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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归晚有自己的镖局和商队, 香料佐料这些家中自是不缺,余姐又有好厨艺,提过一遍她就知道如何做油辣子。
用过早饭,虞归晚便着人赶马车去县城请大夫。杜氏一听,就下意识看向脸色颇为憔悴的女儿。
“哦?字?”虞归晚来了兴致,“都有名有姓了,为何还要取字?”
那皓腕上的红痕终究刺痛了她的眼,她转开视线,“下次不要突然碰我,我会伤了你。”
“娘放心, 此事她没有同别人讲。”随望京搀着母亲发软的身体坐到床边。
“病怏怏的,看着不长寿。”
她如此坦荡,倒让幼儿不知如何应对,万般计策都胎死腹中,俏脸透出粉红,唇上胭脂愈发艳丽。
幼儿再次语塞。
“你就叫幼儿?还是还有别的名字。”虞归晚一副夜间闺蜜闲聊的口吻。
杜
“我只管你的命,其他的,不管。”
“我姓随,名望京,幼儿是我的字。”
轻叹一声,现下不说,又能瞒多久?总该是要知道的,与其从别处得知,倒不如由她亲口说。
“起过。”还不止一次。
虞归晚摇头,现代文明陨落,末世降临,存下的资料残缺不全,她亦不知零号丧尸从何而来,许是病毒入侵,又或者基因突变。
烛光盈盈,灯下看美人。
天不亮就过来的余姐甩开膀子揉面,很快就拉出两指宽的裤带面丢进正在翻滚的汤锅,旁边的碗是提前调好的油辣子和肉臊。
她也没有睡着,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强忍巨痛, 抬起满含泪水的眸子与虞归晚对望,红唇轻颤。
本来就是少觉的人,好容易睡着又做噩梦,思虑过重,病能好才怪。
平地一声雷。
明明警告过不要随便碰她,怎么就不听,神经紧绷之下她是真的会杀人。
床的里侧,虞归晚已经躺好闭了眼,“夜里你做梦,喊打喊杀,我听了两句。”
第023章 第 23 章
幼儿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感觉略好些,推开茶杯说道:“瞧过好几回也不见好,算了,不费那个钱。”
“救我,对你没什么用。”
“我知道。”
好在没摔,幼儿也得以保命。
虞归晚煞有其事点头,认真道:“是。”
随望京只好将昨晚的事捡能说的说了。
虞归晚翻身下床,去桌边倒了半杯温茶送到她嘴边,“明日再叫大夫来瞧。”
幼儿揉着被捏痛的手腕,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虞归晚若真想杀她,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说狠话不过就是想吓唬她。
匆匆瞥过,虞归晚急着跳下炕,身手一向敏捷的她险些左脚绊右脚,踉跄之下她还分神想,若是这样摔倒,她定将幼儿杀掉灭口,绝不让如此丢脸之事外传。
“我又不属王八,要长寿做什么。”
此景胜过万紫千红,暗光在虞归晚眼底乍现,她挑过幼儿的下巴。
“真无碍?”杜氏将女儿拉到厢房。
随望京轻轻摇头, 她不想母亲为自己担忧, 且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昨夜未睡好,今早咳的有些紧罢了,也值得虞归晚当个大事,这般上心。
幼儿恍然大悟,难怪虞归晚会同她说少在人前露面,即使出门也要戴围帽,原来是早知她的身份,恐她被人认出。
“疼。”
幼儿将炕上的东西收好放回原处,打来热水净过脸,解开发髻,褪掉外衣,揭开灯罩吹灭四角的烛光,只端一盏豆灯,用手护着微弱的火光,款款来到床边。
三言两语足以让幼儿骇然失色,“疯病?可是癔症?”
过了良久,耳边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才重归平静。
“你肩膀的疤?”她关心的是这个。
自己与母亲的命是那日在大雪中跪求来的,虞归晚但凡不动那一点恻隐之心,她都活不成,可也因为这点恻隐之心,她才能安然活到现在,还在这人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点点,也终究不同。
一时间,万千思绪堵在心头,胀的她难受。眼眶发热,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就从眼角滑落。
她分明从影子的动作看到搭在肩上的手是幼儿的,却还是出于本能,翻身再次捏住那段皓腕,同时眉头皱起,借着微弱的火光不赞同的看着幼儿。
皇权压下,说有罪便有罪,还是谋逆这样的大罪,她要为父亲正名,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她和母亲也逃不过一死。
虞归晚不说话,实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代的权利斗争对她来说过于复杂,她不懂。
唇上的热意让幼儿微微惊讶,心砰砰直跳,或许早料到会如此,遂在虞归晚蹙眉,想将手指缩回去时,她竟一把握住。
唇边绽开温婉笑意,神色却促狭,道:“若想碰,问过你便可?”
“贩卖私盐已经是死罪了。”
她没有爹娘,亦无兄弟姐妹,从未体会过失去亲人是什么感觉。也见过太多生死,对此早已麻木。
“你不该对我动恻隐之心,那日大雪中,你该杀了我的。”
“活不长,还怎么报仇。”虞归晚放下茶杯,回到床上。
幼儿想起藏在暗格中的那只古怪鸽子,本该物归原主,虞归晚却说留给她防身。
“……没了。”
虞归晚睁开眼,盯住烟青床账上那一道被火光拉长的人影,发梢随人影转身而晃动。
正常情况下她都不会将后背暴露在外,这十分危险,丧尸或其他变异的兽类、植物都有可能从背后偷袭她,往常睡觉她要么对着幼儿,要么就直挺挺躺着。
幼儿抿着唇不言语,脸上却闪过紧张之色。
“别哭了。”她从床头摸出一块帕子丢过去。
次日, 清晨鸡鸣。
“虞姑娘早就知道了?!”杜氏惊惧不已。
闻言,虞归晚定睛看她片刻才松开手。
幼儿若是蠢笨不堪,虞归晚定不会留,她待幼儿不一般,是看她知进退,那温柔之意宛如春风拂面,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也无不好,触手可及的暖意,可驱散她积攒许久的冰冷,那种冷,让她多个夜都无眠,眼睛睁的涩痛,却不敢闭上。
只是虞归晚的脸有些黑,翻身上/床就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只给幼儿留一个冷漠的背影和后脑勺。
“我真的会杀了你。”她再次强调。
皓腕的主人却无辜的眨眨眼,动了动手腕,示意她松手。
拢起衣服,虞归晚不复先才的随意,安稳的生活让她的警惕性都降低了,若在末世,此刻她早已被丧尸啃噬殆尽。
白如玉的脸颊上那一点朱红越发醒目,她伸出食指点在唇瓣,轻轻蹭着,这是她在城里的胭脂铺给幼儿买的口脂,盛在一个扁平的瓷盒中,每日清晨她都见幼儿打开瓷盒,用指甲盖挑起瓷盒中的口脂,对着铜镜在唇上细细描绘。
另有一小锅熬至粘稠的粟米粥,里头还加了口感绵密的饭豆,再配上清脆爽口的腌菜,齐齐端上桌。
虞归晚拨乱算盘的珠子,跨越时空的对话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苍凉,回忆当时的险象环生,平静的仿佛不关自己的事。
压下的痒意再次翻上来,她不舒服的咳起来。
错愕出现在幼儿脸上,低头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幼儿沉默不语,拿不准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幼儿又是一惊,随即苦笑:“是家父。你如何得知?”
去年在冰天雪地遭罪,到底是伤了底子,先前又大病一场,入秋后天干物燥,幼儿就咳嗽不止,请大夫看过几回,药也吃,可总不见好。两人同睡一床,虞归晚哪能不知她半夜辗转反侧,久久不入眠,眼下的青色掩都掩不住,人也越发瘦,风一吹就要倒。
“我年少时在某地偶遇一群得了疯病的人,与之搏斗,力不敌,半个臂膀都险些被疯人撕咬下来,幸好鸽子及时飞来救了我。”
虞归晚对周身的变化十分敏感,幼儿一哭她就知道了,不禁疑惑,这有何好哭的?
“……”她竟忘了这个。
心里这样想,到底没说出口。
“随谦安是你什么人?”
幼儿擦泪,“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绝不可能谋逆。”
索性睡不着,虞归晚就将双手垫在脑后,“求死容易,求生难,你都不想死,我又为什么要杀你。”
幼儿偏头轻咳两声,压下喉咙的痒意,回身躺下,被子齐胸盖着,“不是还没有杀么,等你真起杀心时再说。”
“还有什么。”
虞归晚的眉头皱的更紧,反手挣脱,掌心的厚茧刮到幼儿的皮肤,带出道道红痕。
“还行,你算账不错,还能教我认字,没有你,我的大雍话还学不了那么快。”
好在虞归晚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很多人连名字都没有,只用代号,死了之后代号就会换成另一个人,她的名字是老学究给取的,有何寓意她也忘了。
“在高脚那里得过消息,言去年流放寒地的犯官家眷在庶州境内失踪,朝廷下令府衙追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脚说失踪的就是前宰相随谦安的妻女,我猜就是你,又让佟汉借护送商队的名义往南边走了一趟,没去盛都,能打听到的消息也有限。”
女儿一直宿在正房, 夜里如何她也不得知,前几日虽也咳, 气色倒还好, 怎今日就面黄唇白, 病厉害了。
“那如果我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呢。”
将虞归晚弄乱的算珠拨回原位,她轻声催促:“夜深了,去睡吧。”
] 虞归晚有自己的镖局和商队, 香料佐料这些家中自是不缺,余姐又有好厨艺,提过一遍她就知道如何做油辣子。
用过早饭,虞归晚便着人赶马车去县城请大夫。杜氏一听,就下意识看向脸色颇为憔悴的女儿。
“哦?字?”虞归晚来了兴致,“都有名有姓了,为何还要取字?”
那皓腕上的红痕终究刺痛了她的眼,她转开视线,“下次不要突然碰我,我会伤了你。”
“娘放心, 此事她没有同别人讲。”随望京搀着母亲发软的身体坐到床边。
“病怏怏的,看着不长寿。”
她如此坦荡,倒让幼儿不知如何应对,万般计策都胎死腹中,俏脸透出粉红,唇上胭脂愈发艳丽。
幼儿再次语塞。
“你就叫幼儿?还是还有别的名字。”虞归晚一副夜间闺蜜闲聊的口吻。
杜
“我只管你的命,其他的,不管。”
“我姓随,名望京,幼儿是我的字。”
轻叹一声,现下不说,又能瞒多久?总该是要知道的,与其从别处得知,倒不如由她亲口说。
“起过。”还不止一次。
虞归晚摇头,现代文明陨落,末世降临,存下的资料残缺不全,她亦不知零号丧尸从何而来,许是病毒入侵,又或者基因突变。
烛光盈盈,灯下看美人。
天不亮就过来的余姐甩开膀子揉面,很快就拉出两指宽的裤带面丢进正在翻滚的汤锅,旁边的碗是提前调好的油辣子和肉臊。
她也没有睡着,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强忍巨痛, 抬起满含泪水的眸子与虞归晚对望,红唇轻颤。
本来就是少觉的人,好容易睡着又做噩梦,思虑过重,病能好才怪。
平地一声雷。
明明警告过不要随便碰她,怎么就不听,神经紧绷之下她是真的会杀人。
床的里侧,虞归晚已经躺好闭了眼,“夜里你做梦,喊打喊杀,我听了两句。”
第023章 第 23 章
幼儿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感觉略好些,推开茶杯说道:“瞧过好几回也不见好,算了,不费那个钱。”
“救我,对你没什么用。”
“我知道。”
好在没摔,幼儿也得以保命。
虞归晚煞有其事点头,认真道:“是。”
随望京只好将昨晚的事捡能说的说了。
虞归晚翻身下床,去桌边倒了半杯温茶送到她嘴边,“明日再叫大夫来瞧。”
幼儿揉着被捏痛的手腕,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虞归晚若真想杀她,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说狠话不过就是想吓唬她。
匆匆瞥过,虞归晚急着跳下炕,身手一向敏捷的她险些左脚绊右脚,踉跄之下她还分神想,若是这样摔倒,她定将幼儿杀掉灭口,绝不让如此丢脸之事外传。
“我又不属王八,要长寿做什么。”
此景胜过万紫千红,暗光在虞归晚眼底乍现,她挑过幼儿的下巴。
“真无碍?”杜氏将女儿拉到厢房。
随望京轻轻摇头, 她不想母亲为自己担忧, 且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昨夜未睡好,今早咳的有些紧罢了,也值得虞归晚当个大事,这般上心。
幼儿恍然大悟,难怪虞归晚会同她说少在人前露面,即使出门也要戴围帽,原来是早知她的身份,恐她被人认出。
“疼。”
幼儿将炕上的东西收好放回原处,打来热水净过脸,解开发髻,褪掉外衣,揭开灯罩吹灭四角的烛光,只端一盏豆灯,用手护着微弱的火光,款款来到床边。
三言两语足以让幼儿骇然失色,“疯病?可是癔症?”
过了良久,耳边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才重归平静。
“你肩膀的疤?”她关心的是这个。
自己与母亲的命是那日在大雪中跪求来的,虞归晚但凡不动那一点恻隐之心,她都活不成,可也因为这点恻隐之心,她才能安然活到现在,还在这人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点点,也终究不同。
一时间,万千思绪堵在心头,胀的她难受。眼眶发热,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就从眼角滑落。
她分明从影子的动作看到搭在肩上的手是幼儿的,却还是出于本能,翻身再次捏住那段皓腕,同时眉头皱起,借着微弱的火光不赞同的看着幼儿。
皇权压下,说有罪便有罪,还是谋逆这样的大罪,她要为父亲正名,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她和母亲也逃不过一死。
虞归晚不说话,实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代的权利斗争对她来说过于复杂,她不懂。
唇上的热意让幼儿微微惊讶,心砰砰直跳,或许早料到会如此,遂在虞归晚蹙眉,想将手指缩回去时,她竟一把握住。
唇边绽开温婉笑意,神色却促狭,道:“若想碰,问过你便可?”
“贩卖私盐已经是死罪了。”
她没有爹娘,亦无兄弟姐妹,从未体会过失去亲人是什么感觉。也见过太多生死,对此早已麻木。
“你不该对我动恻隐之心,那日大雪中,你该杀了我的。”
“活不长,还怎么报仇。”虞归晚放下茶杯,回到床上。
幼儿想起藏在暗格中的那只古怪鸽子,本该物归原主,虞归晚却说留给她防身。
“……没了。”
虞归晚睁开眼,盯住烟青床账上那一道被火光拉长的人影,发梢随人影转身而晃动。
正常情况下她都不会将后背暴露在外,这十分危险,丧尸或其他变异的兽类、植物都有可能从背后偷袭她,往常睡觉她要么对着幼儿,要么就直挺挺躺着。
幼儿抿着唇不言语,脸上却闪过紧张之色。
“别哭了。”她从床头摸出一块帕子丢过去。
次日, 清晨鸡鸣。
“虞姑娘早就知道了?!”杜氏惊惧不已。
闻言,虞归晚定睛看她片刻才松开手。
幼儿若是蠢笨不堪,虞归晚定不会留,她待幼儿不一般,是看她知进退,那温柔之意宛如春风拂面,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也无不好,触手可及的暖意,可驱散她积攒许久的冰冷,那种冷,让她多个夜都无眠,眼睛睁的涩痛,却不敢闭上。
只是虞归晚的脸有些黑,翻身上/床就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只给幼儿留一个冷漠的背影和后脑勺。
“我真的会杀了你。”她再次强调。
皓腕的主人却无辜的眨眨眼,动了动手腕,示意她松手。
拢起衣服,虞归晚不复先才的随意,安稳的生活让她的警惕性都降低了,若在末世,此刻她早已被丧尸啃噬殆尽。
白如玉的脸颊上那一点朱红越发醒目,她伸出食指点在唇瓣,轻轻蹭着,这是她在城里的胭脂铺给幼儿买的口脂,盛在一个扁平的瓷盒中,每日清晨她都见幼儿打开瓷盒,用指甲盖挑起瓷盒中的口脂,对着铜镜在唇上细细描绘。
另有一小锅熬至粘稠的粟米粥,里头还加了口感绵密的饭豆,再配上清脆爽口的腌菜,齐齐端上桌。
虞归晚拨乱算盘的珠子,跨越时空的对话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苍凉,回忆当时的险象环生,平静的仿佛不关自己的事。
压下的痒意再次翻上来,她不舒服的咳起来。
错愕出现在幼儿脸上,低头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幼儿沉默不语,拿不准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幼儿又是一惊,随即苦笑:“是家父。你如何得知?”
去年在冰天雪地遭罪,到底是伤了底子,先前又大病一场,入秋后天干物燥,幼儿就咳嗽不止,请大夫看过几回,药也吃,可总不见好。两人同睡一床,虞归晚哪能不知她半夜辗转反侧,久久不入眠,眼下的青色掩都掩不住,人也越发瘦,风一吹就要倒。
“我年少时在某地偶遇一群得了疯病的人,与之搏斗,力不敌,半个臂膀都险些被疯人撕咬下来,幸好鸽子及时飞来救了我。”
虞归晚对周身的变化十分敏感,幼儿一哭她就知道了,不禁疑惑,这有何好哭的?
“……”她竟忘了这个。
心里这样想,到底没说出口。
“随谦安是你什么人?”
幼儿擦泪,“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绝不可能谋逆。”
索性睡不着,虞归晚就将双手垫在脑后,“求死容易,求生难,你都不想死,我又为什么要杀你。”
幼儿偏头轻咳两声,压下喉咙的痒意,回身躺下,被子齐胸盖着,“不是还没有杀么,等你真起杀心时再说。”
“还有什么。”
虞归晚的眉头皱的更紧,反手挣脱,掌心的厚茧刮到幼儿的皮肤,带出道道红痕。
“还行,你算账不错,还能教我认字,没有你,我的大雍话还学不了那么快。”
好在虞归晚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很多人连名字都没有,只用代号,死了之后代号就会换成另一个人,她的名字是老学究给取的,有何寓意她也忘了。
“在高脚那里得过消息,言去年流放寒地的犯官家眷在庶州境内失踪,朝廷下令府衙追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脚说失踪的就是前宰相随谦安的妻女,我猜就是你,又让佟汉借护送商队的名义往南边走了一趟,没去盛都,能打听到的消息也有限。”
女儿一直宿在正房, 夜里如何她也不得知,前几日虽也咳, 气色倒还好, 怎今日就面黄唇白, 病厉害了。
“那如果我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呢。”
将虞归晚弄乱的算珠拨回原位,她轻声催促:“夜深了,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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