一她出卖师傅你怎么办。”
队伍抵达偏关后，先定下落脚的客栈及回程日期，才各自分散去市货。
待走出一段距离，众人才微微放心，接着又开始警惕四周。
牧民停止挥动手中的长鞭，瞪大眼，愣了半天才撒开腿跑向帐篷，边跑边喊：“商队！有商队来了！”
第017章 第 17 章
“师傅，我一定护好家园，不让东辽人踏入半步！”
贩卖私盐是死罪，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虞归晚也知这个理，之所以选择告诉阎罗娘，是早就计划好的，否则在初次交锋时阎罗娘就该身首异处了。
虞归晚沉默片刻，伸手摁了摁小徒弟脑袋上的竹叶帽，声音带着穿透时空壁垒的苍凉，道：“不想把家园拱手让人，就好好练功，唯有强大了才能守护家园，将闯入者砍死，用他们的尸首筑墙。”
“喀木六族靠近偏关，日常多与商队往来，必有固定渠道买得到盐，利益相争，若对方知我们手上有细盐，岂不麻烦。对方既有盐，又能出关，背后必有牢靠关系可依，我们初来乍到就要同对方抢生意，非明智之举。”
后头的程伯策马上来同为首的牧民
庶州冬季冰天雪地，异常寒冷，至夏冰块却价等黄金, 非高门富户用不起，程伯言若在城中出售，必定大赚，断不可白送于人，遂商队众人对取用冰块需拿钱市换并未觉得不妥。
“南迁？”
对这些弯弯绕绕虞归晚十分清楚，末世时区与区之间也如此，买卖都有明确分界，冒然越界必不可取，只可能占不到便宜还惹一身麻烦。
她抬手一抹嘴，回头看地上的壮汉，饱满的红唇一勾。
她曾在父母坟前立下誓言，有朝一日必杀光东辽蛮狗为至亲报仇，盗匪她都杀了不少，东辽人又没有三头六臂，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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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心找来匠人辛苦挖凿，自己都未赚的盆满钵满，怎能拱手让人，从来只有她从别人手上抢东西，何时有人敢从她碗里夹肉，东辽人不来则罢，若来，也叫他们有来无回。
留两人在客栈，其余人随虞归晚携货出关。
冰乃虞归晚用硝石所制, 此等秘法唯她知晓。
关口有负责检查的官兵，看商队是否携有铁、铜、盐等朝廷明令禁止出关的货物，程伯提前备了贿赂官兵的银锭，足两的，还有路上赶制出来的五桶冰块。
山匪自有一条商道，专用来销赃，此道内鱼龙混杂，亦有官府中人，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走，跟着它们就能找到路。”
她这次就是要绕过喀木六族盘踞的地盘，深入草原同其他部族市换，牛羊、金玉、珊瑚翡翠都可。
他能想到的，虞归晚又岂会不知。
她仰起头，眼里隐隐有期盼。
除了几桶冰，虞归晚还送了她一小罐盐，比官盐还雪白细腻，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墙角放置的冰块驱散了闷人的燥热, 红帐中的惊喘和浪语此起彼伏至天明。
古怪的音调如有摧枯拉朽的魔力，穿透人的耳膜直击心脏，若不是虞归晚提前叮嘱让众人堵上耳朵，这会众人怕是已经神经错乱，从马背坠落。
阎罗娘这才满意点头，又说起待虞归晚承诺的细盐送到时该如何如何。
她给自己找借口，就当是为了盐井。
此次货多车重，至行程缓慢，昨日商队才险过阎罗山，匪首阎罗娘还得虞归晚送出几桶冰, 以作酬谢。
随着笛声起伏，黑鹰长鸣一声，振翅往西南方飞去。
虞归晚摆手道：“程伯不必如此。”
“是！”
她从挂在马鞍上的背包夹层掏出一个样式奇特的短笛，放到嘴边吹响。
虞归晚收起短笛，双腿夹紧马腹。
“好！有志气！”.
这是末世的生存法则，从她有记忆开始，手中的刀就是染血的，从未停止过，她杀丧尸，也杀反叛者，昂首阔步踏过尸山血海，心早已冷的跟极地一样了，她本不该给廖姑希望，话到嘴边却改了意。
很快，高空中传来声声戾鸣，两只黑鹰盘旋在头顶上方，像是在确定什么。
她知道虞归晚想以此交换什么，若虞归晚真有渠道弄到这种等级的私盐，从今往后她大可坐在寨中数钱，何必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阎罗娘是聪明人，深知出卖我对她绝无好处，既如此，何不与我合作，有好大家分，”她在马背上眺望偏关的方向，目光沉沉，隐约又有些许精光，“关外生乱，境内也不太平，迟早有一场大战，到那时官府都自顾不暇，我们便能乱世生财。村庄到底离边境太近，若拦不住东辽入侵，想活命我们必得南迁，钱财何来？自是要靠盐井。”
“这是最坏的打算，战乱四起时，村里那点人不顶用，不跑难道等着被砍么。”
很快，虞归晚等人扮作的商队就被涌出来的牧民围住，用生涩的关外语问她有没有盐，他们愿意用牛羊换，牛羊不行, 还有金玉。
银锭倒是其次，冰块却真真送到了官兵的心坎上。
闻师傅这番教导，廖姑非但不怕，心中还涌起万丈豪情壮志。
得了好处，之前又同虞归晚喝过酒，他们也就不为难人，装模作样让程伯将车上的油布掀开一角，看到坛中真是鸭蛋，无甚稀奇，便挥挥手让牛车过去了。
阎罗娘掀开床帐赤脚下地，未着寸缕, 乌发垂至腰间，长腿迈过壮汉, 到桌边拎起水壶，仰头灌下半壶冰水，细细的水线沿唇角往下隐入胸前的沟壑，令人遐想。
咕咚一声, 被榨干精气的壮汉从床上滚落。
“此事不得外传，谁敢违背老娘的命令，老娘就割谁的肉下酒！”
虞归晚上回让程伯打听过，关外除喀木六族外还有不少小部族，多居于草原深处，因路途危险，很少会有商队回进入草原深处，遂糖和盐很稀缺，一罐成色不好的粗盐就能换三十头羊，可即便如此，这些小部族依旧缺盐。
换言之，此道就是黑市，莫说私盐，就是朝廷控制最严的铁、铜都能流通.
经商议，兄弟俩还是决定在镇上市货，此时出关太危险，出发前钱老爷交代一切以稳妥为上，他们亦不敢冒险。
这副惨象勾不起阎罗娘的任何兴趣，她不屑多瞧一眼，叫人进来将半死不活的壮汉弄出去，滴落的血迹也很快被清理干净。
她用马鞭顶了顶竹叶帽，难得耐心解释：“阎罗娘盘踞在阎罗山这么多年，连官府都奈何不了她，虽约定不劫我护送的商队，也是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想要这桩生意做的长久，需许她好处。”
“虞姑娘言之有理，是我思虑不周。”程伯很快想通关窍，颇为羞愧，怎么就没事先想到这一层。
此时, 阎罗寨内。
她一只脚踩住壮汉的胸膛，让其起不得身，利刃翻于掌上，缓笑道：“敢在老娘的眼皮底下勾三搭四耍花招，真以为老娘不知道，告诉你吧，你那姘头和她肚里的小野种都被我做成坛子肉了，你昨日大呼好吃的就是。”
阎罗娘得知消息, 先一步知会虞归晚留心，又派出心腹小队于半道护送, 商队这才有惊无险到此, 再翻过前面的山头便是偏关。
黑鹰落在虞归晚肩头, 她伸手蹭过黑鹰的腹羽，没说话。
因黑子山贼匪尽数被剿, 虞归晚声名大噪，庶州境内对她恨之入骨的匪徒不知凡几，知她护商队北往偏关，车中皆为黍米绢布，贪婪成性的匪徒商议在沿途埋伏抢劫。
回想壮汉的惨状以及悬挂在寨门口当萝卜般晾晒的数条命/根，座下众匪都忍不住打冷颤，他们可不想成为这女阎罗的刀下亡魂。
阎罗娘自是不听，壮汉难免就带出几分不甘和凶狠，以为藏的很好，却不知全落在阎罗娘眼里，按下不发作是因为壮汉那玩意儿多少还有点用，如今用完了，无需再留。
话在理，可廖姑还是难受，“那里是我的家，我不想离开，师傅，我们能不能不走啊。”
见阎罗娘对河渠来的商队客气万分，还分文不取就让他们过山，壮汉恨的咬牙切齿，背地里咒骂不止，又不得不忍着，劝阎罗娘带人追上去把货劫了，再将商队众人全部杀死，尸体吊起来风干以警示今后过往的商队聪明点，想活命就将钱财留下。
壮汉打了个寒颤，他自以为靠本事拿捏住了阎罗娘，心中暗爽，视阎罗寨为囊中物，寨主之位随时取而代之。
廖姑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
虞归晚眼露欣慰，想起基地的老学究曾对她说：雏鹰终将长大，展翅翺翔于高空。
程伯低眉顺眼垂手立在一旁，说着好话恭维几人，又言下次再来，可为他们多带几桶冰。
程伯觉得这样十分冒险，他道出心中顾虑：“极少有商队去过深处，一是路不熟，容易迷失方向，二是有草原狼和盗匪，倒不如就近卖给喀木六族。”
她披上衣服来到大厅，与手下商议虞归晚昨日同她讲的大生意。
壮汉的脸色骇然变得难看，恐惧之下满是恨意，他爆喝一声，手臂青筋暴起，抓住阎罗娘的脚腕一扭，想借机反杀却被后者一脚踹中下巴，门牙混着血水落在地上，壮汉痛叫，接着命/根/子就被阎罗娘手中的利刃砍断，鲜血溅出一道弧度，最终落于红帐，壮汉喊都喊不出来，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腿/间血肉一片，惨不忍睹。
虞归晚同钱大兄弟俩说她这次会带自己的两车货出关，若他们有意也可同行。
第016章 第 16 章
“师傅为何要将……”廖姑凑过来压低声，“要将盐送给阎罗娘，这女匪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万一她出卖师傅你怎么办。”
队伍抵达偏关后，先定下落脚的客栈及回程日期，才各自分散去市货。
待走出一段距离，众人才微微放心，接着又开始警惕四周。
牧民停止挥动手中的长鞭，瞪大眼，愣了半天才撒开腿跑向帐篷，边跑边喊：“商队！有商队来了！”
第017章 第 17 章
“师傅，我一定护好家园，不让东辽人踏入半步！”
贩卖私盐是死罪，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虞归晚也知这个理，之所以选择告诉阎罗娘，是早就计划好的，否则在初次交锋时阎罗娘就该身首异处了。
虞归晚沉默片刻，伸手摁了摁小徒弟脑袋上的竹叶帽，声音带着穿透时空壁垒的苍凉，道：“不想把家园拱手让人，就好好练功，唯有强大了才能守护家园，将闯入者砍死，用他们的尸首筑墙。”
“喀木六族靠近偏关，日常多与商队往来，必有固定渠道买得到盐，利益相争，若对方知我们手上有细盐，岂不麻烦。对方既有盐，又能出关，背后必有牢靠关系可依，我们初来乍到就要同对方抢生意，非明智之举。”
后头的程伯策马上来同为首的牧民
庶州冬季冰天雪地，异常寒冷，至夏冰块却价等黄金, 非高门富户用不起，程伯言若在城中出售，必定大赚，断不可白送于人，遂商队众人对取用冰块需拿钱市换并未觉得不妥。
“南迁？”
对这些弯弯绕绕虞归晚十分清楚，末世时区与区之间也如此，买卖都有明确分界，冒然越界必不可取，只可能占不到便宜还惹一身麻烦。
她抬手一抹嘴，回头看地上的壮汉，饱满的红唇一勾。
她曾在父母坟前立下誓言，有朝一日必杀光东辽蛮狗为至亲报仇，盗匪她都杀了不少，东辽人又没有三头六臂，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